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李府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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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瑶在李府的第一晚,睡得极不踏实。

窗外的月色如水,洒在雕花窗棂上,仿若铺了一层银霜,可她满心都是对未来的忐忑。

清晨,阳光透过薄纱帘子,轻柔地唤醒了她。

苏瑶起身,看着屋内精致的陈设,还未回神,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苏姑娘,您醒了吗?

我是来伺候您洗漱的丫鬟翠柳。”

一个轻柔的女声传来。

苏瑶打开门,见一个身着绿衣的丫鬟,面容清秀,笑眼弯弯,正端着水盆站在门口。

“姑娘快些洗漱,公子吩咐了,让您用过早膳后,去府中的药房瞧瞧。”

翠柳脆生生地说道。

苏瑶点头,简单洗漱后,跟着翠柳来到饭厅。

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吃食,有热气腾腾的包子、软糯香甜的米粥,还有几碟精致小菜。

苏瑶刚坐下,就见李逸尘大步走来。

“苏姑娘,可还住得惯?”

李逸尘嘴角噙着笑,眼神关切。

苏瑶起身行礼:“多谢公子关心,一切都好。”

李逸尘抬手示意她坐下:“姑娘不必多礼,快用膳吧,在我这府上,不必拘束。”

席间,李逸尘问起苏瑶的医术,苏瑶小心翼翼地应答,言语间尽显谦逊。

李逸尘听得认真,不时点头,眼中满是欣赏:“姑娘医术精湛,往后定能帮上大忙。”

苏瑶心中一暖,在这陌生的大唐,有人认可自己的医术,总归是件慰藉之事。

用过早膳,苏瑶在翠柳的带领下,来到药房。

药房宽敞明亮,一排排的药柜上摆满了各种药材,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

苏瑶轻轻抚摸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药匣,心中满是感慨。

正查看间,一个尖酸的女声在身后响起:“哟,这就是公子新带回来的野丫头?

看着也没什么特别嘛。”

苏瑶回头,见一个身着绫罗的女子,妆容艳丽却透着刻薄,眼神轻蔑地打量着她。

翠柳见状,赶忙上前解释:“荷香姐姐,这是苏姑娘,是公子请来的医者。”

荷香冷哼一声:“医者?

我看是别有用心吧,想攀高枝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苏瑶皱了皱眉,心中不悦,却还是耐着性子说:“我只是来此行医,并无他意。”

荷香却不依不饶:“哼,谁知道呢,公子向来心软,指不定被你这狐媚样子骗了。”

苏瑶气得脸颊泛红,刚要反驳,李逸尘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荷香,不得无礼!

苏姑娘是我请来的贵客,你若再这般放肆,就回房思过!”

荷香吓得一哆嗦,忙低头应是,临走前还狠狠瞪了苏瑶一眼。

李逸尘走到苏瑶身边,面露歉意:“苏姑娘,莫要与她一般见识,她就是个被宠坏的丫头。”

苏瑶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多谢公子,我不会在意的。”

可心底终究还是泛起一丝委屈,初来乍到,便遭此刁难。

几日后,苏瑶渐渐熟悉了李府的日常。

一日午后,她在花园中散步,想着配几副养生的方子,为府里众人调理身体。

正走着,听到假山后传来低低的啜泣声。

苏瑶循声而去,见一个小丫鬟坐在地上,捂着脚踝,满脸痛苦。

“你怎么了?”

苏瑶轻声问。

小丫鬟抬起头,泪眼汪汪:“我叫喜儿,刚才不小心崴了脚,疼得厉害。”

苏瑶蹲下身子,轻轻按了按她的脚踝,判断并无大碍,便从随身的荷包里拿出一块手帕,浸了旁边池子里的冷水,敷在喜儿脚踝处:“别怕,冷敷一下,一会儿就不疼了,回去再抹点药酒就好。”

喜儿感激涕零:“苏姑娘,您真好,不像荷香姐姐,总是凶巴巴的,稍有不顺就打骂我们。”

苏瑶心中一动,问道:“她经常这般欺负你们?”

喜儿点头,又怕惹祸,赶忙捂住嘴。

苏瑶心中对荷香的厌恶又多了几分,同为下人,何苦为难彼此。

又过了些时日,李府举办宴会,邀请了诸多权贵。

苏瑶本不想凑这热闹,可李逸尘派人来请,说宴会上或有突发状况,需要她在场。

苏瑶换了身素净衣裳,来到宴会场地。

宴会上,丝竹声声,宾客欢声笑语,推杯换盏。

苏瑶坐在角落,默默看着这一切。

突然,一位老者捂着胸口,脸色惨白,摇摇欲坠。

苏瑶见状,立刻起身奔过去。

“让一让,我是医者!”

苏瑶边喊边挤进人群,来到老者身边。

她迅速搭脉,判断是心悸之症发作,赶忙从荷包里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喂老者服下:“快,扶他去安静处歇息。”

众人手忙脚乱地照做。

片刻后,老者脸色渐缓,气息平稳下来。

宾客们纷纷投来赞叹的目光,李逸尘更是快步走来,眼中满是骄傲:“苏姑娘,多亏了你,今日若是没有你,后果不堪设想。”

苏瑶微微红了脸:“公子谬赞,这是医者本分。”

然而,就在这时,一位身着华服的贵女站了出来,眼神嫉妒地看着苏瑶:“哼,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如此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李公子,你就这般纵容她?”

苏瑶认得这女子,是长安有名的才女柳嫣,听闻与李逸尘自幼相识,家中势力庞大,一首对李逸尘有意。

李逸尘皱眉:“柳姑娘,苏姑娘是在救人,何来纵容一说?”

柳嫣却不罢休:“我看她就是故意卖弄,想借此吸引你的注意,一个女子,整日与男子混在一处,不知检点!”

苏瑶气得浑身发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你血口喷人!”

李逸尘见状,将苏瑶护在身后:“柳嫣,莫要胡言乱语,苏姑娘的人品与医术,我信得过。”

柳嫣见他如此袒护苏瑶,更是怒火中烧:“好啊,李逸尘,你为了这野丫头,竟这般对我,我与你这么多年的情谊,你都不顾了!”

说罢,掩面而泣,转身跑出宴会。

李逸尘想去追,却又顾及苏瑶,一时有些犹豫。

苏瑶见状,心中酸涩,惨然一笑:“公子,你去吧,莫要因我误了事。”

李逸尘面露难色:“苏姑娘,我……” 苏瑶强忍着泪水:“我明白,公子放心去吧。”

李逸尘咬咬牙,终是追了出去。

苏瑶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泪水决堤而下。

在这众人面前,她仿若一个笑话,满心欢喜以为寻得容身之所,寻得一丝温暖,可如今才知,自己终究是个外人。

周围宾客的窃窃私语如针般刺入耳膜,她慌乱地擦干眼泪,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快步逃离宴会场地,回到自己的小院。

屋内,苏瑶抱紧双臂,蜷缩在床角,泪水止不住地流。

她想起现代的安稳生活,虽忙碌却简单快乐,不像如今,在这大唐,真心错付,满心期许皆化为泡影。

窗外,夜色深沉,仿若要将她吞噬,而她不知,这仅仅是她在李府虐心故事的开端,往后的日子,还有更多的痛苦与纠葛在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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