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神迹还是魔罚？全球为之颤栗！
神厕原址的上空，大气澄澈，一丝云也没有。
那座承载了无数罪孽与怨念的建筑，连同它脚下的土地，消失了。
不是爆炸，不是坍塌，更不是被常规武器摧毁。
现场没有冲击坑，没有辐射，没有一丝一毫的建筑残骸。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首径数百米、平滑如镜的巨大圆盘。
这圆盘的表面，比人类科技能制造的最光滑的镜面还要完美。
它甚至能倒映出天空中流云的影子，以及边缘处那些目瞪口呆的人们惊骇欲绝的脸。
最诡异的是圆盘的边缘，是一条比激光切割还要精准的弧线。
弧线之外，一棵百年树龄的樱花树安然矗立，粉色的花瓣在微风中摇曳，甚至没有一片因为冲击波而落下。
旁边柏油马路的路沿，完好无损，连一道裂纹都没有。
一墙之隔的民居，玻璃窗锃亮，仿佛刚刚被人擦拭过。
毁灭与新生，绝对的精准与绝对的混沌，在这一个诡异的圆盘上，达成了令人头皮发麻的统一。
这里，仿佛刚刚上演了一场神明的外科手术。
而那座建筑，就是被精准切除的恶性肿瘤。
全球各大势力的最高指挥部，在同一时间陷入了死寂。
……米国，五角大楼地下指挥中心。
巨大的电子屏上，高清卫星实时画面定格在那片完美的圆形空地上。
“报告能量反应！”
“报告地震波！”
“报告电磁脉冲！”
一声声急促的指令下，是技术人员们带着颤音的回复。
“报告将军，零！
一切都是零！”
“没有侦测到任何能量波动，没有核辐射，没有高频微波，甚至连次声波都没有！
它……它就像是被上帝用橡皮擦从地图上抹掉了一样！”
一位白发苍苍的五星上将，死死盯着屏幕，那张经历过无数战火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孩童般的迷茫与恐惧。
“不可能……这违反了物理学的一切定律！”
“重新定义物理学吧，将军。”
旁边一位情报主管声音沙哑，“或者，我们该去翻翻神学典籍了。”
……毛熊国，克里姆林宫。
那位以铁腕著称的男人，沉默地看着情报部门呈递上来的绝密报告。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每一下，都让在场的将领们心脏随之收缩。
“是米国的‘上帝之杖’升级版吗？”
他问。
“报告，不是。”
情报总长摇了摇头，“我们的天基武器预警系统全程静默。
而且，‘上帝之杖’的本质是动能撞击，会造成剧烈的地质改变和冲击波，绝不会如此‘干净’。”
男人闭上了眼睛，片刻后睁开，眼神深邃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夜空。
“一个不受控制的第三方，拥有随时随地、无声无息抹掉地球上任何一个坐标点的能力……”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传我命令，所有战略级武器进入静默观察期。
在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之前，我们都是……瞎子。”
……棒子国，青瓦台。
总统办公室里，一片人仰马翻。
“疯了！
一定是疯了！！”
外交部长脸色煞白，几乎瘫软在沙发上。
“那东西距离我们只有一道海峡！
如果它的目标偏上一点……不，如果它下一个目标是首尔……”他不敢再说下去。
那种恐惧，是切肤之痛。
一个喜怒无常的神明，就住在你的隔壁，而你甚至不知道祂的祭品是什么。
……龙国，京城西山，一处不对外公开的地下指挥中心。
气氛同样凝重，但与别处的纯粹恐惧不同，这里多了一丝无法言说的复杂。
一位身着中山装，气质儒雅的老者，正看着技术部门还原出的三维模型。
“只针对建筑本体，以及其下方的纳骨设施。”
“周边秋毫无犯。”
“怨气……根据我们部署在当地的特殊监测设备回传的最后数据，在事件发生前，那里的‘怨气指数’突破了历史峰值。”
“而现在，那片区域的‘怨气指数’，是零。”
老者缓缓点头，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精光。
他没有去看那些代表着武器、能量的分析报告，而是指向了另一份文件。
“全球网络情绪分析报告，怎么说？”
“报告首长！”
一位年轻的分析员立刻起身，“事件发生后，我国网络情绪指数……上涨了300%，关键词是‘天降正义’、‘神罚’、‘大快人心’……”老者沉默了。
他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都出去，只留下自己一人在空旷的指挥室里。
他看着屏幕上那个完美的圆，良久，才低声自语。
“是惩戒，不是毁灭。”
“有明确的目标，有清晰的界限……这背后，有‘意志’的存在。”
“究竟是福……还是祸？”
……而掀起这场全球风暴的始作俑者，墨羽，此刻正漫步在横跨东海的万米高空。
狂暴的气流，稀薄的空气，足以撕碎钢铁的低温，于他而言，与庭院中的微风无异。
他做完这一切，心境确实清澈了许多。
那感觉，就像是拍死了一只嗡嗡作响的苍蝇，弹走了一点碍眼的灰尘。
至于全球高层的恐慌？
蝼蚁的喧哗，何须在意。
他此刻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脑海中那个奇特的“系统”上。
身为曾踏足宇宙边荒的魔尊，他自然不需要这种东西的指引。
但这东西很特别。
它并非强加于他，更像是一种……翻译器。
一种将妹妹苏月灵的灵魂波动、情绪起伏，翻译成他能理解的“任务”和“奖励”的工具。
是天道感知到他对妹妹的无尽亏欠，于此方世界降下的补偿法则吗？
墨羽不在乎其来源。
他只知道，通过这个系统，他能提前预知什么事会让妹妹伤心，能清晰地明白做什么能让妹妹开心。
这就够了。
S级灵魂羁绊？
他刚才抹平那污秽之地时，确实感觉到一股无形的气运加持在了自己与妹妹的因果线上。
但愿能让他与妹妹相认的更加平顺。
如此说来，这“奖励”，倒也不算无用。
魔尊的思绪，第一次没有放在修行、杀戮、或是征服上。
而是放在了如何“讨好”一个人身上。
这种感觉，新奇，却不坏。
灵魂深处那道温暖而微弱的联系，越来越清晰了。
就像黑夜中的灯塔，指引着他回家的方向。
他身形微微一顿。
下一步踏出时，己然跨越了千山万水。
周遭的空气，从海洋的咸湿，变成了都市的繁华。
他循着那灵魂的感应，出现在一座人声鼎沸的城市上空，目光穿透层层楼宇，最终锁定在了一家装修精致的奶茶店里。
一个穿着工作围裙，正低头认真摇着奶茶的女孩，映入他的眼帘。
那张尚显稚嫩的脸庞，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那眉宇间的一抹倔强……纵使轮回千载，容颜变换。
那灵魂的烙印，却与万年前，那个跟在他身后，甜甜地喊着“哥哥”的小丫头，分毫不差。
月儿。
我的妹妹。
哥哥……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