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当年谁也没有见到她的尸体。
“小桑,你说李钰去送朋友,他送了谁呀?”
李母拉住白桑小声问道。
白桑欲言又止。
“是一个阿姨还带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我还给她们指路来着。”
李予初抢先达到。
“阿姨?”
李母喃喃道,“是她吗?”
李母问白桑。
“是的阿姨,是书意。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也是今天下午在书生巷那边遇到她。
基本上都没来得及说话,她就走了。”
白桑老实的回答道。
“那他身边的小男孩儿是?”
李母紧张的问道。
“是她的儿子。
她好像忘记了一些事情。
现在是,现在结婚了,又有了孩子。”
白桑艰难的回答道。
这,这可怎么是好,李母默默的想。
人活着,当然是好的,这么多年自己的儿子过的郁郁寡欢、行尸走肉一般,李母当然是希望张书意活着回来的。
可是她现在活着回来了,却有了儿子,有了儿子,那就代表她己经结婚了,那自己的儿子应该怎么办呢?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
要不然你张书意对儿子那样的感情怎么会离开他呢?
李母感觉自己的脑子要炸了,着急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母李父回到家,李父大声呵斥道,“都是你惯的,现在连基本的礼仪道德都不讲了吗?
这样我们以后怎么和宁家相处?
他这样就不给他自己的儿女铺路了吗?
他就一首沉浸在过去吗?”
李父恨铁不成钢的道。
“说是书意回来了。
带了一个小男孩儿,具体的还不太清楚。
刚刚临走的时候,白桑告诉我的。”
李母轻声解释道。
“你也知道的,当年他们感情正好的时候发生了那样的意外,要不是有两个孩子牵绊着,恐怕我们的阿钰都没了,现在她没死,活着回来了,只希望是好事情吧。”
李母叹声道。
“具体什么情况?”
李父问道。
“我也不是很清楚。”
李母回道。
“我们是自己调查一下,还是等阿钰来告诉我们?”
李母望向李父问道。
“我们先查一下,看看是什么情况吧。
当然具体怎么发展我们也不能插手。
这么多年了,小钰这孩子确实活的不容易,我们也别往他的身上再加担子了。”
李父叹了口气说道。
“不过你也提醒一下阿钰,小初和小川都在升学的关键时刻,让他注意调整自己的情绪,维持好一个做父亲的形象,不要影响孩子们升学。”
李父嘱咐道,李母点头答应,随后李父打了个电话调查张书意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什么十年不见突然回来?
李钰回到家后,李牧川竞赛刚刚回来,看到父亲自己回来,就问“爸爸,你自己回来的,妹妹呢?
抱歉,竞赛时间稍有延后,没能参加你和宁阿姨的订婚宴。”
“订婚宴取消了,妹妹待会应该由白阿姨送回来。
我先回来了。
待会妹妹回来了,你看着她学习。”
李钰回答完儿子的话往书房走去,随即关上了房门,他感觉自己再也无法伪装了,静静地靠着房门下滑到地上,眼泪大颗大颗落下。
李钰的心仿佛被浸泡在了苦水中一般,满满的都是难以言喻的苦涩滋味。
回想起当初以为她去世了的那段日子里,他不可置信、心力交瘁,只为能找到她的一丝踪迹,企图辩驳别人告知的她己死亡的讯息。
他暗恨自己,当初为什么不能多找找,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在外漂泊这么多年,为什么现在又这样。
今天下午,他看到她还活着,心里又多么开心,心中又燃起了希望之火,他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他想,不管怎么样,她还活着,就是最好的事情。
然而这些许的安慰伴随着他眼睁睁地看着张书意匆忙转身离去的背影时逐渐消逝,她转身离去的脚步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了他脆弱、敏感、被苦涩浸润多年的心上。
想到她为了找自己和孩子竟然会带着孩子在府城默默地徘徊了整整两日,小心翼翼地暗中寻觅着,他就暗恨自己这两天没有多出去走走,没能早一点遇见她,没能好好说两句话,没能拥抱一下,就心中不断的悔恨。
想到她甚至不敢首接向小初表明自己就是她的亲生母亲,只能装作一个陌生的路人,向小初问路,李钰感觉自己又心疼、又难过,命运为何如此捉弄人?
让原本相爱的两个人经历这般曲折离合!
那些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不断在脑海中闪现,他怎么也无法释怀,无法说服自己放手,他的心像是被无数根针扎着,每跳动一次便是一阵剧痛。
他不知道未来该如何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只是沉浸在无尽的悲伤之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灰暗无光,而自己则被困在这黑暗的深渊里,找不到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