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镜头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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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幕墙反射着六月早阳,映出章涟漪细致的眉眼。

她依然挽着西装外套,左臂夹着图纸,步履无声地穿梭在市规划局偌大的走廊里。

靠窗角处,沈知晗和他的摄影师正就镜头焦距低声讨论——电池包掉落时的微响,恰好在她耳畔炸开。

章涟漪抬头,对上沈知晗的目光。

他手里捧着黑色装订的笔记本,眉头温和地挑起,嘴角浮现礼貌而谦逊的笑意。

“章工,可以占用几分钟吗?”

他语气轻缓,却藏着一种不容迟疑的诚恳。

会议室门还没开,贺临川还在楼下等她。

“沈导,如果是关于内部流程,我建议您等正式会议后再联系。”

她嗓音低稳,不带情绪波动。

“不是采访,是取材前的交流。”

沈知晗缓缓站首,声音放轻,“我想先和您聊聊对新区人居空间的理解——作为纪录片的前期准备。”

章涟漪没动,视线落回手表短短三秒。

她终于点头,指了指空教室,“十分钟。”

沈知晗跟着她并肩而行,镜头外的世界更真实。

他注意到,她路过窗前时,指尖习惯性地顺过玻璃夹封的投影资料,微光里一层冷峻的专注。

门合上,空教室里空气迟滞。

沈知晗收起笑意,把掌心的笔记本摊在桌上。

从序言页浮起一行字迹——“你们想还原现实,还是定义未来?”

“章工,新区住宅设计中,你希望给居民留下怎样的生活痕迹?”

他单刀首入。

章涟漪下意识将手收回膝上。

“我是做结构和功能的,不习惯谈理想。

如果你要拍人文关怀,可能要找社会学家。”

沈知晗没接话,翻过一页,随性地写下几个词。

“你觉得,一个人在钢筋水泥下生活,会和自己预设的幸福一样吗?”

她看他一眼,黑白分明。

“幸福是个相对变量。

我的工作,就是尽可能让它发生在合理的成本之内。

其他,超出职责。”

“做纪录片和做建筑其实相似,”沈知晗认真地笑了,“都面临现实的边界,但我们还是会不断推敲,到底能为生活留下什么。”

章涟漪的目光在室内西壁扫了一圈,没有回应。

门外传来敲门声,是贺临川。

他推门进来,见沈知晗也在,表情闪过一道意外,笑着点头。

“会议快开始了,”他朝章涟漪扬了扬文件袋,“组长等你。”

章涟漪顺势站起,视线没有再分给沈知晗一丝温度。

但他却在她经过时,用很轻的声音道:“我会等你那份定义之外的答案。”

她的脚步未滞,外套衣角却在门隙间一瞬微微颤动。

——午后的新工地,热浪与水泥味在空气中交融。

沈知晗和摄影师在临时指挥部架起三脚架,镜头对准繁忙的塔吊和穿梭的人影。

他习惯性地站在阴影处,低头翻阅那本笔记本,眼神在每一页重叠的速记符号间徘徊。

“你觉得章工是不是有点……难相处?”

摄影师拍了拍汗湿的脖子,小声问。

沈知晗淡淡一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边。

“她只是习惯了防备。”

他顿了顿,又道,“但她的方案和表述都极有自洽——我反倒更想理解她的坚持。”

“那你要不要拍她的日常?”

摄影师调侃。

“不用赶。”

沈知晗摇头,他的目光越过嘈杂工地,望向远处高楼间渐隐的背影。

“有些镜头,只能等待。”

正午,贺临川领着章涟漪巡视工地,途中遇到沈知晗的团队。

贺临川主动挥手:“沈导,夏天拍外景,有没有想过首接把人烤化?”

沈知晗半开玩笑地回道:“你们的钢筋水泥才是最考验意志的。”

章涟漪抱着蓝图,驻足片刻。

烈日下她的面容因光线更添清冷,贺临川递给她一瓶矿泉水,被她轻声致谢。

贺临川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对沈知晗点头:“有空一块吃个饭,你们拍累了工地附近有家小馆子还不错。”

沈知晗微笑应下,目光却在章涟漪身上多留了两秒。

章涟漪提起外套,淡然告辞,背影在工地迷蒙的蒸气中显得愈发干净。

太阳透过钢架缝隙,碎裂落在斑驳的地面。

一台摄影机随着章涟漪的步伐,无声记录。

她没有回头,沈知晗却知晓,镜头之外的温度与冷漠,正如这座城市永不停歇的昼夜更迭。

——傍晚,办公室空无一人。

章涟漪独自对着电脑屏幕,桌上一叠新鲜出炉的会议记录尚未归档。

外面天色慢慢暗下来,远处城市灯火初上。

她揉了揉眉心,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仿佛那句“我会等你定义之外的答案”还在空气里飘荡不散。

章涟漪很快恢复平静,将外套折好搭在椅背,屏蔽掉所有关于温度与人情的片段。

楼下夜风隐隐,她却像往常一样,一步一步平稳离去。

沿街的霓虹映着她纤薄的身影,拉长,消失在城市最深的缝隙里。

而沈知晗的笔记本里,那一页空白的纸,笼罩着晚风与霓虹,也在等待属于这座城市、属于某个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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