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羊繁衍的多了,鸡下的蛋也多了,就连王二婶的儿媳李秀娥也怀孕了。
起初,王二婶给一家对这个捡来的小女孩轻雪还算照顾有加,家里虽不宽裕,但也尽量不让她饿着冻着。
轻雪是个特别乖巧的孩子,总是默默地帮忙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从不给大人添麻烦。
可随着亲孙子的到来,家里的经济负担越发沉重。
而且轻雪还患有羊羔疯,时不时就会突然抽搐,这让本就不宽裕的家庭更加捉襟见肘。
王二婶的心思逐渐都放在了亲孙子身上,对轻雪难免就有些忽略。
五岁那年的冬天,寒风如尖锐的哨音,割得人脸生疼。
那天,天空阴沉沉的,仿佛随时都会有大雪飘落。
王二婶扯着嗓子喊道:“轻雪,去把你爷喊回来,这天怕是要变了。”
轻雪乖巧地点点头,迈着小步子就往外跑去。
外面的世界一片萧瑟,枯黄的干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突然,一头双眼通红、喘着粗气的壮硕老牛从角落里冲了出来。
它的牛角尖锐而锋利,身上的毛杂乱地竖着,像是被激怒的野兽。
轻雪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她努力稳住心神,想抬起自己的手将老牛赶走,结果仅仅是这个念头在脑袋里闪现,还来不及实施,后来她也忘记当时自己有没有抬手了 ,就被老牛猛地挑上了半空,又狠狠的摔向了地面。
那一刻,轻雪的世界仿佛静止了,她觉得自己真的像雪花一样,在天上飘了那么一瞬,耳边有呼呼的风声,紧接着就一阵疼痛,下身还有一股温热感。
老牛见摔在地上的轻雪还有喘息,想发起第二次进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陈福正好路过。
他看到这一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
他的脚步在雪地上踏出深深的坑印,随手捡起一块大石头,用尽浑身力气丢向了老牛。
老牛被赶跑了。
可孩子摔下来时是脸着地。
己经面目全非,鲜血染红了雪地。
王二婶听到动静赶来,看到轻雪满脸是血的模样,心里“咯噔”一下。
“这孩子本来就有羊羔疯,身体不好,现在又弄成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呀?”
王二婶心里暗自犯愁,脸上的担忧中夹杂着无奈和嫌弃。
而此时的轻雪,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疼痛,她尿了一裤子。
真的是被摔尿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轻雪脸上的伤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一日比一日溃烂,再加上她时不时发作的羊羔疯,王二婶心里越发觉得这孩子以后怕是累赘,想着把她送给别人。
但是并没有人肯要。
陈福看着可怜的轻雪,心里满是不忍。
“这孩子己经够苦了,不能再被抛弃,不行还是我来照顾她吧。”
陈福提出由他来抚养轻雪,王二婶一家同意了。
轻雪就这样又回到了陈福的小破窑里。
当天梦中,陈福梦到自己身处一片云雾缭绕的地方,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告诉他:“去后山找草药,‘机灵草’能治好那孩子的脸。”
陈福从梦中惊醒,回想着那个奇异的梦,心中犹豫不决。
但想到轻雪那可怜的模样,他决定还是去试一试。
陈福沿着崎岖的山路艰难地向后山走去。
山路两旁的树枝在寒风中摇曳,仿佛是伸出的一只只魔手。
寒风如刀,刮在他脸上生疼。
脚下的路湿滑难行,陈福小心翼翼地走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摔倒。
当他终于来到悬崖边时,发现那株“机灵草”就在悬崖峭壁之上。
陈福咬咬牙,攀着陡峭的石壁慢慢靠近。
突然,他脚下一滑,身体猛地向下坠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幸运地抓住了一根凸出的树根,整个人悬在半空,摇摇欲坠。
陈福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冷汗首冒。
他定了定神,使出全身力气,一点点地重新爬上悬崖边。
终于,陈福够到了那株小草。
他小心翼翼地采下草药,匆匆赶回家。
他把草药捣碎,敷在轻雪脸上,又用纱布包住轻雪的头。
只留出两个眼睛,两个鼻孔,和嘴巴。
好像一个木乃伊。
一周后拆开纱布。
轻雪脸上的伤口竟然好的差不多了。
这孩子也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
这一年轻雪 5 岁,再过一年就可以上学堂了。
可这孩子长的瘦巴巴的,看上去也就西岁。
陈福说:“以后咱俩一起过,你就跟我姓吧,叫陈轻雪。”
“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轻雪要和陈福拉勾。
昏暗的灯光下,一老一小。
风凛冽的吹着。
窗棱嘎嘎作响。
只有那薄薄的一扇窗纸将风雪抵挡。
然而,也不妨碍这一老一小心中的温暖。
第二天早上,陈福一打开门,神奇的事情又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