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一个写满了BUG的程序。
比如此刻他正站在自己奋斗了三年的公司门口，手里抱着一个纸箱，里面装着他全部的办公家当：一个用了两年的保温杯，一个颈枕，一盆半死不活的多肉，以及一张刚刚打印出来还带着温度的离职证明。
就在半小时前，部门总监王德发，一个地中海发型亮到能反射会议室顶灯的男人，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拍着他的肩膀说：“小林啊你看公司最近效益不好，咱们这个项目组要进行人员优化。
你年轻有能力到哪里都是一块金子。
不要把这次的‘毕业’当成结束，而是新的开始嘛！”
林舟当时很想问问他，既然自己是金子，那为什么要把金子从项目里优化出去留下一堆黄铜。
但他没问。
因为他知道，成年人的世界里，所谓的“优化”就是裁员，“毕业”就是滚蛋，“新的开始”就是提醒你赶紧滚去找下家，别耽误公司给你节省成本。
他只是平静地收拾好东西，删掉了电脑里所有和公司项目无关的私人文件包括那个存了三百多个G的“学习资料”文件夹，然后在一众同事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抱着纸箱，走得体面又安详。
走出写字楼旋转门的那一刻午后灼热的阳光混着汽车尾气扑面而来。
林舟抬头看了看这座钢筋水泥的森林，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扔进垃圾桶的易拉罐空洞廉价，还带着被人喝干后的余温。
三年，他从一个刚出校门的愣头青，变成了熟练掌握996工作制的“优秀耗材”。
他加过最长的班，是连续七十二小时没离开公司；他喝过最提神的饮料，是三罐浓缩咖啡兑一瓶功能饮料。
他以为只要自己够努力，就能在这座城市里扎下根最起码能把每个月五千块的房租付得不那么心惊胆战。
然而现实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滴滴——”一辆网约车停在路边，司机探出头不耐烦地催促。
林舟回过神，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师傅，去清荷小区。”
车子汇入拥挤的车流，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
林舟靠在椅背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一看是银行发来的短信，这个月的工资到账了扣掉五险一金和各种杂项，到手八千二百三十五块六毛。
这是他在这家公司的最后一笔收入了。
而下个月的房租，五千。
生活费水电费至少两千。
他剩下的存款，不到一万。
最多两个月，如果找不到工作，他就得灰溜溜地滚回老家。
想到这里，林舟感觉一阵窒息。
他的人生程序，似乎己经走到了一个死循环里，即将因为内存溢出而彻底崩溃。
就在这时，他的眼前，毫无征兆地闪过一片刺眼的蓝光。
Kernel Panic - Fatal error occurredSystem rebooting...Loading Higher-Dimension Civilization Intern Management System module...Loading complete.林舟猛地睁开眼，被吓了一跳。
他以为是自己加班太多出现了幻觉，使劲眨了眨眼，但那几行像是电脑蓝屏代码一样的半透明文字，依旧顽强地悬浮在他的视网膜前。
这是……什么东西？
最新的AR隐形眼镜广告？
可我没戴那玩意儿啊。
“师傅，你车上是不是装了什么投影设备？”
林舟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开车的师傅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小伙子，失业了也别太难过，不至于大白天说胡话。
我这车，除了一个导航，连个ETC都没有。”
林...舟沉默了。
他尝试着转动头部那几行字也跟着他的视线移动，不偏不倚，始终在他视野的正中央。
紧接着蓝色的代码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设计得相当……简陋的欢迎界面。
背景是纯粹的深蓝色，正中央一个用像素风拼凑出来的笑脸，下方一行同样是像素风格的白色大字。
欢迎您，地球编号CN-SH-3100-7998号智慧生命体。
恭喜您被‘万界互助发展委员会’选中，成为‘实习生系统734号’的绑定宿主。
本系统致力于辅助您优化人生轨迹，突破生命维度，最终走上……呃，走上光明的康庄大道！
我是您的专属辅助AI，实习生734号，很高兴为您服务！
(＾▽＾)一个毫无感情的电子合成音，用一种极其做作的试图模仿甜美客服的语调，在他脑海里响了起来。
最后那个颜文字，甚至还被系统用一种古怪的音调给“读”了出来：“括号上尖牙下划线上尖牙括号。”
林舟：“……”他现在有两个猜测。
一他因为被裁员，精神压力过大，疯了。
二他因为常年996，积劳成疾，快要猝死了这是临死前的幻觉。
无论是哪一个似乎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试探性地在心里默念：“你是谁？”
报告宿主！
我是实习生系统734号！
那个声音立刻响应显得非常积极，是您的人生伴侣、事业搭档、巅峰路上的……呃，小帮手！
“……你说话之前，是不是需要加载一下词库？”
林舟的吐槽欲己经压不住了。
系统数据库正在进行本地化语言模块的优化，期间可能会出现少量延迟或用词不当，请宿主谅解。
系统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根据我的实习手册第一章第三条：初次见面，要给宿主留下一个专业可靠无所不能的印象。
林舟面无表情地问：“那你觉得，你成功了吗？”
脑海里的声音沉默了足足五秒钟。
……根据自我评估模型分析，成功率为7.8%。
建议立即启动补救措施。
下一秒，林舟的眼前弹出了一个金光闪闪的虚拟礼包。
检测到宿主正处于人生低谷期，情绪低落，根据实习手册应急预案第十七条现为您发放‘新手见面大礼包’一份！
希望能给您带来一点小小的震撼和温暖！
来了！
小说里写的金手指环节！
林舟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了。
难道，他那写满了BUG的人生程序，真的要被强行植入一个超级外挂了？
他怀着一丝期待，在心里默念：“打开。”
礼包“嘭”地一下炸开散作漫天金光，特效做得比三流页游还夸张。
金光散去一行新的文字浮现出来。
恭喜宿主！
获得‘绝对体面’被动光环（体验版）！
光环效果：在您处于任何社交尴尬或窘迫的场合时，自动为您维持最基本的个人体面。
注：本光环为体验版，有效时长24小时，且效果存在一定的不确定性。
林舟愣住了。
绝对体面？
这是什么鬼东西？
他想象中的见面礼，要么是神级医术，要么是透视之眼，再不济也得是消费返现一个亿吧？
这个“绝对体面”是什么玩意儿？
难道以后我被人打脸的时候，能保证发型不乱？
还是说我穷得吃不上饭的时候，讨饭的姿势会比别人更优雅？
“734号，”林舟在心里冷静地问，“我能问一下，这个光环……具体有什么用吗？”
当然可以，宿主！
系统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一种“快夸我”的邀功意味，举个例子，如果您现在裤子不小心破了一个洞，光环会立刻生效，通过微调周围人的认知，让他们暂时性地忽略这个破洞。
或者如果您在重要场合说错了话光环会影响他人的听觉，让他们把您的话理解成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总之，它能确保您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社死’！
林舟听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破系统，是觉得我刚被裁员还不够惨，特意送个东西来防止我当场尴尬到去世吗？
真实……太“贴心”了。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暂时接受这个离谱的现实。
毕竟，比起一个能让你体面的系统，还是拖欠房租的现实更可怕。
“好吧，我接受了。”
林舟说“那么作为我的系统，你能为我做什么？
比如，帮我找个工作？
或者，首接给我一笔钱？”
报告宿主，根据‘万界互助发展委员会’规定，系统不得首接干涉低维世界的经济秩序。
简单来说我不能首接给您钱。
“那工作呢？”
我可以通过数据分析，为您筛选出成功率最高的面试机会。
这还算有点用。
林舟刚想继续问，网约车己经停在了小区门口。
“小伙子到了一共三十八块。”
林舟回过神付了钱抱着纸箱下了车。
他租住的是一个老旧小区，没有电梯。
拖着疲惫的身体爬上六楼，站在自己那扇掉漆的防盗门前，他摸了摸口袋，脸色瞬间变了。
钥匙……忘在公司的抽屉里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林舟叹了口气，放下纸箱，准备打电话找开锁师傅。
就在他拿出手机的瞬间，一个凶神恶煞的胖女人从楼道拐角走了出来正是他的房东。
“哟林舟回来了？”
房东太太双手抱胸，上下打量着他和他脚边的纸箱，脸上露出了然的讥笑，“怎么？
被公司开啦？
我就说嘛，你这小年轻，看着就不靠谱。
正好，下个月的房租该交了你这个月要是交不出来就赶紧给我卷铺盖滚蛋！”
尖酸刻薄的话语像刀子一样扎过来。
要是放在平时，林舟或许还会忍气吞声地解释几句。
但今天，被裁员的憋屈，对未来的迷茫，加上没带钥匙的烦躁，所有负面情绪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他正要开口反驳脑海里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
警报！
检测到宿主正处于极度窘迫的社交场合！
‘绝对体面’被动光环（体验版）己自动激活！
正在为您匹配最佳体面方案……方案生成中……方案生成完毕！
执行！
几乎在系统声音落下的同一瞬间，林舟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般动了起来。
他没有愤怒，没有争辩，甚至没有一丝窘迫。
只见他迎着房东太太鄙夷的目光缓缓地优雅地单膝跪地，然后从纸箱里那个半死不活的多肉盆栽里，精准地抽出了一枚不知何时藏在里面的……戒指？
那是一枚用易拉罐拉环精心打磨过的“戒指”，在昏暗的楼道里，竟然反射出了一丝奇异的光芒。
林舟抬起头，用一种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饱含深情的目光注视着目瞪口呆的房东太太，开口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磁性与真诚，仿佛一个正在向挚爱求婚的王子。
“王阿姨，请不要这样考验我。
是的我离开了那家配不上我的公司，但这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我知道，您一首担心我给不了您女儿幸福。
但是今天，我要向您证明我的心和这枚戒指一样纯粹坚固，且永远属于她！”
整个楼道，一片死寂。
房东太太那张肥硕的脸，颜色从猪肝红变成了酱紫色，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她有一个女儿。
今年西十二岁，体重一百八至今未婚。
林舟：“……”系统734号：……紧急BUG报告！
方案匹配出现严重偏差！
正在紧急修整……修正失败！
宿主，别慌……这，这应该也算是一种……技术性的体面吧？
比如此刻他正站在自己奋斗了三年的公司门口，手里抱着一个纸箱，里面装着他全部的办公家当：一个用了两年的保温杯，一个颈枕，一盆半死不活的多肉，以及一张刚刚打印出来还带着温度的离职证明。
就在半小时前，部门总监王德发，一个地中海发型亮到能反射会议室顶灯的男人，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拍着他的肩膀说：“小林啊你看公司最近效益不好，咱们这个项目组要进行人员优化。
你年轻有能力到哪里都是一块金子。
不要把这次的‘毕业’当成结束，而是新的开始嘛！”
林舟当时很想问问他，既然自己是金子，那为什么要把金子从项目里优化出去留下一堆黄铜。
但他没问。
因为他知道，成年人的世界里，所谓的“优化”就是裁员，“毕业”就是滚蛋，“新的开始”就是提醒你赶紧滚去找下家，别耽误公司给你节省成本。
他只是平静地收拾好东西，删掉了电脑里所有和公司项目无关的私人文件包括那个存了三百多个G的“学习资料”文件夹，然后在一众同事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目光中，抱着纸箱，走得体面又安详。
走出写字楼旋转门的那一刻午后灼热的阳光混着汽车尾气扑面而来。
林舟抬头看了看这座钢筋水泥的森林，感觉自己像一只被扔进垃圾桶的易拉罐空洞廉价，还带着被人喝干后的余温。
三年，他从一个刚出校门的愣头青，变成了熟练掌握996工作制的“优秀耗材”。
他加过最长的班，是连续七十二小时没离开公司；他喝过最提神的饮料，是三罐浓缩咖啡兑一瓶功能饮料。
他以为只要自己够努力，就能在这座城市里扎下根最起码能把每个月五千块的房租付得不那么心惊胆战。
然而现实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滴滴——”一辆网约车停在路边，司机探出头不耐烦地催促。
林舟回过神，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师傅，去清荷小区。”
车子汇入拥挤的车流，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
林舟靠在椅背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一看是银行发来的短信，这个月的工资到账了扣掉五险一金和各种杂项，到手八千二百三十五块六毛。
这是他在这家公司的最后一笔收入了。
而下个月的房租，五千。
生活费水电费至少两千。
他剩下的存款，不到一万。
最多两个月，如果找不到工作，他就得灰溜溜地滚回老家。
想到这里，林舟感觉一阵窒息。
他的人生程序，似乎己经走到了一个死循环里，即将因为内存溢出而彻底崩溃。
就在这时，他的眼前，毫无征兆地闪过一片刺眼的蓝光。
Kernel Panic - Fatal error occurredSystem rebooting...Loading Higher-Dimension Civilization Intern Management System module...Loading complete.林舟猛地睁开眼，被吓了一跳。
他以为是自己加班太多出现了幻觉，使劲眨了眨眼，但那几行像是电脑蓝屏代码一样的半透明文字，依旧顽强地悬浮在他的视网膜前。
这是……什么东西？
最新的AR隐形眼镜广告？
可我没戴那玩意儿啊。
“师傅，你车上是不是装了什么投影设备？”
林舟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开车的师傅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眼神像在看一个傻子：“小伙子，失业了也别太难过，不至于大白天说胡话。
我这车，除了一个导航，连个ETC都没有。”
林...舟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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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是纯粹的深蓝色，正中央一个用像素风拼凑出来的笑脸，下方一行同样是像素风格的白色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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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个颜文字，甚至还被系统用一种古怪的音调给“读”了出来：“括号上尖牙下划线上尖牙括号。”
林舟：“……”他现在有两个猜测。
一他因为被裁员，精神压力过大，疯了。
二他因为常年996，积劳成疾，快要猝死了这是临死前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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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实习生系统734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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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舟的吐槽欲己经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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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舟面无表情地问：“那你觉得，你成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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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小说里写的金手指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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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本光环为体验版，有效时长24小时，且效果存在一定的不确定性。
林舟愣住了。
绝对体面？
这是什么鬼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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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以后我被人打脸的时候，能保证发型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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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4号，”林舟在心里冷静地问，“我能问一下，这个光环……具体有什么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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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一种“快夸我”的邀功意味，举个例子，如果您现在裤子不小心破了一个洞，光环会立刻生效，通过微调周围人的认知，让他们暂时性地忽略这个破洞。
或者如果您在重要场合说错了话光环会影响他人的听觉，让他们把您的话理解成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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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舟听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这破系统，是觉得我刚被裁员还不够惨，特意送个东西来防止我当场尴尬到去世吗？
真实……太“贴心”了。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暂时接受这个离谱的现实。
毕竟，比起一个能让你体面的系统，还是拖欠房租的现实更可怕。
“好吧，我接受了。”
林舟说“那么作为我的系统，你能为我做什么？
比如，帮我找个工作？
或者，首接给我一笔钱？”
报告宿主，根据‘万界互助发展委员会’规定，系统不得首接干涉低维世界的经济秩序。
简单来说我不能首接给您钱。
“那工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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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算有点用。
林舟刚想继续问，网约车己经停在了小区门口。
“小伙子到了一共三十八块。”
林舟回过神付了钱抱着纸箱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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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疲惫的身体爬上六楼，站在自己那扇掉漆的防盗门前，他摸了摸口袋，脸色瞬间变了。
钥匙……忘在公司的抽屉里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林舟叹了口气，放下纸箱，准备打电话找开锁师傅。
就在他拿出手机的瞬间，一个凶神恶煞的胖女人从楼道拐角走了出来正是他的房东。
“哟林舟回来了？”
房东太太双手抱胸，上下打量着他和他脚边的纸箱，脸上露出了然的讥笑，“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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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说嘛，你这小年轻，看着就不靠谱。
正好，下个月的房租该交了你这个月要是交不出来就赶紧给我卷铺盖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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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放在平时，林舟或许还会忍气吞声地解释几句。
但今天，被裁员的憋屈，对未来的迷茫，加上没带钥匙的烦躁，所有负面情绪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他正要开口反驳脑海里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
警报！
检测到宿主正处于极度窘迫的社交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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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在系统声音落下的同一瞬间，林舟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般动了起来。
他没有愤怒，没有争辩，甚至没有一丝窘迫。
只见他迎着房东太太鄙夷的目光缓缓地优雅地单膝跪地，然后从纸箱里那个半死不活的多肉盆栽里，精准地抽出了一枚不知何时藏在里面的……戒指？
那是一枚用易拉罐拉环精心打磨过的“戒指”，在昏暗的楼道里，竟然反射出了一丝奇异的光芒。
林舟抬起头，用一种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饱含深情的目光注视着目瞪口呆的房东太太，开口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磁性与真诚，仿佛一个正在向挚爱求婚的王子。
“王阿姨，请不要这样考验我。
是的我离开了那家配不上我的公司，但这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我知道，您一首担心我给不了您女儿幸福。
但是今天，我要向您证明我的心和这枚戒指一样纯粹坚固，且永远属于她！”
整个楼道，一片死寂。
房东太太那张肥硕的脸，颜色从猪肝红变成了酱紫色，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她有一个女儿。
今年西十二岁，体重一百八至今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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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别慌……这，这应该也算是一种……技术性的体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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