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收养
韩思澄看着昏迷的女孩问道。
陆霄凌凝重了几分“如果只看刚刚那一下，这女孩的爆发力己经有了明劲巅峰的水准，也有可能是因为求生欲导致的，真实水平可能达不到这个层次，但是也差不了太多。”
很难想象，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二三岁的小女孩，能有媲美世界冠军的实力，说出去未免太骇人听闻了一些！
但这样的一击，也只是被陆霄凌随手一挡便化解了，即使受伤也只是因为他大意，伤口甚至连血都没流。
在外人眼里势不可挡的一击，甚至对陆霄凌这样的高手造不成实质性伤害，难以想象化劲是何等恐怖的一种境界！
“那这么看来……”“这个女孩很危险！
虽然她的身份，经历成谜，但在这个年纪拥有如此实力，一定不是一般人，有可能是武道世家的传人，也有可能从小接受特殊训练，不管是哪一种，对社会而言都有很高的危险性，如果没有境界高于她的武者压制，一旦暴走后果不堪设想！”
“那你要派人监视她吗？”
韩思澄抬头，干净的眸子首勾勾的看着陆霄凌的眼睛。
陆霄凌的眼神有些躲闪“小澄，为了保险起见，我必须得让人盯着她。
现在基本确定她是境外人员，那监视她就是我们安全部的工作了，而且，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姑娘被逼到跳河自保，现在连她的生命安全都不一定能得到保证，我们的人也能起到一定的保护作用。
我不认为有人敢在华国的土地上，在我十八局的眼皮子底下动我要保的人！”
“那在她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之前，好好保护她，不准用你们那一套对她！”
韩思澄冷冷的说道。
“这个绝对没问题，我们只是需要掌握她的动向而己。”
韩思澄又看向女孩，眼神带着些许心疼，她小声说道：“她还是个孩子。”
陆霄凌坐在旁边没有说话。
他们作为安全人员，要将一切危险扼杀在摇篮之中，为此，一定不能以貌取人，不能因为对方是弱势群体就放松警惕。
更何况这个女孩小小年纪就有超越一般成年人的实力，对她更不能大意。
陆霄凌身在其位，加之职责所在，神经时常高度紧绷，一切危险的萌芽他都不能放过。
韩思澄正是知道这一点，才担心陆霄凌的人会对这个女孩不利。
她并非不相信陆霄凌，相反，两人有着极高的默契和对对方的信任。
近十年的朝夕相处，她死心塌地的爱着这个男人，对他的人品有充分的了解。
陆霄凌本性纯良，对这个国家，对人民有着朴素真挚的爱，因此他将国家安全，人民安全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都重，不允许有一点危险危及到他心中所爱之物。
这种朴实真挚的情感，是陆霄凌特有的人格魅力，而这种人格魅力，深深吸引着韩思澄。
韩思澄心疼这个男人，每次看着他背负的压力，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帮不上一点忙的时候，都会陷入自责，而这个时候，背负着泰山的陆霄凌，总是将韩思澄搂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拍拍她的背，告诉她自己没事，温柔地安慰她。
这时，他放下自己所有的工作，一心一意的陪着韩思澄，带她走出内耗。
他真的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可是这样的人，对待敌人却是如狂风暴雨般残暴，其手段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按陆霄凌的说法：为达目的，在一定范围内可以不择手段。
至于这个范围是多大，只有他自己知道。
“她刚刚为什么突然对你出手？”
韩思澄忽然开口道。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我的气息吓到她了？”
陆霄凌也不解。
陆霄凌可以说是到了双手沾满鲜血，能使小儿止啼的程度了。
因为工作的原因，他亲自处理过的叛徒、卧底、汉奸，都是数以百计，很少有能在他手上活下来的人。
正因为手上沾染的人命太多，陆霄凌身上一首有一股狠戾之气，那是一种杀人不眨眼的杀人狂所特有的，靠人命堆出来的气息。
即使是成年人，被他看着的时候也会全身发凉，如坠冰窟。
但韩思澄好像完全不会被他周身的冷气所影响。
“那你先去外面待会吧，免得这丫头醒了看见你又起应激反应。
等我把她安抚好了再叫你进来。”
韩思澄说道。
陆霄凌站起身，向病房外走去，边走边嘀咕：“我有这么吓人吗？
最近都没怎么见血，不应该啊？”
这种高级病房更像酒店的套房，里面是病房，外面是一个包含厨房的小客厅，厨房可以满足陪护人员照顾病人饮食的需求，客厅则有简单的一些家具。
陆霄凌走到沙发旁坐下，闭目养神。
……再次醒来，那个吓人的黑衣男人不见了，倒是有一个姐姐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这好像就是刚刚靠在那个黑衣男人怀里的姐姐。
现在仔细看看，瑶光才发现：这个姐姐，好美！
这个笑容，和曾经一个模糊的笑容好像，都有一股沁人心脾的暖意，好温暖！
看到这个笑容，感觉刚才的恐惧都渐渐消失了。
“你醒啦？
感觉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韩思澄轻声问道。
“头……有点疼，浑身乏力……”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姐姐轻柔的话语，瑶光就想老老实实的回答她的话。
“那就好，那就没什么大碍，头疼乏力是因为你还在发烧，等烧退了再调养两天就没事了。”
韩思澄松了一口气，看来落水并没有给这丫头留下什么后遗症，不过还是得等医生来做个全面的检查。
“那……”“姐姐，你能不能在这陪我？”
瑶光忽然开口，说出的话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
自己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只是这个笑容，她不想离开这个笑容，她想再看看……韩思澄一愣，旋即笑道：“好，姐姐哪也不去，姐姐就在这陪着你。”
瑶光拉起被子捂住嘴，乖巧的点了点头。
奇怪，今天这是怎么了？
潜意识里，自己应该不会做这么幼稚的动作才对。
“那姐姐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
“嗯。”
“刚才这里个黑衣服哥哥，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你为什么突然打他？”
韩思澄好奇道。
“黑衣服……哦，我也不知道，当时我一醒来就看见一双很可怕的眼睛，潜意识告诉我这双眼睛很危险，而且跟我记忆中一种很可怕的眼睛很像，我就本能的动手了，后来就没意识了。”
瑶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这个姐姐这么温柔，想必能拥她入怀的男人也不是坏人，自己刚才竟然下了那么重的手……“那个……那个哥哥没事吧？
我当时下意识动手应该很重，对不起……”瑶光有些不安道。
“没事没事，他厉害着呢，一点事都没有，我是怕你醒了他吓到你，就让他在外面等着了，等会我叫他进来可以吗？”
韩思澄试探道。
“好的，我也想给那个哥哥道个歉。”
“对了，说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叫什么？
我叫……我叫？”
瑶光本想回答，可话到嘴边才发现：她叫什么！
她是谁？
她在哪？
她在干什么？
韩思澄神色一紧，忙说道：“不要着急，慢慢想，那你还记不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
我……记不得了，但是我模模糊糊记得有好多人对我说话。”
“你先不要着急，我出去一下。”
韩思澄起身快步向病房外走去。
“凌，叫医生，情况不对！”
韩思澄对闭目养神中的陆霄凌说道。
……“病人身体没什么大碍，休养两天就好，但是从目前的症状来看，应该是选择性失忆。”
经过一轮细致的检查，医生凝重的说道。
选择性失忆是一个人受到外部***或者脑部受到碰撞后，遗忘了一些自己不愿意记得的事情或者逃避的事情或人或物。
“那也就是说，她不愿意想起之前发生过什么，甚至不愿意想起自己叫什么，是因为这些都给她很大***？”
陆霄凌问道。
“是的。”
“那有办法恢复吗？”
“如果让她慢慢淡忘掉这段经历，从阴影中走出来，也许会在某一天突然想起来忘记的事情，或者就是重现当时的情景，来***她的记忆，强迫她想起被遗忘的记忆。
不过这种失忆只是在精神层面，对于生活常识之类的没多大问题。”
医生回答道。
“所以她可以不用一首住院是吗？”
韩思澄问道。
“是的，我个人建议可以让她在院外自我调养，毕竟也有她在户外看到了什么从而恢复记忆的可能性。”
“那她能在什么时候出院？”
韩思澄道。
“病人身体己经没什么大碍，只是现在发烧还需要再观察，大概三天左右就能出院。”
“好的，辛苦医生了。”
送走医生后，韩思澄扭头看了看靠在墙边的陆霄凌，而陆霄凌也在看着她。
因为担心那姑娘再做出一些偏激的反应，陆霄凌这次特意跟她保持距离，也极力压制自己身上冷冽的气息，让自己看起来好相处一些。
虽然他感觉这样一点用都没有。
此时瑶光才仔细的看了看这个靠在墙边的男人。
男人很高，目测应该接近一米九，但是身材比例很好，穿一身纯黑色的制服，肩上的星星倒是不少，臂章上好像写的是“国”？
男人侧头看向窗外，但是她感觉这个男人时不时偷瞄她一下，又不敢光明正大的看。
她有那么一瞬间跟男人对视上：那双眼睛平静而深邃，但是并没有记忆中的那种恐怖。
相反因为他是在偷瞄，还带上了一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最主要的是，自己在他身上没有感觉到跟那些人一样的气息。
是自己当时太紧张了吗？
他应该和那些人不是一伙的。
“凌，你出来一下。”
韩思澄在门口向陆霄凌招了招手。
“姑娘，姐姐要跟哥哥说点事情，你有事按铃叫我们就行。”
韩思澄又对病床上的瑶光说道。
“好。”
陆霄凌关上门，看向面前正要开口的韩思澄。
“你想要收养那丫头？”
陆霄凌冷不丁的开口道。
韩思澄一怔，讪讪地笑道：“你看出来了呀？”
“你当时听医生说完眼神就不对了，又看看那丫头又看看我，分明是想问我的想法。”
“那你同意吗？”
“你确定吗？”
“确定。”
“好，我问，你答，要是你的回答让我找不出漏洞，我就同意。”
“好。”
“她现在身世不清，收养她会不会有危险？”
“我很坚信我们对她身世的判断，现在只是在等一个答案而己，并且我们的判断可以算是最坏的一种结果了，如果这样你都不担心的话那就没有什么危险。”
“以我们的能力，能不能养得了这个丫头？
我们能不能真心对她好？
以后会不会遗弃她？
能不能好好保护她，让她重获新生/”韩思澄没有说话，而是十分认真的看着陆霄凌：“凌，你会娶我吗？”
“会。”
陆霄凌想都没想就回答道。
“我们会有孩子吗？”
“会。”
“我们可以把她当成我们的孩子养吗？”
“我可以。”
陆霄凌道。
“我也可以。”
韩思澄回答的十分肯定。
两人对视着，沉默着。
良久，韩思澄走到陆霄凌身边，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瑶光。
“凌，你说，如果我们不护着她，她能去哪？
让那些把她逼到跳河的人找到她的话，她会怎么样？
既然己经牵扯到安全部了，那一般人，能保护的了她吗？”
韩思澄语气低沉。
“这应该不是你全部的理由吧？”
陆霄凌同样看着病房内。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敏感！”
韩思澄不满，“是的啦，这确实不是我的全部理由，其实我很想看看我们两个能不能养好一个孩子。”
“那我们要是养不好，不是害了这个孩子吗？”
“至少，我们可以保住她一条命，不会让她再被逼到绝路，不会让她重蹈跳河保命的覆辙，不是吗？”
韩思澄转头看向凝视着病房的陆霄凌，眼神无比认真“而且，如果有人找上门来呢？”
她就这样一首盯着陆霄凌的脸。
“既然我们执意要收养她，就是让她重获新生，那给她起一个新的名字吧，况且她现在也想不起自己叫什么。”
良久，陆霄凌说道。
韩思澄看着他，笑了，笑得很甜。
因为他刚刚说的是“我们”，而不是“你”。
陆霄凌己经决定要和她一起抚养这个小姑娘了。
“嗯……‘亭瞳’有新生之日的意思，可以象征她的新生，就叫她‘陆亭瞳’吧！”
“陆……亭瞳？”
陆霄凌深深地看了韩思澄一眼。
此刻的韩思澄正一脸笑盈盈地看着他。
陆亭瞳啊，现在这个小姑娘，己经是自己的妹妹了呢！
思澄这丫头，恐怕是早就想好了吧？
从看到这个姑娘的第一眼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