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巧的是，我什么都没有。
王美人反驳我，“谁说你没有。”
“当初你只是个在御前端茶倒水的宫女，后来被陛下看中，破格才提拔成美人。”
“只是可惜后宫佳丽众多，他很快就把你给忘了。”
“不若你去陛下面前重新露个脸，说不定他还记得你。”
“毕竟你是这后宫里，唯一一个被陛下从奴才升为主子的人。”
主子？
不过是高级一点的奴才的罢了。
为了一个男人争风吃醋，打得头破血流，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我只想回家，想去这宫墙外面看看。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3
不过听完王美人的这番话，我总算是知道贵妃为什么处处看我不顺眼。
只是得了陛下一个青眼就要遭受这些苦楚。
我若是真敢轻举妄动，那贵妃碾死我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
这个冬天，靠着王美人的接济，我逃过了被冻死的命运。
每年三月是放老宫女出宫的日子。
虽然是个美人，但我一直坐着下人的活计。
因为我要攒钱，和这批宫女一起离开这里。
王美人知道了我的打算，好心劝我。
“陛下的女人和那些普通的宫女不一样，我们生是陛下的人，就算是老死在宫里，那也要做陛下的鬼。”
我沉默地收拾东西。
人各有志，和她争辩没有任何意义。
见我一脸坚持的样子，她无奈地长叹一口气。
“罢了，你要钱和我说就是，何苦要这样为难自己。”
王美人给了我五十两银子，如果能出去，这些钱足够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我带着莲儿的遗物，背着小包袱跟在老宫女的队伍中。
大门就在眼前，只差一步我就能出去。
正当我以为从此自由能回家的时候。
一个侍卫拔刀横在我脖子上。
“名单上没有你的名字，你敢私自逃出宫！”
浑身的血液突然逆流，我朝着侍卫大喊。
“放肆，我是后宫的周美人，陛下特许我回家访亲三天，还不给我让开！”
他脸上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
“一个奴婢出身的贵人回家访亲？你当你是皇贵妃娘娘？来人，给我把她压去皇贵妃娘娘宫里听候发落！”
4
我没能挣脱几个五大三粗汉子的桎梏，被压去了贵妃面前。
贵妃没见我，却让人罚了我十五个大板，以儆效尤。
王美人给我的钱被这些侍卫搜刮得一干二净。
我像一滩烂肉一样被扔回了住所。
王美人哭着把我抬回房间里，给我上药。
“我早就和你说过了，咱们生是陛下的人死是陛下的鬼，逃不掉的。”
“出去，出去有什么好的？出去了照样会被卖给其它男人。”
“陛下好歹是九五之尊，比其他男人要强上许多。”
我睁着空洞的双眼望着房梁。
“王美人，我们不该过这样的生活。”
“人人生而平等，凭什么我们要像畜生一样躺在案板上任人宰割。”
王美人惊恐地捂住我的嘴，低声警告我。
“这样的话你再不可说了。”
我又回到了从前的生活。
唯一不同的是，王美人也加入了我。
她爹从宫外送信进来，说家里新添了个弟弟。
家里处处要花钱，银钱周转不开，日后没法再给她往宫里送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