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纪念日,我那白手起家的老公陈宴,突然跪在我面前。他双眼通红,
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念念,公司要破产了,我们……我们先把孩子拿掉好不好?
”“等我东山再起,我一定让你生个足球队!”我怀孕三个月,这是我们盼了三年的孩子。
我看着他憔悴的脸,含泪点头。可我转身去他公司拿文件,却在办公室门口,
听见他和发小的对话。发小一拳捶在他肩上:“牛逼啊陈宴!假破产这招都想得出来,
把钱全转到秦苒名下,你老婆知道不得疯?”陈宴轻嗤一声,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凉薄。
“没了孩子,她才能心无旁骛地当牛做马,替我和小苒的儿子挣奶粉钱。”“再说了,
她一个写破小说的,懂什么股权和资产?”我浑身血液冻结,悄无声息地离开。几小时后,
陈宴的电话打来,语气急切:“念念,手术做完了吗?”我摩挲着B超单上那个小小的生命,
轻声说。“放心,流得很干净。”01电话那头,陈宴长长地松了口气,
声音里带着如释重负的疲惫。“念念,委屈你了。”“你好好休息,
我这边处理完就回去陪你。”“别胡思乱想,我们的未来还长。
”他字字句句都充满了“关切”,仿佛真的是那个为了我们未来,不得不壮士断腕的好丈夫。
可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是生理性的恶心。我挂了电话,反锁了房门,
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手里紧紧攥着的,不是带血的纱布,而是那张还带着温度的B超单。
照片上,小小的胚胎像一颗安静的豆子,蜷缩在属于他的小房子里。医生说,
已经能听到微弱的胎心了,很有力。这是我的孩子。是我和陈宴结婚三年,经历了两次胎停,
好不容易才盼来的孩子。陈宴跪在我面前时,我真的信了。我们从大学相恋,到毕业后裸婚,
他辞掉铁饭碗工作,非要搞什么人工智能创业。是我拿出全部积蓄,
又卖掉了我父母留给我唯一的房子,凑了八十万给他当启动资金。公司成立这五年,
我不仅是他法律上的妻子,还是他公司的财务、行政,甚至保洁。为了让他安心,
我包揽了所有家务,他喝醉了吐一身,是我半夜起来给他擦洗换衣。他半夜要吃宵夜,
我再困也会爬起来给他煮一碗热腾腾的面。朋友们都笑我,说我不是娶了个老公,
是养了个儿子。我总是不以为然地笑笑:“男人嘛,事业为重,我在背后支持他就好了。
”我以为我们的苦日子就要到头了。公司去年拿到了A轮融资,发展势头正好,
我们的生活也终于步入正轨。孩子也恰到好处地来了。我以为这是上天对我所有付出的奖赏。
直到今天下午,在陈宴办公室门口,我听到了那场足以将我灵魂碾碎的对话。“牛逼啊陈宴!
假破产这招都想得出来!”“你就不怕江念那个女人发现?”“发现什么?
她一个写破小说的,连财报都看不懂,我随便做几张假账,她就哭着喊着要帮我还债了。
”“那孩子呢?那可是你的种。”“呵,一个赔钱货罢了。小苒也怀孕了,医生说是儿子。
江念的孩子,生下来也是个累赘,正好借这个机会处理掉。没了孩子,
她才能更安心地替我和小苒的儿子,挣一辈子奶粉钱。”原来,我期待了三年的孩子,
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可以随时“处理掉”的累赘。原来,我倾尽所有支持的事业,
只是他为另一个女人和孩子做嫁衣的工具。原来,我这五年无怨无悔的付出,在他口中,
只是“天生只配做牛马”。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疼得我无法呼吸。
眼泪无声地滑落,砸在地板上,碎成一片冰凉。我哭了很久,直到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下来。
我扶着墙,慢慢站起来,走到镜子前。镜子里的女人,脸色苍白,双眼红肿,
像个被抽干了精气的女鬼。可那双眼睛的深处,却有什么东西,在绝望的灰烬里,
重新燃起了火。不是爱,是恨。陈宴,你不是说我只配当牛做马吗?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看,
牛马是怎么把你这个高高在上的主人,掀翻在地的。我擦干眼泪,拿出手机,
拨通了一个许久没有联系的电话。“喂,张律师吗?我是江念,
我想咨询一下……关于离婚和财产分割的业务。”02电话那头的张律师,
是我大学时期的学长,如今是业内有名的离婚律师。他听完我的诉求,沉默了片刻。“念念,
你确定要这么做?陈宴的公司……我听说最近资金链出了问题。”我心中冷笑。看,
陈宴的戏演得有多好,连精明的张律师都被他骗过去了。
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陷入绝境、苦苦支撑的好老板、好丈夫。“学长,我确定。
”我的声音异常平静,“他不是资金链出了问题,他是想金蝉脱壳。”我将下午听到的对话,
一字不落地复述给了张律师。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死寂,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
“……***!”张律师终于开口,声音里压抑着怒火,“念念,你放心,这件事我接了!
不仅要让他净身出户,我还要让他身败名裂!”有了张律师的保证,我心里有了底。“学长,
我需要你帮我找一个可靠的私家侦探。”“没问题,人我来找。你现在的任务,
就是稳住陈宴,不要让他发现任何异常。然后,尽可能地搜集对他不利的证据。”“我明白。
”挂了电话,我开始冷静地思考。陈宴说我看不懂财报,这恰恰是我的突破口。这五年来,
公司的所有账目都经我的手,虽然核心的股权和融资部分他从不让我碰,
但日常的流水和开销,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想做假账骗过我,没那么容易。深夜,
陈宴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来了。他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我,愣了一下,
随即脸上堆满了愧疚和心疼。“念念,怎么还没睡?医生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他走过来,
想抱我。我下意识地侧身躲开,他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气氛瞬间有些尴尬。我低下头,
声音沙哑:“我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我们的孩子……”我抬起头,眼眶泛红,
恰到好处地挤出几滴眼泪,“陈宴,我们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看到我这副为他心碎的模样,陈宴眼里的最后一丝疑虑也消失了。他叹了口气,
将我揽入怀中,轻轻拍着我的背。“傻瓜,当然有办法。只要你肯帮我,
我们很快就能东山再起。”他的怀抱曾经是我的港湾,此刻却让我感到刺骨的寒冷。
我强忍着恶心,把头埋在他胸口,闷声问:“我怎么帮你?”“公司现在账目很乱,
很多投资人都在查账。我需要你帮我重新整理一份……‘干净’的账目出来,应付检查。
”来了。他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让我做假账,一旦东窗事发,我就是那个背锅的。到时候,
他可以说一切都是我这个财务总监的操作,他毫不知情。他不仅要我的钱,要我孩子的命,
还要我替他坐牢!好狠的心!我死死掐住掌心,用疼痛来维持清醒。“好。
”我从他怀里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崇拜和信任,“只要能帮你,
让我做什么都愿意。”陈宴看着我,满意地笑了。他大概觉得,
自己已经将我彻底掌控在了股掌之间。他不知道,当一个女人收起全部的爱,剩下的,
便是最锋利的刀。03第二天,陈宴就将公司的账目U盘给了我。“念念,
这里面是公司成立以来的所有流水,你辛苦一下,把一些……不必要的开支抹掉,做平就行。
”他话说得轻描淡写,但我知道,这U盘里藏着他转移资产的全部秘密。我接过U盘,
对他露出一个虚弱的笑:“你放心吧,交给我。”陈宴前脚刚走,
我后脚就联系了张律师给我找的私家侦探老李。老李效率很高,我们约在了一家咖啡馆见面。
我将U盘和陈宴、秦苒的照片交给他。“李哥,这个U盘,
麻烦你找技术人员恢复一下所有被删除和修改的记录。另外,这两个人,
我需要你二十四小时跟着他们,他们所有的行踪、接触的人、资金往来,我都要知道。
”老李接过东西,扫了一眼照片,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精光。“江小姐放心,
我们是专业的。”“费用……”“钱不是问题。”我直接打断他,“我只有一个要求,快,
且证据要足够把他们钉死。”送走老李,我回到家,开始了我的“工作”。
我将陈宴给我的账目原封不动地复制了一份,然后开始在他的版本上进行修改。
我确实不懂那些复杂的股权架构,但我懂数字。哪些钱花得莫名其妙,哪些款项打了水漂,
我一清二楚。陈宴很高明,他转移资产的手法并不是简单地大额转账,
而是通过虚报采购成本、夸大研发投入、支付高额咨询费等方式,将公司的钱,
蚂蚁搬家一样,一点点挪进了他提前注册好的几个皮包公司里。而这些公司的法人,
无一例外,都指向一个我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秦苒。秦苒,陈宴的大学学妹,
毕业后就进了我们公司,一直担任陈宴的助理。她总是安安静静的,话不多,做事却很利落。
我一直以为她是个单纯无害的小姑娘,还时常让陈宴多照顾她。现在想来,
我真是个天大的笑话。人家早就暗度陈仓,连孩子都有了,我还傻傻地把她当自己人。
我一边整理着这些肮脏的账目,一边将所有关键信息都做了备份。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陈宴。“念念,在忙吗?”“嗯,在看账本。”“辛苦了老婆。”他顿了顿,
语气变得有些犹豫,“那个……小苒今天生日,我们团队想一起给她庆祝一下,
我可能要晚点回去。”我的手指瞬间攥紧了鼠标。给秦苒过生日?
恐怕是去庆祝他们即将到来的“好日子”吧。我的心口像是被针扎一样疼,
但我还是强迫自己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去吧,替我跟她说声生日快乐。她一个小姑娘家,
跟着你创业也不容易。”“念念,你真好。”陈宴的声音里充满了感动。挂了电话,
我立刻拨通了老李的号码。“李哥,跟紧陈宴,他现在要去给秦苒过生日。”“收到。
”我放下手机,看着电脑屏幕上秦苒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生日是吗?很好。
我倒要看看,你们的“好日子”,还能过多久。04老李的效率超乎我的想象。第二天一早,
他就发来一个加密文件包。里面是昨晚陈宴和秦苒生日派对的照片和视频。
地点是一家高级私人会所,照片里,陈宴和秦苒举止亲密,俨然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其中一张照片,陈宴正低头亲吻秦苒微微隆起的小腹,脸上的温柔和喜悦,是我从未见过的。
而视频里,更是记录了他们不堪入目的对话。“宴哥,江念姐真的把孩子打掉了?”“当然,
她那种女人,我随便说几句,她就信了。”“那你什么时候跟她离婚啊?”“不急,
等她把假账做完,公司‘破产’清算后,我再一脚把她踢开。到时候,所有的债务都是她的,
我们俩带着钱和儿子,去国外开始新生活。”“宴哥,你真好!”视频的最后,
是两人在昏暗的角落里拥吻的画面。我面无表情地看完所有内容,将文件加密保存了三份。
这些,都将是呈上法庭的铁证。下午,U-盘的数据恢复结果也出来了。里面的内容,
比我想象的还要触目惊心。陈宴从公司成立第二年就开始了资产转移,五年时间,
他陆陆续续从公司套走了近三千万。而这些钱,大部分都用来给秦苒买房、买车、买奢侈品。
甚至,他还用公司的钱,给秦苒的父母在老家盖了一栋豪华别墅。而我呢?我这五年,
连一件超过一千块的衣服都舍不得买。我开着一辆开了十年的二手小破车,
每天挤在早晚高峰里,为他所谓的“事业”奔波。我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我将所有证据整理好,发给了张律师。张律师回了我四个字:“丧心病狂。”他告诉我,
以目前的证据,不仅能让陈宴净身出户,甚至可以告他职务侵占,让他坐牢。“不过,念念,
我建议先不要打草惊蛇。”张律师在电话里冷静地分析,“他现在让你做假账,
这就是个最好的突破口。你按照他的要求做,但要保留好所有原始数据和操作记录。
等他把假账提交给投资方或者法院,我们就直接拿出证据,让他无力回天。”“我明白。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恨意。复仇,就像烹饪一道菜,火候最重要。
我要让他站得越高,摔得越惨。接下来的几天,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
夜以继日地帮陈宴“做账”。我做得非常“认真”,每一笔都处理得“天衣无缝”。
陈宴来看过几次,对我做的账本赞不绝口,夸我是他的贤内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