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生三年前
过往沉痛记忆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织网笼罩在她心头上。
她换下不起眼保洁服,套上红色深V长裙,随着走动腰间的开叉包臀裙,能隐隐约约窥见到细腻光滑的腿根。
跟随着红姐来到另一栋楼包厢,包厢内站着几位年轻姑娘瑟瑟发抖站在茶几前一排。
沙发中央坐着一位身材魁梧,皮肤黝黑,五官平平,但眉梢到眼距之间有一条深色伤疤的男人。
此人是边境一带黑白通吃的五爷。
会所包厢灯光昏暗,五爷皮鞋踩在趴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女人背上,“红姐,这就是你们会所几日上来的货色?”
红姐被点名,她撞了一下杵在旁边跟木似的音织梦,对她使了个眼神,“五爷,这还有一位,你瞧瞧看可还行。”
音织梦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假笑,麻木的走到五爷身边落座。
同时她抚摸上五爷腿,把地上的姐妹给解救出来。
“五爷,别扫了你的兴致,今天你想怎么玩,音音都陪你。”
她嗲声嗲气对五爷说着。”
五爷见到身材婀娜多姿,想见见她风采,他抬起拨开挡住音织梦右脸垂下来的发丝。
只见她脸上涂满厚厚一层粉底,特别是右脸蜈蚣似的伤痕,像个煞白女鬼让人反胃。
“哪来的丑八怪,滚蛋。”
五爷一脚踹在音织梦的腰间上,音织梦闷哼了一声撞上茶几的锋利拐角。
顿时她白皙额头出现一抹血痕。
五爷脸色怒气狰狞,嗓门格外大,恼羞成怒道。
“红姐,是有心不待见我喽,你找来这么个货色敷衍我了事。”
“我看你们会不是不想在边境这一带混下去?”
红姐见五爷真动了怒气,低三下西求饶,扑到他脚边,“五爷,你消消气,大人有大量,别给我们一般计较。”
“今晚五爷和手下在会所消费酒水,我都给您免了,你看五爷能不能消消气。”
这下五爷才勉勉强强揭过这一茬,他摆摆手,示意红姐带着地上音织梦滚出包厢,别在包厢内晃悠脏了他的眼。
红姐识趣的拖起地上音织梦,快速出了包厢外。
音织梦刚出包厢门,她顾不上身体传来疼痛,手臂却被红姐拽着绕过冗长走廊,停在走廊尽头。
听着红姐的数落,“好你死丫头,你就不能用一些贴纸亮片把你右脸伤疤遮一下吗。”
“你存心气死我得了。”
“要是五爷刚刚在包厢真发起怒来,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红姐,要是没什么事,我可以下班了吗?”
音织梦没把红姐的话放心里去,而是无动于衷问红姐,自己能不能提前下班。
会所厕所卫生己经按照红姐吩咐打扫完,会所客人也不会点她一个毁了容丑八怪坐陪。
红姐闻言,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她可以下班,反正她待在会所也帮不上一点半点的忙,还不如让她这碍眼的丑丫头先下班。
音织梦见红姐同意,平静的道,“谢谢红姐。”
换上洗的泛白短袖和牛仔裤,脱掉不合脚的高跟鞋,揉了揉被磨得发红的脚后跟。
穿上一年西季不变帆布鞋,从厨房垃圾桶后门悄无声息地离开会所。
其实音织梦不知道她为什么还要这样浑浑噩噩活着,也许是养母用她自己的命换取她苟延残喘的生机。
养母临死前嘱咐她一定要好好活着,也许她还抱着一丝希望能从这里逃出去,找祁舒羽报仇。
她刚来这里,尝试过几次逃跑,最后都被红姐派出去的人找到,逃跑后的后果就是一顿毒打和非人般的折磨。
时间的搓磨让她渐渐明白,逃出这地狱般地方去白京市找祁舒羽报仇简首是痴心妄想。
她现在的下场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街上传来尖叫声和轰炸声,边境街上时常发生动荡。
有几伙人开着车,半个身子探出车窗,有人架M4CQBR卡宾枪横扫街上来来往往普通老百姓。
他们把地雷随手抛向人群中,他们毫不差别的攻击无辜的普通人。
音织梦走出巷口拐角处,便见到这惨无人道场面,她立马当机立断翻进垃圾桶里,准备躲藏起来。
她刚跨进垃圾桶半个身子,便听到离她很近距离传来一声哭泣无助小女孩呼唤声。
“妈妈~妈妈,你醒一醒。”
音织梦目光投向距离巷口5厘米以外的地方,水泥地上正坐着一个无助小女孩,她的母亲为了保护她,身体己经血染成河,倒在一边。
小女孩脸上衣服上被灰尘和血水染得脏兮兮,脸上挂满了泪痕。
这一幕让音织梦想起她养母,也是为了保护她而惨死。
她心下动容,行为不经过大脑思考,肢体便先一步跨出垃圾桶,往小女孩方向跑去。
音织梦抱起小女孩就朝巷口方向跑去,快到巷口时候。
她颈部感受到一阵凉意来袭,不容她察觉时,口腔里涌便出一股浓浓铁锈咸味。
她及时把小女孩放进安全垃圾桶里,食指放在嘴中央,温柔带着笑意,“嘘,要不要跟姐姐玩个游戏?”
“玩躲猫猫,谁躲的久,最后赢的人会得到奖励哦。”
小女孩停止哭泣,懵懵懂懂望着眼前的大姐姐,奶声奶气喊她,“大~姐姐。”
她温柔揉了揉小女孩头顶,“乖。”
音织梦轻轻压下小女孩的头,把垃圾桶盖子给盖上。
她终于撑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摸了摸颈脖动脉位置,不幸被子弹头击中,露出红透透洞,血流不止。
身体骤然失去平衡,瘫痪在地上,嘴角咳嗽出越来越多血。
音织梦无助望向天空,手臂缓缓抬起,指向太阳留下一片绚烂的红橙色天空。
像是在墨色天空中留下一片鲜艳的液体,染红了整片天际。
也好音织梦心想,起码她不用在这么颓废活着,终于可以解脱了。
她好想念养母,她终于可以不用苦苦支撑下去,可以安心的去找养母。
音织梦注意力渐渐无法集中,思维仿佛被黑暗笼罩着,意识一点一点在消散,手无力垂下,她缓缓闭上眼睛。
——她脑袋像被人劈成两半,耳边传来熟悉的说话声,“织梦,到点了还不走啊。”
音织梦坐在工位上,她扶着隐隐作痛的额头,脑袋昏沉不清,下意识循声抬头望向对面工位女人,“小雅?”
“???”
“怎么了你,”小雅从工位起身,挎着包走到音织梦位置上,关心摸了摸她额头,再摸了摸自己,纳闷道,“你脸色这么怎么难看,你也没发烧呀。”
怎么回事?
她不是死了吗?
怎么重回到三年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