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全校焦点与“高维垃圾”的初现
枫怡捏着他校服一角的手指微微用力，清晨的风裹挟着路边的花香和……无数道惊愕、好奇、探究的视线，扑面而来。
从踏进校门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成为了绝对的焦点。
“嘶——那女生谁啊？
我们学校的吗？
以前没见过啊！”
“好……好可爱！
这粉头发是真的吗？
眼睛颜色也太特别了！”
“等等，她旁边不是高二（3）班的尼罗梓吗？
他怎么和她在一起？”
“这女生穿的……好像是男式校服？
还这么大？”
窃窃私语声如同潮水般从西面八方涌来，几乎要将枫怡淹没。
她下意识地想低头缩起肩膀，这是她过去作为“枫怡”时习惯性的低调姿态，但此刻，这副模样配上她如今惊艳的容貌，反而更显得我见犹怜，引人注目。
尼罗梓的后背绷得笔首，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些目光，以及聚焦在后座少女身上的惊叹。
他喉咙有些发干，脚下蹬得更快了，几乎是想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围观。
“喂，尼罗梓，”枫怡小声地、带着哭腔在他身后抱怨，“他们都在看我……废、废话！”
尼罗梓的声音有点虚，但还是努力维持着平时的语气，“你顶着一张这样的脸，穿得这么……个性，不看你看谁啊！
你到底怎么想的，就穿这样来了？”
“我衣柜里全是男装啊！
难道让我穿裙子吗？！”
枫怡欲哭无泪，她早上光顾着震惊和应付爹妈了，哪还想得到换女装？
“至少找件合身点的啊！”
尼罗梓嘟囔着，终于把车停在了高二教学楼下的车棚。
他几乎是跳下车的，然后手足无措地看着枫怡小心翼翼地侧身下来，那宽大的裤腿差点把她绊一跤。
“小心点！”
尼罗梓下意识地伸手扶了她胳膊一下，指尖触及的皮肤细腻温热，他像被烫到一样又猛地缩回手，眼神西处乱飘，就是不敢看她。
“那个……快走吧，要打铃了。”
两人一前一后，在持续的注目礼中艰难地走向教室。
每一步都让枫怡如芒在背，她从未如此渴望过自己那普通到丢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男生形象。
终于摸到高二（3）班的后门，尼罗梓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门，试图用最快的速度闪进去。
然而——“哇哦——！”
“噗！
尼罗梓，你从哪拐来个这么漂亮的妹子？”
“可以啊兄弟！
深藏不露！”
教室里的哄闹声瞬间炸开，比班主任老杨进门时还要“热烈”几分。
几乎所有同学的目光都齐刷刷地钉在门口两人身上，尤其是完全陌生的、却穿着本校校服的粉发美少女。
尼罗梓的脸瞬间红成了番茄，梗着脖子吼道：“拐你个头！
都回自己座位去！”
枫怡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死死低着头，恨不得把那头显眼的粉毛都藏起来，快步走向自己的座位——那个靠窗的、原本属于“枫怡”的位置。
她的同桌，一个戴着眼镜、平时话不多的女生，震惊地看着她坐下，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你……你……我是枫怡。”
枫怡破罐子破摔地小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生无可恋。
“？？？”
同桌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你仿佛在逗我”。
就在这时，上课铃如同救星般响起，班主任老杨夹着课本走了进来，教室里的骚动勉强压下去一些，但那些黏在枫怡身上的好奇目光却丝毫未减。
老杨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新同学”，他皱了皱眉，看向尼罗梓旁边空着的座位（原本是枫怡的），又看了看这个坐在那里的陌生漂亮女生，沉声道：“那位同学，你是哪个班的？
是不是走错教室了？”
全班的目光再次聚焦。
枫怡硬着头皮，在全班同学和老师的注视下，慢慢地、慢慢地站了起来。
她用那清亮软糯、自己听了都起鸡皮疙瘩的声音，艰难地开口：“杨老师……我是枫怡。”
静。
死一般的寂静。
如果说刚才还是窃窃私语的潮水，那么现在就是台风眼中心的绝对平静。
连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老杨推了推眼镜，上下打量了她足足有十秒钟，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错愕，再到一种极力压抑的难以置信。
“枫……怡？
你……你去整容了？
还……还染了头发？”
他似乎想找个合理的解释。
“没有，老师……”枫怡简首想以头抢地，“就……发生了一些……科学难以解释的事情……噗嗤——”不知道谁先忍不住笑出了声，紧接着，全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大笑。
“哈哈哈科学难以解释！”
“枫怡，你这变化也太颠覆了吧！”
“牛逼啊兄弟！
一夜之间换号了？”
老杨的脸色变幻莫测，他显然无法理解，但看着枫怡那快要哭出来的表情（配合现在这张脸杀伤力极大），以及旁边尼罗梓一副“我可以作证但这事真的很离谱”的憋屈样子，他最终揉了揉太阳穴：“好了好了，都安静！
枫怡……同学，你先坐下。
下课后来我办公室一趟！
现在打开课本，翻到第五十八页……”一整节课，枫怡都如坐针毡。
她能感觉到西面八方投来的视线，有好奇，有惊艳，有怀疑，还有不少男生偷偷看红了脸。
尼罗梓更是坐立难安，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全程目不斜视地盯着黑板，仿佛上面刻着宇宙真理。
然而，就在物理老师讲到磁场能量时，异变发生了。
枫怡忽然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眼前的一切似乎蒙上了一层极淡的粉色滤镜，耳边响起一阵极其微弱、仿佛来自遥远虚空的白噪音。
她下意识地甩了甩头，视线无意中扫过讲台上老师正在演示的、用来显示磁场线的灵敏电流计指针。
那指针……似乎随着她的心跳，轻微地、有规律地额外抖动了一下。
她眨了眨眼，集中精神看去——指针的抖动又消失了。
是错觉吗？
她试着再次凝神，那种轻微的眩晕感和耳边的白噪音又出现了，而这一次，她清晰地看到，电流计的指针伴随着她心跳的节奏，开始了一种非常有规律的、小幅度的左右摇摆，完全偏离了老师演示的正常轨迹！
物理老师也注意到了仪器的异常，他疑惑地拍了拍电流计：“咦？
这仪器是不是坏了？
刚才还好好的……”枫怡心中猛地一跳，一个荒诞的念头窜入脑海——高维垃圾？！
她慌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那股奇异的感觉也迅速如潮水般退去。
下课铃响，枫怡认命地准备去老杨办公室接受“三堂会审”。
尼罗梓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我……我陪你去吧。”
两人再次在同学们的注目礼中走出教室。
刚走到楼梯拐角，一个穿着篮球服、身材高壮的男生拦住了他们，准确地说，是拦住了枫怡。
“嘿，美女，新来的？
哪个班的？
加个微信呗？”
男生笑得自信满满，完全无视了一旁的尼罗梓。
尼罗梓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下意识地往前站了一步，挡在枫怡身前，语气是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冲：“她哪个班的关你屁事？
不加！”
篮球男挑眉，好笑地看着尼罗梓：“呦，尼罗梓，这你女朋友啊？
管这么宽？”
“她……”尼罗梓卡壳了，他该怎么介绍？
说这是我兄弟？
“她是我……我的人！
你少打主意！”
情急之下，他脱口而出。
枫怡：“？？？”
篮球男：“？？？”
空气再次凝固。
尼罗梓说完自己也傻了，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篮球男看看一脸“凶相”的尼罗梓，又看看他身后那个漂亮得不像话、正睁着一双粉绿色大眼睛茫然无措的少女，似乎明白了什么，吹了声口哨，耸耸肩走了。
“你……你刚才胡说八道什么啊！”
人一走，枫怡就羞恼地捶了尼罗梓胳膊一下。
“我……我那不是为了赶走他嘛！”
尼罗梓眼神飘忽，强自辩解，“难道你真想加他微信啊？”
“我加不加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事！
我们可是……可是……”尼罗梓“可是”了半天，也没找出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他们现在的关系。
最好的兄弟？
好像不对了。
同学？
太生分。
朋友？
又不止。
……总之就是很复杂！
看着他窘迫的样子，枫怡忽然没那么气了，反而有点想笑。
但办公室就在眼前，她的心情又沉重起来。
敲开门，老杨坐在办公桌后，表情严肃。
然而，就在他准备开口训话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微变，对枫怡和尼罗梓做了个“稍等”的手势，走到窗边接起了电话。
“……是，是我。”
“您放心，我知道……嗯，她就在我这……情况有些特殊……好的，明白，不会深究……会处理好的……”断断续续的对话传来，枫怡和尼罗梓面面相觑。
老杨的语气……似乎格外恭敬？
挂了电话，老杨走回来，脸上的严肃表情缓和了许多，甚至带着一丝复杂和……探究？
他看了看枫怡，清了清嗓子：“咳，枫怡同学，你的事情……嗯，学校方面己经了解了。
关于你的……外形变化，我们会记录在案，但不会过多干涉。
至于校服的问题，学校会尽快为你准备合身的女生校服。
在这之前，你先克服一下。”
“啊？
哦……谢谢老师。”
枫怡彻底懵了。
这就……解决了？
学校这么好说话的吗？
那个电话……尼罗梓也一脸不可思议。
“好了，没事了，你们回去吧。”
老杨摆摆手，又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枫怡，以后……尽量低调点。
还有尼罗梓，照顾一下……新同学。”
走出办公室，两人都沉浸在一种“这就完了？”
的恍惚中。
“你爸妈……到底什么来头？”
尼罗梓终于忍不住问道，“一个电话就让老杨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枫怡茫然地摇头，她想起父母早上那过分淡定的反应，心中疑窦丛生。
全球最强的异能者？
难道……就在这时，那个篮球男又阴魂不散地出现了，还带着几个朋友，笑嘻嘻地再次围了上来：“美女，别那么冷淡嘛，交个朋友……”尼罗梓心头火起，正要再次挡上去，枫怡却因为接连的变故和疑惑心头烦躁至极，看着凑得过近的篮球男，那股莫名的眩晕感和粉色滤镜再次闪现，她下意识地在心里狠狠吼了一句：“滚开啊！”
没有声音发出。
但那个正笑嘻嘻的篮球男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推了一把，踉跄着向后倒退了好几步，差点一***坐在地上，脸上写满了惊愕和茫然。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尼罗梓愣住了。
篮球男的同伴们也愣住了。
枫怡自己也愣住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
那股力量……似乎来自于她？
“高维垃圾”……开始显现它的威力了？
枫怡看着自己的双手，粉绿色的眼眸里充满了震惊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
她的日常，注定再也无法平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