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夜心碎A 大的六月，雨总来得没头没脑。傅清然抱着怀里的素描本，
站在文学院教学楼门口的廊檐下，看着眼前突然倾盆而下的雨幕，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素描本封面 —— 那是她特意选的藏蓝色硬壳，
边角用银色丝线绣了朵小小的雏菊，像极了她藏在心底的那点心思，低调又执拗。
刚结束的《新媒体文案创作》选修课上，老师还在夸她上周提交的校园短视频作业，
说镜头里的 “校园角落” 拍得有温度。傅清然当时只是淡淡点头，没人知道，
那短短三分钟的视频里，有二十秒的镜头，
都在不经意间对着计算机学院实验楼的方向；更没人知道，她此刻怀里的素描本里，
藏着近百张画稿，主角只有一个人 —— 齐迹。齐迹，计算机学院大二的 “编程大神”，
也是傅清然藏了快一年的秘密。第一次注意到他，是大一刚入学的《计算机基础》公选课。
那天傅清然的笔记本突然蓝屏，她攒了半个月心血的新媒体课设素材全在里面，
急得指尖都在抖。坐在旁边的男生注意到她的慌乱，主动凑过来，
声音带着点少年气的清爽：“同学，别急，我帮你看看。”他就是齐迹。
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没几分钟，蓝屏的电脑就恢复了正常，那些她以为找不回来的素材，
安安稳稳地躺在文件夹里。傅清然当时说了句 “谢谢”，声音轻得像蚊子叫，齐迹却笑了，
露出两颗浅浅的梨涡：“没事，你剪的视频挺好看的。”从那天起，傅清然的视线里，
就多了一个叫齐迹的身影。她会在图书馆三楼选靠窗的位置，
因为能看见齐迹常坐的自习区；她会故意绕路经过计算机学院的实验楼，
就为了偶尔能撞见他抱着电脑出来的样子；她的素描本里，
渐渐多了他的侧影 —— 他在课堂上举手回答问题时的专注，
他在实验室里咬着笔思考时的认真，他帮同学修电脑时耐心讲解的模样，
每一笔都画得格外细。今天是齐迹的生日。傅清然花了整整一周，
把素描本里最满意的几十张画稿整理好，还在每张画的角落标上了日期，
想趁着今晚给他送过去。她甚至提前打听好了，齐迹今晚在实验楼赶项目，应该会待到挺晚。
可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把她的勇气浇湿了大半。雨没有要停的意思，反而越下越大，
砸在地面上，溅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傅清然咬了咬唇，把素描本抱得更紧了些，
刚要抬脚冲进雨里，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不远处的身影 —— 是齐迹。
他站在计算机学院教学楼门口，没打伞，怀里抱着几本厚厚的编程笔记。而他对面，
站着一个女生，正低着头，像是在哭。傅清然的脚步顿住了，心里莫名地紧了一下。
她认得那个女生，是齐迹的同系同学，叫林薇薇。之前项目组开会时见过几次，
总是跟在齐迹身边，说话时语气格外亲昵。傅清然下意识地往廊檐深处躲了躲，没敢靠近，
却还是能听见他们的对话。林薇薇的声音带着哭腔，断断续续的：“齐迹，
还好有你陪我来交报告…… 我爷爷生病住院，我这几天都没心思上课，
笔记落了好多……”齐迹的声音听起来很温和：“没事，笔记我帮你整理了一份，
你回去看看，有不懂的再问我。”林薇薇吸了吸鼻子，又说：“还是你好…… 不像有些人，
明明顺路都不愿意等，整天冷冰冰的，好像谁都欠她似的。”她说这话时，
眼神隐隐约约往傅清然这边瞥了一眼，傅清然的心猛地一沉。她知道林薇薇在说自己。
上次项目组聚餐，傅清然因为不太习惯人多的场合，提前走了，当时林薇薇想让她等一等，
一起走，傅清然只是摇了摇头，没说话。她以为自己只是性子冷淡，却没想到在林薇薇眼里，
成了 “欠她的”。可更让她难受的，是齐迹的反应。面对林薇薇明显带着抱怨的话，
齐迹没有反驳，只是沉默了几秒，然后把自己手里的伞递了过去：“雨大，
你拿着伞先回去吧，路上小心。”林薇薇接过伞，说了声 “谢谢”，转身走了。
齐迹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才转身准备回实验楼。就在这时，
傅清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两个男生的声音，是齐迹的室友。他们笑着跑过来，
拍了拍齐迹的肩膀：“齐神，刚跟林薇薇聊什么呢？这么久。”齐迹笑了笑，
语气随意：“没什么，她爷爷生病，帮她看看笔记。
”“哦 ——” 其中一个室友拖长了语调，故意挤了挤眼睛，“我说齐神，
你最近怎么总跟林薇薇走那么近啊？之前不是还跟我们说，觉得傅清然那姑娘挺特别的吗？
”傅清然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屏住了呼吸，等着齐迹的回答。可齐迹的话，
却像一把冰冷的刀，直直地扎进她心里。他嗤笑了一声，
语气里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侃：“傅清然？算了吧，那姑娘也太冷淡了。上次组队做课设，
问她三个问题才回一个字，跟她待着比调 bug 还费劲，没意思。”“哈哈，也是，
还是林薇薇开朗点……”后面的话，傅清然没再听下去。她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
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连手里的素描本都变得格外重。原来，他是这么看自己的。
那些她以为的 “特别”，那些她小心翼翼藏起来的心动，在他眼里，
只是 “冷淡” 和 “没意思”。雨水还在哗哗地下着，溅在廊檐上，打湿了她的衣角。
傅清然看着齐迹和他的室友走进实验楼，背影渐渐消失，心里像是被雨水灌满了，又冷又沉。
她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素描本，藏蓝色的封面被雨水打湿了一点，那朵银色的雏菊，像是在哭。
她攥着素描本的手指用力到发白，指节都泛了青，然后猛地转身，冲进了雨里。
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了她的衣服，头发贴在脸颊上，又冷又黏。
怀里的素描本被她护得紧紧的，却还是免不了被雨水打湿边缘，画纸上的字迹开始晕开，
齐迹的侧影，渐渐变得模糊不清，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去实验楼，
只是一个劲地往前跑，朝着宿舍的方向。雨幕把她的身影吞没，只剩下急促的脚步声，
和偶尔传来的、压抑的抽气声。而实验楼里，齐迹刚坐下，就总觉得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他想起刚才在门口，好像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穿着黑色的风衣，很像傅清然。
他当时没太在意，以为是自己看错了，可现在想想，又觉得有点不对劲。他拿出手机，
想给傅清然发个消息，问问她是不是也被雨淋到了，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半天，却又放下了。
他想起自己刚才跟室友说的话，又想起傅清然平时冷淡的样子，觉得就算发了消息，
她大概也只会回一两个字，没意思。算了，还是先赶项目吧。齐迹摇了摇头，
把那点莫名的情绪压下去，打开了电脑里的代码文档。他不知道，此刻的雨幕里，
有一个女孩，正抱着一本湿透的素描本，哭着跑回宿舍。傅清然回到宿舍时，浑身都湿透了。
同寝室的苏晓看到她这副样子，吓了一跳：“清然？你怎么了？怎么淋成这样？
”傅清然没说话，只是把怀里的素描本小心翼翼地拿出来，放在书桌上。
素描本的封面已经湿透，里面的画稿也湿了大半，那些她画了无数遍的齐迹的身影，
此刻变得模糊不清，再也看不清原本的样子。苏晓看着她苍白的脸，和泛红的眼眶，
心里大概明白了些什么。她没再多问，只是递过去一条干毛巾：“先擦擦吧，别感冒了。
”傅清然接过毛巾，却没擦，只是坐在椅子上，盯着那本湿透的素描本，眼神空洞。
过了很久，她才缓缓地伸出手，翻开素描本，一页一页地看过去。那些熟悉的画面，
此刻却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她拿出手机，找到齐迹的号码，手指顿了顿，
然后按下了 “加入黑名单”。又打开QQ，找到那个熟悉的头像，
点击了 “屏蔽此人消息”。做完这一切，她把手机扔在桌子上，抱着膝盖，
把头埋进臂弯里。宿舍里很安静，只有窗外的雨声，和她压抑的、细微的哭声。
这场她一个人的暗恋，在这个暴雨夜，好像随着湿透的画稿，一起结束了。
而实验楼里的齐迹，还在对着电脑屏幕敲代码。他不知道，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
和一个没放在心上的举动，已经在傅清然心里，掀起了一场海啸。雨，还在下。
A 大的夜晚，被雨声笼罩着，藏着无数没说出口的心事。
2 冷战寒冬暴雨停后的 A 大，空气里带着股潮湿的青草味。傅清然早上出门时，
特意在黑色风衣里多穿了件薄针织衫 —— 昨晚淋了雨，今早起来喉咙已经有点发紧，
只是她没跟任何人说。宿舍楼下的香樟树下，还残留着昨晚的水迹。
傅清然低头踢开脚边的小石子，目光不经意扫过不远处的长椅，
心里莫名一紧 —— 那是昨晚齐迹可能待过的地方？她赶紧收回视线，
加快脚步往文学院新媒体实验室走，像是在逃避什么。实验室里已经来了不少同学，
项目组的成员正围在电脑前讨论。傅清然刚走进去，苏晓就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问：“清然，
你昨晚没感冒吧？今早看你脸色不太好。”“没事。” 傅清然摇摇头，
把背包放在自己的座位上，打开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 QQ 界面 —— 那个熟悉的头像还在 “屏蔽列表” 里，
灰色的图标像块石头，压在她心里。“傅清然，齐迹他们来了。
”负责统筹的学长敲了敲桌子，提醒道。傅清然握着鼠标的手顿了顿，没抬头，
只是 “嗯” 了一声。脚步声从门口传来，带着点轻快的节奏 —— 是齐迹的脚步。
傅清然眼角的余光能瞥见他穿着件白色 T 恤，手里抱着笔记本电脑，
身边还跟着两个计算机学院的男生。可她始终盯着自己的屏幕，
像是屏幕里的新媒体平台框架图，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
“昨天把平台的基础框架搭好了，今天主要跟傅清然对接一下内容板块的排版逻辑。
”齐迹的声音响起，还是那种带着少年气的清爽，可落在傅清然耳朵里，却只剩刺耳。
她没应声，只是点开自己做的内容策划文档，起身走到投影幕布前，把文档投了上去。
“这是我做的内容分类，分为校园资讯、社团活动、原创作品三个板块，
每个板块下的子栏目我标在后面了，你们看一下，能不能实现对应的跳转功能。
”她的声音很淡，没有多余的情绪，像是在跟陌生人做汇报。齐迹坐在下面，
看着幕布上清晰的排版，又看了看傅清然侧脸上没什么表情的线条，心里莫名有点不舒服。
他记得上次对接时，傅清然虽然话少，可问她问题时，她还会抬头跟人对视，
这次却连一眼都没看他。“原创作品板块里，短视频的播放界面能不能加个弹幕功能？
”齐迹的室友问道。“可以，我会在界面设计里标注出来。” 傅清然点点头，
拿起笔在笔记本上记着，始终没看齐迹。齐迹皱了皱眉，开口道：“还有，
校园资讯板块的更新频率能不能调整一下？如果每天都更，后台的数据压力会有点大。
”傅清然握着笔的手顿了顿，转头看向他 —— 这是她今天第一次看他。可她的眼神很淡，
没有任何温度，像是在看一个普通的合作对象。“校园资讯需要时效性，每天更新是必要的，
数据压力的问题，你们可以优化后台代码，或者分时段更新缓存。”她说完，没等齐迹回应，
就转回头继续对着幕布讲解，仿佛刚才跟他说话，只是完成一个必要的流程。齐迹坐在下面，
心里的不舒服更明显了。他觉得傅清然今天格外 “摆架子”，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难道是因为上次聚餐她提前走，自己没跟她打招呼？
还是因为昨晚没等她一起走？他越想越觉得莫名其妙，干脆拿出手机，点开 QQ，
想给傅清然发个消息问问，
却发现自己的消息根本发不出去 —— 界面上显示 “对方已屏蔽你，无法发送消息”。
齐迹愣了一下，以为是网络问题，退出又重新登录，结果还是一样。
他抬头看向傅清然的背影，心里突然有点慌 —— 她为什么要屏蔽自己？“齐迹，
你看这个跳转逻辑没问题吧？”旁边的同学推了推他，指着电脑屏幕。“哦，没问题。
” 齐迹收回思绪，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在项目上，可眼角的余光，
却总忍不住往傅清然那边飘。一上午的对接，傅清然都保持着这种 “冷淡模式”。
不管谁跟她说话，她都只说必要的内容，说完就低头做事，尤其是面对齐迹时，
更是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中午吃饭时，苏晓拉着傅清然去食堂，刚走到门口，
就看见齐迹和他的室友也在。苏晓下意识地想绕路，傅清然却拉了拉她的胳膊，“不用绕，
正常走。”她的语气很平静，可苏晓能感觉到她握着自己胳膊的手，比平时更用力了些。
两人刚走到打饭窗口，就听见齐迹的声音：“傅清然，等一下。”傅清然的脚步顿住了，
却没回头。齐迹快步走过来，站在她身后，语气带着点疑惑：“你为什么屏蔽我 QQ？
”周围打饭的同学都看了过来，傅清然能感觉到那些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心里有点烦躁。
她缓缓转过身，看着齐迹，眼神依旧很淡：“工作上的事，在项目群里说就够了，
没必要私下联系。”“私下联系怎么了？我们之前不也……” 齐迹话没说完，
就被傅清然打断了。“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 她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距离感，“我还有事，先去打饭了。”说完，她拉着苏晓，转身就走，
没再给齐迹说话的机会。齐迹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又气又纳闷。
他不明白傅清然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这么冷淡，
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把两人之间的关系分得这么清。他觉得傅清然就是在 “闹脾气”，
可他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惹到她了。“算了，别想了，可能她就是心情不好。
” 室友拍了拍他的肩膀，“先吃饭吧，下午还要赶代码。”齐迹点点头，
可心里的疙瘩却越来越大。他拿出手机，又试了试给傅清然打电话，
听筒里传来 “您所拨打的号码已被拉黑” 的提示音，
他这才彻底确定 —— 傅清然是真的不想跟自己有任何私下联系了。下午的实验楼里，
气氛比上午更沉闷。傅清然把设计好的界面图发给齐迹后，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剪视频，
再也没跟项目组的人交流。
齐迹看着电脑里傅清然发来的界面图 —— 每个按钮的位置都标得很清楚，
色彩搭配也很舒服，能看出来她花了很多心思。可他看着那些精致的设计，
心里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而更烦躁了。他忍不住起身，走到傅清然旁边，
看着她电脑屏幕上的视频 —— 是校园里的梧桐树，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
镜头拍得很细腻，带着种安静的温柔。“这个视频是要放在原创作品板块吗？
” 齐迹开口问道，语气放软了些，想跟她缓和一下关系。傅清然没看他，只是点了点头，
手指继续在键盘上敲击，剪着视频里的片段。“拍得挺好的。” 齐迹又说，试图找话题。
傅清然还是没应声，像是没听见他的话。齐迹的耐心一点点耗尽，
他觉得傅清然就是在故意无视自己。“傅清然，你到底怎么了？我哪里得罪你了，
你说出来行不行？别一直这样冷战，影响项目进度。”他的声音提高了些，
周围的项目成员都停下了手里的活，看向他们。傅清然剪视频的手停了下来，她缓缓抬起头，
看向齐迹，眼神里带着点嘲讽：“影响项目进度？齐迹，你要是觉得跟我合作影响进度，
大可以跟学长说，换个人跟你对接，我没意见。”“我不是这个意思！” 齐迹皱着眉，
“我就是想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冷淡，为什么拉黑我，屏蔽我？”傅清然看着他，
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开口：“我以为你知道。”她的声音很轻，
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以为你说‘跟我待着比调 bug 还费劲’的时候，
就已经不想跟我有任何联系了。”齐迹愣住了，他没想到傅清然会提起这句话。
他当时就是跟室友随口调侃了一句，根本没放在心上，更没想到傅清然会听见，还这么在意。
“我那只是跟室友开玩笑的，不是认真的！”齐迹急忙解释，语气里带着点慌乱。“开玩笑？
” 傅清然看着他，眼神里第一次有了情绪，是失望，“那你给林薇薇伞，不反驳她的话，
也是开玩笑吗？”齐迹被问住了。他没想到傅清然不仅听见了自己跟室友的话，
还看见了自己给林薇薇伞的场景。他张了张嘴，想解释 “给伞是因为林薇薇爷爷生病，
不反驳是觉得没必要”，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怎么说。他看着傅清然眼里的失望，
心里突然有点慌，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从自己手里溜走了。
“我……” 齐迹刚想说话，就被傅清然打断了。“不用解释了。” 她站起身，
拿起自己的背包，“界面图我已经发你了，有问题在项目群里说，我先走了。”说完，
她转身就走，脚步很快，像是在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苏晓赶紧跟上去，
临走前还瞪了齐迹一眼 —— 她早就跟齐迹说过，清然心思细，别随便跟人开玩笑，
可他就是不听！齐迹站在原地，看着傅清然的背影消失在实验楼门口，心里又悔又急。
他终于明白，傅清然不是在 “闹脾气”，而是真的受了委屈。他那句随口的玩笑，
那个没放在心上的举动，竟然让她这么难过。“齐神，你跟傅清然到底怎么回事啊？
” 旁边的同学问道。齐迹没说话，只是走到傅清然刚才坐的位置上，
看着她没关的电脑屏幕 —— 视频还停留在梧桐树的画面，画面右下角，
有个小小的模糊身影，像是在树下看书的人。他放大画面，
才看清那个身影的轮廓 —— 是自己。齐迹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
他想起傅清然之前剪的那些校园视频，想起她素描本里的画，
想起她每次看自己时躲闪的眼神…… 原来，她对自己的心思，早就藏在这些细节里了。
而自己，却因为一句玩笑，一个误会，把她推得这么远。他拿出手机，
再次点开傅清然的 QQ 头像，看着 “无法发送消息” 的提示，
心里第一次有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做错了。实验楼外的阳光很好，
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可齐迹的心里，却像是被乌云笼罩着，又闷又沉。
他知道，想要挽回傅清然，想要解开这个误会，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而另一边，
傅清然走出实验楼后，就沿着校园里的小路慢慢走。阳光落在她的身上，
却暖不了她心里的冷。她想起刚才齐迹慌乱解释的样子，心里不是没有波动，
可一想到暴雨夜听到的话，看到的场景，那些波动又很快被压了下去。她不敢再相信了。
走到图书馆门口时，傅清然停下了脚步。她拿出手机，看着黑名单里齐迹的号码，
手指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把他拉出来。有些伤口，不是一句 “开玩笑” 就能愈合的。
有些误会，也不是一句 “对不起” 就能解开的。傅清然深吸一口气，转身往宿舍走。
她告诉自己，以后要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项目和学习上，不要再想齐迹，
不要再想那些没用的心动。A 大的午后，阳光正好，可属于傅清然和齐迹的故事，
却还停留在冷战的寒冬里，等着一个破冰的契机。3 破冰契机齐迹是在第二天早上，
从苏晓嘴里彻底弄清所有事的。那天他起得格外早，
六点半就守在文学院女生宿舍楼下的香樟树下。晨雾还没散，空气里带着点凉意，
他手里揣着两杯热美式 —— 苏晓昨天跟他说过，傅清然早上喜欢喝这个，不加糖不加奶。
等了大概二十分钟，他终于看见傅清然的身影。她穿着黑色风衣，背着帆布包，
头发随意地扎在脑后，脸色还是有点苍白，看起来没休息好。齐迹刚想上前，
就看见苏晓从后面追上来，故意加快脚步，挡在了他和傅清然之间。“齐迹，你别冲动。
” 苏晓压低声音，“清然还在气头上，你现在上去，只会让她更反感。
”“我就是想跟她解释清楚，再跟她道歉。” 齐迹急声道，目光越过苏晓，
落在傅清然身上 —— 她已经走到了宿舍门口，似乎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道歉？
你知道你错在哪了吗？” 苏晓瞪了他一眼，“你以为就一句‘开玩笑’就完了？
清然为了给你准备生日礼物，花了整整一周，把你所有的样子都画在本子里，结果呢？
她抱着画稿在雨里哭着跑回来，你却还在跟室友调侃她！”齐迹的心脏猛地一缩，
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了。他之前只知道傅清然准备了礼物，却不知道她花了这么多心思，
更不知道她在雨里哭了。“还有林薇薇，” 苏晓继续说，“你帮她可以，
但你能不能注意点分寸？清然看见你给她伞，又听见你说那些话，她心里得多难受？
她看起来冷淡，可心思比谁都细，你这么对她，她能不伤心吗？”每一句话，都像一根针，
扎在齐迹的心上。他站在原地，手里的热美式渐渐变凉，心里却越来越慌。他终于明白，
自己犯的错，比想象中还要严重。“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齐迹的声音有点沙哑，
没了平时的自信。苏晓叹了口气：“你别再跟她硬碰硬了，清然吃软不吃硬。她喜欢安静，
你就用她能接受的方式，慢慢跟她解释，让她看到你的诚意。还有，
别再让林薇薇出现在她面前了，免得又让她误会。”齐迹点点头，
把其中一杯热美式递给苏晓：“麻烦你帮我把这个给她，跟她说…… 跟她说我知道错了，
我会慢慢跟她解释清楚。”苏晓接过咖啡，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行，
我帮你带过去，但她接不接受，我就不知道了。”看着苏晓拿着咖啡走向傅清然，
齐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看见傅清然接过咖啡，皱了皱眉，然后把咖啡递给了苏晓，
摇了摇头。即使隔得很远，齐迹也能感觉到她的拒绝。他心里有点失落，
却没放弃 —— 苏晓说得对，他得慢慢來，用诚意打动她。那天上午，
傅清然去新媒体实验室时，发现自己的座位上放着一张便利贴。浅蓝色的纸，
上面用黑色马克笔写着一行奇怪的字符：“print ("早安，今天降温，
记得加件衣服")”。傅清然愣了一下，认出这是 Python 的打印语句。
她不用想也知道，这是齐迹写的。她拿起便利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面。
心里有点复杂 —— 她没想到齐迹会用这种方式跟她打招呼，笨拙，却又有点可爱。
可一想到暴雨夜的事，她又把便利贴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可第二天早上，
她的座位上又出现了一张便利贴，
这次写的是：“if 天气 == 晴: print ("今天有太阳，
记得晒被子") else: print ("带伞，别淋雨")”。傅清然看着便利贴，
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没扔，而是夹进了自己的笔记本里。接下来的几天，
齐迹的便利贴从未断过。有时是提醒她按时吃饭，有时是告诉她下午有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