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林峰,你妈的手术费五十万,什么时候交?”护士的声音冰冷,像一把生锈的钳子,
狠狠地夹住了我的心脏。我看着病床上戴着氧气面罩,气息微弱的母亲,
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浸了水的棉花,又干又涩。“我……我马上凑,麻烦您再宽限几个小时。
”我声音沙哑地哀求。掏出手机,我拨通了妻子徐静的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背景音嘈杂,似乎还有人笑着在喊“小静,快来,王阿姨要喝汤了”。
王阿姨……沈浩的妈妈。沈浩,徐静刻在心口,永远也无法愈合的那道疤,她的白月光初恋。
三年前,沈浩为了救她,死于一场意外车祸。从那以后,照顾沈浩的母亲王阿姨,
就成了徐静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什么事?长话短说,我这边忙着呢!
”徐静的语气很不耐烦,带着一丝高高在上的施舍感。我压下心头的酸涩,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静静,妈……我妈突发心梗,需要立刻做心脏搭桥手术,
医生说费用大概要五十万,你能不能……”“五十万?”她尖锐地打断我,“林峰,
你是不是疯了?我哪来那么多钱?再说了,你妈不就是个老毛病吗?至于这么兴师动众?
上次体检医生不还说保守治疗就行吗?”“这次是急性发作,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
”我几乎是在咆哮,胸口的怒火和绝望快要将我吞噬,“我们的联名账户里不是还有钱吗?
那是我们全部的积蓄!”“哦,那笔钱啊。”徐静的语气轻飘飘的,
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转走了,王阿姨这边需要用钱。
她的主治医生从国外请了专家过来会诊,后续还要用进口靶向药,花销大着呢。你妈那边,
你先找亲戚朋友凑凑吧,别什么事都来烦我。”“徐静!”我气得浑身发抖,
“那里面有三百万!那是我……”“嘟……嘟……嘟……”她挂了。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我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背上青筋暴起。王阿姨的病需要进口药,
需要国外专家,所以我妈的命就该被放弃?那三百万,是我瞒着她,
将自己业余时间写的一个游戏脚本卖掉的钱。我本想在我们的结婚纪念日给她一个惊喜,
带她去环游世界。可现在,这笔钱,被她毫不犹豫地转走,
用来给那个死去男人的母亲“续命”。而我的母亲,就躺在几米之外的病床上,等着救命钱。
荒唐,可笑。我像一尊雕塑,僵在原地,直到手机“叮”地一声响起。
是我发小张超发来的一张照片。照片的背景是一家看起来就价格不菲的私立医院,窗明几净,
环境优雅。徐静正坐在病床边,微微弯着腰,手里拿着一个削好的苹果,
正小心翼翼地切成小块,喂给一个满脸富态的老妇人。她的侧脸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眼神里的关切和心疼,是我从未见过的。照片下面还配了一行字:“疯子,你老婆可以啊,
对别人妈比亲妈还亲,都上我们医院的光荣榜了,‘最美家属’,啧啧。
”最美家属……我盯着那四个字,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一股血腥味从喉咙里涌了上来。
结婚三年,她对我母亲永远是淡淡的,客气中透着疏离。过年过节,
买的礼物也都是让助理去挑,她甚至连我妈爱吃什么都不知道。可现在,
她却给另一个毫不相干的老人削苹果,笑得那么温柔。我再也忍不住,转身冲出了医院,
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了那家私立医院的名字。徐静,你欠沈浩的,
凭什么要用我妈的命来还?!2.当我满身寒气地冲进那间VIP病房时,
里面正是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徐静正端着一碗汤,一勺一勺地吹凉了,再送到王阿姨嘴边,
柔声哄着:“王阿姨,再喝一口,这是我托人从乡下买来的老母鸡,炖了五个小时呢,
对您身体好。”王阿姨满脸享受,旁边一个看起来像是她女儿的中年女人,
正夸张地赞叹:“哎呀,小静啊,你可真是比我们这些亲生的还要孝顺!
我们家沈浩在天有灵,看到你这样照顾他妈,肯定也安心了。
”另一个人也附和道:“是啊是啊,现在这样有情有义的好姑娘,打着灯笼都难找哦!
”徐静的脸上露出一抹夹杂着骄傲和哀伤的笑容,她轻轻摇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要不是为了我,沈浩他……”她的话没说完,但所有人都露出了然的神情。
这幅感人至深的画面,刺得我眼睛生疼。“徐静!”我嘶哑的声音打破了病房里的温馨气氛。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我。徐静看到我,脸上的温柔瞬间褪去,
换上了冰冷的厌恶和不耐。“你来这里干什么?嫌不够丢人吗?”她压低声音,
语气里满是责备。我没有理会其他人,径直走到她面前,
目光死死地盯着她:“我妈在中心医院等着钱做手术,你把我们所有的积蓄都转给了她?
”我的手指着病床上的王阿姨,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王阿姨的女儿立刻站了出来,一脸警惕地看着我:“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什么叫转给她?
小静这钱是给王阿姨治病的!你一个大男人,自己妈妈生病了,不想办法,
跑来这里冲一个弱女子嚷嚷,算什么本事?”“你闭嘴!”我赤红着眼睛瞪着她,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你……”“够了!”徐静猛地站起来,将碗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
发出“砰”的一声脆响。她把我拽到病房外面的走廊上,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林峰,
你到底想干什么?非要把事情闹得这么难看吗?”“难看?徐静,到底是谁让事情变得难看?
”我气笑了,“我妈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你却在这里对一个外人嘘寒问暖,
当二十四孝好儿媳!你把我们准备买房、准备生孩子的救命钱,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给了别人,
你问我想干什么?”“什么外人?王阿姨不是外人!”徐静的声音也拔高了,
“她是沈浩的妈妈!我欠沈浩一条命!我照顾她,天经地义!”“天经地义?
”我重复着这四个字,觉得荒谬绝伦,“所以你就可以不管我妈的死活了?那也是你妈!
你嫁给我的时候,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口叫的‘妈’!”“那不一样!
”徐静烦躁地挥了挥手,“你妈那病又不是今天才有的,拖一拖怎么了?
王阿姨这边是急性恶化,医生说再不进行新疗法,可能就撑不过这个月了!人命关天,
孰轻孰重你分不清吗?”“我分不清?”我指着自己的鼻子,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倒流,
“我只知道,我妈的病危通知书还在我口袋里揣着!医生说再不动手术,她随时都可能走!
徐静,在你心里,我妈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我不是这个意思!”她皱着眉,
眼神里却没有丝毫愧疚,只有被我质问的烦躁,“林峰,你能不能成熟一点?钱我已经转了,
现在要不回来。你赶紧去想别的办法,找你那些哥们儿借点,不就行了?”“呵。
”我冷笑一声,心彻底沉入了谷底。她根本不觉得她有错。在她看来,
为沈浩的母亲付出一切,是她的责任,是她的宿命。而我和我的家人,
只是她完成这个“伟大宿命”路上的绊脚石。“徐静,”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最后问你一遍,钱,你拿不拿回来?”她似乎被我冰冷的眼神震慑住了,但随即,
那股熟悉的傲慢又重新占据了她的脸。“林峰,你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她扬起下巴,
像一只骄傲的孔雀,“你别忘了,我们结婚这三年,你吃我的,住我的,
连你现在这份清闲的工作,都是我爸给你安排的。没了我们徐家,你算什么东西?
现在翅我硬了,敢来质问我了?”走廊的灯光惨白,照在她脸上,显得那么陌生。
我忽然觉得,这三年的婚姻,就像一场笑话。我以为我们是相爱的,我以为我的包容和退让,
能让她慢慢放下过去。原来,在她心里,我只是一个需要依附她生存的废物。
一股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恶心涌上心头。我看着她,忽然笑了。那笑容里,没有愤怒,
没有悲伤,只有一片死寂的冰冷。“徐静,你会后悔的。”3.“后悔?林峰,
我看该后悔的人是你。”徐静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冷笑。
“跟我离婚?你净身出户,能在外面活过三天吗?别忘了,你身上这件衣服,
都是我给你买的。你开的车,登记在我名下。你住的房子,是我爸妈的全款房。
你拿什么跟我斗?”她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把淬了毒的钉子,狠狠地钉进我的心里。是啊,
在所有人眼里,我林峰就是个靠老婆上位的软饭男。毕业后进了岳父的公司,
做着一份不高不低的闲职,拿着不多不少的薪水,开着老婆买的车,住着老婆家的房。
在外人看来,我的人生,就是攀上了徐家这棵高枝,从此衣食无忧。就连我自己,
也差点被这种安逸的生活麻痹了。我以为,只要我足够爱她,足够包容她,
我们就能安稳地过一辈子。我错了。一个从心底里就看不起你的人,你就算把心掏出来给她,
她也只会嫌腥。“说完了吗?”我平静地看着她,那种深入骨髓的平静,
连我自己都感到惊讶。或许是绝望到了极点,反而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徐静被我的反应弄得一愣,她预想过我的暴怒,我的哀求,我的崩溃,
却唯独没有想过我会是这副样子。“林峰,你……”“既然说完了,那就听我说。
”我打断她,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第一,我妈的手术,我自己会想办法,
用不着你假好心。”“第二,你转走的那三百万,是你我婚后的共同财产,
但资金来源是我个人的税后收入,我有明确的转账凭证。你私自挪用,已经构成了侵占。
我会通过法律途径,让你一分不少地还回来。”“第三,”我顿了顿,
看着她逐渐变得错愕的脸,缓缓地,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离婚。我什么都不要,房子,
车子,都留给你。我只有一个要求,净身出户的人,是你。”“你疯了!
”徐静终于无法保持她的高傲,尖叫起来,“林峰,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你凭什么让我净身出户?你有什么资格?”“就凭你婚内出轨。”我冷冷地吐出这几个字。
徐静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你……你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出轨了?!
”她色厉内荏地反驳,眼神却开始闪躲。“跟死人不算出轨,是吗?”我逼近一步,
声音压得极低,像地狱里爬出的恶鬼在耳边低语,“徐静,你每天晚上抱着沈浩的照片睡觉,
嘴里喊着他的名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把他的骨灰做成项链,贴身戴着,洗澡都不取下来,
你以为我没看见?你每年他的忌日,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为他守‘纪念日’,
你以为我都是瞎子吗?”我每说一句,徐静的脸色就白一分。到最后,她浑身颤抖,
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精神出轨,也是出轨。”我看着她惊恐的眼睛,
心中没有一丝快意,只有无尽的悲凉,“徐静,这三年来,我一直在给你机会,
我在等你回头。我以为,只要我装作不知道,只要我加倍对你好,总有一天,
你能看到我的存在。”“可我错了。一个活人,永远争不过一个死人。
”“你不是爱他爱到可以为他付出一切吗?你不是觉得亏欠他们母子吗?好,我成全你。
”“我们离婚,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当沈家的‘孝女’,去弥补你的‘亏欠’。从此以后,
你再也不用对着我这张脸,感到愧疚和厌烦了。”我转身就走,没有再看她一眼。身后,
传来她歇斯底里的哭喊:“林峰!你站住!你这个疯子!你给我回来!”我没有回头。
心已经死了,回头还有什么意义?走出那家散发着消毒水和金钱味道的私立医院,
外面的阳光刺得我眼睛发疼。我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许久没有联系过的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一个沉稳干练的男声传来:“林总,您终于想起我了?”“老周,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帮我办两件事。”“第一,动用备用金,
立刻往中心医院的账户上打六十万,指定给我母亲林秀娥做手术用。要快。”“第二,
拟一份离婚协议,把我名下‘幻境’科技30%的原始股,
以及我个人账户上所有的流动资金,全部做成财产证明。明天一早,我要让徐静的律师,
收到这份协议。”电话那头的老周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消化我话里的信息。“林总,
您确定吗?‘幻境’马上就要进行C轮融资了,这个时候暴露您的身份,
会不会……”“就按我说的办。”我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我累了,不想再演了。
”挂掉电话,我抬头看着灰蒙蒙的天空,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徐静,
你以为我林峰是个一无所有的废物。那我就让你看看,这个“废物”,
到底是怎么把你踩在脚下的。4.老周的效率一如既往地高。半个小时后,
中心医院的缴费处就通知我,我母亲林秀娥的账户上,多出了一笔六十万的汇款。
我立刻找到主治医生,签下了手术同意书。“放心吧,你母亲送来的还算及时,
我们会立刻安排手术,成功率在百分之九十以上。”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
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了一半。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
我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心力交瘁。我创办“幻境”科技,纯属偶然。
大学时的一个兴趣项目,没想到在毕业后拿到了天使投资。和徐静结婚时,公司刚刚起步,
为了不让她和她的家人觉得我目的不纯,也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她,我选择了隐瞒,
雇佣了职业经理人老周来打理公司的一切,自己则以联合创始人和技术顾问的身份,
藏于幕后。而我,则接受了岳父的“好意”,进了他的公司,当一个朝九晚五的闲人。
我天真地以为,这种“男主内、女主外”的模式,能让她有足够的安全感,
能让我们的婚姻更加稳固。现在想来,真是可笑至极。在徐静的眼里,我的退让和牺牲,
不过是无能和懦弱的代名词。她享受着我为她构建的安逸,却又鄙夷着我的“不求上进”。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老周发来的消息。林总,离婚协议和财产证明已经准备妥当,
明早八点,会准时送到徐小姐委托的律师事务所。另外,根据您的要求,
我们调查了王阿姨所在的‘和睦佳’私立医院。您转入联名账户的那笔三百万,
已经在今天下午三点,全额支付给了院方,用于王阿姨的‘特需细胞免疫疗法’,
据说一个疗程就要两百多万。有趣的是,这家医院的股东之一,是王阿姨的女儿,沈梅。
看到最后一句,我的瞳孔猛地一缩。沈梅?王阿姨的女儿?
我立刻让老周把沈梅的资料发过来。照片上的女人,就是今天在病房里对我耀武扬威的那个。
资料显示,沈梅是“和睦佳”医院的几位小股东之一,占股不多,但确实是内部人员。
一个惊人的猜测在我脑海中形成。所谓的“国外专家”,所谓的“特需疗法”,
会不会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针对徐静的骗局?他们一家,看准了徐静对沈浩的愧疚,
把她当成了一个予取予求的提款机!我将那三百万打入联名账户,徐静是知道的。或许,
就是从那一刻起,这场骗局就开始了。他们故意夸大王阿姨的病情,
用各种昂贵的、听起来高大上的治疗方案,来榨干徐静手里的每一分钱。而徐静,
沉浸在自我牺牲和自我感动的伟大情绪中,对此毫无察觉。我捏紧了手机,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如果真是这样,那徐静就不是蠢,而是又蠢又瞎。
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亏欠”,心甘情愿地跳进别人精心设计的陷阱,
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亲人的性命。手术室的灯,亮了六个小时。当医生满脸笑容地走出来,
对我说“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危险”时,我紧绷的神经才彻底松懈下来。
我冲进重症监护室,看着母亲虽然虚弱但平稳的呼吸,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妈,
对不起,儿子不孝,让您受苦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您。第二天一早,
我正在给我妈擦拭手脚,徐静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的声音不再是昨天的歇斯底里,
而是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林峰……那份离婚协议是怎么回事?‘幻境’科技?
那是什么东西?还有那一个亿的资产证明……是伪造的对不对?你为了吓唬我,
竟然找人做假文件?”她的语气,听起来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在拼命寻找一根救命稻草。
她无法接受,那个被她踩在脚下三年的“废物”,竟然拥有着她想都不敢想的财富和事业。
“假文件?”我轻笑一声,声音里充满了嘲讽,“徐静,你未免也太高看你自己了。
我有没有钱,需不需要吓唬你,你自己去查查不就知道了?”“‘幻境’科技,
目前估值超过十个亿。我是它的创始人和最大股东。这个答案,你满意吗?”电话那头,
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我甚至能想象出她此刻呆若木鸡的表情。过了许久,
她才用一种梦呓般的声音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从来没告诉过我?”“告诉你什么?
”我反问,“告诉你我很有钱,然后让你和你的家人像吸血鬼一样扑上来吗?还是告诉你,
我放弃了亲手打理公司,是为了能多点时间陪你,结果却被你当成没用的累赘?”“徐静,
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意义吗?”“我……”她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化为一声哽咽。
“林峰,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们不离婚好不好?你原谅我这一次,
我马上把钱要回来,我再也不管王阿姨了,我以后一心一意跟你过日子,
给你妈养老……”她的哭声听起来那么凄惨,那么悔恨。可惜,晚了。镜子碎了,
就不可能复原。我的心,也已经死了。“徐静,收起你那套鳄鱼的眼泪吧。
”我冷漠地打断她,“离婚协议,你最好乖乖签字。否则,我们法庭上见。
”“至于那三百万,我会以‘不当得利’起诉和睦佳医院和沈梅。到时候,
你作为重要的证人,恐怕也要出庭。”“你不是想报答沈家的恩情吗?我倒要看看,
当他们知道你不再是那个挥金如土的徐家大小姐,当他们因为诈骗而面临牢狱之灾时,
还会不会记得你这位‘最美家属’。”说完,我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并将她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世界,瞬间清净了。5.徐静的动作比我想象的要快。
或许是“一个亿的资产证明”给了她太大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