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医生，合同到期了。"我将那份恋爱协议推到他面前。沈景行猛地抬头，

眼中满是不敢置信："苏暖，你开什么玩笑？""两年期满，按约定分手。"我语气平静。

他颤抖着抓住我的手："不行！我要续约！"可我心里清楚，这个男人从未爱过我。

直到我转身离开，他才知道什么叫失去。1急诊科的走廊里，沈景行拦住了我的去路。

"苏暖，我们谈谈。"他西装笔挺，即使在医院这种地方，依然像个商界精英。

"有什么好谈的？"我避开他的视线，继续整理病历。"关于我们的协议。"我停下动作，

冷冷看向他："还有十天到期，你想提前解除？""不是。"沈景行深吸一口气，

"我想续约。"周围几个护士偷偷看过来，我压低声音："去咖啡厅说。"十分钟后，

医院咖啡厅。沈景行坐在我对面，手里紧握着一份新合同。"五年，条件随你开。

"他推到我面前。我扫了一眼，薪酬比之前翻了三倍。"为什么？"我问。"因为我习惯了。

"他说得理所当然，"这两年我们配合得很好，没必要换人。"习惯。

这个词像刀子一样扎进我心里。对他来说，我只是个合适的恋人道具，可以随时替换。

"我拒绝。"我将合同推回去。沈景行脸色瞬间变了："为什么？钱不够吗？我可以再加。

""不是钱的问题。"我站起身，"沈景行，这两年够了。""苏暖！"他也站起来，

声音有些急促，"你别闹。""我没闹。"我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还是有别的男人了？"我脚步一顿，

没有回头。回到急诊科，护士长张姐凑过来："那个沈总又来了？你们吵架了？""没有，

工作的事。"我敷衍道。张姐八卦地问："你们到底什么关系？他三天两头来医院，

明显不是看病的。"如果我说我们是契约恋人，她会怎么想？两年前，

我急需一笔钱给弟弟治病。沈景行的奶奶住院，需要一个温柔体贴的假女友应付家人。

一拍即合。合同上写得很清楚：扮演恋人两年，每月十万薪酬，到期自动解除，互不纠缠。

"苏医生，三床的病人家属要找你。"实习生小李跑过来。我收回思绪，走向病房。

病人是个八十多岁的老太太，刚做完心脏搭桥手术。"医生，我奶奶什么时候能醒？

"年轻男人焦急地问。看到他红着的眼圈，我心里一软："手术很成功，最快明天就能清醒。

你别太担心。""谢谢医生，真的谢谢您。"他深深鞠躬。这种时候，

我总觉得自己的工作很有意义。不像和沈景行的关系，一切都是交易。下班时间到了，

我换下白大褂，准备回家。刚走到医院门口，一辆黑色玛莎拉蒂停在我面前。

沈景行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一束红玫瑰。"上车，我们去吃饭。""不用了，我要回家。

""苏暖。"他走近一步，"给我一个机会解释。""解释什么？"我冷笑，

"解释你为什么把我当成商品？还是解释你觉得加钱就能解决一切？

"他愣了一下："我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我直视他的眼睛，"沈景行，

你爱我吗？"这个问题让他沉默了很久。我得到了答案。"我知道了。"我转身就走。

"苏暖！"他追上来，"爱不爱重要吗？我们在一起很合适，这就够了。""对你来说够了，

对我来说不够。"我头也不回。身后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他没有再追。回到家，

我靠在门上，眼泪终于流了下来。两年了，我还是没能让他爱上我。也许从一开始，

我就不该奢望。2第二天一早，我刚到医院，就看到护士站放着一大束花。"哇，谁送的？

好香啊！"小李围着花束转圈。张姐看了看卡片："给苏暖医生的，沈先生送的。

"我走过去，卡片上写着：对不起，我们好好谈谈。"苏医生，你男朋友好浪漫啊！

"小李羡慕地说。我没有回答，直接把花扔进垃圾桶。"苏暖！"张姐惊呼，"你疯了？

这么贵的花！""我不需要。"我冷冷地说。上午查房的时候，昨天那个老奶奶已经清醒了。

"医生，谢谢你救了我奶奶。"年轻男人又要鞠躬。"这是我的工作。"我扶住他，

"你奶奶恢复得很好，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了。"老奶奶虽然插着氧气管，但精神不错。

她看着我，眼中满是慈爱。"小姑娘，你有男朋友了吗？"她虚弱地问。

我愣了一下："奶奶，你好好休息。""我孙子还没结婚，要不要我介绍给你？

"年轻男人脸红了："奶奶，别乱说。"看着他们祖孙情深的样子，我想起了自己。

从小到大，只有弟弟陪着我。父母早逝，我们相依为命。中午休息时间，

我在医院天台吃盒饭。这里很安静，可以看到整个城市的天际线。"找到你了。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转头看到沈景行。"你怎么上来的？""我说是你男朋友，

保安就让我上来了。"他在我旁边坐下，"你为什么把花扔了？""因为我不喜欢。

""那你喜欢什么？我可以重新买。"我放下筷子看着他："沈景行，你为什么这么执着？

""因为我不想失去你。"他认真地说。"失去什么？一个免费的女朋友道具？""不是。

"他皱眉，"苏暖，你对我很重要。""重要？"我冷笑，"重要到你连我的生日都不记得？

重要到你从不过问我的工作？

重要到你把我介绍给别人时说'这是苏小姐'而不是'这是我女朋友'？"他张了张嘴，

想要解释什么。我继续说："两年来，我们一起出席过三十多场商业活动，

你觉得我表现得够好吗？""很好，非常好。"他点头。"那就够了。"我站起身，

"合同履行完毕，我们各自安好。""苏暖！"他也站起来，"我承认之前我做得不够好，

但是我可以改。""你觉得哪里需要改？"我问。他沉默了很久："我...我会更关心你。

""比如呢？""比如记住你的生日，关心你的工作..."他说得磕磕绊绊。我看着他，

心里涌起一阵悲凉。连怎么关心我都要现学，还有什么意义？"沈景行，

你知道这两年我最难过的时候是什么吗？"我问。他摇摇头。

"是你每次在别人面前介绍我时，眼中没有任何温度。"我深吸一口气，"你把我当成工具，

而我却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什么错误？""我爱上了你。"说出这句话的瞬间，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沈景行瞪大眼睛看着我，仿佛不敢相信。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要结束合同了吧？"我朝他笑笑，"再见，沈先生。"我转身离开，

没有回头。身后传来他的声音："苏暖，我..."我没有停步。回到急诊科，

张姐看到我的表情："又吵架了？""没有，我们分手了。""啊？"张姐震惊，"为什么？

你们不是很好吗？"很好？也许在别人眼中确实很好。英俊多金的总裁，温柔美丽的医生，

标准的偶像剧配置。可是只有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下午的手术排得很满，

我没有时间想别的。救死扶伤，这才是我真正的使命。不是陪某个男人演戏。3晚上下班后，

我去了弟弟的公寓。苏明正在客厅看书，看到我进来，立刻放下书本。"姐，你怎么了？

脸色这么难看？"我坐在沙发上，疲惫地揉着太阳穴："我和沈景行分手了。

"苏明愣了一下，然后说："分就分了，他配不上你。""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吗？

"我有些意外。"喜欢个屁。"苏明翻了个白眼，"姐，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你们根本就不像恋人，更像是在演戏。"我苦笑："被你看出来了。""姐，你告诉我实话，

你们到底什么关系？"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真相说了出来。苏明听完，

愤怒地拍桌子："王八蛋！他把你当什么了？""小明，别激动。"我安慰他，

"事情已经结束了。""结束个屁！"苏明气得脸都红了，"姐，

你知道我这两年有多担心吗？看你每天强颜欢笑，我心里比谁都难受。"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这两年来，我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要演好这场戏。可是在弟弟面前，我终于可以卸下伪装。

"姐，别哭。"苏明过来抱住我，"那个***不值得你难过。""我知道。"我抹掉眼泪，

"只是觉得有些不甘心。""不甘心什么？""不甘心爱了一个不爱我的人整整两年。

"苏明拍拍我的背："姐，你还年轻，会遇到真正爱你的人的。"我点点头，

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正说着，门铃响了。苏明去开门，回来时脸色很难看："姐，是沈景行。

""让他走。"我不想见他。"苏暖，我知道你在里面。"外面传来沈景行的声音，

"我们谈谈，好吗？"我没有理会。"苏暖，我有话要对你说。"他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来，

"很重要的话。"苏明看着我："要不要让他进来？"我摇摇头："不用。

"外面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传来他的声音："苏暖，我承认我之前做错了。我把你当成工具，

忽略了你的感受。""但是你要相信我，我现在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给我一个机会，

让我重新开始，好吗？"我冷笑：现在知道错了？"苏暖，你说你爱我，

那为什么不给我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这句话让我火冒三丈。我走到门边，

隔着门说："沈景行，你搞清楚，不是我要证明什么，是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我爱你。

"他说。"你爱我什么？"我问。外面沉默了很久。"我...我爱你的温柔，

爱你的善良..."他磕磕绊绊地说。我打开门，看着他红着眼圈的样子。"沈景行，

你连我最喜欢什么颜色都不知道，你爱我什么？""我可以去了解。"他急忙说。

"两年的时间还不够你了解吗？"我冷冷地看着他，"你知道我为什么当医生吗？

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你知道我的梦想是什么吗？"他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来。"你看，

你什么都不知道。"我准备关门。"等等！"他突然说，"你最喜欢白色，

你当医生是因为想救人，你最怕...最怕失去亲人。"我愣了一下。

他继续说："你的梦想是开一家免费诊所，帮助那些看不起病的人。""你怎么知道？

"我惊讶地问。"我...我一直在观察你。"他有些不好意思，"虽然我没有主动了解，

但是我记住了你的一些习惯。""那又怎样？"我强硬地说，"这些不代表爱。

""那什么是爱？"他问。"爱是心甘情愿，是不求回报，是把对方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

"我看着他的眼睛，"而你，只是习惯了我的存在。"说完，我关上了门。

外面又安静了很久，然后传来脚步声。苏明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姐，你做得对。

"我靠在门上，心情复杂。刚才那一瞬间，我差点心软了。但是我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一个不爱你的人，再怎么挽留都没有意义。半夜时分，我的手机响了。

是沈景行发来的短信："苏暖，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但是请给我一个月时间，

让我证明我的改变。如果一个月后你还是不愿意回到我身边，我就彻底放弃。"我看着短信，

没有回复。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全是这两年和他相处的画面。第一次见面时，

他坐在奶奶的病床前，眼中满是担忧。第一次牵手时，他的手心微微出汗。第一次接吻时，

他小心翼翼得像对待珍宝。可是这一切，都是演戏啊。我怎么能分不清戏里戏外呢？

4第二天上班，护士站又有一束花。这次不是玫瑰，而是白色的百合。

卡片上写着：我知道你喜欢白色。张姐好奇地问："你们和好了？""没有。

"我把花拿到办公室，插在花瓶里。不得不承认，百合确实比玫瑰更符合我的喜好。

但这不代表什么。上午查房时，那个老奶奶的状况很好，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医生，

我奶奶什么时候能出院？"年轻男人问。"再观察一天，明天就可以办出院手续了。

"老奶奶拉住我的手："小姑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什么问题？

""我孙子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哭笑不得："奶奶，您的孙子很好，

但是我们不合适。""哪里不合适？"老奶奶不依不饶，"他是程序员，工作稳定，

人品也好。"年轻男人脸红了："奶奶，您别为难医生。""我叫陈阳。"他对我说，

"不好意思，我奶奶就是这样，看到好姑娘就想给我介绍。""没关系。"我笑笑，

"你奶奶是为了你好。"从病房出来，我想起沈景行说的话。

他说要一个月时间证明自己的改变。但是改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更何况是感情。

你不能因为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就假装自己爱它。中午，我在医院餐厅吃饭，

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沈景行的助理，林秘书。她端着餐盘走过来："苏医生，

可以坐这里吗？"我点点头。林秘书坐下后，有些犹豫地说："苏医生，我想和您说几句话。

""关于什么？""关于沈总。"她小声说，"您分手后，他很不对劲。

"我放下筷子："怎么不对劲？""他这几天一直在问我关于您的事情。"林秘书说，

"比如您喜欢什么，平时有什么爱好，什么时候生日...""他问这些做什么？

""我觉得...他是真的想了解您。"林秘书看着我，"沈总平时对女人没什么兴趣，

这两年跟您在一起，是我见过他最开心的时候。"我皱眉："你想说什么？""我想说，

也许沈总真的喜欢您，只是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话让我心里一动，

但我很快恢复冷静："林秘书，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知道。

"林秘书点头，"我只是觉得，如果两个人真的有感情，就不要轻易放弃。"说完，

她站起身离开了。我坐在原地，心情更加复杂。下午，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请问是苏暖医生吗？我是沈景行的奶奶。"是沈奶奶？"奶奶，您好。""苏丫头，

你能来看看我吗？我想和你聊聊。"她的声音很虚弱。我心里一紧："您身体不舒服吗？

要不要去医院？""不用，就是想见见你。"我犹豫了一下："好的，我下班后过去。

"傍晚，我来到沈家老宅。沈奶奶坐在客厅里，看到我进来，脸上露出慈祥的笑容。"丫头，

快过来坐。"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奶奶，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听说你和阿行分手了？

"我点点头。沈奶奶叹了口气："这孩子从小就不懂表达感情，让你受委屈了。""奶奶，

没有人受委屈，是我们不合适。""不合适？"沈奶奶摇摇头，"丫头，奶奶活了八十多岁，

什么样的感情没见过？阿行看你的眼神，和看别人不一样。"我苦笑："奶奶，您误会了。

""误会什么？"沈奶奶拉住我的手，"丫头，奶奶知道阿行这两年对你不够好，

但是他现在后悔了，你就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吗？""奶奶，有些事情不是后悔就能挽回的。

""什么事情？"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真相："奶奶，

我和沈景行从来不是真正的恋人，我们只是合同关系。"沈奶奶愣了很久，

然后说："我知道。""您知道？"我惊讶地看着她。"当然知道。"沈奶奶笑了，

"你以为我这个老太婆真的那么好糊弄？""那您为什么不拆穿？""因为我看得出来，

你们虽然是假的开始，但是感情是真的。"沈奶奶认真地说，"至少你对他是真心的。

"我低下头，眼眶有些湿润。沈奶奶继续说："丫头，阿行从小缺少关爱，不知道怎么爱人。

但这不代表他不会爱。""可是...""可是什么？"沈奶奶打断我，

"你觉得他如果不爱你，会因为分手这么痛苦吗？"我抬头看着她："他很痛苦？

""这几天他都没怎么吃饭，工作也心不在焉。"沈奶奶心疼地说，"昨天他还问我，

怎样才能让一个女孩子重新喜欢自己。"听到这话，我心里五味杂陈。也许沈奶奶说得对，

也许沈景行真的在改变。但是我已经伤得太深，不敢再相信了。5离开沈家后，

我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江边。这里是我经常来的地方，每当心情烦躁的时候，

就会来这里吹吹风。江水在夜色中静静流淌，远处的灯火倒映在水面上，美得像一幅画。

我靠在栏杆上，想起刚才沈奶奶说的话。也许我真的太固执了。但是感情这种事，

怎么能勉强呢？"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我转头看到沈景行。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孤单。"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我问。

"我跟踪了你。"他直接承认，"苏暖，我们谈谈。""我和你奶奶聊过了。"我说。

他走到我身边，也靠在栏杆上："那你应该知道，我是认真的。""认真什么？

认真想要续约？"我冷笑。"认真想要爱你。"他转头看着我，"苏暖，

我承认我之前不懂什么是爱，但是现在我明白了。""明白什么？""明白失去的痛苦。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这几天没有你在身边，我才知道自己有多依赖你的存在。

"我心里一动，但还是冷冷地说："依赖不是爱。""那什么是爱？"他急切地问，

"你教教我，什么是爱？"我看着他，心情复杂。这个平时冷静自持的男人，

现在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眼中满是无助。"沈景行，爱不是可以学会的。"我轻声说，

"爱是天性，是本能，是不需要理由的心动。""那我对你就是这样。"他激动地说，

"苏暖，我每次看到你都会心跳加速，这不是爱是什么？""那是因为你害怕失去工具。

"我残忍地说。他脸色瞬间苍白："你还是不相信我。""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我转身面对他，"沈景行，你知道这两年我过得有多痛苦吗？""每次参加活动，

看到你和别人谈笑风生，而我只是站在旁边像个花瓶。""每次别人问起我们的关系，

你都只是淡淡地说'这是苏小姐'。""每次我想和你亲近一些，你都会不自觉地疏远。

""你知道我有多绝望吗？"说到最后，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