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之以为和同桌陆惊鸿的穿越,顶多是换个地方继续“摸鱼打诨”,
直到他成了青云剑宗尊主,
而那个上课一起传纸条、考试互相“借鉴”、放学翻墙打游戏的死党,
竟成了统领万妖的妖主。人妖殊途,全天下都等着看他们刀剑相向,
可只有他俩清楚——当年帮他打掩护的人现在守着妖谷,当年替他背锅的人现在握着剑宗,
这仙侠界的规矩,还得他俩一起改。1 翻墙逃课时空乱,睁眼成剑宗弟子“沈砚之,
你动作快点!再磨蹭教导主任该绕到后墙了!”陆惊鸿半挂在学校后墙的砖头上,
校服外套被勾出个破洞也顾不上,低头冲墙根下的沈砚之伸手。月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隐约飘着晚自习下课的铃声——这是他俩这个月第三次为了抢网吧新出的仙侠游戏内测资格,
翻墙逃学。沈砚之踩着墙根的旧木箱,手刚搭上陆惊鸿的手腕,
就听见远处传来教导主任标志性的手电筒光柱扫动声。两人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发力,
沈砚之借着陆惊鸿的拉力往上爬,脚却突然踩空,整个人带着陆惊鸿一起往下坠。
预想中的地面硬邦邦的触感没传来,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天旋地转的失重感,
耳边的风声像被无限放大,裹挟着某种陌生的、带着草木清香的气流往脑子里钻。
沈砚之只觉得手腕被陆惊鸿攥得发紧,两人的呼喊声在混乱的气流里碎成了片,
最后彻底被一片刺眼的白光吞没。“咳咳……”不知过了多久,
沈砚之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中睁开眼。鼻尖萦绕着浓郁的檀香,身下是铺着软垫的硬板床,
身上穿的也不是那件洗得发白的校服,而是一身质地柔软的月白长袍,
领口绣着细密的青云纹路。他猛地坐起身,环顾四周——古朴的雕花木窗,墙上挂着的长剑,
桌案上放着的竹简和罗盘,哪还有半分学校后墙的影子?
这地方倒像极了他们昨晚熬夜玩的仙侠游戏里,门派弟子的卧房。“醒了?
”一个清越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沈砚之抬头,看见个身着青色道袍的中年男子,
长发束在玉冠里,手里拿着一卷书册,眼神温和却带着几分审视。“既入我青云剑宗,
便是我座下弟子。今日初醒,先随我去拜见宗主,莫要失了礼数。”青云剑宗?弟子?
沈砚之脑子“嗡”的一声,昨晚翻墙时的失重感、白光,还有和他一起坠落的陆惊鸿,
碎片般的记忆瞬间拼凑起来。他抓着被子的手猛地收紧,脱口而出:“陆惊鸿呢?
和我一起的那个人,你们看到了吗?”中年男子皱了皱眉,语气带着几分疑惑:“陆惊鸿?
从未听过此名。昨日你昏倒在山门之外,是巡山弟子将你救回,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人。
”只有他一人?沈砚之的心沉了下去。他掀开被子下床,脚刚沾地就踉跄了一下,
目光落在桌案上那面铜镜上——镜中的少年眉眼还是他的模样,可眼神里的迷茫和惊惶,
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他真的穿越了,穿到了这个陌生的仙侠世界,
还成了青云剑宗的弟子。可陆惊鸿呢?那个和他一起翻墙、一起闯祸的死党,到底去了哪里?
2 灵犀符传陌生音,竟是万妖谷妖主跟着青衣道袍的灵虚真人走完青云剑宗的拜师流程,
沈砚之握着那枚刻着“青云弟子”的木牌,脑子还昏沉沉的。从清晨到日暮,
他借着熟悉环境的由头,把山门内外、弟子居附近都找了个遍,
连陆惊鸿的半片衣角都没见着。回到分配的卧房时,天已经擦黑。
桌上摆着巡夜弟子送来的灵粥,他却没半点胃口,
瘫坐在竹椅上盯着窗外的月色发呆——昨晚这时候,他还和陆惊鸿蹲在网吧门口啃烤串,
商量着怎么攻略游戏里的万妖谷副本,哪想到今晚会困在真的仙侠世界,连死党都找不到。
“要是有办法联系上他就好了……”沈砚之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
忽然想起上午灵虚真人给的那叠入门符箓,其中有张淡蓝色的“灵犀符”,
说能跨短距离传声。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从储物袋里翻出符箓,
指尖凝起刚学的微薄灵力,在符面上轻轻一点。符纸化作一道浅蓝色的光纹悬在半空,
沈砚之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陆惊鸿?你能听见吗?我是沈砚之,
我现在在青云剑宗……”话没说完,光纹突然剧烈波动起来,不是他熟悉的陆惊鸿的声音,
而是一道带着几分冷冽、却又隐约有些耳熟的男声,透过符纹传来:“青云剑宗?沈砚之,
你倒好,直接扎进仙门窝里了。”沈砚之猛地站起身,手攥紧了桌沿:“你是谁?
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见过陆惊鸿吗?”“呵,连我声音都听不出来了?
”那声音里添了点戏谑,像极了陆惊鸿以前故意逗他的语气,
“昨晚是谁跟我一起从墙上摔下来,还喊着‘惊鸿救我’来着?
”沈砚之的脑子“轰”地炸开,试探着喊了一声:“陆惊鸿?真的是你?”“不然呢?
”光纹里的声音顿了顿,带着几分无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摔下来之后就在一片黑森林里醒了,被一群妖族围着,
还硬给我安了个‘万妖谷谷主’的身份。”万妖谷谷主?沈砚之瞪大了眼睛,
差点把手里的茶杯碰倒——万妖谷,那不就是青云剑宗的死对头?
宗门典籍里明明白白写着“仙妖不两立”,他成了仙门弟子,陆惊鸿却成了妖主?
“你没跟我开玩笑吧?”沈砚之的声音都变了调,“万妖谷和青云剑宗是死敌啊,
咱俩这身份……”“死敌怎么了?”陆惊鸿的声音透过符纹传来,带着熟悉的笃定,
“身份是别人给的,咱俩的关系是自己定的。我找了半天没找到你,正想办法呢,
没想到你倒先传讯过来了。对了,你那边安全吗?没被人发现异常吧?
”沈砚之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压低声音,走到窗边确认四周没人:“暂时没有,
他们以为我是普通弟子。你呢?在万妖谷没受委屈吧?”“委屈倒没有,
就是这里的妖修说话都带刺,还总盯着我手里的控妖铃。”陆惊鸿的声音里带了点吐槽,
“对了,灵犀符撑不了多久,我先跟你说个事——我刚才听见手下说,
青云剑宗下周要派弟子去边境巡查,你想办法混进去,到时候咱们在黑风岭见一面,当面说。
”沈砚之刚想答应,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还有弟子的呼喊:“沈师兄,
灵虚真人让你去前殿一趟!”“我得走了!”沈砚之急忙对符纹说,“你自己小心点,
别跟人起冲突!”“知道了,你也一样。”陆惊鸿的声音顿了顿,又补了一句,
“别让人看出你跟我认识,免得麻烦。”符纹的光渐渐淡去,最后化作一缕青烟消散。
沈砚之站在原地,手心还残留着符纸的温度,心里又惊又乱——他找到陆惊鸿了,
可他们一个在青云剑宗,一个在万妖谷,这跨越仙妖的身份,注定不会平静。
3 剑宗第一课,师尊问我“杀不杀妖族”跟着传唤的弟子赶到前殿时,
灵虚真人正和几位长老议事。沈砚之规规矩矩地站在殿外等候,
耳尖地听见“万妖谷异动”“边境巡查”之类的字眼,
心不由得提了起来——陆惊鸿说的边境巡查,看来不是随口一提。等长老们散去,
灵虚真人才召他进殿,手里拿着一卷泛黄的典籍:“明日起,你便随我修习入门心法。
今日先给你讲青云剑宗的规矩,首条便是‘辨妖邪,守正道’。”沈砚之垂着手应下,
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典籍封面上的“斩妖录”三个字上,指尖微微发紧。
他想起陆惊鸿现在的身份,想起昨晚两人还一起翻墙逃学,心里像堵了块石头。
第二日天还没亮,沈砚之就被叫醒去演武场。场边已经站了十几个和他差不多大的新弟子,
灵虚真人站在台阶上,手里握着柄未出鞘的长剑,目光扫过众人:“今日第一课,
练剑先练心。我问你们,若遇妖族作祟,当如何?”新弟子们齐声回答:“斩妖除魔,
护我正道!”只有沈砚之没出声,他垂着头,脑子里全是陆惊鸿昨晚在灵犀符里的声音。
灵虚真人的目光很快落在他身上,语气平和却带着分量:“沈砚之,你为何不答?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了过来,沈砚之攥紧了手里的木剑,深吸一口气:“弟子……弟子以为,
妖族未必全是邪祟,或许也有……”话没说完,就有弟子忍不住反驳:“沈师兄这话不对!
万妖谷的妖修杀了多少咱们仙门弟子,怎么会有不坏的妖族?”“就是!师尊说过,
妖性本恶,跟他们没什么好讲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沈砚之张了张嘴,
却不知道该怎么辩解——他总不能说,他的死党就是万妖谷谷主,
还是个连踩死蚂蚁都要犹豫半天的主儿。灵虚真人抬手制止了弟子们的争论,
缓步走到沈砚之面前,目光落在他紧攥木剑的手上:“你有此疑问,并非坏事。
只是你要记住,青云剑宗镇守边境数百年,见过太多妖族残害百姓的惨状。
或许有个别妖族心性温和,但万妖谷的妖主统领妖族后,边境冲突从未断过,
这是不争的事实。”沈砚之的心跳得更快了,他知道灵虚真人说的“妖主”就是陆惊鸿,
急忙追问:“那……若是妖主并未主动伤人,咱们也要对他动手吗?”灵虚真人皱了皱眉,
似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妖主身负控妖之力,能号令万妖。
此等力量若落入心术不正者手中,便是三界浩劫。青云剑宗的职责,
就是阻止这样的浩劫发生。无论妖主眼下是否伤人,都不能放任其壮大。
”这话像一盆冷水浇在沈砚之头上,他看着灵虚真人严肃的表情,
突然明白过来——在青云剑宗,在所有仙门人的眼里,陆惊鸿这个万妖谷主,
从一开始就是必须被“解决”的存在。接下来的练剑课,沈砚之魂不守舍,
手里的木剑总也握不稳。他看着身边弟子们认真练剑的模样,
想着他们以后可能会和陆惊鸿为敌,心里又慌又乱。午休时,他躲在演武场角落的槐树下,
偷偷摸出灵犀符——他想问问陆惊鸿,知不知道仙门对他的态度,可指尖悬在符面上,
却迟迟不敢点下去。他怕听到陆惊鸿无奈的声音,更怕自己这所谓的“正道弟子”身份,
终有一天会逼得他和死党拔刀相向。4 暗赴后山之约,
人妖两界的“互损日常”离边境巡查还有三天,沈砚之借着“熟悉山势”的名义,
找灵虚真人讨了块能在宗门后山活动的令牌。入夜后,
他揣着灵犀符和两包从厨房偷拿的桂花糕,绕开巡夜弟子的路线,
往后山深处的断云崖走——这是他和陆惊鸿在符里约好的见面地点,
据说崖底连通着青云剑宗与万妖谷的边界,鲜少有人踏足。山风卷着松针落在肩头,
沈砚之攥紧令牌,脚步放得极轻。越往深处走,空气中的草木香里就多了丝若有若无的妖气,
他心里既期待又紧张,直到看见断云崖边立着道玄色身影,才松了口气。“你倒挺准时。
”陆惊鸿转过身,身上那件绣着暗纹的妖主长袍衬得他比以前挺拔了些,
只是嘴角那抹熟悉的戏谑,还是和从前没两样,“我还以为你这‘青云弟子’要摆架子,
让我等上半个时辰。”沈砚之快步走过去,把桂花糕塞到他手里:“少废话,
我冒着被长老抓包的风险出来,你倒先损我。”他打量着陆惊鸿,见对方身上没伤口,
才放心道,“看你气色不错,在万妖谷没被刁难?”“刁难倒没有,
就是那群老妖精总盯着我的控妖铃,好像我下一秒就会把万妖谷卖了似的。
”陆惊鸿拆开纸包,咬了口桂花糕,眼睛亮了亮,“还是你懂我,
这玩意儿比万妖谷的灵果好吃多了。”两人靠在崖边的巨石上,
像从前在学校天台上聊天那样,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穿越后的遭遇。
沈砚之说起灵虚真人讲的“斩妖录”,
陆惊鸿就吐槽万妖谷的老狐狸们教他“控妖术”时藏着掖着;沈砚之抱怨练剑练得手酸,
陆惊鸿就笑他灵力太弱,还伸手要帮他“渡点妖气试试”,被沈砚之笑着推开。“说真的,
你们仙门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陆惊鸿忽然收起玩笑的语气,手里把玩着桂花糕的纸包,
“我这几天听谷里的妖修说,青云剑宗早就把我当成‘必除之妖’,
连针对万妖谷的阵法都在加紧布置。”沈砚之的心一沉,想起灵虚真人的话,
低声道:“我师尊说,怕你号令万妖掀起浩劫。”“浩劫?”陆惊鸿嗤笑一声,
“我连万妖谷的地图都没摸熟,哪来的本事掀浩劫?再说了,我要是想搞事,
第一个就先把你这青云弟子抓来当人质,还会跟你在这吃桂花糕?
”这话让沈砚之忍不住笑了,紧绷的神经也松了些:“也是,就你那点出息,
以前抄我作业都怕被老师发现,还敢掀浩劫?”“嘿,你还翻旧账是吧?
”陆惊鸿作势要打他,手刚抬起来,就听见远处传来巡夜弟子的脚步声。两人对视一眼,
迅速躲到巨石后面,屏住呼吸。直到脚步声远去,陆惊鸿才压低声音:“我得走了,
万妖谷的巡夜妖卫也快到边界了。”他从怀里摸出一枚黑色的令牌,递给沈砚之,
“这是万妖谷的通行令牌,你要是在边境巡查时遇到危险,捏碎它,我能感应到。
”沈砚之接过令牌,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心里暖烘烘的:“你也小心点,
别总跟谷里的老妖精硬碰硬。”陆惊鸿点点头,又咬了口桂花糕,才转身往崖底走。
走了两步,他忽然回头,冲沈砚之挥了挥手:“下次见面,记得给我带两串糖葫芦,
要裹满芝麻的那种!”沈砚之笑着应下,看着那道玄色身影消失在崖底的夜色里,
才握紧手里的黑色令牌,转身往回走。月光洒在令牌上,
刻着的“万妖谷主”四个字泛着微光,他忽然觉得,就算仙妖殊途,
就算以后要面对再多质疑,只要陆惊鸿还是那个会跟他抢桂花糕、要糖葫芦的死党,
就没什么好怕的。5 万妖谷挑衅仙门,
裴令暄故意输给我边境巡查的队伍在第三日清晨出发,沈砚之混在十名青云弟子中,
背着长剑跟着灵虚真人往边境走。沿途的山路越走越崎岖,空气中的妖气也越来越浓,
弟子们都握紧了武器,神色警惕,只有沈砚之心里七上八下——他既盼着能见到陆惊鸿,
又怕两人在众目睽睽下碰面,暴露了关系。走到黑风岭山口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只见十几名身着玄色长袍的妖修拦在路中间,为首的正是陆惊鸿。
他手里握着那柄泛着黑气的控妖铃,身后的妖修们个个凶神恶煞,一看就是来挑衅的。
“青云剑宗的人,倒是来得挺快。”陆惊鸿的声音带着刻意装出的冷意,目光扫过人群,
在沈砚之身上停顿了一瞬,又很快移开,“今日我万妖谷在此设伏,就是要让你们知道,
这黑风岭,可不是你们仙门想来就来的地方!”灵虚真人上前一步,手里的长剑出鞘半截,
寒光凛冽:“陆妖主,你若识相,便速速退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不客气?
”陆惊鸿嗤笑一声,抬手一挥,身后的妖修立刻冲了上来。青云弟子们也不含糊,
拔剑迎了上去,一时间刀剑碰撞声、法术轰鸣声在山谷里炸开。沈砚之握着剑柄,
目光紧紧盯着陆惊鸿——他知道陆惊鸿不会真的对青云弟子下死手,
可看着妖修们的利爪擦过同门的肩头,还是忍不住捏了把汗。“沈砚之,愣着干什么?
快出手!”身旁的弟子喊道。沈砚之咬咬牙,拔剑冲向最近的一名妖修。那妖修看似凶猛,
招式却处处留着破绽,沈砚之轻易就将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妖修立刻装作害怕的样子往后退。他心里明白,这是陆惊鸿特意安排的。就在这时,
陆惊鸿突然朝着灵虚真人攻去,控妖铃化作一道黑气直逼面门。灵虚真人急忙挥剑抵挡,
两人缠斗在一起。沈砚之看得清楚,陆惊鸿的招式虽然凌厉,却始终没碰到灵虚真人的要害,
反而在刻意引导着战局往他这边靠。“灵虚真人,我来帮你!”沈砚之抓住机会,
提着剑冲了过去。陆惊鸿像是没料到他会来,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手里的控妖铃微微一顿。就是这一瞬间的破绽,沈砚之的剑已经指在了他的胸口。“妖主,
束手就擒吧!”沈砚之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语气说,“别演太过了。
”陆惊鸿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随即装作不甘的样子,往后退了一步,
对着身后的妖修喊道:“今日算你们运气好,我们走!”妖修们立刻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