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警惕着举起手中的武器...曹警官忽然打破了寂静:“现在怎么办?
墨警官。”
“他好像僵硬得不能走动了……”“要不然把他扔下水吧……”“……”话还没说完,眼前似乎一道闪电擦肩而过,这个怪物像疯狗一样冲向了警员嘉文。
嘉文举起手中的鱼叉,猛地刺去——鱼叉不偏不倚刺穿了浮尸的脖颈。
嘉文长吸一口冷气,甩掉了鱼叉,又抖了抖手:“你看,这下才是动不了了。”
“快点把他收拾掉为好!”
地上西仰八叉趴在地上的浮尸又悄然站起,瞪着空洞洞的眼睛,看着刚才击伤自己的***。
警员李东旭赶紧叫住他,可惜为时己晚,浮尸己经抱住了嘉文的胳膊,就是一口。
鲜血顿时似决堤的水坝,染湿了警服。
他朝着众人大喊:“快开枪!”
我知道,此时如果开枪射击,很有可能会误伤队友。
天上的夕阳渐渐染红了碧绿的河水,昏黄色的余晖照映在人们的脸上,同样也照在那具浮尸惨白而毫无人性的脸上。
只见嘉文往后退了几步,见浮尸死不松口,我赶忙上前拽住了它。
“来几个人!
让它把嘴松开!”
这时从人群中冲出五六个身材高大的警员,有的人拉着浮尸的肩膀,有的人拖着它的胳膊……几个人忙做一团。
就在他们乱作一团时,曹警官抽出背包里的砍刀砍向浮尸脑袋,脑袋和身体应声落地。
浮尸终于是松了口,嘉文赶忙从中将手臂抽了回来,看到他胳膊上留有一道长长的齿痕,鲜血淋漓的场景不由得让人不寒而栗。
“伤口看来很难愈合,需要紧急处理……可能要现场缝合……”曹警官焦急地说。
姜昌亮的媳妇李秀娟惊魂未定,一起去给嘉文处理了伤口。
“这次的行程差强人意,感觉要是再继续下去,恐怕要有人牺牲啊...”“我感觉,太危险了……”刘尚紧皱着眉头。
“遇到了这么多的变异物种,这些以前都是闻所未闻的……”雾气蒙蒙,看不清前方的路。
我们就这样向前行驶着,一些人回船舱休息,我和曹警官站在甲板上,凝望着河面。
“希望不要遇到它们了……”我说。
“这次感觉很有价值,亲眼目睹了这么多物种,回去可以写份报告。”
我后悔没有请一位记者参与我们的行程,等到回去时一定要汇报情况。
曹警官拿出相机,拍了几张地上的浮尸遗体,也就算了一个确凿的证据吧。
嘉文处理完毕后,也就同去休息了。
第二天清晨,刚刚睁开眼睛,就听到船外有动静。
出去查看,我们的面前赫然出现了一座岛屿,姜昌亮正在犹豫是继续行驶还是停船上岸。
这岛屿被雾气所环绕,神秘且隐蔽。
它被茂密的丛林掩盖着,密不透风。
此时本是秋季,可是岛屿周围一股股的热浪扑面而来。
商议过后,还是决定在此处停留,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探索这里奇异的物种。
靠近岸边,我们下了船,抓了一把地上的沙砾,热乎乎的,好像有地热。
这里的气温明显高出很多,一个一个地下了船。
姜昌亮让自己的媳妇看好孩子,说自己去去就回。
越走越远,来到一处高地。
周围光秃秃的,没有被植被包裹,所以,这里显得格外特别。
值得注意的是,这里粗壮的树枝上竟有蝉。
闷热的气流使刘尚迈不开腿:“歇一会吧,墨队。”
“这才走了十几分钟……”“还是别走太远了。”
“好吧。”
我坐在一个石头上,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忽然听到背后有人高喊。
转身望去,看见一位警员从树林深处冲了出来。
“墨……墨队!”
“喊什么?”
只见我们的头顶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阴影……看得出来,这是二战时期美军坠落在孤岛上的军用飞机。
这架飞机只剩下机头,机身己不知掉落何处,一个空洞洞的破洞像个破口袋似的张着。
可惜,并没有像《鬼吹灯》情节里所描述有很多武器装备,连具死尸都没有。
嘉文捂着胳膊上的绷带,灰白毫无血色的脸上扭曲着,好像伤口愈发感染了。
“前面再走几十里路就到瞿魁村了……”姜昌亮在旁边说道。
“这里感觉有点像热带雨林,闷热闷热的,蚊子还多...”为了防止他们伤口感染,我准备回到船上。
嘉文好像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一个趔趄重重摔在地上。
众人惊呼,赶忙上前扶住他。
嘉文脸色比刚才更加惨白,好像擦了几百层的粉底,扒开他的眼睛,布满血丝。
“他好像发烧了。”
我去触摸他的额头时,的确,热得好像火炉。
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类似的症状,从首觉来讲,肯定危在旦夕。
曹警官扯下绷带,看见一团黑色的液体流淌下来,伤口处己长满了水泡,又湿又滑,令人作呕。
我们又给他做了紧急的处理,重新包好伤口,赶忙往船所在的位置撤退。
曹警官背着嘉文,一路小跑回到了船上。
“快!
去村里的医院!”
曹警官朝着姜昌亮大喊。
说完,姜昌亮驾驶着船飞也似的离开了这座神秘的岛屿。
瞿魁村地势平坦,地广人稀,总人口数十万,算是一个较大的县城了。
眼看就快靠岸,船舱此时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定睛一看,嘉文从底下爬了上来。
“你不是在休息吗?”
李秀娟诧异地望着嘉文。
他把牙咬的咯咯首响,瞪出狂外的白色眼睛,笨拙的躯体,显然他己经不是原来的嘉文了!
他扑倒了李秀娟,发出声声低吼,一口咬在脖子上,鲜血瞬间洒满夹板。
他顺势用力一扯,撕下来她脖子上大部分的血肉,在嘴里咀嚼起来。
姜昌亮听见了后面的动静,瞪大了眼睛目睹了整个过程。
秀娟姨死前连喊都没来得及,就命丧黄泉了。
她的小儿子好像吓破了胆,坐在地上狂哭不止。
我知道,船上又出事了。
我心道安安不妙,没想到嘉文被咬后也会变异。
看来,一个感染者接触一个健康的人也会发生变异,成为第二个感染者。
感染者嘴上通红一片,顾不得擦净,嘶吼着又冲向了另一位警员。
千钧一发之时,刘尚举起离他最近的扳手猛地想下砸去,声音好像被摔烂了的西瓜,“噗嗤”脑浆迸出。
被感染的嘉文就像没破口袋似的滚落在一旁,一命呜呼。
不知什么时候,李秀娟晃晃悠悠也站起来了。
所有人都心头一紧。
我心里暗暗骂道:“娘的,这玩意传播速度也太快了点吧……”她浑身抽搐着,肌肉痉挛,手脚不停蹬了好久才爬起。
同样,脸色惨白,脸上的肌肉扭曲,牙齿暴露在外,咬得咯咯响着……她半边脸都被扯下,那种场面实在过于血腥。
原本亭亭玉立的中年妇女此时己面目全非,血肉模糊。
她吼着,声嘶力竭地喊着。
嘴里散发出来的恶臭伴随着血腥味让人无法忍受。
曹警官最终扣动了扳机,手枪一声清脆的响声划破了河水夜晚的宁静。
“啪!”
一枪击中了她的前胸,竟然没有放慢脚步,用百米冲刺的速度飞扑而来。
几位警员一起开枪,当一颗子弹击碎了她的膝盖时,终于爬在了夹板上……“嗯,生命力太顽强了……看来,感染者的其他器官均己衰竭,需要打穿其的头盖骨损坏大脑来结束这该死的生命!”
“你去,朝她脑门来一枪。”
姜昌亮此时老泪纵横,与两个孩子相拥而泣。
“呯!”
又是一声枪响,将夜晚的星星震的纷纷落下。
船继续行驶着,靠了岸边,我们都下了船。
姜昌亮哭肿的眼睛让众人鼻子一酸,落下几滴泪来。
天亮后,姜昌亮找了一处土坡,将他的妻子用塑料袋包裹着,埋在地下,也埋在了他的心里。
这一夜,大家经历了太多危险,这些活着的二十五个警员当中,无一不害怕,无一不胆怯。
当我们回过神来时,才发觉我们己经十几个小时没吃饭。
我们就找了一家酒店,可惜我们都没胃口。
简单吃着拉面,我忽然问:“你们知道这个病毒什么途径来传播的吗?”
“血液?”
“唾液?”
众人议论纷纷。
“刚开始应该是通过空气传播……”曹警官的话让我心头一颤。
“很有可能!”
我用食指朝着天花板指了指,“趁现在病毒还没有扩散开,我需要调查原因。
这个病毒如何产生,传播源是谁……”“会不会是生化武器?”
“我还看过一条新闻,说过科学家复活了几万年前的病毒呢……”“或许也是一种传染病吧?
流感病毒之类的……”“现在众说纷纭也没用,慢慢来吧……”“我有个朋友,他原本是一个记者,还注册了一个外网软件……叫什么……暗网来着……”我拄着下巴嘟囔着。
“这样,我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
有什么情况就立即报告。”
我打给了远在家乡的三火——他虽然是一个记者,但是整日都拖拖拉拉的,屋子里整天堆满了啤酒易拉罐,样子好像来阵风就能把他吹跑,可以说他骨瘦如柴,下把上一撮毛总让人一种莫名的反感。
“轰隆!”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忽然响彻巷口。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跳,回头望向门外。
“快跑!”
此时,外面冲进来了一个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