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残酷的月度考核规则
每个难啃的动作都像吴其穹那平静的表情般嘲笑着他，***着池骋咬牙啃下来。
他努力样子让他的跟班们噤若寒蝉，B级练习生组难得的平静了几天，上课少了叛逆的声音，感动的声乐老师和舞蹈老师们都觉得这帮孩子成长了，有事业心了。
今天上午，所有的练习生们被集中到公司大厅。
大厅有一块巨大的电子屏，是Z-ONE娱乐公司的电子公告栏，今天本月度考核规则会在这里公布，强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恰如练习生们忐忑不安的心情。
终于，月度考核规则正式公布，黑色的宋体字，冰冷，毫无感情。
“公司开放官方投票通道，专业分占60%，粉丝人气投票占40%。”
“C级练习生末三位首接淘汰。”
最后是官方投票通道的二维码。
短短两行字，重重的压在所有练习生的心头。
人群中响起一片压抑的抽气声，有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特别是C级练习生！
百分之西十的人气分……这对进公司前几乎没有任何粉丝基础的C级练习生们而言，几乎是等于放弃了这部分分数，只能看专业分。
但是这样，就会和B级练习生差距越来越大，几乎没有升级的可能，更别说出道的A级了！
池骋就站在人群的最前面。
他懒洋洋地扫了一眼规则，目光在“粉丝人气投票”那一行停顿了半秒。
随即，他的嘴角不屑地撇了一下。
人气？
这还需要比吗？
池骋拿出手机，点开一个非官方的粉丝投票小程序，他那个还没正式公开的粉丝后援会，早就把票刷到了断层第一。
毫无悬念，真无聊。
他顺手在后援会里发了官方投票的二维码，然后收起手机，转身就走，连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欠奉。
吴其穹站在人群的最后方，把屏幕上每一个字都看进了眼里。
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紧，指节硌得掌心生疼。
百分之西十的人气。。。
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素人，哪里来的人气分？
这意味着，他的专业分，必须拿到无可挑剔的顶尖成绩，才有可能不被淘汰，还有，必须多露脸，增加人气分！
在规则出现了2分钟后，屏幕一闪，切换到下一个公告：月度考核奖励规则。
还有这个？
吴其穹立马全神贯注的盯着屏幕。
“B级考核前6名，公司组建官方粉丝后援会，拍摄个人宣传pv大片，获得线下公演舞台机会。”
“B级考核保持连续3个月前3名，升为A级出道组，公司定制个人solo单曲，定制出道公演舞台。”
“C级考核前3名，公司组建官方粉丝后援会，获得线下公演舞台机会。”
“C级考核保持连续2个月前3名，升为B级练习生。”
这资源力度！
吴其穹觉得热血上涌，眼睛亮晶晶的。
背水一战，C级前三名，他要定了。
回到C级练习室，压抑的气氛更加浓重。
几十个练习生，几乎人手一部手机。
昏暗的练习室里，只有一块块手机屏幕发出的幽幽冷光，映照着一张张焦虑不安的脸。
各种粉丝群、亲友群、同学群的聊天界面快速闪动，各种转发着投票通道二维码。
“求求了，给我家哥哥投一票吧！”
“我弟，就差几票了，大家帮帮忙！”
哀求、拉票、红包……每个人都在为了那百分之西十做着最后的挣扎。
吴其穹也拿出了手机。
他的社交软件干净得可怜，可以求助的人，一个都没有。
他默默地看着屏幕亮了又暗，然后关掉手机，把它面朝下扣在了自己的背包上。
在一片低头刷手机的人群中，他站起身，独自走到练习室中央那面巨大的镜子前。
音乐，不需要。
节拍器，也不需要。
他只是安静地站着，调整呼吸，然后开始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考核曲目的舞蹈动作。
抬手，转身，跳跃，落地。
每一个动作，都力求精准、利落保持力量感。
汗水很快就湿透了后背。
世界被分成了两半。
镜子外，是充满投机与侥幸的赛博战场。
镜子里，是他一个人的，无声的战场。
池骋想去自动贩卖机买瓶水，正好顺路路过C级练习室。
他随便一瞥，就被门缝里那个挥汗如雨的身影，吸引了注意。
是吴其穹。
仿佛和别人处于两个世界，那么格格不入，却又传达着别样的美感。
他跳的真不错，但是，都这种时候了，还在做这种无用功？
池骋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和一丝轻蔑。
以为努力就有用吗？
天真。
他甚至在想，这个吴其穹，是不是在演戏？
感动自己？
感动别人？
这个人的身上，写满了“虚伪”两个字。
池骋自己都不知道看了多久，他收回目光，嗤笑一声，转身离开。
深夜。
练习室的练习生们都走空了。
吴其穹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用搭在脖子上的毛巾擦着脸上的汗。
他的体力早己透支，身体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叫嚣着酸痛。
可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双眼睛里没有迷茫，也没有绝望。
只有对舞台最原始，也最纯粹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