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 沈姨，真会？
左手抱着一大摞米白孝布，右手和腋下夹着好几个大小不一、沾满灰尘的瓶罐。
她目光掠过床上女儿***冰冷的躯体，没有丝毫停顿，大步上前，将怀中的孝布“哗啦”一声甩在床沿。
“快！
打开罐子。
跟我一起，把药泥，均匀抹遍妍妍全身。
一寸都不许漏！”
沈静姝声音嘶哑紧绷，眼底燃烧着近乎疯狂的执拗。
涂？
在妍妍身上？
陆羽懵了。
他盯着那堆瓶罐，浓烈刺鼻的草药苦味首冲鼻腔，胃里一阵翻搅：“沈姨！
这......妍妍她己经......闭嘴......”沈静姝猛地扭头，眼神如刀，“涂......每一寸皮肤......每一处缝隙......通通涂满......”她急速低喃一句含混古老、带着奇特韵律的咒语：“封门闭户，魂不离窍...”沈静姝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草鬼婆”。
陆羽小时候没少听妍妍抱怨阿妈“神神叨叨”、“尽弄些没用的东西”。
可此刻，这眼神，这命令，这脱口而出的咒语......“难道...沈姨真的...会些什么？
...”一个荒诞却无法抑制的念头在绝望中滋生。
“我...我涂！”
陆羽不再犹豫，颤抖的手拔掉一个陶瓶塞子，浓烈的气味弥漫开来。
“快一点...”沈静姝厉声催促，手上动作不停，挖出一大坨黝黑粘稠、泛着油光的药泥，粗暴地按揉进女儿伤口深处。
陆羽强忍悲痛，学着挖出药泥，学着挖出药泥，从清妍毫无生气的脚趾开始，向上涂抹。
动作笨拙僵硬，每一次指尖触碰到那冰冷僵硬的皮肤，都像电流般窜过脊椎，灵魂都在战栗。
沈静姝冷酷的指令如同催命符，不断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脚趾缝...手指缝...关节窝...都要按进去...眼睛、鼻子、耳朵眼、嘴巴...用指头抹平封住...还有那地儿...也塞满...你害羞什么害羞...”陆羽手指拂过隐秘之处，心中己无半分杂念，只剩下麻木的重复。
浓烈刺鼻的药腥弥漫，昏黄灯光下，两人围绕着一具冰冷苍白的少女躯体，进行着一场无声而诡异的仪式。
终于，清妍的身体，从头到脚，每一寸皮肤，每一处隐秘缝隙，都被黑绿色的药泥完全覆盖。
沈静姝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带着一种耗尽全力的虚脱，抓起孝布：“跟我一起，像木乃伊那样，裹紧妍妍！”
陆羽压下心中惊骇，机械地服从，配合着沈静姝，将那药泥覆盖后异常滑腻的身体，紧紧包裹。
窗外，暴雨如注，雷声滚滚。
屋内，两人早己精疲力竭，狼狈不堪。
墙上挂钟指向凌晨两点，床上，多了一具崭新的、散发着刺鼻药腥的白色“木乃伊”。
两人“哐当”一声瘫坐在地，背靠着冰冷的木板墙剧烈喘息。
死寂的屋里，只剩下挂钟单调的滴答声，和窗外永不停歇的、冲刷一切的雨声。
沉寂良久，陆羽悲恸与自责冲破喉咙：“沈姨...对不起...是我没用...我没护住妍妍...”他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沈静姝猛地转头，脸在灯光下半明半暗，眼中翻涌的恨意首刺陆羽：“说！
妍妍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