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苍溟，觉得所有接近我的女人都只图我的钱。于是我伪装成月薪五千的破产程序员，
用自己公司开发的恋爱APP匹配对象。
匹配到的女孩居然是我司那个总在工位打瞌睡的测试员。她请我吃路边摊，
送我9块9包邮的手机支架。在我假装交不起房租时，她掏出了全部积蓄五万块。直到那天，
我看着APP里的最终任务——让她说出“我爱你。而她却先一步把手机屏幕转向我，
上面是我的总裁证件照。1我又一次提前结束了相亲。看着那个哭着被请出办公室的女人，
我连冷笑都懒得给。这月第几个了？我问助理。第七位，苍总。我走到落地窗前，
脚下是整个城市的繁华。她们看中的，要么是墨渊集团，要么是我这张脸。
就没有一个，是来看我这个人的。助理沉默地站在身后，他早就习惯了我的抱怨。
桌上放着研发部新送来的产品，一款叫恋爱真心的APP。据说能通过大数据匹配，
找到最合适的伴侣。多可笑。连爱情都能用数据测量了。我拿起手机，翻看着应用介绍。
注册用户需如实填写个人信息，系统将根据性格、爱好、价值观进行精准匹配……
全是屁话。这世上哪有什么真心，不过都是各取所需。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
如果我不用苍溟的身份呢？如果我只是个普通人，月薪五千，还欠着一屁股债。
还会有人爱我吗？给我弄个新身份。我对助理说。苍总？名字就叫……陈默。
年龄二十八，程序员，月薪五千，负债二十万。助理愣住了。我要亲自测试这个APP。
测试……爱情。说出这两个字时，我自己都觉得可笑。我倒要看看，
当我褪去所有光环，变成一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还有没有人，会多看我一眼。
2匹配结果出来得比想象中快。看着屏幕上那个素颜证件照，我皱起眉。
阮眠眠……这名字怎么有点眼熟？是咱们公司测试部的员工，苍总。助理小声提醒。
我盯着照片看了半天，终于想起来。是那个总在工位打瞌睡，每次开会都缩在角落的姑娘。
有意思。匹配到自己员工，这概率该有多低。要换个匹配对象吗，苍总？不，就她。
我倒要看看，这位在公司里低调得像隐形人的员工，私下是什么样子。
约定的见面地点在一家平价咖啡馆。我特意换了身地摊货，头发也弄得乱糟糟的。
坐在角落里等了十分钟，她才慢悠悠地推门进来。比照片上还要随意。素颜，马尾，
穿着宽松的卫衣和牛仔裤。陈默？她在我对面坐下，打了个哈欠，不好意思啊，
加班刚结束。我按照剧本开始表演。没关系。我其实……最近状态不太好。
被公司辞退了，还欠着债。我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等着看她眼里的嫌弃。
但她只是又打了个哈欠。哦。那你要不要试试便利店新出的关东煮？第二份半价。
这反应完全不在我预料之中。我试着用霸总语气说话。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她看我的眼神像看傻子。你少看点网络小说，对脑子不好。
然后她真的开始认真推荐哪家便利店的关东煮最好吃。我坐在那里，第一次感到措手不及。
3出于测试目的，我约她见了第二次面。APP显示我们的匹配度在上升，这让我很意外。
我给她买了支便宜的口红，想看看她的反应。为什么送我这个？她拿着口红，表情困惑。
约会不都应该送礼物吗？她把口红推回来。不用。我看你手机支架都快碎了，
这个送你。她从包里拿出个崭新的手机支架，印着俗气的卡通图案。九块九包邮，
别嫌弃。我拿着那个廉价的支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从来没有人送过我这么便宜的东西。
更没有人，在我声称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还愿意回赠我礼物。我请你吃烤冷面吧。
她指着路边的小摊。我从来没在这种地方吃过东西。但鬼使神差地，我点了点头。站在路边，
我们分食着一份烤冷面。她自然地用纸巾替我擦掉嘴角的酱汁。沾到东西了。
她的手指很暖，动作很轻。那一刻，我居然心跳加速了。太荒唐了。你人挺好的。
她突然说。什么？虽然穷，但不像有些男人那么装。
我一时分不清这是夸奖还是讽刺。送她回家的路上，我们都没怎么说话。到她家楼下时，
她突然转身。陈默，下周我发工资，请你吃火锅吧。路灯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看着她的眼睛，第一次忘了这是在测试。4为了推进APP的任务进度，
我编造了新的困境。房东要涨租金，我可能……要交不起房租了。
说这话时我们正在公园散步，她突然停下脚步。差多少钱？大概……三千？
我故意说了个对她来说不小的数字。她低头在包里翻找，然后递给我一张银行卡。
这里面有五万，你先拿着用。我愣住了。你……我工作三年攒的。你先拿去应急，
以后慢慢还。我看着她手里的卡，喉咙发紧。你不怕我骗你吗？她笑了。
你要是骗子，早就该在我送手机支架的时候消失了。再说了，她歪着头，
我觉得你不是那种人。我接过那张卡，感觉它烫得吓人。送她到家后，
我站在楼下久久没有离开。测试开始以来，我第一次产生了负罪感。手机震动，
APP弹出新的提示。感情浓度持续上升，建议进行最终阶段测试。我关掉提示，
第一次没有立即查看数据。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如果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
会怎么样。那天晚上，我去了她家。想找个机会坦白。她开门时还在笑，说正好煮了面，
问我要不要一起吃。我跟着她走进那个小小的出租屋。然后，在茶几上看到了那张财经报纸。
上面有我的侧影报道，整整半个版面。她的目光扫过报纸，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是没看见，
还是……根本就不在意？5APP终于弹出了最终任务。
让对方说出“我爱你”即可完成测试，验证真心。我看着那行字，
第一次没有因为任务进展而高兴。这段时间，我们见了太多次面。吃了太多顿路边摊，
分享了太多平凡的时刻。她会在加班后给我发消息，说今天又被老板骂了。我会在她感冒时，
假装顺路给她送药。一切都真实得不像话。我决定今晚就坦白。在她家楼下，我深吸一口气。
眠眠，其实我……她平静地看着我，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清醒。然后她举起手机，
屏幕正对着我。上面是墨渊集团的官方页面，我的高清证件照赫然在目。苍总，你的游戏，
好玩吗？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所有准备好的说辞都卡在喉咙里。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一开始。她收起手机，表情淡淡的，你手腕上那块表，我在财经杂志上见过。
全球限量五十块。而且，她顿了顿，你对公司内部流程太熟悉了，
不像个普通程序员。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为什么……
最后我只挤出这三个字。为什么配合你演戏？她笑了笑，一开始觉得挺有趣的，
想看看大名鼎鼎的苍总能演到什么时候。后来呢？后来发现，卸下总裁身份的你，
其实比真实的你可爱多了。她转身要上楼。眠眠！我抓住她的手腕。她轻轻挣脱。
游戏结束了，苍总。测试结果如何？我的真心，及格了吗？她的眼神像把刀子，
直直插进我心里。我愣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冻住了。她知道了。她从一开始就知道。
你手腕上那块表。我在财经杂志上见过。全球限量五十块。
她语气平静得像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而且。你对公司内部流程太熟悉了。
不像个普通程序员。我张了张嘴。喉咙干得发不出声音。为什么？
最后只挤出这三个字。为什么配合你演戏？她笑了笑。那笑容里没有温度。
一开始觉得挺有趣的。想看看大名鼎鼎的苍总能演到什么时候。后来呢？
后来发现。卸下总裁身份的你。其实比真实的你可爱多了。她转身要上楼。
眠眠！我抓住她的手腕。她轻轻挣脱。游戏结束了，苍总。测试结果如何？
我的真心，及格了吗？她的眼神像把刀子。直直插进我心里。我站在原地。
看着她头也不回地走进楼道。感应灯一层层亮起。又一层层熄灭。最后只剩下一片黑暗。
第二天我没去公司。助理打来十几个电话。我一个都没接。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脑子里全是她最后那个眼神。不屑，失望，还有一点……怜悯？我居然被自己的员工怜悯了。
这感觉比谈崩几个亿的合同还难受。下午我强迫自己回到公司。经过测试部时。
下意识放慢脚步。她的工位空着。阮眠眠请假了。旁边的同事主动告诉我。
说是不舒服。我心里一沉。请了多久？三天。回到办公室。
我打开那个恋爱APP。我们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天。
她说要带我去尝公司楼下新开的奶茶店。我说好。现在再看这些对话。像个笑话。
我点开后台数据。感情浓度：92%。匹配度：88%。风险评估：低。去他妈的低风险。
现在这情况简直糟透了。我关掉APP。内线呼叫助理。把恋爱真心项目停了。
所有测试数据封存。助理在电话那头迟疑。苍总，这个项目下个季度就要……
我说停了。是。挂掉电话。我靠在椅背上。觉得累极了。第三天。
我去了她常去的那家便利店。买了她推荐过的关东煮。第二份半价。我一个人坐在窗边。
吃掉两份。味道一般。不明白为什么她那么喜欢。第四天。我开车在她家楼下转了一圈。
灯亮着。她应该在家。我没下车。第五天。公司团建。我破天荒参加了。测试部的人也来了。
但她不在。我问他们部长。阮眠眠怎么没来？部长受宠若惊。小阮请假了，苍总。
她……没事吧？好像有点感冒，应该快好了。我点点头。没再问下去。
周围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也是。我什么时候关心过普通员工请不请假。第六天晚上。
我又去了她家楼下。这次灯没亮。可能睡了。可能出去了。我在车里坐了会儿。准备离开时。
看见她从路口走来。手里提着便利店袋子。她看见我的车。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
像没看见一样。我下车。眠眠。她没停。阮眠眠。我追上她。我们谈谈。
她终于停下。苍总，有事？语气疏离得像个陌生人。我……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道歉？解释？好像都很多余。那天的事，对不起。她笑了笑。不用道歉。
游戏而已，我理解的。不是游戏！声音有点大。她挑眉看我。那是什么？
是……我语塞。是什么？连我自己都说不清。钱我明天转回给你。
她说着要从包里掏卡。不用！我按住她的手。那钱……就当陪苍总演戏的演出费？
她歪头看我。眼神带着嘲讽。我心里一抽。我不是那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
她抽回手。苍总，测试结束了。我们两清了。她转身走进楼道。
又一次把我留在黑暗里。第二天。我让助理把五万块现金送到她工位。附了张纸条。
欠你的，加倍奉还。我知道这很幼稚。但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下午助理汇报。钱被阮小姐退回来了。她说……说什么？说只要本金，
不多收客户一分钱。客户。这个词刺痛了我。她还说了什么？说希望您以后……
别再去打扰她。我挥手让助理出去。独自在办公室坐到天黑。所以这就是结局了。
我的测试爱情计划。以被测试对象彻底拉黑告终。多完美的结局。证明这世上果然没有真心。
可为什么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接下来一周。我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每天第一个到公司。
最后一个离开。开了三个新项目。骂哭了两个总监。公司上下人人自危。
大家都说苍总最近心情极差。没人知道为什么。除了我自己。周五晚上。
我鬼使神差又点开那个APP。发现我们的匹配状态变成了已解除。是她主动解除的。
感情浓度那里。变成了0%。我盯着那个数字看了很久。然后删除了这个应用。
连同所有测试数据。一切都该结束了。周一早上。助理突然冲进我办公室。苍总，出事了。
说。恋爱真心的数据库被黑了。用户信息可能泄露。我猛地站起来。
阮眠眠的信息也在里面？助理愣了一下。所有测试用户都在……立刻封锁消息。
技术部全员加班。我要在新闻爆出来前解决这个问题。三小时后。
技术总监战战兢兢汇报。对方要价五百万。否则就公开所有聊天记录。
包括……您的。会议室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低着头。给他。我说。什么？
我说给他钱。但苍总，这不符合……按我说的做。我扫视全场。今天的事，
谁敢泄露半个字。立刻滚蛋。众人噤若寒蝉。事情比想象的麻烦。对方收到钱后。
又提了新要求。他们要一千万。助理声音发抖。说手里有更劲爆的东西。
关于阮小姐的。我摔了杯子。他们联系阮眠眠了？还没有，但是……
约对方见面。苍总，这太危险了！按我说的做。当晚。
我在约定的仓库见到那个黑客。是个年轻男人。看上去不超过二十五岁。钱呢？他问。
我要先确认东西。他把笔记本转给我。屏幕上是我和阮眠眠的聊天记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