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任分手那天,他红着眼诅咒我:“我要你永远记得我!”第二天醒来,
我能尝到他喝的咖啡,感觉到他撞到的膝盖。这该死的感官连接折磨了我三年,直到今天,
我嘴里涌上他鲜血的味道,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被按在墙上,
一把枪抵住了他的头……救他,我可能会万劫不复;不救,他死,我是不是也会跟着疯?
1嘴里一股劣质速溶咖啡的糊味,混着点薄荷糖的假甜。我“呸”了一声,
冲到洗手台前干呕,啥也吐不出来。空的,就像我这三年来的胃。这感觉太他妈熟悉了。
三年前,林序——我那杀千刀的前任——在离我三条街外的便利店,
灌下第一口那玩意儿的时候,我就开始了这场无休无止的“感官直播”。分手那天,
我们吵得房顶都快掀了。我说他长不大,做事不过脑子。他说我眼里只有钱,
不懂他妈的爱情。话赶话,一句比一句毒。最后,他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
死死攥着我的手腕,骨头都快捏碎了,声音嘶哑得像破锣:“苏晚!我要你永远记得我!
记住你今天是怎么放弃我的!”我当那是失败者撂的狠话,摔门就走了。结果呢?
第二天早上,我在自己香喷喷的被窝里醒来,嘴里全是那股子他常抽的万宝路的烟臭味,
呛得我直咳嗽。我才明白,林序这个疯子,不知道用了什么邪门的方法,
把我们俩“焊”一块儿了。这不是啥浪漫的心有灵犀,这是酷刑,无期徒刑。他能尝到的,
能感觉到的疼,偶尔那股子特别冲的情绪,都会像信号不良的破收音机,
刺啦刺啦地传到我这儿。他吃麻辣烫,我舌头起火;他磕到桌角,
我膝盖青紫;他……他跟新女友亲热的时候,我他妈的甚至会觉得喘不上气。这三年,
我像个囚犯,被迫观看他离开我后的“精彩”人生。我搬了家,拉黑他所有联系方式,
可这根无形的“线”,比狗皮膏药还粘人。我学会了麻木,苦就苦吧,痛就痛吧,
只当是生活额外赠送的折磨。2但今天,不对劲。那口想象中的咖啡苦味还没散,
一股更冲、更铁锈的味儿猛地顶了上来!是血!我扶着洗手台,胃里翻江倒海。这次不一样,
不仅仅是味道,喉咙里真有了那种黏糊糊、想吐的实感。“林序……”我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心里咯噔一下。这王八蛋又惹什么事了?跟人干架了?还是……念头没完,我右眼猛地一疼,
像被针扎了!我捂住眼睛,眼泪瞬间就下来了。就在这模糊的疼里,一个画面,闪了一下,
短得像个幻觉——黑乎乎的,堆满破烂的角落。几个人影晃来晃去。还有一只眼睛,
一只充满血丝、吓得快脱眶的眼睛的倒影……是林序的眼睛!透过他的眼睛,
我看见他被一个穿黑夹克的壮汉,死死按在粗糙的水泥墙上,胳膊勒着脖子!画面没了。
可嘴里的血腥味和眼球的刺痛,真真切切,让我从头皮凉到脚底板。不是普通麻烦。
林序有危险!要命的那种!3我手抖得跟摸了电门一样,摸出手机,屏幕解锁三次才成功。
通讯录里早没他了,可那串数字,像用烙铁烫在我脑仁上一样。我拨了过去。
“嘟……嘟……嘟……”漫长的忙音,每一声都敲在我心尖上。没人接。嘴里的血味更浓了,
还混着他喘不上气、肺管子像烧着了的痛苦。我自己的呼吸也开始跟着困难。不能干等着!
我冲出家门,拦了辆出租车。“师傅,锦华路,快点儿!”那是我跟他以前租房子附近,
一个鱼龙混杂的旧街区,刚才闪过的画面,背景很像那儿。车上,
我一边忍着身体里一阵阵的不对劲,一边疯了似的给我们那几个共同朋友发微信。
“看见林序了吗?”“他最近干啥呢?得罪人了?”“有急事!看见速回!”回复稀稀拉拉。
“好久没联系了。”“他好像前阵子跟人搞什么项目,神神秘秘的。”“小晚,
你们不是早掰了吗……”没人知道。没人帮得上忙。4就在我快绝望的时候,
一个朋友回了条:“对了,前阵子在‘夜色’酒吧见过他,他跟一个叫‘刚子’的混挺熟,
听说那人……底子不干净。”夜色酒吧。刚子。这是我唯一的指望了。
我让司机改道去“夜色”。下午,酒吧没开门,卷帘门拉下一半。我正犹豫要不要找电话,
嘴里的血味猛地变了——变成一种冰冷的、硬邦邦的金属触感,抵在了他的太阳穴上。是枪?
!我头皮彻底麻了!同时,一种极致的、快要死了的恐惧,像冰水一样把我淹了。
这不是我的感觉,是林序的!他吓疯了!紧接着,一个陌生的、沙哑的男声,
好像贴着我耳朵,又好像直接砸进我脑子里:“林序,最后问你一次,东西在哪儿?”然后,
我“听”见林序的声音,气儿都快没了,
带着股让我心口发酸的硬气:“……告、告诉你们……做……梦……”那男声冷笑:“嘴硬?
行,我看你能硬到几时!”冰冷的金属感没了,
紧接着是肚子上一阵钝重的、好像肠子都被搅碎了的剧痛!
“呃啊——”我疼得在酒吧门口的台阶上蜷成一团,冷汗唰地湿透了衣服。痛感一波接一波,
林序正在挨打。我牙都快咬碎了。必须做点什么!报警?我怎么说?
说我跟前男友有心灵感应,感觉他正在被打?警察不把我当精神病抓起来才怪。去找他?
我连他在哪个耗子洞都不知道。就在这又怕又疼,浑身发冷的时候,
一个更让我心惊的感知传了过来——在那无边无际的恐惧和痛苦底下,
我清楚地摸到了林序心里,一个微弱却死犟的念头。那念头不是救命,不是恨,
就是一个名字,反复地响——“……苏晚……”他在想我。在他觉得自己快要死的时候,
他想到的是我。就这一下,所有的害怕、犹豫、甚至对这三年活受罪的怨恨,
全被一股更大的劲儿冲散了。我不能就这么“感觉”着他没了。我挣扎着抬头,
看向酒吧旁边那条黑黢黢的后巷。感知清楚了一点点,他们就在附近,超不出五百米!
我扶着墙,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拖着因为共享疼痛而直哆嗦的腿,一步一步,
挪向那片未知的、危险的黑暗。我知道,进去,我可能也得完蛋。但我没得选。
连着我们俩的这根“线”,曾经是诅咒,现在,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和我逃不掉的命。
5巷子深处有个废弃的货运站,铁门没关严。我顺着门缝往里看。林序缩在墙角,
脸上全是血,那个黑夹克壮汉估计就是刚子揪着他头发,正往墙上撞。咚,咚,每一下,
我额角都跟着一闷。“东西呢?!”刚子低吼。林序已经没劲儿说话了,
但我“听”见他脑子里零碎的念头:……完了……这次躲不过了……没时间想了。
我猛地推开门,声音因为共享着他的虚弱而发飘:“住手!”刚子吓了一跳,猛地回头。
林序也费力地抬起眼皮,看到是我,他眼里不是得救的高兴,而是……慌了,
还有一种彻底的绝望。他不想我这副样子看到他。“你谁啊?”刚子松开林序,朝我走过来,
眼神能吃人。“他欠你们什么?”我强迫自己站直,瞪着他,“钱?还是别的?
”刚子嗤笑:“钱?那点钱算个屁!他拿了我们老板的‘货’,懂吗?交不出来,
命都得留下!”我心里一沉。比我想的更糟。“货……在我这儿。”我听到自己说,
冷静得不像我自己。刚子和林序都愣了。“你?”刚子上下扫视我。“对,我。他不知道。
”我吸了口气,开始编,“昨天我们吵架,我气不过,把他藏的东西拿走了。跟他没关系,
放了他,我带你们去拿。”我只能先把他弄出来。“小晚你胡说什么!滚啊!
”林序嘶哑地喊,肚子跟着一阵痉挛的疼,让我腿一软。刚子看着我们俩这诡异的“同步”,
觉得有点意思。他挥挥手,旁边一个马仔走过来。“跟她去拿。
耍花样……”他踹了林序一脚,对应的剧痛让我哼出声,“你知道后果。
”6我带着那个马仔,往我跟林序以前的“秘密基地”——郊区一个老厂房走。路上,
我在心里狂喊:林序!林序你听得到吗?坚持住!告诉我,‘货’到底是什么?藏哪儿了?
过了好几秒,一个又弱又累的意识流才传回来,
苏晚……你不该来……是加密U盘……在……老厂房楼梯下面……第三块松动的砖后面……
秘密基地,那是我们刚好的时候发现的,堆满了我们舍不得扔的破烂和回忆。
我立刻跟马仔说地方改了。在颠簸的车上,我和林序的意识在沉默里艰难地交流。疼轻了点,
但一种更深的情绪漫过来,是他的丢人。……对不起。他的意识先开口。先活命。
我在心里回。……让你看到我这副鬼样子……比分手时……更惨。他的念头断断续续,
这三年……我好像……把什么都搞砸了……为什么……不找我?
我终于问出了憋了很久的话。他沉默了很久,传来一阵扎心的难过:……怎么找?告诉你,
我离开你,活成了一滩烂泥?告诉你,我这个被你‘甩’了的废物,连喘气都影响你?
他停了一下,那股子自暴自弃几乎把我淹没,……这连接……是我的报应。
我发泄在你身上的……无能狂怒。我……不配。我的心像被冰手攥紧了。原来这三年,
他背着这么重的枷锁。他把这连接看成他自己的罪证,用躲着我来惩罚他自己,
也变相地折磨着我。7我们到了那个落满灰的老厂房。在马仔眼皮子底下,我找到那个U盘。
交出去的时候,马仔怀疑地检查着,而我和林序共享的感觉里,那股要命的压力总算松开了。
刚子那边好像放人了。马仔一走,我腿一软,坐在积了厚灰的旧沙发上。不到半小时,
门口有踉跄的脚步声。林序扶着门框站在那,脸上花花绿绿,衣服又脏又破,
眼神复杂地看着我。谁都没说话。共享的感觉里,现在没疼,没怕,
只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和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掺着愧疚、感谢和累到极点的情绪在流动。
我走过去,拿了张纸巾递给他。他没接,猛地伸出手,死死抱住了我。特别用力,
好像用尽了这辈子最后的力气。这个拥抱,隔了三年。通过这该死的连接,
我比他更清楚地感觉到了他身体的抖,他胸口里那颗心疯了一样地跳,
还有那铺天盖地的、快把他冲垮的后怕和……爱。……对不起。这次,
是真实的声音响在我耳边,带着滚烫的湿气。我也伸出手,轻轻抱了回去。没说话。现在,
说什么都多余。我们之间所有的怨、恨、担心,都在这个拥抱和同步的心跳里,
找到了一个口子,涌了出来。我们在那间全是回忆的“秘密基地”坐了不知道多久,
像两个刚从噩梦里醒过来的人,需要靠着对方的体温才能确认自己还活着。
他开始断断续续讲这三年的破事:怎么急着想证明自己,怎么被人骗,
怎么一步步陷进去……我也第一次跟他坦白,这三年我被这连接折腾得多惨,
又怎么在这种诡异的捆绑里,始终没法真的把他从我生命里割掉。“这个连接,
”我看着他的眼睛,第一次心平气和地谈它,“也许不全是坏事。”他愣了一下。“今天,
它救了你的命。”我说,“也让我……终于看清了点东西。”它让我们没处躲没处藏,
只能瞪着最狼狈的对方和最真的心。天快黑了。
新的麻烦摆在眼前:刚子他们会不会再来找事?警察那边怎么办?
我们这段因为“连接”又被强行捆一起的关系,以后咋办?但至少现在,我们不是一个人了。
我们是知道对方所有秘密和伤口的……共犯。而且我们都清楚,
要把心里那些烂掉的疤收拾好,比对付外面的危险,难多了。
8我把林序安置在我那间位于城市另一端的老旧小区短租公寓里。这里几乎没人知道,
是我最后的避难所。给他清理伤口、上药的过程,安静得让人窒息。
碘伏棉球擦过他颧骨的淤青时,我自己的脸颊也条件反射地抽搐了一下。
这连接让我们连疼痛都无法独自承担。他闭着眼,眉头因为药水的刺激微微皱着,
传递过来的情绪复杂得像一团乱麻——有享受这片刻安宁的松懈,
也有无法承受这份照顾的沉重。“饿不饿?”我打破沉默,
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有点突兀。他先是下意识摇头,随即肚子传来一阵轻微的咕噜声,
通过连接清晰地传给我。他又尴尬地点了点头。我煮了简单的白粥。
当他喝下第一口温热流食时,一股明确的、带着安抚意味的暖流顺着那条无形的线传递过来。
这三年,我感受过他酒精烧喉的灼辣,咖啡过量的心悸,甚至饥肠辘辘的空虚,
却很少感受到这样简单而正面的生理反馈。原来,满足他最基本的需求,
竟也能让我获得一种奇异的、扭曲的平静。晚上,
我们不得不面对另一个现实问题——只有一张床。“我睡沙发。”我们几乎同时开口。最后,
他以伤员和“罪人”自居,强硬地霸占了那个对于他高大身形来说过于狭小的沙发。
我躺在床上,黑暗中,感官的连接变得比白天更清晰、更私密。
我能“听”到他并未睡着的呼吸声,能“感觉”到沙发坚硬的扶手硌着他肋骨的细微不适,
能“共享”到他脑子里混乱奔腾的思绪——对未来的迷茫,对过去的悔恨,
对那些高利贷的恐惧,还有……关于我的,无数个欲言又止、裹挟着愧疚与不舍的片段。
睡吧。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发出指令,天塌下来也得明天再扛。
他那边的思绪猛地停顿了一下,然后传来一个微弱的、带着浓浓睡意的回应:……嗯。
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在黑暗中悄然滋生。我们不再需要费力掩饰或解释,因为在对方面前,
我们早已是无所遁形的“透明人”。9第二天阳光透过脏兮兮的窗户照进来,
林序脸上的伤看起来更清晰了,青紫交错,但他眼神里那种濒死的绝望淡了些,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挥之不去的焦虑。
我出门买了早餐、更多的药品和一些日常用品。回来时,
发现他正拿着他那部屏幕碎裂的旧手机,手指飞快地滑动,神色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怎么了?”我把豆浆油条放在小桌上。他抬起头,眼神躲闪了一下,
最后还是颓然地把手机递给我看。那是一个借贷APP的界面,
鲜红的逾期金额和滚动的罚息数字,触目惊心。“欠刚子的……只是本金的一部分。
这些……这些才是大头,利滚利……”他的声音干涩,“我得尽快弄到钱,
不然……”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上我的心头。不是气他欠钱,而是气他到了这个时候,
脑子里转的竟然还是“一个人扛”这种愚蠢念头。“所以呢?”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
带着连我自己都惊讶的尖锐,“你打算怎么‘弄’?再去碰那些歪门邪道?
再去找个‘刚子’还是‘铁子’合作?”“我不会再连累你!”他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猛地站起来,动作牵动了腹部的伤,我们俩同时倒吸一口冷气,痛感同步得分秒不差。
“连累?”我看着他,胸口堵得发慌,“从我们被这鬼东西绑在一起的那天起,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挨打我能感觉到疼,你饿肚子我能感觉到心慌!
你现在跟我说‘不连累’?林序,你能不能别再一个人逞英雄了?!
你还要自以为是到什么时候?!”话吼出来的瞬间,我和他都愣住了。这和三年前分手时,
我对他说的最后那些话,何其相似。只是那时候是失望透顶的冰冷,
现在是愤怒混合着心疼和无力的灼热。他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重重地坐回沙发,
双手深深插进头发里,肩膀垮了下去。……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苏晚。
他的意识流充满了痛苦和自我厌弃,我好像……天生就是个失败者。
以前搞砸了我们的感情,现在……连活下去都搞得这么难看。我拿什么……来不逞强?
这一刻,我心里的火气像被一盆冷水浇灭,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酸涩。我清晰地认识到,
把他从 physical 的危险中救出来,或许只是第一步。
要把他从那片自我否定和绝望的泥潭里拉出来,才是真正漫长而艰难的战役。
10就在我们被现实和情绪的双重压力逼得几乎喘不过气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我犹豫了一下,接起来。“喂,是苏晚吗?”对面是一个有点熟悉,
但又一时想不起在哪听过的男声,语气带着点试探。“我是,你哪位?”“我陈浩。
林序以前的朋友,浩子,还记得吗?”陈浩?我脑子里快速搜索着。想起来了,
是林序大学时的一个哥们儿,为人挺仗义实在,毕业后联系就少了。他怎么会找到我?
“浩子?你怎么……”“我听说林序出事了。”陈浩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刚子那伙人,
不是普通放贷的,背后有点势力。他们觉得林序经手过那批‘货’,知道些内情,
怕他不稳妥,光拿回U盘未必会彻底罢休。”我的心猛地一沉。“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咳,圈子就这么大,打听点事总有自己的门路。”陈浩含糊地带过,
似乎不愿多谈信息来源,“你们现在在哪儿?安全吗?钱的事……我这边能凑一点先应应急,
至少把最凶的那波利息平了,让他们没借口立刻动手。”我捂住话筒,看向林序,
用眼神传递刚才的对话内容。林序显然也通过连接听到了,他脸上闪过惊讶、犹豫,
还有一丝绝处逢生的微光,最后,他缓缓点了点头。陈浩是他过去那些朋友里,
为数不多他真心认可、觉得靠谱的人。权衡再三,
我还是把我们现在的大致区域没给具体地址和面临的财务困境告诉了陈浩。挂了电话,
屋子里陷入一种奇怪的氛围。像是压在头顶的巨石被撬开了一条缝,透进了一丝空气,
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可能被卷入更大未知的不安。就在这时,一件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三年来如同背景噪音一样,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他存在的感官连接,
突然……变得不稳定了。不是完全消失,而是像信号接收不良的旧收音机,声音时断时续,
模糊不清。我嘴里不再有他刚喝过水的湿润感,
额角和腹部那隐隐的、属于他的痛楚也消失了,就连他那边汹涌澎湃的焦虑情绪,
也变得遥远而隔膜,像是隔着毛玻璃在看。我震惊地看向林序,
他也正一脸错愕和茫然地看着我。“你……感觉怎么样?”我问,
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不确定。“连接……好像……变弱了?”他不太确定地感受着,
眉头微蹙,“你……好像离我很远。”我们第一次,在双方都清醒且平静的状态下,
无法清晰地、实时地感知到对方的存在。是因为外部危机暂时缓解,精神放松导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