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逼我给领养的妹妹换肾。为了让我同意，她在家族群里直播断绝母女关系。
“养她二十年，一颗肾换一条命，算我仁至义尽。”“手术费和营养费五千块，
从此两不相欠。”“不断绝关系，将来她还要拖累我们全家。”亲戚们纷纷刷屏叫好。
为了这可笑的亲情，我躺上手术台，最终因大出血死在了无影灯下。重新睁眼，
我回到了那场名为“亲情”的审判现场。拿起那五千块钱，
我第一时间买了张去外婆家的机票。既然要算账。那就把二十年的血债，一笔一笔，
连本带利地算清楚！1我重新睁开眼，刺鼻的消毒水味变成了客厅里沉闷的空气。我回来了。
回到这场名为“亲情”的审判现场。母亲赵兰坐在沙发正中高高在上，她怀里，
我那领养的妹妹林悦面色苍白，病弱地靠着她，呼吸都带着颤音。
一屋子的亲戚将我围在中央，他们的眼神恨不得将我凌迟。“林微，你到底在想什么！
悦悦是你的亲妹妹啊！”大姨尖酸的声音响起。“一颗肾而已！医生都说了，
对你身体没多大影响！你怎么能这么冷血！”赵兰也开口了，她眼圈泛红，
声音里是恰到好处的哽咽与痛心。“微微，妈妈知道这对你不公平，
但悦悦她得了尿毒症晚期，医生说，只有你的肾源最匹配。”她声泪俱下。“养你二十年，
我从没求过你什么。这一次，算妈妈求你，救救你妹妹，这是你作为姐姐的责任，
也是……也是你对这个家的赎罪！”林悦从她怀里挣扎起来，她爬过来，抓住我的手。
“姐姐，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只要你救我，
下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我低头看着她，她哭得那么伤心，可我却清晰地看见，
她那双含泪的眼底，飞速闪过一丝迫不及待的得意。前世的我，就是被这副嘴脸骗了。
我苦苦哀求，我说我也怕，我说我也会死。换来的是什么？是赵兰一个响亮的耳光，
和一句至今还在我耳边回响的怒骂：“养你不如养条狗！”记忆瞬间回溯，
我记起手术台上的无影灯，记起麻醉失效后撕心裂肺的疼痛，
记起我大出血时医生在门外焦急地呼喊家属。我记得赵兰隔着一扇门，
对医生冷漠地说：“保那个健康的。我的悦悦不能有事。”她甚至没有为我掉一滴眼泪，
满心满眼，只有她的宝贝林悦。亲戚们的逼迫还在继续。二舅公然威胁：“林微，
你要是敢不捐，你就是不孝！我们整个家族都容不下你这种白眼狼！”“就是！
到时候把你赶出家门！”一片“正义”的讨伐声中，我笑了。
迎着所有人或诧异或满意的目光，我平静地点了点头。“好。”我说。“我捐。
”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赵兰的脸上露出了惊喜，林悦的眼底是毫不掩饰的狂喜，
亲戚们则是一副“算你识相”的满意表情。在所有人都以为我终于屈服时，我轻声开口，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客厅。“妈，我只有一个问题。”我看着赵兰，
一字一句地问。“如果我捐了这颗肾，我们之间二十年的养育之恩，是不是就两清了？
”2我的问题让整个客厅都沉默了。赵兰脸上的喜悦僵住了，她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
似乎在判断我这句话的真伪。林悦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她不安地扯了扯赵兰的衣角。
“妈……”赵兰回过神，她以为我是在用这种方式闹脾气，是在讨价还价。
她眼中闪过一丝鄙夷，随即，被巨大的喜悦所取代。用一颗肾，彻底甩掉我这个拖油瓶，
对她来说，这笔买卖太划算了。“没错！”她毫不犹豫地答应，“只要你救了悦悦，从此，
我们两不相欠！”她深怕我反悔，立刻转向周围的亲戚：“大家都听见了！
今天就请各位做个见证！”“听见了听见了！微微这孩子，总算是懂事了。”大姨立刻附和。
“一手交肾，一手两清，公平！”二舅说。赵兰满意地点点头，她从随身的钱包里，
抽出厚厚一沓钱，用力拍在桌上。“这里是五千块钱。”她眼神阴狠道。“给你的营养费，
也是我们母女之间，最后的情分。拿着钱，明天就去医院做配型检查，别再耍花样。
”五千块。买我一颗肾，买断我二十年的人生。林悦立刻又换上那副假惺惺的面孔，
跑过来握住我的手：“谢谢姐姐！你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姐姐！”她嘴上说着感谢，
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勾起一抹胜利的弧度。赵兰更是雷厉风行，她拿起手机，
当场在家族群里发布了一则公告。感谢各位亲戚今日见证，
小女林微自愿捐肾救助其妹妹林悦，手术费用我一力承担。作为补偿，
我已支付林微五千元营养费。自此以后，我赵兰与林微断绝母女关系，从此再无瓜葛。
家门不幸，望各位引以为戒。下面，是一排整齐的点赞和叫好。兰姐深明大义！
早就该这样了，那丫头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恭喜悦悦！早日康复！
我看着那五千块钱，没有说话，默默转身，上了楼。我没有收拾任何衣服，
这个“家”里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恶心。我只从床下最深处的暗格里，
取出了一个尘封已久的铁盒。里面，是我素未谋面的生父唯一的遗物，一张他年轻时的照片，
还有我的出生证明。我拿着那五千块钱和铁盒，走下楼。客厅里，
他们已经开始欢声笑语地规划着林悦康复后要去哪里旅游，要去哪个国家留学。
没有人再看我一眼。我一步一步，走出了这个冰冷的地狱。我没有去医院。我打车，
直奔机场。用那淬着我血泪的五千块钱，买了一张最快飞往外婆所在城市的机票。
几个小时后，飞机落地。我站在外婆家那古色古香的四合院门口，
看着门上苍劲有力的“林宅”二字，两世的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外婆出来倒水，看到我，
先是惊喜：“囡囡？你怎么来了？”随即，她看清了我苍白的脸色和消瘦的身形，
满眼的惊喜化为浓得化不开的心疼。她扔掉手里的水盆，快步走过来抱住我。“我的乖囡囡，
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外婆温暖的怀抱，和那熟悉的气息，让我紧绷了两世的神经，
在这一刻彻底断裂。我再也忍不住，伏在她肩上，嚎啕大哭。
3外婆炖的鸡汤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浓郁的香气驱散了我身上从那个“家”带来的寒意。
我喝着汤，将赵兰如何逼我捐肾，如何用五千块买断亲情，
又如何在家族群里直播处刑般羞辱我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我每说一句，
外婆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当我说到赵兰在群里宣布与我断绝关系时，
外婆的脸色已经由心疼转为铁青。“砰！”她猛地一拍桌子，
上好的红木八仙桌发出沉闷的巨响，桌上的碗筷都跳了起来。外婆气得浑身发抖，
胸口剧烈起伏。“反了她了！她赵兰吃的、穿的、住的，哪一样不是老娘给的？
她开公司启动的资金，哪一分不是从我这拿的？她竟然敢拿我的外孙女当活体器官库！
”外婆眼圈通红，已是气到发抖。她咬牙切齿道。“什么养育之恩？
她就是个喂不饱的白眼狼！”外婆指着这偌大的四合院，
声音都在颤抖：“当年你爸意外去世，她拿着你爸那笔天文数字的巨额赔偿款，
转头就哭哭啼啼地进了我们家门，说要替你爸给我尽孝！”“我可怜她一个女人带着你，
让她住进主宅，把公司交给她打理，真把她当亲生女儿待！”“结果呢？这些年，
她背着我从公司账上划走了多少钱，真以为我老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惊天的秘密让我手里的汤匙掉进了碗里。我一直以为，赵兰是带着我改嫁，
是外婆心善收留了我们母女。原来，她花的每一分钱，都沾着我爸的血！
外婆没有给我太多震惊的时间，她是个行动派，雷厉风行。她拿起手机，翻出一个号码，
直接拨了过去，一开口就是一声怒吼。“赵兰！我给你半个小时，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
不然我让你净身出户，一无所有！”电话那头，赵兰的声音还带着一丝度假的惬意和不耐烦。
“妈，我正陪着悦悦在海边散心呢，她刚做了检查，医生说心情好有助于手术。
有什么事等我们回去再说吧。”她顿了顿，
语气变得不善：“林微那死丫头是不是去找您告状了？妈，您可别听她胡说八道，
她就是被我惯坏了，闹脾气呢！小孩子家家的……”“我再说一遍。
”外婆声音冰冷地直接打断她。“半小时内，你人到不了，我就立刻让张律师报警，
告你职务侵占和商业欺诈！你自己掂量！”说完，外婆直接挂了电话。不到一个小时，
院门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赵兰开着那辆外婆买给她的红色保时捷，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
她一进门，看见安然无恙坐在外婆身边的我，脸上的焦急立刻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厌恶。
“林微你又在作什么妖？长本事了是吧？还学会搬救兵了？”她甚至懒得跟我多说一句话，
转头就去拉外婆的胳膊，开始抱怨：“妈，您看看她！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为了让她救悦悦，我好话歹话说尽了，她倒好，还跑到您这来告刁状！”外婆甩开她的手，
一言不发，转身进屋，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本厚厚的账簿。她走到赵兰面前，扬手，
直接将那本账簿狠狠甩在了赵兰的脸上！纸张划过皮肤，发出清脆的声响。“赵兰！
”外婆愤怒的声音响彻整个院子。“你不是喜欢算账吗？好！今天咱们就来算个清清楚楚！
你住的别墅，你开的公司，你给你那个来路不明的野种治病的钱，全都是我的！是我林家的！
你有什么资格，逼我的外孙女给你那个野种卖肾续命？！”4账簿的边角划破了赵兰的脸颊，
留下一道红痕。但她已感觉不到疼。在看清那本账簿封面的瞬间，赵兰的脸“唰”地一下，
血色尽失。那是公司内账，记录着她每一笔见不得光的资金挪用。
这老不死的看来这次是动真格的。前一秒还嚣张跋扈的气焰，瞬间荡然无存。“扑通”一声，
赵兰双膝一软，直直地跪倒在外婆面前的青石板上。“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她抱着外婆的腿，开始痛哭流涕，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哪还有半点平日里贵妇人的体面。
“我都是被逼的啊！悦悦的病太重了，每天的透析费就是个无底洞，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妈，我是一时鬼迷心窍，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看在我伺候您这么多年的份上！
”见外婆不为所动，她又立刻调转方向，手脚并用地爬到我面前，抓住我的手，哭着哀求。
“微微！好微微！是妈妈错了，妈妈真的知道错了！你快跟外婆说说好话，
我们才是一家人啊！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妈妈去坐牢啊！”她哭得那么真切，那么悔恨。
可我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再次浮现出前世的画面。手术台上，我身下的血越流越多，
体温一点点散去。我听到医生冲出手术室，对着门外焦急地大喊：“病人大出血！家属在哪？
需要立刻签字进行下一步抢救！快！”而我的好妈妈，赵兰，她就站在门外。
我甚至能透过门缝，看到她那张因为紧张而略显苍白的脸。可她开口说出的话，
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瞬间扎碎了我对她最后一丝幻想。她说：“保那个健康的。
我的悦悦不能有事。”“微微？”外婆的声音唤回了我的神思。
我看到她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女儿，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忍和动摇。
毕竟是自己疼了二十年的女儿，哪怕不是亲生的。外婆的语气稍缓：“赵兰，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外婆。”我缓缓站起身，打断了外婆的话。
我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那滩烂泥一样的赵兰，平静地开口。“您别被她骗了。
”我抽出被她抓住的手，转向她，一字一句地问，声音清晰得残忍。“妈，你这么紧张林悦，
真的是因为所谓的母女情深吗？”“还是因为，林悦，她根本就不是你从孤儿院领养的孤儿？
”赵兰的哭声戛然而止，她猛地抬头看我，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不可置信。
我在她那惊恐万状的眼神中，缓缓地，抛出了我准备了两世的，最后的炸弹。
“她是你死去多年的初恋情人，李承安的亲生女儿！”“当年李承安夫妻俩出车祸当场死亡，
你动用我爸的死亡赔偿款买通了关系，谎称他们刚出生的女儿也死在了车祸里，
然后把她从医院偷了出来，当成自己的女儿养！”“你让她叫你妈妈，给她最好的生活，
不过是把你对那个得不到的男人病态的执念，全都转移到了他女儿的身上！”“你不是爱她，
你是在通过她，满足你那份变态又自私的占有欲！”我俯下身，凑到她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问。“我说的，对吗？”5我的话音落下，
整个院子死一般的寂静。赵兰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骨头，瘫软在地，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外婆僵在原地，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要将她凌迟处死。
“她说的……是真的？”外婆的声音干涩得吓人。赵兰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她不再狡辩，
：“我爱他……我只是太爱他了……我不能让他唯一的血脉流落在外……”外婆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冰冷的决绝。她没有再流一滴眼泪，也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