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史上最硬核的直播
我被一脚踹翻，半边脸压进湿泥。
颈侧一凉，刀口一贴，皮肤立刻起鸡皮疙瘩。
猫脸面具俯下，冷白的眼洞像两口井，什么都没有。
苦无沿着动脉滑了一下。
叛忍的力道很稳，他像拿着笔，不是拿刀。
余晖把血泊照成暗红。
赵怀和王小松倒在旁边，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
我盯着眼前半透明的界面。
红色的生命条在往下掉，像被人捏住尾巴的沙漏。
右上角写着热度103。
数字每跳一次，生命条就稳一点，但很快又被刀锋压回去。
没时间想。
能拖一会儿就拖一会儿。
我艰难抬眼，对着空林子冲着空气咧嘴说：“兄弟们，想看忍术吗？
先打赏个火箭续费！”
空气一震。
叛忍的手指停了一下。
他低头，刀锋又往里压半分。
血珠冒出来，顺着刀背滑落。
半透明界面上的弹幕疯狂刷过去。
“这CG做得不错，泥点都糊脸了。”
“别演了，真血？”
“主播，你脖子再动一毫米就见祖宗了！”
“想看忍术+1。”
指尖发麻，热血顺着衣领往里灌。
我偏头，尽量避开那把冰冷的刀。
挤出声音说：“各位观众！
想看真忍术对决吗？
想看我反杀吗？
打赏走一波，续命，我马上表演！”
叛忍在面具后的眼洞静了一下。
他像是在判断我是求饶，还是疯了。
弹幕一下炸开。
“哈哈哈这口条，老主播了！”
“火箭多少钱？”
“别打，搞不好真有人死。”
界面右下角突然跳出一条金色提示：用户“只是个商人”进入首播间头像是一个灰色公文包。
然后，一个巨大的火箭图标从屏幕下方升起，拖着夸张的火焰尾巴，穿过我的生命条。
叮——收到打赏“火箭”x1，热度+1000！
热度：1103红色生命条稳住了，像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托住，停住了下滑。
叛忍的刀还抵着。
我的脖颈肌肉在发抖。
但那股窒息感挪开了一指宽。
“火箭到位了。”
我压低声音，嘴角上挑，故意让叛忍看到我的牙。
“你要的表演，来了。”
我一想，世界黑了一下。
像有人把一叠玻璃屏幕甩到我眼前。
是商城。
很多图标扑面而来：忍术卷轴、忍具、丹药、血继限界（灰色，锁定）……每一行后面都有冰冷的数字在闪。
“热度等于筹码，也等于命。”
我在心里重重记下。
现实里的时间被压到很窄。
叛忍的呼吸声被拖慢，像退潮的哗啦声。
我扫过攻击卷轴，价格好看，效果也好看。
但我现在一点查克拉都挤不出来，学了也没用。
正面硬刚？
那是找死。
先恢复战斗力，再找机会。
我指尖一划，选“C级·查克拉活性药剂”，300热度，立刻生效。
再一划，选“C级·闪光烟雾弹”，200热度。
它是粗糙铁皮包的货，评价只有一句：“刺眼到怀疑人生。”
确认。
叮——叮——消耗热度500剩余热度：603现实猛地扣回。
泥腥、血腥、草腥一起冲进鼻子。
叛忍的力道没松。
刀锋在皮肤上轻轻发痒，像猫舌，一下一下地舔。
我手心多了两样东西。
一管蓝色药液，冷得像刚从井里捞出来。
还有一个金属小球，表面发黑，摸着很粗糙。
叛忍的眼洞里像是缩了一下。
他的脚后错半步，膝盖微屈，手腕内旋。
苦无的角度更刁钻了一点。
“你从哪里——”他没问完，或者他根本没想问。
他把刀压下去。
空气也紧了起来。
“别急。”
我喉间滚着血沫，笑得更狠。
“再等十秒，效果更好。”
弹幕刷得我眼花。
“***，手里多出东西了！”
“是魔术？
还是术？”
“‘只是个商人’大佬再来一个？”
那个灰头像又浮起：“测试有效。”
“谢谢老板。”
我在心里回了一句。
我的指尖扣住金属小球的小拉环。
这时叛忍的刀锋猛地一沉。
寒意破开皮肤，血一下涌出一线热流。
我拇指一掀。
拉环一声脆响，像开了闸。
我用牙咬住蓝色药剂的瓶塞。
玻璃撞到门牙，发出轻轻一声。
我不抬头。
眼角余光死死盯住叛忍的肩膀。
他把重心压下，整个人在我视野里变大。
猫脸面具在夕阳里泛着一圈冷白。
手心开始漏光，一点一点，像被挤碎的太阳。
叛忍的手腕一抖，苦无首刺过来。
屏幕顶端突然跳出一条提示：用户“朝阳打工皇帝”进入首播间白光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