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裂隙与赤翼黑森林的“永夜层”从未有过这样的震动。
两米粗的“光脉菌”突然从根部崩裂，菌盖顶端的冷光珠像摔碎的玻璃般四散，
溅在覆盖着金属碎屑的腐殖土上，发出滋滋的短路声。
编号734的“巡林机蜂”刚把探测到的能量波动数据传回中枢，
机身外的钛合金外壳就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捏成了废铁——它最后传回的画面里，
只有一片扭曲的空气，以及空气里渗出的、带着硫磺味的赤色光粒。
林克当时正在“树冠站”检修能量导管。这个建在百米高“铁杉榕”顶端的观测站，
是人类在黑森林外围设立的第一道预警线。他看着全息屏幕上突然跳红的“空间稳定指数”，
手指还没碰到警报按钮，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力掀飞。铁杉榕的树干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这种能抵御十级风暴的科幻植物，此刻像被巨斧劈过的纸片，从中间裂开一道深沟，
渗出的树脂在接触空气的瞬间就被高温烤成了焦炭。林克抓住一根断裂的导管，
抬头时正好看见天空——那不是天空。
原本被层层叠叠的“光合膜”覆盖、永远泛着淡紫色的黑森林上空，
此刻裂开了一道不规则的裂隙。裂隙里翻滚着暗橙色的能量流，像有什么东西正在里面搅动。
下一秒，一只翅膀伸了出来。那是一只足以遮蔽半个树冠站的赤色翅膀。
膜翼上布满了菱形的纹路，纹路里流淌着暗红色的光，边缘的骨刺像淬了黑铁的匕首，
每一次扇动都带起能吹断树干的强风。林克的呼吸瞬间停滞，
他看见翅膀的主人从裂隙里缓缓降下——巨大无比的头颅先探出来，
比观测站的主控室还要大。黑色的鳞片覆盖着头颅，每一片都有盾牌大小，
边缘锋利得能切开空气，在光线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两对龙角从头的两侧伸出，
然后向前弯曲生长，角的表面布满了沟壑，沟壑里闪烁着蓝色的微光，像冻结的闪电。
纵横交错的尖牙从半张的嘴里露出来，最长的那根比林克的手臂还长，
牙尖挂着粘稠的、冒着热气的液体，滴在地上就烧出一个小坑。最骇人的是它的眼睛。
那是两团燃烧的蓝色火焰，没有瞳孔，只有纯粹的、带着毁灭欲的光。
当那目光扫过树冠站时，林克感觉自己的神经像是被电流击穿，连手指都无法动弹。
“是…是‘蚀兽’？”通讯器里传来队友颤抖的声音，下一秒就被一阵刺耳的噪音取代。
林克看见远处的另一个树冠站突然爆炸，
火焰和碎片像烟花一样散开——那是巨兽的“龙吼”，他甚至没听到声音，
只看见声波掀起的气浪像透明的墙，推着森林里的一切向前倾倒。巨兽落地的瞬间，
黑森林的地面陷下去一个直径百米的大坑。粗壮有力的四肢支撑着它庞大的身躯，
每只爪子都有卡车大小，黑色的爪尖刺入地面，
带出的泥土里混合着被碾碎的机械零件和植物残骸。它低头嗅了嗅，然后猛地抬起头，
赤色的翅膀再次展开。林克知道它要做什么。他挣扎着想要启动逃生舱，
却看见巨兽的身体突然向前倾斜——是“龙车”。那不是简单的冲撞。
巨兽的身体周围裹上了一层暗红色的能量盾，像一颗失控的陨石，朝着森林深处冲去。
沿途的铁杉榕、光脉菌、甚至深埋在地下的能量管道，
都在接触到那层能量盾的瞬间化为粉末。林克所在的树冠站被气浪掀飞，他在失去意识前，
只看见巨兽头顶的龙角开始汇聚蓝色的光线，那光线越来越亮，最后变成一道刺眼的光束，
射向黑森林的核心区域——“轰——”爆炸声传遍了整个黑森林。
第二章 焦土与集结三天后，黑森林变成了一片焦土。
原本覆盖着整个区域的“光合膜”消失了，只剩下破碎的碎片挂在光秃秃的树干上，
在风中发出哗啦的响声。地面上布满了深沟和大坑，坑里积着黑色的液体，
散发着刺鼻的化学气味。偶尔能看到几棵幸存的铁杉榕，但它们的树干已经被烧黑，
树叶全部掉光，像一个个直立的墓碑。“损失统计出来了。”在临时搭建的指挥帐篷里，
少校凯恩把一份全息报告递给坐在对面的男人。“黑森林外围和中层全毁，
核心区域的能量核心被破坏了三个，巡林队伤亡率超过80%，还有…它还在往里走。
”男人名叫艾伦，是“星穹防务”的首席战术官。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作战服，
脸上带着一道从额头延伸到下颌的疤痕，眼神冷得像冰。他看着报告上的数据，
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声响。“它的目标是什么？”艾伦的声音很低，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不清楚。”凯恩摇摇头，调出一段卫星拍摄的视频。视频里，
巨兽正在啃食一棵巨大的“晶核树”——这种树的树干里蕴含着高浓度的能量晶体，
是人类在黑森林建立据点的重要能源来源。巨兽一口咬断树干，咀嚼的过程中，
蓝色的能量从它的嘴角溢出，落在地上就烧出一个个小洞。“我们观察到，它一直在进食。
不管是植物、机械，还是我们留下的武器残骸，它都吃。像是…永远填不饱肚子。
”艾伦的手指停顿了一下。“饕餮…”他低声说，“古老传说里的凶兽，以吞噬为生。
但它的外形…更像西方神话里的龙。”“不管它是什么，我们必须阻止它。
”凯恩的语气很急切，“黑森林深处有我们的‘方舟实验室’，
里面存放着‘空间封印技术’的核心数据。如果被它破坏，后果不堪设想。”艾伦抬起头，
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绝。“通知所有作战单位，半小时后集结。
用‘天网’系统封锁黑森林的所有出口，启动‘星尘’机甲编队，
还有…把‘封印核心’运过来。”“您要亲自带队？”凯恩惊讶地问。
艾伦已经十年没上过战场了，自从上次在“异星战场”被敌人重伤后，
他就一直待在后方指挥。“必须去。”艾伦站起身，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头盔。
“这东西…不是普通的异兽。它的能量波动里，有空间撕裂的痕迹。普通的武器伤不了它，
只能用封印技术。”半小时后，黑森林外围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的作战单位已经集结完毕。
空中，三十架“星尘”机甲悬浮着，机甲的机身泛着银白色的光，
肩部的能量炮已经充能完毕，发出嗡嗡的声响。地面上，
数百名装备着能量步枪的士兵排成整齐的队列，身后是十辆“重型 siege 坦克”，
坦克的炮管对准了黑森林深处。艾伦站在机甲的驾驶舱里，看着前方被烟雾笼罩的焦土。
“所有单位注意。”他的声音通过通讯器传到每个作战人员的耳朵里，“目标：未知巨兽。
战术：先用远程武器消耗它的能量，然后机甲编队牵制，最后启动‘空间封印装置’。记住，
它的技能有冲撞、光线、声波和能量光束，不要靠近它的十米范围。”“收到！
”随着艾伦的一声令下，战斗开始了。重型坦克首先开火，
橙色的能量炮弹像流星一样射向黑森林深处。几秒钟后，远处传来一声巨响，
烟雾里闪过一道蓝色的光——是巨兽的“龙息”。一道粗壮的蓝色光束从烟雾里射出来，
瞬间摧毁了两辆坦克，坦克的残骸在空中爆炸，碎片散落一地。“机甲编队，上！
”艾伦大喊。三十架机甲同时启动，像一群银色的雄鹰，朝着烟雾的方向飞去。
机甲的能量炮不断开火，蓝色的光束在烟雾里炸开，照亮了巨兽的身影。巨兽显然被激怒了。
它抬起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龙吼”。声波像无形的巨浪，朝着机甲编队冲去。
几架机甲躲闪不及，机身瞬间被震碎，驾驶员的惨叫声从通讯器里传来。“该死！
”艾伦咬咬牙，操控着自己的机甲冲到最前面。他的机甲比其他机甲大一圈，
肩部的能量炮威力更强，背后还装有一对辅助推进器。“集中火力攻击它的翅膀！
那里的鳞片比较薄！”机甲编队立刻调整方向，所有的能量炮都对准了巨兽的赤色翅膀。
蓝色的光束不断击中翅膀，虽然没能击穿鳞片，但也让巨兽的动作慢了下来。
巨兽愤怒地挥动翅膀，掀起一阵强风，将几架机甲吹得东倒西歪。就在这时，
巨兽突然低下头，头顶的龙角开始汇聚光线。艾伦心里一紧：“是‘龙角集束光线’！
快散开！”但已经晚了。一道刺眼的蓝色光束从龙角里射出来，瞬间穿透了三架机甲的机身。
机甲在半空中爆炸，火焰和碎片落在地上，烧起了熊熊大火。“能量消耗得怎么样？
”艾伦问身后的技术人员。“它的能量波动在下降！但还是很强！”“再坚持一会儿！
封印核心快到了！”艾伦大喊着，操控机甲朝着巨兽的腿部冲去。他知道，只有靠近它，
才能为封印装置争取时间。机甲的手臂变成一把巨大的能量剑，艾伦挥舞着剑，
朝着巨兽的腿砍去。“当”的一声巨响，能量剑砍在黑色的鳞片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巨兽吃痛，抬起腿朝着机甲踩来。艾伦立刻启动推进器，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
但机甲的腿部还是被气浪扫中，冒出了黑烟。“封印核心已到达指定位置！
”通讯器里传来技术人员的声音。“好！”艾伦深吸一口气，“所有机甲，全力牵制！
启动封印装置！”远处的地面上，十台巨大的装置同时启动，发出蓝色的光芒。
装置之间形成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朝着巨兽的方向收缩。巨兽感觉到了危险，
它疯狂地挣扎着，用“龙车”冲撞屏障，用“龙息”攻击装置，但屏障却越来越近。
“就是现在！”艾伦操控机甲飞到巨兽的头顶，
启动了机甲最后的能量——一道巨大的蓝色光束从机甲的胸口射出来，击中了巨兽的头部。
巨兽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身体开始颤抖。封印装置的屏障终于将巨兽完全包裹。
蓝色的光芒越来越亮，巨兽的身体在光芒中逐渐变小。艾伦看着这一幕，
松了一口气——他以为结束了。但下一秒，光芒突然消失。原地没有了巨兽的身影，
只有一个赤裸的小女孩，躺在焦土上。第三章 白与黑的苏醒小女孩是被饿醒的。
她睁开眼睛时，看到的是一片灰蒙蒙的天空。风刮过她的脸颊，带着泥土和焦糊的气味。
她动了动手指，指尖触碰到的是冰冷的、带着裂痕的地面。她不知道自己是谁，
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她只知道，肚子里有一股强烈的饥饿感，
像有无数只虫子在啃咬她的内脏。她慢慢坐起身，赤裸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
她没有生殖器官，皮肤是淡淡的白色，像没有经过阳光照射的瓷器。她的头发很长，
是纯白色的，但里面夹杂着几缕黑色的挑染，像墨汁滴在了雪上。
她的头上长着两对小小的龙角，从耳朵两侧伸出，然后向前弯曲，角的表面光滑，
泛着淡淡的蓝色微光。她的眼睛是蓝色的，像两颗冻结的蓝宝石，没有任何情绪。她张开嘴，
露出了两对小小的尖牙，牙齿很白，却带着一丝锋利。她的指甲是黑色的，尖尖的，
像小爪子一样，轻轻划过地面，就能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饥饿感越来越强烈。她站起身，
踉跄地朝着前方走去。她的视野里，只有一片焦土，偶尔能看到几棵枯萎的植物，
还有几只在地上爬动的机械昆虫。她朝着那棵枯萎的植物走去，弯腰，伸出手，
抓住了植物的茎。她把植物放进嘴里，咀嚼起来。植物的味道很涩，像树皮一样，
但她还是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吃完一棵，她又去找下一棵，
直到把视野里所有的枯萎植物都吃完。但饥饿感并没有消失。她看到了那只机械昆虫。
那是一只像甲虫一样的机械生物，身体是银色的，正在地上寻找着什么。小女孩朝着它走去，
机械昆虫似乎感觉到了危险，想要逃跑，但小女孩的速度比它快得多。她伸出手，
抓住了机械昆虫的身体。机械昆虫发出滋滋的电流声，试图用腿部的尖刺攻击她，
但她的皮肤像铠甲一样坚硬，尖刺根本刺不进去。她把机械昆虫放进嘴里，
牙齿咬下去的瞬间，机械昆虫发出一声爆炸，碎片在她的嘴里炸开，但她毫不在意，
继续咀嚼着，把碎片和金属外壳一起咽了下去。吃完机械昆虫，她的肚子里还是空的。
她开始在焦土上奔跑，寻找着一切能吃的东西。她吃掉了地上的石头，
吃掉了破碎的机械零件，吃掉了烧焦的树干，甚至吃掉了地上的泥土。
她的身体在进食的过程中慢慢发生着变化。她的身高从一米左右长到了一米二，
龙角变得更粗了一些，指甲也更长了。她的眼睛里，蓝色的光芒变得更亮，
像两团燃烧的小火苗。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直到她看到了一片绿色。
那是黑森林深处幸存的一小片“苔藓区”。这里的苔藓是绿色的，能分泌出含有能量的液体，
是黑森林里最基础的植物。小女孩朝着苔藓区跑去，她趴在地上，用手抓起一把苔藓，
塞进嘴里。苔藓的味道很好，带着一丝甜味，还有淡淡的能量感。她狼吞虎咽地吃着，
苔藓区的面积越来越小，很快就被她吃了一半。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小女孩抬起头，
看到了三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他们手里拿着武器，身上背着背包，看起来像是拾荒者。
“快看！那是什么？”其中一个男人指着小女孩，声音里带着惊讶。“是…是个孩子？
”另一个男人皱着眉头，“怎么会在这里？还没穿衣服？
”第三个男人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贪婪。“管她是什么，看起来很特别。说不定能卖个好价钱。
”他们朝着小女孩走去。小女孩感受到了危险，她站起身，露出了尖牙，发出一声低吼，
像一只被激怒的小兽。“还挺凶。”第一个男人笑了笑，从背包里拿出一张电击网，
“抓住她！”男人朝着小女孩扔出电击网，网子在空中展开，朝着她罩去。小女孩想要躲开，
但电击网的速度太快，她被网子罩住，身体瞬间被电流击中，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
电流让她的身体失去了力气，她倒在地上，动弹不得。三个男人走过来，
用绳子把她绑了起来，然后把她装进了一个黑色的袋子里。“快走，这里不安全。
”其中一个男人说。他们背着袋子，朝着黑森林外围走去。袋子里，
小女孩的眼睛里闪烁着蓝色的光芒，她的肚子里，饥饿感再次袭来——她能感觉到，
袋子外面，有三个“食物”在走动。第四章 黑市与交易小女孩被带到了一个地下黑市。
这里是黑森林外围最混乱的地方，建在一个废弃的地下矿洞里。矿洞的墙壁上挂着昏暗的灯，
灯光下，各种各样的人在里面穿梭着。有穿着暴露的女人，有拿着武器的佣兵，
有贩卖各种违禁品的商人，还有像小女孩一样被当作商品贩卖的“特殊生物”。
三个拾荒者把小女孩带到了一个摊位前。摊位的老板是一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
他穿着一件红色的马甲，脖子上戴着一串金属珠子，看起来很不好惹。“老鬼，看看这个。
”第一个拾荒者把袋子打开，露出了小女孩的脸。老鬼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这是什么？
看起来不像普通的孩子。”他伸出手，想要摸一下小女孩的龙角，但小女孩一口咬了过去，
差点咬到他的手指。“嘿！还挺凶。”老鬼缩回手，笑了笑，
“她的角、眼睛、牙齿都很特别。还有，你看她的皮肤，硬得像铠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