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叫林晚。名字听着温温柔柔,人也确实曾经温温柔柔。上辈子,
她就是那种标准的“别人家的好姑娘”:名校毕业,工作体面,性格温顺,
连说话都怕惊扰了花花草草。她最大的“错误”,就是爱上了一个叫陈哲的男人。陈哲,
人如其名,看起来“哲”得很。戴副金丝眼镜,说话慢条斯理,
动不动就跟你谈人生、谈理想、谈他家那套“勤俭持家、互帮互助”的优良家风。林晚信了,
信得死心塌地。她以为自己找到了灵魂伴侣,找到了可以托付终身的港湾。结果呢?
那哪是港湾,那是个无底洞。从订婚那天起,
林晚的人生就成了一部《人肉ATM机使用指南》。陈哲的妈妈,人称“陈太”,
那真是个人才。她能把“我家小哲不容易”这句话,说得比《诗经》还婉转,
比《楚辞》还动人。今天小哲的项目缺十万启动资金,
明天小哲的妹妹要出国留学差二十万保证金,
后天小哲他爸的公司周转不灵需要五十万过桥……林晚的工资、存款、年终奖,
甚至她父母给的嫁妆,像流水一样,哗哗地流进了陈家的口袋。林晚不是没想过反抗。
可每次她一犹豫,陈哲就一脸受伤地看着她:“晚晚,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妈年纪大了,
就指望我这个儿子了。你忍心看她老人家愁白了头吗?”林晚心一软,钱又出去了。
她以为自己在经营爱情,其实是在给陈家做慈善。她以为自己在建设小家庭,
其实是在给陈家当免费长工。最后,她累垮了,查出绝症,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连医药费都凑不齐。她打电话给陈哲,想让他帮帮忙。电话那头,陈哲沉默了很久,
最后说:“晚晚,我妈说,你现在这个情况,治不好,只会拖累我们。
要不……我们先解除婚约吧?”那一刻,林晚才彻底明白,自己不是未婚妻,
她是陈家养的一头奶牛,现在奶挤干了,牛也快死了,自然该扔了。她死的时候,
银行卡余额是负的,欠了一***债。而陈哲,正搂着他新交的、家里有矿的富家女,
在马尔代夫晒太阳。……2林晚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三年前。准确地说,
是回到她和陈哲订婚宴的当天。酒店的水晶吊灯晃得人眼晕,
空气里弥漫着香槟和金钱的味道。她穿着那条花了她三个月工资定制的婚纱,站在镜子前,
看着镜子里那个满脸幸福、对未来充满憧憬的自己。她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肤紧致,
眼神明亮,没有后来的憔悴和绝望。她的心跳得很快,但不是因为激动,
而是因为一种冰冷的、近乎狂喜的愤怒。老天爷,你终于开眼了。这一世,
她不会再做那个傻白甜的林晚了。她要把陈家欠她的,连本带利,一分不少地拿回来。
她不仅要让他们破产,还要让他们跪着求她。但怎么拿回来呢?林晚环顾四周,
这间豪华的化妆间,是陈家订的。说是订的,其实钱也是她出的。她记得很清楚,
陈太当时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晚晚啊,我们家小哲脸皮薄,这种场合,
怎么能让你花钱呢?这样,你先垫上,等婚礼收了礼金,我一分不少地还你。”呵,礼金?
那笔钱最后去哪儿了?林晚记得,陈哲的妹妹“恰好”在婚礼后一周要交一笔昂贵的学费。
林晚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恨意。她现在不能翻脸,至少在订婚宴上不能。
她需要时间,需要一个计划。就在这时,化妆间的门被推开了。陈哲走了进来,
手里端着一杯温水,脸上带着他标志性的、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晚晚,紧张吗?喝点水。
”他把水杯递过来,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上辈子,林晚看到这个眼神,心都要化了。
这辈子,她只觉得恶心。但她脸上却绽开了一个比他还甜的笑容:“不紧张,有你在,
我什么都不怕。”她接过水杯,指尖不经意地划过他的手背。陈哲的眼神闪了闪,
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对了,”林晚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语气轻松地说,
“我妈刚才打电话来,说她托关系,帮我争取到了一个特别好的项目。
好像是跟‘云顶资本’合作的一个新消费品牌孵化计划,负责人姓陆,据说很厉害。
”陈哲的笑容僵了一下。云顶资本?陆?他当然知道。那是国内顶级的风投机构,
多少创业者挤破头都见不到一面。林晚她妈一个普通的中学老师,
怎么可能托关系搭上这种线?他下意识地觉得林晚在吹牛,但看着她笃定的眼神,
他又有点拿不准。毕竟,林晚从来不是一个爱说大话的人。“真的假的?”他试探着问。
“当然是真的。”林晚眨了眨眼,一脸天真,“我妈说,这个项目如果做成了,
前期就能融到五千万。我还在想,要不要拉你一起干呢?毕竟,你不是一直想创业吗?
”五千万!陈哲的心跳漏了一拍。他最近正为一个所谓的“区块链项目”发愁,到处找钱,
林晚的积蓄已经被他掏得差不多了。如果能搭上林晚这个项目,
那岂不是……他立刻换上一副为她高兴的表情:“晚晚,这太好了!我就知道你行!
不过……”他话锋一转,显得很为难,“你知道的,我手头现在有点紧,那个项目还在烧钱。
要不,你先借我二十万周转一下?等你的项目资金一到位,我马上还你,还能给你算利息!
”来了。林晚在心里冷笑。剧本一点都没变,开场不到五分钟,就开始要钱了。上辈子,
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甚至还会安慰他别着急。但今天……林晚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
叹了口气:“哎呀,陈哲,不巧得很。我妈说了,这个项目风险很大,
让我把所有积蓄都投进去,一分都不能动。她说,这是我的事业,也是我的嫁妆,
必须全力以赴。我刚把我所有的存款,连同我爸给我的那套老房子的房产证,
都交给她保管了。”她顿了顿,看着陈哲瞬间垮下来的脸,心里爽得不行,
但语气依旧温柔:“对不起啊,我本来还想拉你一起发财的。要不……你先问问伯母?
她那么有办法,肯定能帮你想到办法的。”陈哲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问他妈要钱?
他妈的钱早就被他挪去填别的窟窿了,现在家里比他还穷。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
却发现林晚的眼神清澈见底,没有一丝破绽。难道……她说的是真的?这个念头一冒出来,
陈哲就坐不住了。如果林晚真的搭上了云顶资本,
那她就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的提款机了。她会变成一个金主,一个他必须巴结的对象。
他立刻换上一副笑脸:“没事没事,晚晚,是我考虑不周。你的事业要紧,
我的事我自己想办法。对了,你那个项目叫什么名字?我回头研究研究,
说不定还能给你提点建议。”“‘青禾计划’。”林晚随口胡诌了一个名字,
心里却在盘算着真正的计划。她知道,光靠嘴皮子吓唬陈哲是没用的。
她需要一个真正的支点,一个能让她撬动整个陈家的杠杆。而这个支点,她已经有了人选。
3订婚宴结束后,宾客们陆续散去。林晚借口不舒服,提前离开了酒店。她没有回家,
而是打了个车,去了城东一家不起眼的咖啡馆。咖啡馆的角落里,坐着一个男人。
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黑色T恤,头发有些乱,正低头专注地在笔记本电脑上敲打着什么。
他的侧脸线条冷硬,像一块拒绝融化的冰。林晚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男人抬起头,
眼神锐利如刀,扫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语气冷淡:“你迟到了七分钟。”“堵车。
”林晚也不恼,点了一杯美式,开门见山,“陆沉,我需要你的帮助。”这个叫陆沉的男人,
就是她口中那个“云顶资本的负责人”。当然,这是假的。陆沉根本不是什么风投大佬,
他甚至不是金融圈的人。他是林晚大学时的学长,计算机系的天才,
也是她上辈子唯一一个没有利用过她、反而在她最落魄时默默帮过她的人。上辈子,
林晚病重住院,医药费无着落。是陆沉,匿名给她转了一笔钱,还帮她联系了最好的医生。
但他从没在她面前露过面,也没提过这件事。直到林晚死后,她才从护士那里辗转得知。
所以,重生归来,林晚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陆沉停下敲击键盘的手,终于正眼看向她。
他的眼神里没有好奇,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平静。“说吧,什么事。”他说。林晚没有废话,
直接把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她要创业,要赚钱,要报复陈家。但她现在一穷二白,
除了脑子里那点从未来带回来的商业信息,什么都没有。“我知道你在做一个AI项目,
但缺钱,缺资源,也缺一个能把技术商业化的合伙人。”林晚直视着他的眼睛,
“我可以做那个合伙人。我有人脉,有想法,更重要的是,我有破釜沉舟的决心。
你给我一个机会,我带你一起,把那些吸血鬼,一个个踩在脚下。”陆沉沉默了很久。
久到林晚以为他会拒绝。然后,他合上笔记本电脑,嘴角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拉投资吗?”他问。林晚摇头。
“因为我看不上那些只想赚快钱的资本。”他站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的旧背包,
“但我看得上你眼里的那股狠劲。成交。不过,我有个条件。”“什么条件?”“从今天起,
你得听我的。我说东,你不能往西。我说这个项目不行,你就得立刻放弃。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林晚笑了。她知道,自己赌对了。“好。”她伸出手,“合作愉快,
陆总。”陆沉没有握她的手,只是把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塞到她手里。“这是我的项目计划书,
回去看。明天早上九点,来我工作室报到。别迟到。”说完,他转身就走,背影决绝。
林晚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纸条,心里那块压了她一辈子的巨石,
仿佛裂开了一道缝。光,照了进来。第二天一早,
林晚准时出现在陆沉的工作室——准确地说,是他租住在老小区里的一间车库改造房。
门没锁,她推门进去,差点被满屋子的泡面味和电子元件的焦糊味熏个跟头。
陆沉正蹲在地上,对着一台拆开的服务器主板皱眉,头发比昨天还乱,
眼下的乌青说明他通宵了。“来了?”他头也不抬,“先把地扫了,垃圾倒了,再烧壶水。
咖啡机在那边,自己弄。”林晚:“……”说好的顶级合伙人呢?怎么一上来就当保洁?
但她没吭声。上辈子在陈家当牛做马都干了,扫个地算什么?她挽起袖子,麻利地干活。
等她把屋子收拾得勉强能下脚,一杯黑得像中药的咖啡也递到了陆沉手边。陆沉喝了一口,
眉头舒展了些:“行,还算靠谱。”他站起身,走到白板前,拿起马克笔。“听好了,
”他转身,眼神锐利,“我们不做APP,不做社交,不做那些烧钱换流量的傻事。
我们要做的是——AI+传统制造业的效率革命。”林晚一愣。
这跟她预想的“网红电商”“新消费品牌”完全不一样。“具体点。”她说。
“我手上有个算法模型,能通过分析工厂的生产数据,
实时优化排产计划、预测设备故障、降低能耗。”陆沉在白板上画了个简图,
“比如一个纺织厂,用了我们的系统,良品率能提升15%,电费能省20%。这钱,
省得实实在在。”林晚眼睛亮了。这不就是“产业互联网”吗?在她死前那两年,
这可是资本圈最火的赛道!但当时陆沉的项目还默默无闻,等她死后才被巨头收购,
估值几十亿。她重生的时间点,卡得刚刚好!“问题是,”陆沉泼了盆冷水,“没人信。
工厂老板都是老派人物,觉得电脑能比老师傅还懂生产?
他们宁愿多花十万块请个有经验的厂长,也不愿花五万块买一套看不见摸不着的软件。
”林晚笑了:“所以,我们需要一个‘样板间’。”“什么意思?
”“找一家濒临倒闭的小厂,免费给他们装系统,签对赌协议——如果三个月内没效果,
我们分文不取;如果有效,他们按节省成本的30%付费,
而且必须允许我们把案例写进宣传材料。”陆沉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笑了。
这是林晚第一次见他笑,虽然只是嘴角微微一扯,但冰山裂开的感觉,还挺帅。“行,
就按你说的办。”他说,“不过,找厂子、谈合作这种事,你去。”林晚:“……为什么?
”“因为我社恐。”陆沉理直气壮,“而且,你看起来比较好骗……哦不,比较好说话。
”林晚翻了个白眼。行吧,销售总监就销售总监。接下来的两周,林晚开启了“地狱模式”。
她白天穿着廉价西装,蹬着磨脚的高跟鞋,跑遍了城郊的工业园区。晚上回来,
还要帮陆沉整理数据、写商业计划书。她睡在工作室的折叠床上,
吃的是超市打折的临期面包。但她心里是甜的。因为每一步,
都在把她拉离那个任人宰割的过去。终于,在被拒绝了三十多次后,
她找到了目标——一家叫“永昌纺织”的小厂。4厂长老周,五十多岁,头发花白,
厂子是他父亲传下来的。现在订单萎缩,设备老化,工人走了一半,眼看就要关门大吉。
林晚没一上来就推销产品,而是先在厂里蹲了三天,跟工人聊天,看生产流程,
记下所有浪费和低效的环节。第四天,她找到老周,直接说:“周厂长,
我知道您厂里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没订单,是成本太高。一吨纱线,光是次品和能耗,
就比同行多花八百块。如果我能帮您把这八百块省下来,您愿不愿意试试?”老周愣住了。
这个看起来细皮嫩肉的姑娘,居然比他这个干了三十年的老厂长还清楚厂里的毛病?
他将信将疑地答应了。系统安装那天,陆沉破天荒地出了门。他沉默地调试设备,
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如蝶。林晚则在一旁,给老周解释每个数据的意义。一周后,奇迹发生了。
次品率下降了10%,织机的空转时间减少了,
连车间的空调都因为系统优化了排风而省了电。老周看着后台报表,
手都在抖:“这……这真是电脑算出来的?”林晚微笑:“科技改变生活,周厂长。
”三个月后,永昌纺织不仅扭亏为盈,还接到了几个大客户的订单。老周主动提出,
要按节省成本的40%付费,并且逢人就夸“林小姐和陆工是活菩萨”。
第一块“样板间”成了。消息传开,几家同样挣扎在生死线上的小厂主动找上门来。
林晚和陆沉的公司,虽然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但业务已经排到了半年后。
就在林晚以为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时,陈哲找上门来了。那天,
林晚正在工作室里核对合同,门被敲响。她打开门,看到陈哲站在门口,
手里拎着一盒她以前最爱吃的栗子蛋糕,笑容满面。“晚晚,好久不见!我可想你了。
”他试图往里挤。林晚不动声色地挡住门:“有事?”“哎呀,别这么生分嘛。
”陈哲把蛋糕塞给她,“我听说你最近在创业?怎么样,还顺利吗?”林晚心里冷笑。
消息倒是灵通。肯定是陈太在她家附近安插了眼线,打听到她没去上班,整天往外跑。
“还行。”她淡淡地说。“那就好那就好。”陈哲搓着手,眼神闪烁,
“其实……我是来跟你道歉的。上次订婚宴后,我太着急了,不该问你要钱。我妈也骂我了,
说我没担当。”林晚差点笑出声。这演技,不去横店真是可惜了。“哦,道歉啊。
”她点点头,“收到了。还有事吗?”“有!当然有!”陈哲立刻换上一副热切的表情,
“晚晚,我听说你那个‘青禾计划’做得风生水起?正好,我这边认识一个投资人,
对AI+制造特别感兴趣!要不要我帮你引荐一下?”林晚眯起眼。引荐投资人?
怕不是想空手套白狼,把她的项目骗过去,再转手卖给别人吧。上辈子,
陈哲就干过类似的事。他骗了一个朋友的专利,转手卖了八十万,一分钱没给人家。
“不用了。”林晚直接拒绝,“我们的项目不缺钱,也不缺投资人。”“怎么会不缺呢?
”陈哲急了,“创业多难啊!你一个女孩子,何必这么辛苦?要不……我们复合吧?
我可以全力支持你!”他说着,就要去拉林晚的手。林晚猛地后退一步,
眼神冷得像刀:“陈哲,我们已经解除了婚约。请你自重。”“解除婚约?
”陈哲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谁同意了?订婚宴都办了,亲戚朋友都知道了,
你说解除就解除?”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理所当然的傲慢:“林晚,
别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搞个什么破公司,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没有我陈哲,
你什么都不是!”林晚静静地看着他,忽然笑了。“是啊,没有你陈哲,我什么都不是。
”她慢悠悠地说,“所以,我现在特别感谢你。感谢你让我看清了你们一家人的嘴脸,
感谢你把我逼到绝境,又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凑近一步,压低声音:“陈哲,
你最好祈祷,你的‘区块链项目’永远别出问题。否则……我会让你知道,
什么叫真正的‘什么都不是’。”陈哲被她眼中的寒意吓得后退了一步。他第一次发现,
这个曾经温顺如小猫的女人,眼神里竟有野兽般的凶光。他狼狈地走了,蛋糕掉在地上,
奶油糊了一地。林晚关上门,靠在门板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这只是开始。她知道,
陈哲不会善罢甘休。他一定会想办法搞垮她。但她不怕。因为她手里,已经握住了第一把刀。
几天后,陆沉把一份文件扔到她桌上。“查到了。”他说,
“陈哲那个所谓的‘区块链项目’,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局。他用亲戚朋友的钱,
炒高一个空气币的价格,然后自己悄悄出货。现在盘子快崩了,他急需一笔钱来补窟窿。
”林晚翻开文件,里面是详细的交易记录和聊天截图。“你是怎么弄到的?”她问。
陆沉耸耸肩:“黑进他邮箱而已。顺便,把他电脑里所有的小电影都删了,算是收点利息。
”林晚:“……”她忽然觉得,这个冰山脸,还挺可爱。“接下来怎么办?”陆沉问。
林晚合上文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说,“我们,
也来玩一把‘区块链’。”5林晚的第一步,是让陈哲“主动”来找她。
她先是通过永昌纺织的老周,
在本地制造业老板圈里放了个风:有个叫“青禾智能”的新公司,技术牛得不行,
刚帮老周省下几十万,现在正筹备A轮融资,估值一个亿。风声传得很快,
尤其传到了正焦头烂额的陈哲耳朵里。他那个空气币盘子已经快撑不住了,
每天都有人催着提现。他试过找其他“韭菜”接盘,但市场风声鹤唳,没人上钩。
就在他快绝望的时候,听说林晚的公司居然值一个亿?他立刻坐不住了。三天后,
陈哲再次出现在林晚的“工作室”——现在他们已经搬进了正经的写字楼,
虽然只是十平米的隔间,但至少不用闻泡面味了。这次,陈哲的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他满脸堆笑,一口一个“晚晚”,还主动帮林晚泡茶,殷勤得像个刚入职的实习生。“晚晚,
我听说你公司发展得特别好?真是太为你高兴了!”他搓着手,“你看,
咱们虽然解除了婚约,但毕竟……毕竟有感情基础嘛。我这有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林晚端着茶杯,眼皮都没抬:“说。”“是这样的,”陈哲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
“我认识一个特别厉害的投资人,姓赵,是做矿产生意的,手里现金流特别足。
他最近对科技项目特别感兴趣,尤其是AI这种。要不……我帮你引荐一下?
”林晚心里冷笑。姓赵?她记得,陈哲上辈子就是靠一个姓赵的煤老板,骗了三百万跑路的。
“哦?他能投多少?”她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至少五百万起步!”陈哲拍着胸脯保证,
“只要你项目够硬,一个亿都不是问题!”林晚放下茶杯,叹了口气:“陈哲,
不是我不信你。只是……我现在不太敢相信任何人了。尤其是,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
”陈哲脸色一白,连忙赌咒发誓:“晚晚,我发誓!这次绝对是真心实意帮你!你看,
我连赵总的联系方式都带来了!”他掏出手机,翻出一个微信名片,推到林晚面前。
林晚扫了一眼,没加,而是说:“这样吧。你让他先看看我们的BP商业计划书。
如果他真有兴趣,让他直接联系我。”陈哲急了:“这……这不太好吧?赵总很忙的,
一般不直接见创业者。”“那就没办法了。”林晚耸耸肩,“我们不缺投资人,不差他一个。
”说完,她低头看电脑,摆出一副“送客”的姿态。陈哲在原地站了足足五分钟,
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他咬咬牙,说:“行!我让他直接联系你!”他走后,
林晚立刻把那个微信名片截图发给了陆沉。“查查这个‘赵总’。”她说。两小时后,
陆沉回复:“真名赵大勇,是个开洗车店的。陈哲给他洗脑,说投资林晚的公司能翻十倍,
让他把店抵押了凑了八十万,准备当‘天使投资人’。”林晚笑了。果然是老套路,
用新韭菜的钱,去填旧韭菜的窟窿。“好戏开场了。”她说。第二天,
林晚主动加了“赵总”的微信。她没一上来就谈项目,
而是先发了一段视频——是永昌纺织车间的实时监控画面。画面里,织机高效运转,
屏幕上跳动着各项优化数据。“赵总,这是我们刚上线的客户现场。”她发消息,“三个月,
帮他们省了67万成本。这还只是第一期。”赵大勇看得眼都直了。他一个洗车店老板,
哪见过这种高科技?“林总,这……这太厉害了!”他回复,“陈哲说的一点没错,
你这项目,绝对是金矿!”林晚趁热打铁:“我们正在做A轮融资,估值1.2亿,
出让10%股份。赵总如果有兴趣,可以先打50万意向金,锁定份额。
”赵大勇犹豫了:“50万……有点多啊。”“不多。”林晚语气笃定,“您想想,
50万换1.2%的股份。等我们明年B轮,估值5亿,您的股份就值600万。十倍回报,
稳赚不赔。”她还“贴心”地补了一句:“陈哲也投了50万,他眼光一向很准。”这句话,
彻底打消了赵大勇的疑虑。他立刻表示,明天就去银行打款。林晚却说:“别急。
我们有个规矩,意向金必须打到公司对公账户,而且要签正式协议。这样对您也负责。
”她发过去一份早就准备好的《投资意向协议》,条款写得清清楚楚:50万意向金,
若A轮融资成功,则自动转为股权;若融资失败,则全额退还。赵大勇一看,这么正规,
更放心了。当天下午,50万就打进了“青禾智能”的账户。林晚收到银行到账短信,
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第一步,成了。接下来,她开始“养鱼”。
她定期给赵大勇发项目进展:又签了两家客户,营收增长了30%,
某知名风投正在尽调……每一条消息,都让赵大勇觉得自己捡到了宝。与此同时,陈哲那边,
空气币盘子彻底崩了。投资人集体上门讨债,他东躲***,连家都不敢回。走投无路之下,
他想起了林晚。他打电话给林晚,声音都带着哭腔:“晚晚,救救我!我现在被人追债,
他们说要打断我的腿!”林晚语气平静:“关我什么事?”“晚晚!
看在我们曾经的感情份上!我知道错了!只要你帮我这一次,我这辈子给你当牛做马!
”林晚沉默了几秒,然后说:“我可以帮你。但我有个条件。”“什么条件?你说!
”“把你家那套市中心的老房子,过户到我名下。作为抵押,我借你一百万,帮你平债。
”陈哲傻了:“那……那是我家祖宅!我妈死也不会同意的!”“那就等着被人打断腿吧。
”林晚冷冷地说,“哦对了,顺便告诉你妈,她儿子骗了人家八十万,现在要坐牢了。
”电话那头,传来陈哲绝望的哀嚎。第二天,陈哲带着他爸妈,
灰头土脸地出现在林晚的办公室。陈太一进门就哭天抢地:“林晚!你还有没有良心?
小哲是你未婚夫啊!你怎么能这么对他?”林晚慢悠悠地喝了口茶:“伯母,话可不能乱说。
现在,我是他债主。你们要是不还钱,我就去法院告他诈骗。到时候,坐牢的可不止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