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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手挽住秦野,一手掏出一叠钞票摔在店长面前:“谁都不准给他穿衣服,让他自己走回去,敢动阿野……这只是一个小教训。”

他们坐上车扬长而去,只留苏景然一个人浑身瘫软,费尽全力难堪地捂着自己的身体。

耳畔的议论声像刀子一样扎进他的耳朵。

“你敢拍?这可是苏家少爷,那个瞎子女总裁捧在心尖尖上的人……”

“有什么不敢?你没看见吗,那瞎子女总裁都找到新欢了!他五年都没穿上的婚礼礼服,让那个小白脸穿了……”

“啧啧,什么少爷?不过是女总裁玩腻就丢的玩具而已……”

他们一字一句犹如铡刀落下,将苏景然斩了个身首异处,鲜血淋漓。

从前的顾霜眠,就算看不见,也会因为他给陌生的女人指路吃好几天醋,每晚疯了般在他肌肤上印满吻痕。

可现在,她为了给另一个男人出气,竟然扒光了他任人拍摄赏玩。

直到最后,还是一个好心的路人实在看不下去,给了他一件外套。

苏景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回家的。

玄关镜里的人,头发纷乱,满脸伤痕,旁边矮柜上爸妈的遗照微笑着注视着他。

他们苏家死的没能善终,就连活着的也被糟践成脚底烂泥。

这一切,皆拜顾霜眠所赐!

恨意燃烧,吞噬了这十五年所有的心动和爱恋。

他掏出手机,点开那个他曾经已读不回的对话框。

你的合作,我同意了,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找到证据,还我爸妈一个清白,拿回公司!

信息刚刚发出去,一条信息就又弹了进来。

秦野:想知道霜眠是什么时候复明的吗?一个小时后,你家楼下茶馆见。

3

等苏景然赶到茶馆的时候,秦野已经到了。

他换了身行头,端坐在小型包厢里。

没有顾霜眠在场,他终于撕下了那副伪善温柔的面具,笑得阴狠:“苏景然,你光着身子的视频已经登上北城新闻榜,出名的感觉过瘾吗?”

苏景然坐在他对面,冷着脸:“我只想听你短信里的内容,没空听你说废话。”

“急什么?”

秦野轻笑着,将手腕上镶满钻石的手表摘下来,放在桌子上。

“这块手表是去年霜眠陪我去巴黎治腿的时候,配了一百三十万的货才买到的,她说,我单纯善良,配白钻石最好看。”

苏景然呼吸一滞。

他记得当时顾霜眠去巴黎出差的那几天,他担心她眼盲会受伤,睡不好吃不下。

甚至为了时刻能联系到她,他昼夜颠倒配合她的作息。

回来时带给他几件昂贵的羊毛地毯,他喜欢得每次都亲自手洗,原来……那只是秦野不要的配货。

说着,秦野又亮出无名指上的戒指,笑得得意洋洋:“我说过想在初雪时给她求婚,前年初雪她在钻戒店门口排了一整夜的号,反而向我求了婚,求着我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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