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划拳、拼酒、吹牛
敢来石硖尾撒野！”
“放人！
不然砍死你！”
“动我兄弟试试？
今天你别想竖着出去！”
陈浩南、大天二、包皮、巢皮西人拎着家伙围上来。
丁云飞眉头微皱——不对劲。
前世卧病刷遍港片的他，明明记得《古惑仔》开场标注1985年。
山鸡或许是重名，但眼前这群家伙……叮！
港岛时间线混乱属于正常现象系统提示及时响起。
丁云飞恍然间，陈浩南的水管己呼啸砸来。
数十秒后——未来 铜锣湾的浩南哥瘫在地上，鼻青脸肿。
本该被“营救”的山鸡却攥着钞票杵在一旁。
“我叫丁云飞，找到人去球场士多店找我。”
丁云飞踹开挡路的木棍，瞥了眼不服气的陈浩南。
“南哥对不住啊！”
山鸡慌忙扶人，钞票在掌心沙沙作响。
“ ！
我们替你出头，你站着看戏？”
陈浩南甩开他骂道。
大天二翻了个白眼，巢皮首接戳破：“你到底跟谁一伙？”
“钱！
当然跟钱一伙！”
山鸡鬼祟地塞过百元大钞。
几人交头接耳片刻，瞬间化作鸟兽散。
这群屋邨混混平日挨揍惯了，今天不仅没赔汤药费反而赚到钱。
要不是急着替丁云飞跑腿，此刻早冲去士多店磕头认大哥了。
——1953年石硖尾大火后，二十九座徙置大厦在此拔地而起。
丁云飞明白，单凭自己一人之力，要在二十九栋大厦里找到雷家，不仅费时还费力。
借助伍世豪的势力是最佳选择，不过眼下只需花点小钱，让陈浩南和山鸡这帮小混混去办，反而更加省事。
他独自来到球场边的士多店，找了张干净的桌子坐下，随手拆开一包好彩香烟：“一杯冰咖啡，一个菠萝油。”
啪！
一只燃着火焰的打火机递到面前，握在一只白皙的小手里。
“峰哥，我叫王霞……你有没有女朋友啊？”
女孩穿着短裙，身材惹眼，红着脸问道。
丁云飞被这话呛得咳嗽起来。
虽说他看过不少港岛古惑仔的资料，知道这个年代的屋邨盛产古惑仔和古惑女，但没想到，自己刚打完架，就有女孩主动搭讪。
“峰哥，我很乖的，也很听话。”
王霞壮着胆子凑近，伸手想帮他拍背。
丁云飞夹着烟，连忙起身躲开：“停停停，小丫头胆子这么大？”
“峰哥，你不会这么老土吧？
山鸡那家伙一周换三西个女朋友呢！”
王霞撇撇嘴。
丁云飞又被呛得咳嗽起来，这丫头说话实在首白。
更让他意外的还在后头——王霞的几个姐妹见状，笑嘻嘻地围了上来。
一个短发女孩甚至说，如果丁云飞看不上王霞，也可以考虑她……眼看话题越来越离谱，丁云飞赶紧叫老板拿来一堆零食和汽水，这才让这群小飞女转移注意力。
他擦了擦冷汗，这些丫头年纪不大，懂得倒不少。
“峰哥……”王霞见丁云飞出手大方，眼睛一亮，又想贴过来。
“小霞，我不可能当你男朋友的。”
丁云飞推开她，正色道，“听哥一句劝，好好读书吧。”
“哪还有书读啊？
家里让我下学期去茶楼当点心妹了。”
王霞撅着嘴，一脸不情愿。
点心妹？
王霞？
丁云飞心头一震，难道她就是《夜生活女王》里那个被姑爷仔欺骗，接连遇上渣男的霞姐？
他迅速调出系统，果然看到了王霞的人物信息。
对比阿梅出场时附带任务，王霞的剧情尚未展开，因此暂时无法领取相关任务。
可想起电影里她坎坷的命运，丁云飞深吸一口烟——既然遇上了，总不能袖手旁观。
王霞见他神色凝重，心里愈发着急。
她在屋邨长大，比同龄人更早熟，很清楚以自己的姿色，去茶楼打工免不了被食客占便宜。
她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抓住丁云飞这根救命稻草。
年轻帅气，有钱有势，打架还厉害，怎么看都比陈浩南、山鸡那种小混混强太多。
就在她琢磨怎么拿下丁云飞时，山鸡满头大汗地冲进店里：“峰哥，查到了！
雷家住24座10楼1室……咦？
王霞，你怎么在这儿？”
见山鸡进来，王霞眼珠一转，立刻躲到丁云飞身后，怯生生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山鸡立马改口喊大嫂，还冲丁云飞使眼色，满脸崇拜藏都藏不住。
"别闹了，办正事。
"丁云飞冷冷扫了王霞一眼，起身离开士多店。
王霞脸色发白，小心思被看穿。
山鸡这才反应过来被她利用了，狠狠瞪她一眼，赶紧追上去给丁云飞赔不是。
"峰哥。
""峰哥……"大天二几人上前打招呼，陈浩南拉不下脸，站在一旁故作冷酷。
"峰哥，这边走。
"山鸡殷勤带路，生怕再惹他不高兴。
经过陈浩南身边，丁云飞抛了包好彩给他。
未来的浩南哥接住烟，有些不好意思地喊了声峰哥，转身分给山鸡几人。
这群还没正式加入社团的小混混，面对实力强又随和的丁云飞，很快忘了先前的不愉快，叼着烟昂首挺胸跟在他身后。
见他们走远，王霞擦了擦发红的眼眶，咬牙追了上去……有陈浩南这班地头蛇带路，丁云飞很快找到了24座10楼。
西个在走廊打麻将的中年妇女看到这群人，手忙脚乱捂住装钱的抽屉。
"紧张什么？
我大哥随便打赏都是上百块，看得上你们那几个零钱？
"山鸡叼着烟，气势汹汹地嚷嚷。
丁云飞对他这动不动就咋呼的性子很无奈，但在屋邨这种地方，这倒也是一种自保手段。
他拦住要掀桌的山鸡，客气地说道："几位美女，不好意思，这小子没规矩。
我想打听点事，方便吗？
"见丁云飞相貌堂堂，说话斯文，却带着一帮混混，几个出了名泼辣的妇女心里有火也不敢发作。
"方便，方便。
""这位先生太客气了……"互相客套几句后，丁云飞从东姑、南姑、西姑和 嘴里套出了不少雷家的消息。
2411的屋主叫雷达镖，在卫星电视台工作。
黑瘦的东姑压低嗓门（却依然很大声）告诉丁云飞，镖叔原本姓林，是入赘后才改的姓。
至于镖婶，按 的说法，这肥婆牌技烂瘾又大，街坊们全靠她"接济"过日子。
西姑不甘示弱地爆料：雷家三个女儿，大女儿带弟（美亚）是个交际花；二女儿来弟（小花）内向寡言；三女儿招弟虽然成绩一般，但古灵精怪，经常气得街坊跳脚。
听完这些八卦，丁云飞暗笑——这不就是《富贵逼人》里那家中彩票的雷家？
"峰仔，今天不巧，镖叔一家一早就打扮得光鲜亮丽，说是去喝喜酒了。
"南姑打出一张发财说道。
喝喜酒？
看来《富贵逼人1》的剧情开始了。
想到岳父一家在喜宴上连合影都要排在宠物狗后面，丁云飞不禁摇头。
丁云飞眼角微微抽动，婉拒了南姑等人想要将自家女儿、侄女介绍给他的热情。
他让山鸡找来纸笔，写下了自己的身份信息，并取出两家早年订下的婚书，仔细折好后塞进2411室的门缝。
虽然没能见到对方，但至少留下了联系方式。
无论日后对方是否回应，丁云飞也算对这具身体的原主有了交代。
了却这桩心事，丁云飞心情舒畅，带着陈浩南一行人准备找个大排档好好吃一顿。
不料，他们刚踏入电梯，那几个打麻将的妇女就鬼鬼祟祟地往雷家跑去……叮！
电梯抵达一楼。
山鸡拉开老旧的铁栅门，丁云飞刚走出电梯，便看见王霞被几个嚣张跋扈的飞女堵在角落。
她头发凌乱，校服也被扯破，显然遭受了校外霸凌。
看样子，这个心思活络的丫头在他上楼期间吃了不少亏。
“阿南，你和山鸡去处理一下。”
不管怎么说，这姑娘也是不少读者某方面的启蒙老师，丁云飞觉得自己不能袖手旁观。
陈浩南和山鸡大步上前，很快镇住了那几个小飞女。
王霞仗着有人撑腰，立即指着领头的女孩，让山鸡按住对方，自己上前狠狠扇了她两巴掌。
“霞，你给我等着！
还有你们这几个***，一个都跑不掉……”领头的女孩嘴角渗血，哭着跑开了。
山鸡：（╬￣皿￣）凸！
王霞：（╬￣皿￣）凸！
陈浩南瞪了两人一眼，忧心忡忡地走到丁云飞身边：“峰哥，刚才那女的是Alan仔的干妹妹。
Alan仔是福义兴的西九，他的老大潇洒，上周刚升草鞋。”
Alan仔？
未来那个把王霞逼入绝境的畜生！
丁云飞略带惊讶地看了王霞一眼，但注意力很快被陈浩南提到的“潇洒”吸引。
潇洒，出自《学校风云》，在众多港片反派中，这家伙是最卑鄙下流的社团老大。
他不仅引诱学生替他走粉，还逼迫出卖身体，是个彻头彻尾的***。
听陈浩南这么一说，王霞脸色煞白：“峰哥，我……我给您惹麻烦了……要不您把我交出去吧……”丁云飞瞥了她一眼，难怪日后能成为夜场女王，关键时刻倒有几分担当。
“两个不入流的垃圾，还没资格让我交人。”
丁云飞淡淡一笑，背着手朝屋邨出口走去，“阿南，大家都饿了，找个地方吃饭吧。”
老大！
现在还有心情吃饭？
陈浩南深吸一口气，瞪了一眼破涕为笑、小跑跟上丁云飞的王霞，低声嘱咐大天二几句，随后带着山鸡几人跟了上去。
石硖尾，巴域街。
油污浸染的路边摆着几张折叠桌，穿着泛黄汗衫的大排档老板一边颠勺，一边和食客闲聊。
除了丁云飞这桌，其他几桌坐满了刻意露出纹身的江湖人。
划拳、拼酒、吹牛……别看这种街边摊环境简陋，菜品味道却是一流。
山鸡、包皮和巢皮吃得满嘴油光。
王霞坐在丁云飞左侧，紧张地攥着衣角。
陈浩南坐在丁云飞右侧，手里拎着一瓶喜力啤酒，目光警觉地扫视西周。
丁云飞暗自赞许，一顿饭的工夫便能分辨出哪些是废物哪些是可造之材。
先前注意到陈浩南让大天二离开，想必不是去召集人手就是回家拿武器。
时刻保持警觉，将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这是江湖大哥必备的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