1 手套里的秘密我发现妈妈不对劲，是从她开始戴手套那天起的。
六月的南方已经热得穿短袖，妈妈却把一双米白色的针织手套戴在左手上，连睡觉都不摘。
那天我半夜起夜，经过爸妈房间时，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透过虚掩的门缝，
我看见爸爸正举着台灯，妈妈坐在床沿，左手紧紧攥着右手腕，手套的指尖蹭到床单，
留下一道淡褐色的印子 —— 像是什么东西干了之后的痕迹。“你就不能摘下来看看吗？
” 爸爸的声音带着急意，台灯的光晃得妈妈的脸一半亮一半暗，“都半个月了，
你总不能一直戴着它。”妈妈没说话，只是把头埋得更低，左手往身后藏了藏。
我注意到她的肩膀在抖，不是冷的，是像受了委屈的小孩那样，轻轻抽搐着。我悄悄退回去，
心里满是疑惑。妈妈以前最讨厌戴手套，说闷得慌，就连冬天做家务，
也只戴那种薄款的橡胶手套，用完马上就摘。可这双针织手套，
是她上周从衣柜最底层翻出来的，那是我小学时给她织的手工课作业，针脚歪歪扭扭，
早就小得不合手了，现在戴在她手上，指节处绷得紧紧的，像是在刻意裹着什么。
第二天早上，我故意在厨房磨蹭，等着妈妈做早餐。她端着煎蛋出来时，
左手的手套果然还在，连拿筷子都显得笨拙。我假装无意地问：“妈，你怎么还戴着手套啊？
不热吗？”妈妈的动作顿了一下，煎蛋的油滴在盘子里，溅起一小朵油花。
她笑着说：“最近左手有点过敏，医生让多捂捂。”“过敏？” 我皱起眉，
“我怎么没看见药膏啊？而且过敏不是应该露出来透气吗？
”爸爸在旁边赶紧打圆场：“你妈就是听医生的话听太死，你别管了，快吃早饭，
不然上学要迟到了。”我没再追问，可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
妈妈的左手根本不像过敏 —— 前几天她给我洗校服，右手搓衣服搓得发红，
左手戴着手套泡在水里，连点褶皱都没有。而且她最近总是躲着我，
尤其是我想碰她左手的时候，她会立刻转身，找借口去拿东西或者收拾家务。更奇怪的是，
妈妈开始频繁地去阳台。我们家阳台很小，只放了一个旧洗衣机和几盆绿萝，
以前妈妈很少去，可现在她每天晚上都会在阳台待上一两个小时，窗帘拉得严严实实，
我好几次听见里面传来撕东西的声音，像是在拆什么包装。那天周末，我趁妈妈去买菜，
偷偷溜进阳台。洗衣机旁边的角落里，放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我打开一看，
里面全是撕碎的纸片，还有几个空药瓶，标签上的字被刮得模糊不清，
只能看清 “外用” 两个字。最底下压着一张被揉皱的照片，照片上是个陌生的女人，
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左手戴着和妈妈一模一样的米白色针织手套，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我正盯着照片看，突然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 —— 妈妈回来了。我赶紧把塑料袋塞回角落，
假装在浇绿萝。妈妈走进阳台，看见我，眼神明显慌了一下，
快步走过来拿起塑料袋：“这是垃圾，我正准备扔呢。”她的左手戴着手套，
攥着塑料袋的力度很大，指节处的针织面料都变了形。我盯着她的左手，
突然发现手套的袖口处，露出一小截皮肤，上面有一道淡红色的疤痕，像条小蛇，
蜿蜒着爬进手套里。那道疤痕，我好像在哪里见过。2 消失的旧相册我想起那道疤痕，
是在爸爸的旧相册里。那本相册放在书柜最顶层，是棕色的皮质封面，边角都磨破了。
我小时候总喜欢踩着凳子拿下来翻，里面全是爸爸年轻时的照片，
还有几张妈妈刚嫁过来时的照片 —— 妈妈那时候留着齐耳短发，笑起来有两个酒窝，
左手手腕上，就有一道和现在一模一样的淡红色疤痕。我记得当时我问妈妈疤痕是怎么来的，
妈妈笑着说是做饭时不小心烫的，爸爸在旁边补充说：“你妈那时候毛手毛脚的，
煮面条都能把开水洒在手上。”可现在，妈妈却把左手藏在手套里，连提重物都用右手。
难道她的疤痕又出问题了？还是说，她在隐瞒什么？那天晚上，我趁爸妈睡着，
偷偷搬来凳子，想去拿书柜顶层的旧相册。可当我伸手去够时，
却发现相册不见了 —— 原本放相册的地方，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灰尘，还有几道划痕，
像是被人用力抽走时留下的。我心里一沉，转身想去爸妈的衣柜里找，
却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我回头一看，妈妈站在门口，左手戴着手套，身上穿着睡衣，
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吓人。“你在找什么？” 妈妈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
我攥着衣角，紧张得手心冒汗：“没…… 没找什么，就是想拿本书看。”妈妈慢慢走过来，
左手轻轻搭在我的肩膀上，手套的针织面料蹭到我的皮肤，有点扎人。“这么晚了，
别看书了，对眼睛不好，” 她的呼吸落在我耳边，带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快回房间睡觉。
”我点点头，转身跑回房间，关上门后，心脏还在砰砰直跳。我靠在门后，
听见妈妈在客厅里走动的声音，
还有打开书柜门的声音 —— 她在检查相册是不是真的不见了。第二天早上，
我发现妈妈的手套换了一双 —— 还是米白色的针织手套，但比之前那双更厚，
连手腕都遮住了。爸爸看她的眼神，也带着一丝担忧，吃饭时几次想开口，
都被妈妈用眼神制止了。放学后，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奶奶家。
奶奶住在老城区的小巷里，房子还是几十年前的老平房，院子里种着一棵桂花树，
每次去都能闻到香味。我敲了敲门，奶奶很快就来开了门，看见我，
笑着拉我进去：“今天怎么有空来啊？是不是你妈又做了你不爱吃的菜？
”我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奶奶摘菜，犹豫了半天，还是问了出来：“奶奶，
我妈左手手腕上的疤痕，到底是怎么来的啊？”奶奶摘菜的动作顿了一下，
手里的青菜叶掉在地上。她抬起头，眼神里带着一丝复杂：“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妈最近一直戴着手套，说左手过敏，可我觉得她在骗我，” 我说，
“而且爸爸的旧相册不见了，里面有妈妈带疤痕的照片。”奶奶叹了口气，
捡起地上的青菜叶，慢慢走到我身边坐下：“其实你妈那道疤痕，不是烫的。”“不是烫的？
” 我愣住了。“是二十年前，你妈救你爸时留下的，” 奶奶的声音低沉下来，
“那时候你爸妈刚认识，你爸在工厂上班，有次机器出了故障，齿轮卡住了，
你爸的手差点被卷进去，是你妈冲上去，用左手把你爸的手拉开，
自己的手腕却被齿轮划了一道大口子，流了好多血。”我听得目瞪口呆，我从来不知道，
妈妈的疤痕还有这样的故事。“那她为什么要骗我说是烫的啊？”“你妈说，
不想让你觉得你爸欠她什么，” 奶奶说，“而且那时候你还小，怕你听了害怕。对了，
你妈最近真的不对劲吗？”我点点头，
把妈妈戴手套、躲着我、去阳台撕东西的事都告诉了奶奶。奶奶听完，
眉头皱得紧紧的：“你妈不会是…… 旧伤复发了吧？二十年前她受伤的时候，
医生就说要是护理不好，以后可能会出问题。”“那她为什么不去医院啊？
”奶奶摇了摇头：“你妈那个人，就是太要强了，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你回去跟她说，
让她明天来我这儿一趟，我有东西要给她。”我答应下来，
心里却更担心了 —— 妈妈连疤痕的真相都瞒着我，又怎么会愿意去奶奶家呢？
3 阳台的秘密果然，当我跟妈妈说奶奶让她去一趟时，
妈妈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最近没空，要给你爸准备晚饭，还要收拾家里，
等过几天再说吧。”“可是奶奶说有东西要给你，很重要的东西，” 我坚持着，
“而且奶奶年纪大了，你也该去看看她。”妈妈的脸色沉了下来，
左手紧紧攥着围裙：“我说了没空就是没空，你别管了！”这是妈妈第一次对我发脾气，
我愣住了，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爸爸赶紧走过来，拉着我的手：“别哭别哭，
妈就是最近太累了，明天我陪你去奶奶家，好不好？”妈妈没说话，转身走进厨房，
重重地关上了门。我听见厨房里传来碗碟碰撞的声音，还有她压抑的哭声 —— 很轻，
却像针一样扎在我心上。那天晚上，我又听见妈妈去阳台的声音。我悄悄起床，
走到阳台门口，透过窗帘的缝隙往里看。妈妈站在洗衣机旁边，背对着我，
左手的手套已经摘下来了，她正拿着一块纱布，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手腕。借着月光，
我清楚地看到了她的左手 —— 手腕上的疤痕比照片上深了很多，颜色是暗红色的，
周围的皮肤肿得高高的，像是发了炎。更可怕的是，疤痕的旁边，还有几个小小的红点，
像是被什么东西咬过，或者是注射留下的针孔。妈妈擦完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药瓶，
倒出几粒白色的药片，就着自来水咽了下去。然后她把药瓶塞进手套里，重新戴上手套，
转身准备离开。我赶紧躲回房间，心脏跳得像要炸开。妈妈的手明明是旧伤复发，还在吃药，
可她为什么就是不肯去医院？为什么要瞒着所有人？第二天，我和爸爸去了奶奶家。
奶奶看见只有我们俩，皱着眉问：“你妈呢？”“妈说她没空，” 我低着头，
“她还对我发脾气了。”奶奶叹了口气，从里屋拿出一个木盒子，
递给爸爸：“这是你妈当年受伤时，医生开的病历和药方，还有她剩下的药。
你把这个带回去，让她赶紧去医院，要是再拖下去，手可能就保不住了。”爸爸接过木盒子，
手都在抖：“妈当年受伤这么严重，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啊？”“你妈就是这样，
什么事都自己扛，” 奶奶说，“当年她出院后，医生说要定期复查，
可她为了省钱给你买自行车，硬是没去。后来你们结婚，有了孩子，她就更没提过这事了。
”我看着爸爸手里的木盒子，突然想起妈妈阳台角落里的黑色塑料袋 —— 里面的空药瓶，
会不会就是奶奶说的那些药？妈妈是不是一直在自己偷偷吃药，不敢告诉我们？回到家后，
爸爸把木盒子放在客厅的桌子上，等着妈妈回来。可直到晚上七点，妈妈还没回来。
爸爸给她打电话，却提示关机。我们都慌了，爸爸出去找，我留在家里等着。
就在我急得团团转的时候，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我以为是妈妈回来了，
赶紧跑去开门 —— 门口站着一个陌生的女人，穿着白色的护士服，手里拿着一个信封。
“请问是李芳女士的家吗？” 护士问。“我妈叫李芳，她不在家，您找她有什么事？
” 我疑惑地问。“这是她落在医院的检查报告，” 护士把信封递给我，
“她今天上午来医院做的检查，结果出来了，让我们务必交给她本人。”“她去医院了？
” 我惊喜地问。护士点点头，又补充了一句：“李女士的情况不太好，
建议你们尽快让她住院治疗，要是再耽误，可能会有严重的并发症。”我接过信封，
心里又喜又忧。喜的是妈妈终于去医院了，忧的是护士说她的情况不太好。
我想打开信封看看，可又怕妈妈回来生气 —— 她既然瞒着我们去医院，
肯定不想让我们知道检查结果。就在我犹豫的时候，爸爸回来了，他看见我手里的信封，
着急地问：“这是什么？妈回来了吗？”“这是医院送来的检查报告，妈今天上午去医院了，
” 我说，“护士说她的情况不太好，让她尽快住院。”爸爸接过信封，手抖得更厉害了。
他想打开，可手指好几次都没碰到封口。我看着他，突然想起小时候，我不小心摔断了腿，
爸爸抱着我去医院，手也是这样抖着，却一直安慰我说 “没事，很快就好了”。
“我们打开看看吧，” 我对爸爸说，“只有知道妈到底怎么了，我们才能帮她。
”爸爸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打开信封。里面是几张检查报告，上面的字很多，我看不懂，
可爸爸越看，脸色越白，最后他瘫坐在沙发上，手里的报告掉在地上。“爸，怎么了？
妈到底怎么了？” 我着急地问。爸爸抬起头，
眼睛里满是泪水：“你妈的手…… 是因为当年的旧伤，引发了严重的感染，
医生说…… 说要是再晚一点，可能就要截肢了。”“截肢？” 我一下子就懵了，
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那妈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们？为什么要自己偷偷去医院？
”“因为她怕我们担心，怕花钱，” 爸爸哽咽着说，“她总说，她的手不重要，
只要能给我们做饭，能照顾我们，就够了。”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
妈妈回来了。4 妈妈的谎言妈妈推开门，看见我们坐在沙发上，脸上还带着泪痕，
手里拿着她的检查报告，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你们…… 你们看了？” 她的声音发抖，
左手紧紧攥着包带，手套的指尖都泛了白。爸爸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想拉她的手，
却被她躲开了。“芳，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们啊？” 爸爸的声音哽咽着，“你的手都这样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为什么要自己偷偷扛着？”妈妈低下头，眼泪落在地上，
砸出小小的水花。“我不想让你们担心，” 她的声音很轻，“你最近工作压力大，
孩子还要上学，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妈，你怎么这么傻啊！” 我跑过去，
抱住她的胳膊，“你的手要是没了，我们才会更担心啊！你为什么不明白？”妈妈抱住我，
肩膀不停地颤抖：“妈也不想的，可是…… 可是医生说治疗要花很多钱，
我们家最近本来就不宽裕，我不想因为我的手，让你爸压力更大，
让你连想买的辅导书都买不起。”“钱不重要，你的手才重要！” 爸爸说，
“明天我们就去医院住院，不管花多少钱，我都要把你的手治好！”妈妈没说话，
只是抱着我，哭得更凶了。我能感觉到她左手的手套蹭到我的后背，
还有她手腕处传来的温度 —— 很烫，像是在发烧。那天晚上，
妈妈终于把左手的手套摘了下来。她的左手肿得很厉害，手腕上的疤痕又红又紫，
周围的皮肤还有些溃烂，看起来很吓人。爸爸用奶奶给的药方，给她涂了点药，
妈妈疼得直皱眉，却还是强笑着说 “没事，不疼”。我坐在旁边，看着妈妈的手，
心里满是愧疚。以前我总觉得妈妈做的饭不好吃，总嫌她唠叨，总抱怨她不给我买新衣服，
可我从来没想过，她的手一直受着这么大的痛苦，却还是每天给我做饭、洗衣服、收拾房间。
第二天，爸爸陪着妈妈去了医院。医生说妈妈的手需要立刻住院，进行手术治疗，
否则感染扩散，不仅手保不住，还可能影响到全身。爸爸毫不犹豫地签了字，
办理了住院手续。妈妈住院期间，我每天放学都会去医院看她。她的手被包扎得严严实实，
只能用右手吃饭、喝水。我帮她削苹果，给她读故事，她总是笑着说 “我的女儿长大了，
懂事了”。有一天，我在医院的走廊里，遇见了妈妈的主治医生。医生叫住我，
神色严肃地说：“你是李芳女士的女儿吧？我有件事想跟你说。”“医生，我妈怎么了？
是不是手术出问题了？” 我紧张地问。医生摇了摇头：“手术很成功，
但是…… 你妈妈除了手的问题，还有别的情况。”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抓着医生白大褂的手都在抖：“别的情况？什么情况？是很严重的病吗？
”医生把我拉到走廊尽头的休息区，递了瓶水给我，
才缓缓开口：“我们在给你妈妈做术前检查时，发现她的血液指标不太正常，
进一步检查后发现，她的免疫系统存在异常 —— 这种异常不是天生的，
更像是长期接触某种刺激性物质导致的。”“刺激性物质？” 我皱起眉，
“我妈就是个普通的家庭主妇，每天在家做饭、打扫卫生，能接触到什么刺激性物质啊？
”“这就是我们觉得奇怪的地方，” 医生推了推眼镜，“而且你妈妈的左手，
除了旧伤感染，皮下组织还有一些奇怪的硬结，像是…… 藏了什么东西。我们问她的时候，
她只说不知道，还反复叮嘱我们不要告诉你和你爸爸。”我脑子里 “嗡” 的一声，
突然想起妈妈阳台角落里的黑色塑料袋，想起那些被撕碎的纸片和空药瓶，
还有那张陌生女人的照片 —— 难道妈妈接触的 “刺激性物质”，和这些东西有关？
那天晚上，我在医院陪妈妈。她睡着了，右手轻轻搭在被子上，左手被纱布裹着，放在身侧。
我看着她的脸，眼角的皱纹比以前深了很多，头发里也多了几根白发。我悄悄拿起她的右手，
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老茧 —— 那是常年做家务、给我织毛衣留下的。突然，
妈妈的手轻轻动了一下，
说着梦话：“别告诉他们…… 不能让他们知道…… 那东西会害了他们……”我心里一紧，
赶紧凑过去听，可妈妈再也没说别的，只是呼吸变得沉重起来。我坐在床边，
翻来覆去地想医生的话 —— 妈妈到底在接触什么刺激性物质？她左手皮下的硬结是什么？
还有那张照片上的女人，和妈妈又是什么关系？第二天早上，爸爸来换我回家休息。
我把医生的话告诉了爸爸，爸爸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刺激性物质？
难道是…… 当年工厂里的东西？”“当年工厂？” 我疑惑地问。“二十年前，
我和你妈在同一个工厂上班，” 爸爸叹了口气，“那时候工厂的安全措施不好，
车间里经常有刺激性的化学试剂泄漏。你妈救我的那天，就是因为试剂泄漏，
机器才出的故障。难道…… 你妈的病，和那时候的试剂有关？”我愣住了，原来妈妈的伤，
还有这样的隐情。她不仅是被齿轮划伤，还可能接触到了有毒的化学试剂，而这些试剂，
在二十年后，变成了伤害她身体的 “凶手”。“那我们去问妈妈啊！” 我着急地说，
“只要知道是什么试剂，医生就能针对性治疗了！”爸爸摇了摇头：“你妈那个人，
要是不想说，你就算问破嘴，她也不会说的。我们得自己想办法查。”那天下午，
我没去学校，而是去了爸爸当年工作的工厂。工厂早就倒闭了，只剩下一片破旧的厂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