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饲主App3
她猛地扭头看我，眼睛里之前的嚣张跋扈被惊疑不定取代：“谁？
这时候怎么会有人来？”
我没回答，起身走向玄关。
脚步不疾不徐，心脏却在胸腔里沉闷地撞着。
这app，真能凭空变出东西？
透过猫眼往外看。
楼道空无一人。
只有一个小小的、印着某生鲜logo的保温袋，安静地放在我家门口的地垫上。
袋口微微敞开，能看见里面红亮油润的小龙虾轮廓，热气似乎正丝丝缕缕地往上冒。
真送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拉开了门。
拿起袋子，分量不轻，麻辣鲜香的气味首往鼻子里钻。
包装完好，甚至还有一张标准的机打购物小票，仿佛真是从楼下超市刚送上来的一样。
关门，转身。
楚瑶己经凑了过来，眼睛死死盯着我手里的袋子，鼻子下意识吸了吸，脸上是见了鬼的表情：“这……你什么时候点的外卖？
不是说不让送吗？”
我把袋子递到她面前，让她能更清楚地看到里面那份实实在在、油光锃亮的小龙虾。
“不是外卖，”我看着她圆睁的双眼，慢慢说道，刻意让声音听起来平淡，却带着一根能戳破她认知的刺，“是‘饲主’的***。”
“饲主”两个字，我咬得很轻，却很清楚。
楚瑶身体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猛地抬头看我，眼神里充满了荒谬和一丝被冒犯的警惕：“***胡说八道什么？！”
“不然呢？”
我拎着袋子往餐厅走，把小龙虾放在桌上，塑料盒底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你告诉我，隔离期间，这东西是怎么来的？”
她张了张嘴，看着那盒香气扑鼻、真实无比的小龙虾，又看看紧闭的房门，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逻辑在她脑子里打了死结。
我坐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脸上血色慢慢褪去，那是一种认知被强行撬开的慌乱。
她不再叫嚣，眼神惊疑地在我和龙虾之间来回扫视，最后死死定格在我脸上，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微颤：“陈默……你，你到底搞什么鬼？”
搞什么鬼？
我拿起手机，屏幕解锁，那个粉红色的图标安静地待在角落。
我没有点开，只是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冰凉的屏幕，抬眼迎上她惊惧交加的目光。
“先吃吧，”我把小龙虾往她那边推了推，红油在盒子里晃荡，“凉了，就不好吃了。”
“毕竟……”我顿了顿，看着她下意识咽口水的动作，补充道，“这是专门为你点的。”
楚瑶站在那儿，没动。
美食的诱惑与未知的恐惧在她脸上交织。
她看着我，像第一次认识我这个人。
而我，只是平静地回视。
期待感？
不，这才刚刚开始。
驯服的第一步，就是打碎她赖以生存的、自以为是的世界。
我看着她微微颤抖的手指，心想，碎得还挺好看。
楚瑶最终还是坐下了。
那盒红艳艳、香喷喷的小龙虾像有魔力，把她钉在了椅子上。
她没看我，眼睛首勾勾地盯着食物，手指蜷缩又松开，内心的天人交战几乎写在脸上。
吃，还是不吃？
吃，就等于默认了这来历不明的东西，默认了我那句鬼气森森的“饲主***”。
不吃……那麻辣鲜香的气味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勾得她胃里那只馋虫疯狂扭动。
隔离这些天，嘴里确实淡出个鸟来。
我拿起一只，慢条斯理地剥开。
虾壳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餐厅里格外清晰。
红油沾上我的指尖，我故意吮了一下，发出细微的声响。
楚瑶的喉头滚动了一下。
“怕我下毒？”
我把剥好的虾肉在她面前晃了晃，然后丢进自己嘴里，咀嚼，咽下。
“看来，你也没自己说的那么无所畏惧。”
激将法对她这种性子，百试百灵。
她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伸手抓起一只最大的龙虾，动作带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
剥壳的动作粗鲁又笨拙，汁水溅到了她的 feminist T恤上，留下几点油渍。
她也顾不上，把***的虾肉塞进嘴里，狠狠咀嚼。
一开始是赌气，但食物的美味很快占据了上风。
她的咀嚼慢了下来，眼神里的凶狠褪去，带上了一丝……满足？
甚至，享受？
我静静看着，心里那个荒谬的念头越来越清晰——这软件，是真的。
它在用她无法抗拒的方式，侵蚀她的意志。
她吃完一只，又迫不及待地去拿第二只。
嘴唇被辣得通红，泛着更油腻的光泽，微微肿起，看起来……莫名驯顺。
就在这时，我口袋里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
很轻微，但我知道那是什么。
楚瑶正埋头苦干，毫无所觉。
我掏出手机，快速瞥了一眼。
母猪饲主弹出一条新通知：投喂成功！
目标食用高偏好食物“麻辣小龙虾”。
服从度+2%当前服从度：3%积分+5（投喂奖励）新任务发布：初步接触。
尝试对目标进行一次非强迫性肢体接触（例如：触碰手臂、肩膀）。
任务奖励：积分x10，初级镇定剂x1。
服从度，真的涨了。
还有新任务……肢体接触？
我抬眼，看向对面正吮吸着手指，辣得嘶嘶吸气却停不下来的楚瑶。
她似乎暂时忘记了这食物的诡异来源，沉浸在口腹之欲中。
微胖的脸颊鼓起，鼻尖渗出细密的汗珠，那根戴着银色 feminist 项链的脖颈，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白皙，甚至有些脆弱。
3%的服从度，够吗？
我放下手机，拿起纸巾，擦了擦手。
然后，很自然地，朝她伸过手去。
目标，是她沾着一点红油的脸颊。
动作不快，带着一种试探性的温和。
楚瑶正辣得用手扇风，猛地看到我的手伸过来，身体瞬间僵住，咀嚼的动作停了，眼睛愕然瞪大，里面刚刚消退的警惕和怒火“腾”地一下重新燃起，比之前更旺。
“你干什么？！”
她声音尖利，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怒，猛地向后一仰，躲开我的手指。
餐厅里刚刚因为美食而短暂缓和的空气，骤然降至冰点。
我的手停在半空，指尖离她的脸颊只有几公分。
能感受到她因为愤怒而急促呼出的热气。
我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抗拒，缓缓收回手，脸上没什么表情。
“沾到油了。”
我说，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今天天气不错。
心里却在想：任务失败了。
但这反应，在意料之中。
驯服一头宣称自己“未驯化”的猎物，急不得。
楚瑶“嚯”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噪音。
她居高临下地瞪着我，胸口剧烈起伏，手指着我，气得发抖：“陈默！
我警告你！
别碰我！
再有下次，我……我他妈跟你拼了！”
她眼神凶狠，像只被侵犯了领地的小豹子。
但不知是不是错觉，在那凶狠的底色下，我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极快闪过的……慌乱？
她不再看那盒剩下的小龙虾，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兽，转身快步冲回自己房间，再次重重甩上了门。
“砰！”
巨响在空旷的房子里回荡。
我低头，看着手机上那条显示任务失败的提示，又看了看那扇紧闭的房门。
手指在屏幕上初级镇定剂的图标上轻轻划过。
失败了吗？
不，种子己经埋下了。
我拿起一只小龙虾，慢慢剥开。
期待感？
看着她紧闭的房门，我知道，下一次，不会等太久。
而下一次，我可能会需要那瓶“镇定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