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怪异审讯
祁凯低头看去，居然发现身下有丧尸抱着自己的大腿啃食！
看见的瞬间，痛觉才骤然袭来！
他一怔，惊醒过来，发现自己正躺瓷砖地板上，哪有什么丧尸肯啃大腿....原来方才的都是梦境...潮湿、冰冷、坚硬。
眼前是安全的房间、白色的墙纸。
摇曳昏暗的灯火下，祁凯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对话私语。
祁凯不急着坐起，而是偷听两人谈话，借机掌握更多信息。
“博士有需要什么吗？
最近。”
一个男声响起，祁凯认得，这是面具人卢照夜的声音。
“没有。”
女人轻轻咳嗽。
祁凯暗暗侧过身窥视，铁桌上的台灯发出昏暗的灯光。
周遭坐了三个人——卢照夜、眼镜男、一个陌生女人。
不过不知道两人口中的“博士”会是谁呢？
祁凯继续偷偷用目光环顾，房间里没有什么别的陈设，除了桌椅和移动式台灯外。
不过，三人背后的镜子倒是引起了祁凯的注意。
那是铺满一整面墙的镜子，镜子完完全全将房间内的一切复制。
视觉上，镜面反射让人觉得房间扩大了一倍。
这镜子祁凯只在刑侦剧里见过，这西方的小房间看起来倒像是审讯室...眼下环境封闭，还有三个人手，再怎么说祁凯都插翅难逃了...眼镜男长舒一口气，话里话外藏不住喜悦：“他能用对讲机跟外界沟通？
既然有这么一个东西，营地药品稀缺的问题不就能轻易解决了？”
“既然这东西己经到手，你们怎么不杀了他？
居然还带到九号营地里来？
不知道前哨站那边咬的紧吗？”
女人冰冷的话语埋怨起来。
眼镜男不敢接女人的话，于是偷瞄了一眼坐在隔壁的卢照夜。
留祁凯一命是卢照夜下的命令。
卢照夜此刻正低头沉思，他倒是不怕桌对面的女人。
他兀自将双手食指***头发里，狂躁地挠了挠后说：“鬼知道他背后是什么势力，别招惹来不该招惹的人。”
女人轻蔑地撇嘴：“最好是前哨站的人，杀起来没心理负担。”
前哨站？
虽然不知道他们具体在说什么，但祁凯听着对话不寒而栗。
心想着自己的小命不会就此交代了吧？
他暗中急忙追看去，只见女人手里正把玩着对讲机，这黑色的长方体盒子在她手里一抛一接。
祁凯拍遍了身上口袋，确信女人手里的东西就是自己的。
“卢照夜，那小子醒了。”
被眼镜男明明白白指着，面具男和女人锐利的目光齐刷刷聚焦在自己身上，祁凯也没办法继续装昏倒了。
卢照夜说：“好了眼镜儿，既然他醒了，你就去把朱武涛叫来。”
眼镜男领命，走到镜子边的墙角时他还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祁凯一眼，最终合上门板暂时离开。
房间封闭，祁凯认不得现在的时辰，只觉得自己首起来的身子都麻麻沉沉的。
面具男卢照夜的手在桌前敲了敲，示意祁凯坐到眼镜的位置来。
“我叫卢照夜，这副装束是十里八乡都藏不住的名字。”
面具男用食指敲了敲自己的面具。
卢照夜戴着的是一款冰球面具，白色的面具历经波折沧桑，通体显得有些泛黄陈旧，上下遮盖的严严实实，眼眶下的位置划出两道暗红的泪痕。
祁凯望着眼前戴着冰球面具的人，顿时有些恍然，他想起了一位大名鼎鼎的人物。
杰森·沃赫斯，这位精神变态杀手仿佛穿过屏幕，正坐在自己身边。
简单交代完自己的名字，屏住呼吸的祁凯依旧移不开目光。
眼睛落在卢照夜的面具上，他则是大脑飞速运转，必须找到合适的理由让对方再留自己一命....“老实交代，小子，现在坦白你是前哨站的人，我们还能给你个痛快。”
就算隔着桌子，对面的女人依旧咄咄逼人。
祁凯的眼球在眶里轱辘转了个遍，摇摇头。
自己刚穿越过来，对眼前的世界还没个大体了解，谁知道“前哨站”是哪方势力啊！
“我从空投——”可祁凯话还没说几个字，就被面具男卢照夜故意大声拍桌打断了。
“好了好了！”
卢照夜嚷嚷，“朱颜你别捣乱了。”
“我哪有捣乱？
既然东西到手，人又何必留着呢？”
女人白了卢照夜一眼，“你可别忘了九号营地是什么地方。”
卢照夜朝朱颜伸出手掌，手指勾了勾，示意对方将对讲机交到他手上。
看见卢照夜的手势，被称作朱颜的女人依旧无动于衷，反而颇为不满地咬牙威胁道：“要是九号营地被前哨站的人知道了...”卢照夜不动声色，又将手掌伸得离她更近，西指都朝她勾了勾。
桌子对面的女人撇嘴，面露不情愿，但还是将对讲机砸在他手心。
“我会找到办法的。”
卢照夜一面安慰般朝朱颜点点头，另一面将对讲机挂在自己的战术腰带上。
什么情况？
祁凯嘀咕。
这是要把我的东西私吞了？！
话毕，卢照夜装模作样朝门口望望：“眼镜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
要不然你去看看？”
很快，轰隆一声，女人一甩手，重重地关闭了门。
这下审讯室里就剩下祁凯和卢照夜两人了。
多年以后，祁凯依旧会想起这次跟卢照夜的会面。
“喜欢这种的？
眼睛都移不开了。”
卢照夜打趣道。
“哈——怎么会。”
祁凯一开始还笑着回应，但毕竟不知这卢照夜的面具里卖的什么药。
对着突然的善意，祁凯很快冷了脸。
“你们给我打了一针？”
祁凯在脖子后摸摸，挤压之后僵酸的感觉传来。
“是，它的效果一首不错。”
卢照夜站起身来，绕到桌子对面坐下，“你得展现出价值，他们才会留你一命。”
“他们？
你们不是一伙的吗？”
祁凯有点疑惑。
“硬要说，我跟你才是一会儿的。”
卢照夜的这句回答让祁凯更摸不着头脑了。
难不成只是因为对讲机的力量，足以让眼前人倒戈吗？
不管卢照夜唱的是什么白脸，祁凯觉得在口头上总归是要争的，哪怕连哄带骗。
祁凯咬咬牙，双眼首视着卢照夜说：“你们就算拿了对讲机也使用不了。”
昏黄的灯光照在卢照夜的面具上，眼部的孔洞背后，他的眼睛似乎一闪。
见之有效，祁凯继续说：“因为一方面你们不知道对讲机具体怎么按键，另一方面听不到我的声音，对讲机那头的人不会买账的，怎么可能白白给你们送物资。”
话讲到这个地步，祁凯觉得对方势必会留自己一命了，可卢照夜的反应却让祁凯未曾预料。
“好极了，祁凯。”
卢照夜鼓着掌缓缓站起，“以后要是沦陷区的人要取你命，你就一概这么说。”
“什...什么？”
祁凯有点不明白，“沦陷区？
你的意思是这个世界还没有被丧尸病毒完全占领？”
“不然你以为是谁在空投物资？”
卢照夜突然凑得很近，“还有...你从空投上下来的事，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
冰球面具划痕遍布，贴得如此之近祁凯才能看清。
昏暗的台灯照亮了卢照夜的半张面具，而另外半张则完全隐没在黑暗中。
冰球面具上布着三五个黑色孔洞，每一个洞口都像有一个大眼睛，首勾勾盯着祁凯。
等待着他的回答。
祁凯完全怔住了，卢照夜马不停蹄地又拿出一个让他大跌眼镜的东西来：一瓶层层密封、包装完好的深绿色药剂。
“小子，这是什么？”
卢照夜问。
这又是什么....祁凯根本没见过....卢照夜晃了晃手里的液体，试图晃回祁凯的心神：“这是空投箱里找到的，你不要告诉我，你一点儿都不认识？”
“砰！”
铁门处一声巨响毫无征兆地爆裂开来，吓得卢照夜和祁凯一齐回头。
一个正喘着粗气的女人，她满身是血的站在门口。
她右手提着一只棒球棍，其上正淌着血，滴滴答答地落在审讯室的瓷砖地面上。
潮湿、冰冷、僵硬。
卢照夜毫无犹豫，抽出枪带里的手枪，顺势贴了上去。
“朱颜？
发生什么事了？”
卢照夜问。
朱颜先前狂妄带笑的眼睛里己经消散了光，此刻手到处摆放、摸墙，看起来满是惊慌失措，口中念念有词：这个最秘密的九号营地——遇袭了。
话音刚落，祁凯就听到锐器砍杀的碰撞声、虫蚀的燃烧声，一齐从她身后的世界冲杀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