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第一大门派的掌门柳铮是我的青梅竹马。就在我和他平定江湖之争决定结婚后。
他带回来了恩人的后代一个貌美的孤女。为了改善她娇弱的身体。
他放了我一碗血做这孤女的药引。还要借我的运改这孤女的命。“阿竹,
溪儿她自小命运多舛,不像你总是能逢凶化吉。她父亲将她交给了我,
我必然不能让她以后再过这种日子了。”柳铮祈求的眼神投向我。
“你不怕我以后的命就如同她一般坎坷吗?”柳铮坚定的话语容不得我拒绝。“不会的,
溪儿是玄门世家出来的天才,又天性善良,她绝对不会害你。
”可封溪不是柳铮口中天性善良的人。她设计推我下悬崖,害我腹中胎儿无法见世。
落水那一刻我听见山谷回荡着柳铮疯狂念着我名字的声音。
可被皇帝捡走的我不想再回去和柳铮成婚了。01“师姐,
掌门为了封溪喜欢的玉镯在紫金阁点了天灯!
他们把你的颜面置于何地啊”小师妹急急惶惶地跑进我屋中。
听到她的话我呼吸一窒手中正在补绣的嫁衣落了地。
我知道他们为了买借运材料才一同去了紫金阁参与拍卖。
可我没想到为了封溪能拿下喜欢的手镯,柳铮竟然不惜花费重金点天灯。
小师妹捡起我的嫁衣放在木桌上,心疼地握住我的手。“他们已经回到门内,
正在听风堂和长老们商量改运仪式的事呢,师姐你可千万不能再让这仪式进行下去了,
封溪就是个不知足的坏女人,帮她不如帮条狗!”“我知道了,谢谢你潇潇,我现在就去。
”我强忍下心中酸涩强装平静。长老们看到我出现在门口时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
从前他们都是敬仰我,佩服我的武力、我的强大。可现在却是同情。“阿竹,你来的正好,
我正要和你说呢。七日后的婚礼得改成转运仪式,那日是今年最大的吉日,
改运这种人生大事在这种日子才合适。”心痛地快要停止心跳,
我暗暗运转内力强压住身体的不适。“她的人生大事就是大事,我的人生大事就不是了吗?
更何况喜帖已经发出,你有没有想过改成转运仪式后江湖中人要怎么笑话我?”“姐姐,
对不起,这改运仪式本就不易,我算出来在七日后成功率最大。我本也不想让大婚时间延后,
可铮哥哥说机会难得,大婚再选吉日就好。还请姐姐不要生气。”柳铮坐在高位,
封溪坐在柳铮右侧的椅子上得意地看着我。那是我曾经的位子。我飞身而上直冲封溪面门,
甩了她左脸一巴掌。还欲再给她打个对称。柳铮却狠狠抓住了我的手。“林笙竹!
这事情是我决定的,你有什么冲我来,你对溪儿动什么手?
”柳铮怒声的质问只让我觉得可笑。自带回封溪以来,他就被封溪推动着夺走属于我的东西。
先是我的血被夺去做药引,后是我的运要被夺取改她的命,再是我的大婚吉日都要被夺走!
“不都是封溪引导着你做的,我不止要对她动手,我也不会同意改大婚的日子!
因为我不会将我的运再借她改命了!”我怎么可能忍下这一切。
我虽然是柳铮父母救下的孤儿但我也有我的傲骨。啪——柳铮打向我脸的一掌,
不同于我打封溪的一掌,他动了内力。“我看你真是走火入魔了,在这胡说八道,
封溪是改运不是借你的运。”“长老难道就看着她练功练坏了精神也不管吗?将断功丸取来,
别让阿竹继续错下去。”他定住我的身,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将断功丸喂入我口中。
本是用来制敌的药丸用到我的身上。入口即化的药丸惹得我胃中翻涌酸水直冒。
我的武功一个月内都无法使用。“送阿竹回屋休息,通知各大门派,大婚在二十日后举行。
七日后的改运仪式按我们今日商讨的来举行。”02昏暗的屋子只有浅浅月光透窗洒下。
“阿竹,你怎么不点灯?我带了城内东街三号铺的桂花糕来,这是你最爱吃的点心了。
”柳铮爽朗的嗓音在屋中荡开。我斜躺在床上注视着他将点心放在桌上,
再点起烛光向我走来。“怎么不说话,我知道你生我的气,
可我那天也是气急了才会对你动手的。”他拿着桂花糕放到我嘴边还在不停的解释。
“我们马上就要大婚了,可不能再这么闹下去了,你我夫妻一体,体谅体谅我想报恩的心,
如果溪儿她父亲不是因我而死,我也不会为她做这么多。
”我看着那晶莹剔透的桂花糖浆点缀在白生生的糕点上。
那是柳铮在我幼时练功受伤后就会给我买来的点心。六岁受柳铮父母相救得以逃脱毒师魔爪。
他的父母见我体质特殊受伤后恢复速度异于常人的迅速,且是练武的好苗子。
就将我带回门中教养。当时门中子弟嫌我孤僻,只有柳铮愿意靠近我陪伴我。
十四年相伴时光,我真的放不下柳铮。“你的恩人就是我的恩人,为了保下恩人的唯一后代,
我当然愿意去照顾封竹。可是她不知分寸,要我的血是为了保命,
借我的运是为了以后的平安,可为什么她喜欢一个镯子就要点天灯?
现在城里城外谁不知她是你心尖尖上的人,要什么就有什么,那我的脸面何在?
”眼泪不住地落下,滴滴砸在桂花糕上。柳铮见我落泪也是一怔。他放下桂花糕搂住我,
吻掉我的泪珠。“对不起,阿竹是我做的不对,我一直没有站在你的角度上想事情,
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嗅着他身上皂荚混着桂花的香气,感受他怀中的暖意。
我不止要他不再如此。03“那等我们大婚以后,我给她寻一门好亲事嫁了吧,
她也年满18了,没有未婚夫婿这可得抓紧了。”柳铮有些迟疑。
我看着他的模样阵阵凉意涌上心头。“我们要是把她拖到老姑娘的岁数,就难找好夫家了,
到时候外人要认为我们没有善待恩人之女呢。”柳铮轻轻地嗯了声。我安心了许多。
可封溪身边的贴身丫鬟的出现打破了这平和的时光。“门主,小姐说明日改运仪式在即,
今夜就要备好一切材料确认无误才好开展,请您尽快取下林副掌门的肉,一两即可,
不拘位置。”小丫鬟的声音如雷乍响,我攥紧了手攥出了汩汩热流。是血。“是真的吗?
”我想从柳铮眼中看出他不知情的模样。很可惜他心虚的样子。让我明白他早知道了。
“你今天来不是为了求我原谅,是为了我的肉能给她做材料是吗?”他佯装出被误解的怒意。
“你别肆意揣度我,我今天既是来和你道歉也是来和你说这件事的,只是没来得及罢了。
”他的演技太差了。“我绝不容许她在这一而再再而三地夺走我的东西,这次是我的肉,
下次是不是就是我的命了?”“这是你之前答应好的事情!”他这回真的动了怒。
和他相处十四余载我清楚他的每个样子。“我答应的是借运,但我从来不知她要我的肉做材!
”他抬手劈向我的脖颈。“由不得你。”04湿湿热热的感觉传来。脑袋昏昏沉沉,
手掌麻麻地快感受不到湿热的泪水。耳朵里都是呜咽声。小师妹趴在我床沿,
眼睛红肿的像个桃子。“别哭了。”声音抑制不住的沙哑。
我想摸摸小师妹的脑袋却抬不起手。“师姐!你终于醒了,你这只手受了伤就别抬手了。
你躺好我给你倒水。”室内除了小师妹倒水的背影,再无其他人。
她扶着我让我靠在床头将水喂到我嘴边。“师姐,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谁害你变成这样,
你说出来我马上去杀了他!”她声音带着一股怒气,眉毛拧在一块。“是柳铮,也是封溪,
真去杀了你还有活路吗?而且你见血就不忍哪里能动得了手。”听到小师妹的话我只觉心痛。
我爱了十年的未婚夫婿和他护着的女人。怎么杀?我和小师妹说着这场骗局。
说到我开始恶心干呕。“师姐,你这是怎么了,我马上就给你请大夫,快躺下。
”小师妹着急得忙上忙下,将我扶着躺下后又急冲冲出去找大夫。“林副掌门,
这是...喜脉,已经三月有余了。”大夫有些忐忑,
毕竟我还没成婚就有了身孕这可不是什么好名声。我心里明白是三月前那一夜才怀上的。
那时柳铮因门派之争被人下了药,企图借此来离间我们二人。他强压欲望等到我来。
我们就在那一夜行了成婚之后才可为之事。我给了成倍的诊金给大夫封嘴。
小师妹有些怔然随后又笑起来。“师姐,借这个机会把封溪赶出去吧!
就说她气得你做不好胎,把她赶得远远的!”我笑着摇摇头。先不说我能不能借此赶走封溪。
大婚前我就怀了柳铮孩子这说出去到底不光彩。“我想留到大婚那夜告诉阿铮,囍上加喜。
”将小师妹赶去练功,继续绣着我的嫁衣。借运的事情过去了。以后赶快给封溪找个夫家。
她离开了,我和柳铮还有孩子一定能和和美美过日子。我抱着这样天真的幻想。
直到大婚时被彻底打碎。05入目是喜庆的红。入耳是宾客的祝福。
柳铮牵着我的手在要拜天地时才松开。“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二字还未出。
是封溪贴身丫鬟的声音。“我家小姐晕倒了!门主求您救救我家小姐!
”她急急忙忙的越过宾客跑到柳铮面前。红盖头让我只能看到丫鬟的丝缎绣鞋。
“把这个不知轻重的丫头带下去!”我忍不住怒喝,怒气让我的身躯有些控制不住颤抖。
“阿竹,人命关天,我去去就来,你不要任性。”我一手扯下盖头,泪水冲花了我的视线。
“吉时已到,我们还没...没拜完堂。更何况...更何况你不是大夫!
”心脏猛烈跳动好像要钻出胸口。“她需要我。”柳铮留给我一个决绝的背影。
一个满室嘲弄之声的厅房。柳铮没有回头。视线彻底模糊。
天旋地转之际我竟开始幻想这是不是一场梦。再醒来。红艳艳的喜房只有小师妹守着我。
“呜呜呜呜呜,师姐你吓死我了,大夫说你是动了胎气...我现在马上就去找掌门,
我不信他知道你动了胎气还会去管那坏女人!”小师妹泪眼汪汪的愤慨着。
我期待四年努力筹备的大婚被毁了。柳铮也像变了一个人。狠心决绝。右手抚上小腹。
这里面有一个小生命是世上唯一与我血脉相连之人。“潇潇,你去问他,
孩子和那个女人他选谁。”我真的不想放弃。这么多年的相伴和爱意。
我也想给我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可小师妹没能出去。柳铮派人拿走了龙凤戏烛说婚期延后。
还命人看守房门美其名曰:怕我心绪不定做出不可挽回之事。我按下所有心绪。
大婚已经毁了。今夜问和明日问都没什么两样。
可我竟不知那龙凤戏烛在封溪的屋内燃到天明。07“还不退开!
”今早柳铮派来看守的人已散开。门中子弟说柳铮在封溪院里守了一夜。
我来到封溪院门却看到有人把守。“副掌门莫要为难我们,掌门令我们不许放任何人进去。
”守门的弟子行了一礼,可眼中满是不以为意。指甲忍不住嵌进掌心。
若不是那断功丸我也不至于被两个弟子拦住。“让姐姐进来吧。
”一道娇俏的声音从院中传来。是封溪。两名弟子立马推开院门。眼皮不住的狂跳。
我走进院门却没看到一人。只有一扇门微开好似在对我招手。阳光洒进屋门。
映入眼帘的是燃尽的龙凤喜烛。大颗大颗的烛泪坠在灯台。往右一扫屏风半掩住床。
属于柳铮的喜服落在床脚。每踏出一步,我的心脏就跳的愈快。“对不起姐姐,我中了药,
铮哥哥也是为了我才和我欢好一夜的。”封溪突然从屏风后走出朝我跪下。
我的牙齿不受控制的死死咬住下唇。床上的人影被这动静惊醒。
是昨夜本该和我同眠共枕的柳铮。“为什么...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温热的血液顺着唇角流下。“封溪中了药,你就要舍身去解?你是我的夫君!不是她的!
”泪珠混着血一同滑到下巴滴到地上的喜服。柳铮也从睡醒的怔愣中反应了过来急忙解释。
“有人给溪儿下药定然是冲我们来的,如果我随意找了一人给溪儿,那岂不是害她羊入虎口,
正合了背后之人的意。”柳铮脸上的愧疚之色明显。可愧疚有什么用呢?
“门中优秀子弟如此之多,怎么就非你不可了?连带着龙凤喜烛也要被你拿来这里点燃?
你觉得你说的话除了三岁小儿还有谁能信?”柳铮只着中裤从床上下来跪着。“对不起,
阿竹,事急从权,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龙凤喜烛一事我并不清楚,
事情已经发生我们必须要一起面对。”“而且这事情也是我们对不起溪儿,
将她牵连到了这江湖斗争之中才会让她中了这药。我必须要给她一个名分。
”柳铮看向我得目光带着愧疚、希冀还有一丝自以为世事皆在掌控中的自信。
两人双双跪在我面前。我冷笑着抚上小腹。“曾经你许诺我一生一世一双人。
你既要给她名分,那我肚中三月有余的孩子也不需要父亲了!
”柳铮顿时一怔先是面有喜色后又变得有些为难的模样。这是我给柳铮最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