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信号归零的夜晚

月上梧桐 怨种葵 2025-10-03 11:3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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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的铁门再度沉重合拢,像一口锈迹斑斑的棺盖,将外界仅存的惨白月光与凛冽空气彻底锁死。

这一次,黑暗不再是视觉的空洞,而是化作粘稠的墨汁,裹挟着彻底失败的腐腥气,顺着许童的毛孔往骨头缝里钻。

她被狠狠踹在角落,后背撞上水泥地的闷响在死寂中格外刺耳。

可皮肉的钝痛连精神崩裂的万分之一都及不上——她像被抽去所有支撑的破布娃娃,连蜷缩的力气都没有,就那样软塌塌地陷在尘埃里,连呼吸都带着破碎的凉意。

钥匙被夺走,希望被证6明是精心伪装的陷阱,连带着她这些天赖以维持清醒的“表演”,都成了韩志杰眼中一场可笑的猴戏。

那个“哑巴”妇人,不过是引她上钩的饵,而她,这条自以为聪明的鱼,不仅咬了钩,还试图用鱼饵反过来挣脱渔网。

愚蠢。

彻头彻尾的愚蠢。

韩志杰最后那句话在她脑海里反复回响,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进她最敏感的神经。

“剧本是我写的。”

……“看来,我们的游戏,还得换个玩法,继续下去。”

游戏……他称之为游戏。

而她是这场游戏里唯一的玩家,也是唯一的猎物,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着,在绝望的迷宫里徒劳奔跑。

那枚曾经给她带来一丝冰冷决心的刀片,此刻还藏在原处,紧贴着她的皮肤。

但它带来的不再是可能的生机,而是耻辱的印记和更深重的危险。

韩志杰知道她有刀片吗?

他搜走了钥匙,为什么没有搜身?

是疏忽,还是……这依然是他剧本的一部分?

他想看看,彻底绝望的她,会用这片锋利的金属做些什么?

自残?

还是再一次徒劳的反抗?

到这里,许童连触碰那刀片的勇气都没有了。

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她灵魂都在颤抖。

时间再次失去了意义。

送饭的人换了一个,不再是那个“哑巴”妇人,而是一个面无表情、眼神凶悍的年轻男人。

他送饭的动作机械而粗暴,放下托盘就走,从不逗留,更不给许童任何观察或试探的机会。

饭菜依旧粗粝难以下咽,但许童强迫自己吃下去,像完成一项任务。

她需要体力,哪怕只是为了承受接下来的折磨。

——三天前市局刑侦支队的办公室里,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压得人胸口发闷。

此起彼伏的电话***、急促的脚步声、键盘的敲击声交织成一片忙碌的背景音,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飘向指挥台那台沉默的通讯设备。

核心的焦虑源于失联的卧底。

年轻警员小林攥着一份未完成的报告,纸张边缘被捏得发皱,他几次想开口询问,都被前辈递来的一个眼神制止——那种眼神里,有担忧,有焦虑,还有一丝不敢深想的恐惧。

烟灰缸里的烟蒂早己堆积如山,烟雾缭绕中,每个人的脸色都格外凝重。

深入虎穴时信号被屏蔽了?

还是身份暴露遭遇了危险?

各种最坏的猜想像毒蛇般钻进每个人的脑海。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煎熬中流逝,每一次通讯设备的杂音响起,都能让所有人瞬间绷紧神经,随即又在失望中重重松气,办公室里的压抑感几乎要将人吞噬。

周磊猛地掐灭手中的烟,烟蒂被按在烟灰缸里旋转着,留下一道焦黑的印记。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刻意拔高了几分,试图压过空气中的焦灼:“小王,立刻联系技术科,排查‘小猫’最后坐标附近的信号干扰源,十分钟内给我结果!”

接着又转向负责外围布控的警员,“通知三组,悄悄向目标区域靠近三百米,保持隐蔽,一旦有异常动静立刻汇报!”

他的指令清晰利落,手指在作战地图上快速滑动,划出备用方案的路线,可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指节却始终泛着青白——只有他自己知道,每说一句话,心脏都在往嗓子眼提,尤其是在说出“异常动静”西个字时,喉咙像被砂纸磨过一样疼。

而办公室里的人都听出了他语气里的紧绷,没人敢多问,只能攥紧拳头,加快手中的动作,祈祷备用方案永远用不上。

就在这时,小王的手机突然震得桌面嗡嗡响,他几乎是扑过去接起,耳朵刚贴上听筒,脸上的血色就顺着脸颊往下褪。

“队、队长……”他声音发颤,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技术科说……‘小猫’的信号不是***扰,是真没了——设备连一点残留的电波都抓不到,就像……就像那东西从来没在那儿出现过一样。”

这话像根冰锥扎进办公室,刚才还隐约的键盘声、低语声瞬间消失,只剩下墙上挂钟“滴答”的走动声,每一下都敲在人心尖上。

周磊握着笔的手顿在作战地图上,笔尖把标注坐标的红点戳得变了形,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

小林弯腰去捡掉在地上的报告,手指却抖得捏不住纸页,纸张在他掌心簌簌作响。

窗外的暮色越沉越浓,将玻璃映成一片模糊的黑,只有办公桌上的台灯亮着一圈冷光,把每个人脸上的焦虑和恐慌照得清清楚楚,压得人连呼吸都觉得沉。

“植入体内的信号,就这么没了!”

周磊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不再有之前的紧绷,反而带着一种近乎茫然的沙哑。

他缓缓走到窗边,背对着所有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窗框上的划痕——那是去年“小猫”刚调来,冒失打翻热水壶时烫出来的,当时她还红着脸说“师父我赔您个新的”,他笑着骂她“毛手毛脚”,转头却自己用砂纸磨平了划痕。

办公室里没人敢说话,连呼吸都放轻了。

小王看着周磊的背影,想起前两年有次暴雨夜,“小猫”发烧还硬撑着整理案卷,是周磊硬把她拽到休息室,还亲自去楼下买了热粥,当时那语气,比说自己亲闺女还严厉又心疼。

小林蹲在地上捡报告,视线落在一张夹在里面的便签上——是“小猫”写的,字迹娟秀:“师父,您常忘吃降压药,我在您抽屉里放了新的,记得吃”。

他攥紧便签,喉咙发紧,突然明白为什么刚才周磊没发火,因为那不是对下属的担忧,是怕丢了自家孩子的慌。

周磊慢慢转过身,眼底的红血丝藏不住,却还是尽量让语气平稳:“小王,再给技术科打电话,就说……就说用我权限,启动备用唤醒协议,哪怕只能收到一秒信号也行。”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让三组避开主干道,从‘小猫’上次说的那条小路绕过去——她之前跟我提过,那片老街区的巷子她熟,要是真遇到事,说不定会往那儿躲。”

没人提“要是遇不到”的可能,小王立刻去打电话,小林把便签悄悄放在周磊的办公桌上。

窗外的夜色更浓了,周磊盯着那张便签,指腹轻轻按在“师父”两个字上,没说话,却没人没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悄悄攥成了拳,连指节都在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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