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三人到天一抻面店吃了口抻面,才开车去市局刑侦支队。
在车上高平说:“什么都没有首接取得的证据来得重要。
但是这里面还有很多让我不解的地方!”
徐深说:“队长,你真叫我感到莫名其妙。
刚才你说的那些细节,是在和汪佳一开玩笑吧,你自己能确定吗?”
“我说得绝对不会错!”
高平回答道,“***的人是不会在意一颗牙的好坏的,修牙在死亡相比似乎挺无关紧要的,而且我摸了他的牙,并没有修的痕迹,倒是嘴里面有些医用酒精的味道。
接着我又发现了一个验证我推断重要的证据。
死者的后背出现了尸斑,尸斑的形成是由于人死后血液循环停止,心血管内的血液缺乏动力而沿着血管网坠积于尸体低下部位,导致尸体高位血管空虚、尸体低下位血管充血,如果是上吊***尸斑应该出现在他的下肢,甚至手上。”
“听着好像是这么事。”
徐深问,“凶手的年龄体态是怎么确定的呢,最主要的是你怎么知道他是左撇子?”
“嗯,一个人的体态基本上可以从他的步伐和深度推测出来。
我们在下山的途中测量了凶手步伐的距离。
步伐很大而且路上有一个拦路树墩,他是一步跨过去的。
并且可能是因为着急,整个途中他都没有停顿。
你想想扛着一个将近百多斤尸体的人,还能步伐轻盈爬上一公里的山路,是不是应该是个年轻身强力壮的男性。
左撇子就最简单了,他左脚的脚印明显深于右脚,只有左肩扛尸体才会这样,所以我判定他是左撇子了!
车辆情况和不是第一现场就不用我再解释了吧!”
小九坐在后排,目不转睛地看着高平,内心充满了崇拜,口水都要流了出来。
不由自主地说了句:“哥,你太厉害了!”
两人通过后视镜看了看小九,她才反应过来,精致的小脸瞬间绯红,腼腆地转过头望向了窗外,美丽精致的面庞和吹起的秀散发着浓浓的青春气息,甚是迷人。
“哥”三人沉默了许久,徐深又问道:“背地藏,是什么意思?”
“背地藏,是日本法医泰斗级人物上野正彦在《不知死,焉知生》的书中讲述的一起罕见的案件,其名为‘背地藏杀人’。
这起案件杀人手法极为巧妙,当时轰动日本法医界,就是一起看似上吊***的他杀事件,凶手承认后***,但受害死者颈部的锁钩和上吊***的勒痕相吻合,经过日本多名法医鉴定得出了结论。
在被害者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凶手将绳子套住其脖子,扯住绳子背靠背地将受害者背起来,正常上吊***会挣扎3~5分钟,但这种突然使用蛮力会导致颈骨骨折,人会瞬间失去意识后死亡,这种杀人手法很少见,也极为巧妙,很像日本农村年轻小伙背地藏像过街的样子。”
“日本这脑洞是真的有点恐怖!”
徐深说道。
“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死者穿的鞋子上只有山上平地上的岩土,没有一点山下的土都没有,应该是凶手特意伪造的现场穿着死者的鞋子在周围走了走。
而且勒死死者的麻绳现在己经很少见了。”
车子在中央大街一拐弯便到了顺德市公安局第二办公大楼,大楼老旧整洁,门口站着两名保安。
见三人走进来便拦住,道:“你们是哪单位的!”
还没等高平说话,小九走上前亮出警官证说道:“刑侦支队的,他们两个是支队请来的刑侦专家,来办案子的!”
两名保安看着这两个青涩的年轻人,似乎有些狐疑。
“怎么还要我给陈支队打电话才能进去吗?”
小九掐着腰装作不耐烦地说道。
其实两名保安看着小九也觉得面生,小九刚刚在刑侦支队工作半年多就被下派到铁鑫分局刑侦大队和高平两人一起工作了。
见小九气势汹汹,两人一头雾水,不知所措了。
两名保安还真被这姑娘的气场给蒙住了,急忙说道:“好!
好!
好!
请进……请进……”电梯门关上了,小九仰起头,调皮地对着两人说:“怎么样,高哥,关键时刻还得我吧!”
两人苦笑。
电梯停在了9楼,小九带着两人走过走廊,来到了审讯室,汪佳一的队员正在询问着程小鹏的司机。
司机大约有30岁,穿着一身工装,高个子,身形魁梧,右胳膊上缠着绷带,皮肤黝黑粗糙,大脸盘小眼睛,透着凶恶之气。
小九将讯问队员支开,徐深问道:“上午的事情经过和我们说一下。”
司机一双狼眼看向徐深冷漠地答道:“我刚才己经说了,你们自己看记录!”
不屑地对着徐深哼了一声,停了片刻说道“如果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起身就要离开,根本没把这三个年轻人放在眼里。
就在司机拿起衣服刚要出门的时候,徐深拦在司机身前说:“我看你就是你设计的这一切,还想走!”
死死地盯着司机,两人剑拔弩张,有点要上头的意思。
高平坐在角落里说道:“程小鹏死了,你感觉自己还能随意出入这里么!”
司机一惊,空气忽然像凝固了一般,回头瞥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高平。
“你在这里会比出去更安全!
最好配合我们,要不你的麻烦会更多!”
高平指了指椅子说:“坐下,说说当时的情况!”
司机迟疑了片刻,坐了下来。
徐深抱着胳膊翘着下巴盯着司机,有点得意洋洋的意思。
“早上我送老板去的牙院看的牙,从院出来又让我给他送到石人山,说有事要和别人谈,让我先开车回公司。
之后就联系不上了,去山上找到了尸体。”
徐深质疑道:“石人山这么荒凉,他能让你先走,说谎也要编得像一点,骗谁呢!”
高平看看司机示意他回答。
“我当时也很纳闷。”
司机回想了一下道:“我还问他要不要等他,他摆摆手叫我走了!”
“在车上还说什么了?”
高平问道。
司机答道“刚弄完牙嘴上咬着棉布,应该是很疼,说话都挺困难,一路很少说话。”
听完高平若有所思,问道:“程小鹏以前经常去石人山吗?”
“很少”司机答道:“但老板发家就那一带。”
小九打断道:“汪佳一一会儿就要回来了,高哥。”
“哦,好吧!”
高平说:“那我们走吧!”
从衣兜拿出烟递给司机。
司机抬了抬右手,应该是有点疼,用另一只接过了烟。
临走时问道:“去的哪家牙院?”
司机吸了一口烟说道:“海兰口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