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妈省吃俭用，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盼我出人头地。可我只想当个UP主。
她发现我辞职直播后，气得砸了设备，逼我去相亲，骂我不务正业，丢脸。
我哭问她为何不理解，她指我鼻子：你看看你，谁家没有同款00后？就知道玩手机，
不结婚不生孩子，你想气死我？！亲戚帮腔。看着一地狼藉，我明白，这辈子，
我们母女可能永远也走不到一起了。01我被我妈从房间里拖出来的时候，
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她一边给我套上一件她认为体面的连衣裙，一边数落。哭什么哭？
我打你骂你了？为了你好，你还委屈上了！林溪，你24了，不是4岁！再过几年，
人家挑剩下的都轮不到你！我任由她摆布，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脏的位置空洞洞的，
连带着四肢百骸都感觉不到疼痛。相亲的地点在一家高级法式餐厅，我妈拉着我，
局促不安地坐在柔软的沙发里。对面，一个男人正慢条斯理地用银质刀叉切着牛排。
他就是傅谨言。西装剪裁得体，手腕上是百达翡丽，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用钱堆出来的矜贵和疏离。我妈搓着手，脸上是讨好的笑：傅先生，
我们家小溪就是内向，人很乖的。傅谨言抬起眼皮，
视线在我红肿的眼睛和明显不合身的裙子上扫过，没有停留。阿姨，你刚才说，
林小姐之前在一家不错的公司上班，为什么辞职了？我妈的笑容一僵，
立刻用手肘狠狠地顶了我一下。小孩子不懂事，瞎胡闹呢！她……我辞职，
是为了做直播。我打断她，平静地开口。空气瞬间凝固。我妈的脸色变得惨白，
她想开口骂我，但碍于傅谨言在场，只能死死掐住我的大腿。傅谨言停下切割的动作，
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得像在演电影。他终于正眼看我，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打量和轻蔑。UP主？就是那种在网上唱歌跳舞，求人打赏的？
我没说话。他轻笑一声，从钱夹里抽出一张卡，推到我面前。
我不太懂你们年轻人的‘事业’。不过，如果林小姐是想提前体验一下豪门生活，
我可以满足你。这张卡没有密码，随便刷。我妈的眼睛瞬间亮了，呼吸都急促起来。
傅先生，您这……太客气了……傅谨言根本不看她，他的目光锁定我，
带着一种审视货物的冰冷。我只有一个要求。以后，别再干那种抛头露面的事。
我傅谨言的太太，不需要当一个线上乞丐。线上乞丐四个字，他说得又轻又慢。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扎进我的心脏。我看着那张黑色的卡，
又看看他那张英俊却刻薄的脸。我妈在一旁疯狂给我使眼色，嘴里念叨着：快谢谢傅先生！
快收下啊！我伸出手，在我妈期待的目光中，将那张卡推了回去。然后，我看着傅谨言，
一字一句地说。傅先生，我想你误会了。我今天来，只是为了让我妈死心。
我对你，和你那张没有密码的卡，都没有兴趣。说完，我站起身，不顾我妈的拉扯，
转身就走。身后，传来傅谨an略带玩味的声音。林小姐，别急着走。
我们两家的长辈，已经替我们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02我没能逃掉。
傅谨言像是跟我杠上了一样，第二天就让司机把车开到了我家楼下。
我妈兴高采烈地把我塞进那辆迈巴赫里，叮嘱的话翻来覆去只有一句。好好表现，
别给我丢人！车门关上的瞬间，我看到她脸上如释重负的笑容。傅谨言所谓的约会，
是带我参加他朋友的私人派对。游艇，香槟，比基尼美女，衣着光鲜的富二代们。
我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站在人群里，像个误入的异类。
傅谨言把我带到他身边，只对周围的人说了一句：林溪。然后，他就再也没看过我一眼。
我成了他身边一个透明的背景板。这时，一个穿着白色纱裙的女孩端着香槟走过来，
自然地挽住傅谨an的胳膊。谨言哥哥，你今天怎么带了个新朋友呀？她叫白薇薇，
是傅谨言的青梅竹马。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傅谨言心尖上的人。她的眼神在我身上打了个转，
然后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容。对不起啊，林姐姐，好久没见，
我一时把你认错成服务生了。周围响起一阵压抑的低笑。傅谨言没有制止，
反而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薇薇，别闹。白薇薇吐了吐舌头，身体不小心一晃，
半杯红酒尽数泼在了我的T恤上。冰凉的液体浸透布料，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呀！对不起！
对不起林姐姐！她惊呼，拿出纸巾假惺惺地要帮我擦。我不是故意的……你这件衣服，
一定很贵吧？看起来料子很特别。她的话让周围的笑声更大了。
我胸口那件一百块三件的T恤，在他们眼里，确实很特别。我看着傅谨言，
期待他能说点什么。哪怕一个字。但他只是皱着眉，把惊慌失措的白薇薇拉到自己身后。
好了薇薇，你又没做错什么。他的声音很温柔，温柔得刺耳。然后，他才转向我，
眼神里是不耐烦。去洗手间处理一下。那一刻，我忽然想起我的高中男友。
我们第一次约会，是在街边的小吃摊。我不小心把奶茶洒在了衣服上，他紧张得不行，
立刻脱下自己的校服外套给我穿上，一遍遍问我有没有烫到。那件带着洗衣粉味道的校服，
比现在这艘游艇上任何一件华服都温暖。我低头看着胸口的酒渍，狼狈不堪。
傅谨言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卡，塞进我手里。船上有精品店，自己去挑一件。
别穿着这个出来，丢我的人。他的动作和昨天如出一辙。高高在上，充满了施舍的意味。
我拿着那张卡，感觉它有千斤重。白薇薇从他身后探出头，对我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我转身走向船舱，身后传来傅谨言安抚她的声音。好了，一个外人而已，别为她影响心情。
03我没有去买新衣服。我只是在洗手间待到派对结束。从那以后，我开始躲着傅谨言，
也试着和我妈沟通，告诉她我们不合适。结果只换来更激烈的争吵。不合适？哪里不合适？
人家有钱，长得帅，愿意要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林溪，你别不识好歹！
就在我以为我们可以暂时消停几天时，傅谨言深夜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他的声音带着命令的口吻，不容拒绝。你现在，立刻，马上到我家来。
我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急忙打车赶了过去。傅谨言住在一个高档小区的顶层复式，
装修是冰冷的黑白灰，和他的人一样。客厅里，白薇薇正抱着一只布偶猫，哭得梨花带雨。
傅谨言一脸心疼地搂着她。看到我，他立刻站起来，把我拉到一边。薇薇的猫病了，
城里的宠物医院都看不好，需要立刻送去邻市找专家。我记得你说过，
你有个朋友在航空公司工作？我愣住了。对，但是我……现在，给她打电话。
他打断我，语气强硬，用最快的速度，给我弄一张今晚去邻市的头等舱机票。
我有点为难：这么晚了，又是临时要票，我朋友只是个普通地勤，她可能……
没有可能！傅谨言的脸色沉了下来，林溪，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他指了指还在抽泣的白薇薇。薇薇从小身体就不好，这只猫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
它要是出事，薇薇会崩溃的。你打个电话而已，对你来说是举手之劳。
他的话听起来冠冕堂皇，每一个字都在指责我的冷血和自私。仿佛我不帮忙，
就是导致白薇薇崩溃的罪魁祸首。那只猫的命，比我的为难，比我朋友可能承担的风险，
重要一百倍。我看着他焦急的脸，心里一片冰凉。傅谨言，她是你女朋友吗？
我忍不住问。他一怔，随即不耐烦地挥挥手。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薇薇需要帮助。
你到底打不打电话？别这么小气，连这点忙都不肯帮。白薇薇听到我们的对话，
抬起泪眼朦胧的脸，怯生生地说：谨言哥哥，算了……别为难林姐姐了，
都是我的错……雪球它……它要死了……呜呜呜……她哭得更凶了。
傅谨言的心疼又多了几分，他瞪着我，压低声音。你满意了？非要在这个时候计较这些？
我看着他们，一个心急如焚，一个楚楚可怜，我像一个不合时宜的恶毒反派。最终，
我还是妥协了。我走到阳台，拨通了朋友的电话，低声下气地求了半天，
动用了她好不容易积攒的人情，才终于在起飞前一小时，搞到了一张票。我走回客厅，
告诉傅谨言：票搞定了。他立刻松了一口气，马上转身去安慰白薇薇：好了薇薇，
别哭了，票有了。他扶着白薇薇站起来，拿上猫包，匆匆往外走。从头到尾，
没有对我说一句谢谢。走到门口，他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以为他终于想起了我的存在。他却只是指了指茶几：桌上的垃圾，记得帮我带下去。
门砰地一声关上。我站在空旷的客厅里，感觉自己才是那个被丢掉的垃圾。
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拿起来，屏幕上是一条银行短信。傅谨言给我转了五万块钱。紧接着，
他的信息进来了，像是发错了人，又像是故意发给我看的。别担心薇薇，机票搞定了。
那个女人，比我想的还有用一点。04我拿着那笔钱，一夜没睡。第二天，
我把钱转回给了傅谨言，附言：我们结束了。他没有回复。
我以为这场荒唐的闹剧终于落幕。我从朋友那里借了一台二手电脑，
准备重新开始我的UP主事业。为了对仅剩的几十个粉丝有个交代，
也为了和我糟糕的过去告别，我用手机开了一场直播。我没化妆，也没准备什么才艺，
只是坐在镜头前，轻声说着话。大家好，好久不见。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
可能要停更很久了。关于梦想，关于现实，我有点迷茫……我的声音带着哭腔，
情绪濒临崩溃。直播间里，老粉们纷纷安慰我。就在这时，一***陌生的ID涌了进来，
弹幕瞬间变得污秽不堪。哟，这不是傅少的金丝雀吗？怎么跑这儿来哭了？被甩了？
豪门梦碎了？长得也就一般，还想攀高枝，活该！听说你把白薇薇气哭了？
你这种女人真恶心！我看着满屏的恶意，脑子一片空白。我不知道他们是谁，
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知道我。下一秒，我出租屋的门被一脚踹开。傅谨言冲了进来，
他脸上满是暴怒，眼睛红得吓人。白薇薇跟在他身后，眼眶红红的，抓着他的衣角，
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谨言哥哥，你别生气……我相信林姐姐不是故意的……
傅谨言一把夺过我正在直播的手机，狠狠砸在地上。屏幕瞬间四分五裂。林溪！
你玩不起了是吗？他对着我咆哮，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在网上装可怜给谁看？
你以为这样就能博取同情，诋毁薇薇？我被他吼得耳朵嗡嗡作响。
我没有……我什么都没说……你什么都没说？他冷笑，你这张脸，
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是最好的武器！现在全网都在骂薇薇是小三，是绿茶，你满意了？
白薇薇哭着说：林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但你为什么要让你的粉丝来网暴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百口莫辩。
我只有几十个粉丝，他们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可能去网暴别人？
这分明是一场早就设计好的陷害。傅谨言看着我，眼神里的厌恶几乎要将我淹没。
我真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你能被‘改造’好。你骨子里，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你就这么喜欢在网上乞讨是吗？这么喜欢钱？他突然从钱包里掏出一大叠现金，
狠狠地甩在我的脸上。红色的钞票像刀片一样刮过我的皮肤，然后纷纷扬扬地散落一地。
我被砸得后退一步，撞在冰冷的墙上。他指着地上的钱，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想要钱，是吗？好，我给你。他的声音充满了残忍的快意。现在，跪下。
把它们一张一张，全都给我捡起来。捡干净了，这些钱就都是你的。05我没有跪。
我只是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我的眼睛里没有眼泪，没有愤怒，也没有哀求。
只有一片死寂。这种死寂让傅谨言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烦躁。他习惯了我的顺从，我的眼泪，
我的无声反抗，但他没见过我这个样子。你聋了吗？我让你跪下！他再次低吼。
白薇薇拉了拉他的衣袖，柔声劝道：谨言哥哥，算了，别这样……林姐姐她……
你闭嘴！傅谨言烦躁地甩开她，这里没你的事！白薇薇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和难堪。
我站直了身体，绕过地上的钱，走到门口，拿起我早就收拾好的那个小小的行李包。然后，
我回头，最后看了他们一眼。傅谨言，祝你们幸福。说完，我拉开门，走了出去，
再也没有回头。我给我妈发了最后一条短信：我走了，别找我。然后，我关掉了手机，
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一个月后。邻市，一家小小的咖啡馆里。我穿着服务生的制服，
正在给客人冲泡咖啡。我换了新的手机号，断了和过去所有的联系。白天在咖啡馆打工，
晚上就去市立图书馆，用公共电脑自学三维动画。日子很苦，但心是安宁的。这天晚上，
我正在图书馆里画着分镜，一个温和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同学，你这个建模软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