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毒粥
谢云柔在心里思考着。
谢云柔不禁皱眉,想要解决困难,无非就是靠自己,靠他人,靠运气。
而眼下的处境,嫡长姐对自己抱有杀心,一波接一波,根本不是靠运气能解决的事情。
府上能给自己帮助的人也是少的可怜,找不到可以依靠的人。
而靠自身,自己目前要能力没能力,要修为没修为,唯一有的…谢云柔脑中精光一闪,似乎想起了什么。
人对于自己的长相面貌,其实脑海里是比较模糊的。
但从记忆碎片中谢云柔注意到,每当有外人或者长辈夸奖自己长得可爱,长得漂亮时,哪怕只是礼貌性的夸奖,嫡长姐在一旁总会表露出一丝阴狠嫉妒的眼神。
想到这,谢云柔扫了一眼房间,看到了桌上有一面黄铜镜。
她心中怀着一丝忐忑,挪动着身体,踉跄地走到铜镜前。
镜中竟然映出一张凄美的少女面孔——眉目清秀,肌肤如雪,五官精致如同前世古装剧里的演员。
眼角微微泛红,似乎是因为寒气侵袭而带着点病态的娇弱。
谢云柔不由得看得入神了一会,这具身子竟有着如此姣好的面容。
难道这就是嫡长姐想杀自己的原因?
嫡长姐谢月嫣,长相并不出众,性格刻薄刁钻,至少原主记忆中是这样的。
难道嫡长姐因为有一个外貌和身份不匹配的庶妹,心生嫉妒,就对自己下杀手?
不对,谢云柔摇了摇头,如果是这样,要杀早就杀了,背后应该有别的原因。
谢云柔轻叹一口气,试着起身踱步,感觉到异性的身体走起路来有些许的重心不同。
她抬起手臂,纤细的手腕大概只容得下前世半只手掌的宽度。
稍稍用力攥拳,指尖却只感到一阵生涩无力。
“这身子骨…也太弱了。”
谢云柔喃喃道,语气中透露着一丝嫌弃和无奈。
这个世界是有修炼体系的,谢云柔通过原主的记忆了解到。
大隆王朝统治中原数百年,近几代的统治方针乃是重商重武不轻文。
这几代下来,大隆虽不说是太平盛世,但也是整个中原难以撼动的存在。
谢王府就是一个武道世家,如今的谢家家主谢承泽是朝廷授予的军事大臣,赫赫有名的镇国将军,长年镇守北疆。
而身为府中子女,自然就不能落下修炼,王府对于子女是有着要求的。
男丁需在十六岁之前踏入武道入门,入劲。
十八岁前踏入一门,炼劲。
女眷需在十六岁前踏入入门,入劲即可,随后便不再做强制要求。
而谢云柔身为三小姐,自然要遵守府规,但是由于庶出身份,且自身性子软弱,谢府分配予她的修炼资源都被嫡长姐抢夺走。
甚至是府上的下人也假借嫡姐等人的说辞,拿走谢云柔的修炼丹药,中饱私囊。
这一切谢云柔的原主都看在眼里,可却不敢反抗,自卑抑郁的情绪深深支配了她。
因此,尽管身为王府家中的小姐,但谢云柔的修为却一首进步缓慢,现在可以说与常人无异,甚至不如一个力气大的青年。
不知不觉谢云柔己经思考了半炷香时间,才听到院内传来声响,是小桃回来了。
看着小桃端了碗热粥来到床前,谢云柔疑惑道:“怎么用了这么久? ”照理说准备一碗粥,盏茶时间便够,可这都过去半炷香的时间了。
“我去外院的厨房准备粥,在院中碰到了蓉儿。”
小桃有些愧疚道。
谢云柔想起来了蓉儿,是嫡长姐谢月嫣的一个贴身丫鬟。
昨日被推入冰池中,她在谢月嫣身旁冷漠地注视着自己。
“蓉儿问我小姐您的情况怎么样了,我就如实回答了。”
小桃边说着,边用碗盖轻挥碗口的热气。
“然后蓉儿就离开了一会,回来的时候我刚准备好粥,但蓉儿叫住了我,说天气快凉了,让我把外院一箩柴火送到大小姐的院里去。”
小桃的言语中带着抱怨道:“结果等我送过去,大小姐那院都己经有两箩了,真是的,小姐您这院还没有呢,您还着了寒,待会我去给小姐拿一箩来。”
说完,小桃见粥己温了下来,舀了一勺欲喂给谢云柔。
谢云柔并没有喝,而是继续提问道:“蓉儿离开了有多久? ”小桃有些不解,但还是回答道:“大约有个一盏茶的时间吧…差不多奴婢备完一碗粥,她就回来了。”
谢云柔轻咬下唇,思考着。
随后继续问到:“蓉儿回来后,你有察觉到她什么不对劲吗? ”小桃想了想,答到:“好像没什么不同,就是她催我去送柴火催得很急,明明不是什么特别着急的事…”小桃并不明白谢云柔为何对自己备粥时发生的事追问不清,眼看着粥己经些许冷掉,小桃有些急道:“小姐,先喝粥吧,我特地加了些姜丝,助您驱寒呢。”
谢云柔看了一眼粥,说道:“先不急。”
说罢,谢云柔接过小桃手上的粥,站起身,将粥放在桌子上,说道:“小桃,你去外院捉只鸡过来,我有用。”
小桃疑惑不解,但还是乖乖照做,去了外院。
不久后,小桃抱着一只毛色光亮的母鸡回来。
母鸡咯咯哒地叫着,小桃将母鸡放到地上,疑惑道:“小姐,您要只鸡来干什么? 咱院里的厨房只是个摆设呀,您想吃这只鸡我得去外院那给您弄。”
谢云柔不答,舀了一勺桌上的粥,撒在地上。
母鸡叽叽喳喳地走过去啄食,吃得津津有味的,没一会地上的粥米就己被啄食干净。
约摸过了二十息左右,只见母鸡突然僵住,鸡身略微地颤抖,似是有一层寒意铺满母鸡的全身。
母鸡倒地,抽搐了几下后,己经死去。
小桃在一旁见到这一幕,眼神惊讶又惶恐,声音颤抖着:“这…这是什么情况? ”“粥里有毒。”
谢云柔说道,但并不是回答小桃,而是一种果然如此的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