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手机，假装在看时间，实际上却偷偷录下了这一幕。
这可是天大的笑料，够他嘲笑傅司云一整年的。
傅司云的脸，己经不能用黑色来形容了，那是一种死灰般的颜色。
他感觉到了来自西面八方的目光，有嘲笑，有同情，有鄙夷，有幸灾乐祸。
这些目光，都狠狠地扎在他的尊严上。
他这辈子，从未如此丢脸过。
他没有再看苏小糯一眼，也没有理会任何人。
在全场的注视下，他面无表情地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宴会厅。
那决绝的背影，像是在与他那段荒唐的婚姻，做一个彻底的告别。
苏小糯愣住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公突然就走了。
她还想让他也尝尝蛋糕呢。
她追了出去，在酒店门口拉住了傅司云的手臂，‘‘老公，你去哪儿啊？
晚宴还没结束呢！
’’傅司云猛地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苏小糯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他转过身，用一种看陌生人，不，是看仇人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苏小糯，’’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们完了。
’’说完，他拉开车门，坐进车里，对司机老王说：‘‘开车。
’’‘‘先生......太太她......’’老王有些犹豫。
‘‘我让你开车！
’’傅司云低吼道。
劳斯莱斯发出一声轰鸣，绝尘而去，留下苏小糯一个人，穿着华丽的星空裙，傻傻地站在酒店门口的寒风中。
她第一次从傅司云的眼睛里，看到了真正的、不加掩饰的憎恶。
车里，傅司云拿出手机，拨通了他律师的电话。
‘‘张律师，准备一下。
我要离婚，这次，不惜任何代价。
’’车窗外的霓虹灯，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但掩盖不了他眼中的怒火。
司机老王从后视镜里，偷偷观察着自家老板，心里首打鼓。
他开了十年车，从没见过傅总这么愤怒的样子。
完了完了，太太这次真的把天捅破了。
先生的脸色比地狱还黑，我得小心开车，万一他一个冲动让我撞墙怎么办？
‘‘老王，去金茂律师事务所。
’’傅司云的声音冷得像冰渣子。
‘‘先生，现在都晚上10点了，律师事务所应该下班了吧？
’’老王小心翼翼地提醒。
‘‘张明轩住在那栋楼的顶层，他24小时待命。
’’傅司云闭上眼睛，太阳穴突突地跳，‘‘今晚就算把他从床上拖起来，我也要见到他。
’’老王不敢再说什么，踩下油门，车子在夜色中疾驰。
半小时后，金茂大厦顶层。
张明轩律师穿着睡衣，头发乱糟糟的，但眼神很清醒。
作为傅司云的私人律师，他早就习惯了这种深夜紧急召唤。
不过，当他看到傅司云那张要杀人的脸时，还是吓了一跳。
‘‘傅总，出什么事了？
’’张明轩赶紧倒了杯茶递过去。
‘‘我要离婚。
’’傅司云一字一句地说，‘‘立刻，马上，不惜任何代价。
’’张明轩差点把茶杯掉在地上。
他认识傅司云十年了，从没见过他这么决绝的样子。
我的天，终于到这一天了。
我早就猜到会有这么一天，苏小糯那个活宝，迟早要把傅总逼疯。
不过，离婚？
哪有那么容易。
‘‘傅总，您冷静一下。
’’张明轩推了推眼镜，‘‘离婚这事，没您想的那么简单。
’’‘‘什么意思？
’’傅司云皱眉。
张明轩走到保险柜前，取出一份文件，‘‘您还记得三年前，她爷爷临终前留下的那份遗嘱吗？
’’傅司云的脸色瞬间变了。
他当然记得。
苏小糯的爷爷临终前，除了把孙女托付给他，还留下了一份遗嘱。
当时他悲伤过度，没有仔细看内容，只是签了字。
‘‘遗嘱里有一条特殊条款。
’’张明轩翻开文件，指着其中一段，‘‘如果您和苏小糯在结婚五年内离婚，您需要赔偿苏小糯五千万，并且把您名下的三套房产全部转给她。
’’傅司云的脸彻底黑了。
五千万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但那三套房产，包括他现在住的别墅，都是他的心血。
更重要的是，这意味着苏小糯的爷爷早就算计好了一切。
老狐狸！
我还以为他是真心把孙女托付给我，原来早就给我挖好了坑！
五年内不能离婚，现在才三年，还有两年的牢狱之灾！
‘‘还有别的办法吗？
’’傅司云咬牙问道。
‘‘除非苏小糯主动提出离婚，或者她出轨，否则......’’张明轩摇摇头，‘‘傅总，您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也许夫妻之间的矛盾，可以通过沟通解决。
’’傅司云冷笑一声：‘‘沟通？
你去试试，跟一只金丝雀讲量子物理？
’’就在这时，傅司云的手机响了。
是苏小糯打来的。
他看着屏幕上那个名字，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接了。
‘‘老公~你去哪儿了？
我一个人在酒店门口好害怕啊~’’苏小糯的声音还是那么娇滴滴，完全听不出任何愧疚。
老公也真是的，突然就走了，害我在酒店门口站了这么久。
不过他肯定是吃醋了，看到那么多人夸我漂亮，他心里不平衡了。
男人啊，就是小心眼。
‘‘你自己打车回家。
’’傅司云冷冷地说。
‘‘可是我没带钱包啊，而且我不认识路......’’苏小糯的声音里带着哭腔，‘‘老公，你来接我好不好？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在你工作的时候要蛋糕了。
’’傅司云听到‘‘要蛋糕’’这三个字，血压又飙升了。
她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老王会去接你。
’’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张明轩在一旁听得一清二楚，心里对傅司云更加同情了。
这女人是真的没脑子啊。
在那种场合要蛋糕，亏她想得出来。
傅总这三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要是他，早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