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蹿高走低,饥餐野果,渴饮山泉。
首到傍晚,才回到家里。
“吱呀”,小院门开,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少爷,你可回来了!”
侍女月梅惊喜交加:“少爷,你昨晚在哪,怎么一夜没回?
山里危险,有没有磕着碰着,你要出了事,可让人家咋办?”
小丫头小脸通红,眼泪汪汪的道。
“梅子,别担心!
我就是追那猴子,而在山里耽搁了一晚。”
许飛拍拍胸脯:“哥做事,你放心!
以哥的本事,三五野兽还不放在眼里。”
“没事就好,”小丫头伸了伸舌头,狡黠笑道:“哥厉害!
哥一路劳累,风尘仆仆,还是先去洗洗,我去给哥准备吃的。”
“好的,那你去忙,谢谢梅子。”
许飛笑道……小丫头身世可怜,父母双亡,母亲难产而死,其父则因过度悲伤,也不久撒手人寰。
方正心善,见其无依无靠,于是便将她接到府里抚养。
月光清冷,梅子飘香。
方正看着怀抱里的小生命,不由悲从中来,叹道:“芸芸众生苦,陌陌路上人。
而你父母双亡,恍如这月下梅子,而我就为你取名‘月梅’。
梅子孤冷,却高洁。
而梅香俱自苦寒来,希望你能经得起磨难,而在风霜雨雪里如同这满树梅花,而终傲立枝头,竞姿芬芳。”
月盈月亏,年复一年。
月梅在方家,自幼得先生教诲,受府里影响,自然知书达礼。
而她人小鬼大,极为干练,虽非大户出身,却温文尔雅,非小家碧玉可比。
小丫头早慧,极为懂事。
人又漂亮,做起事来有板有眼,颇得家母宠信老爷赞赏。
因其家世清白,值得信任,年龄又和许飛相仿。
于是方正便让她来这里,专门负责许飛的衣食住行。
月梅许飛,彼此在乎。
俩人无话不说,虽是主仆,却情同兄妹,两小无猜。
闲话少说,许飛沐浴,洗去风尘。
回来桌上己经摆满好吃的:“哇!
这么多好吃的,梅子快过来,过来咱们一起吃。”
“少爷你先吃。
而我不急,待会儿再吃。”
“待会再吃就凉了,既然早晚都得吃,何不趁热一起吃?
待会儿再吃那残羹冷炙,即便你能下咽无怨言,而我却会堵得慌。
何况一人吃饭,味同嚼蜡,嚼来嚼去没意思。
听话,叫你过来就过来,还有,别总少爷少爷的,要叫哥!”
“好的,多谢少、啊不,多谢哥。”
“梅子你呀不用谢,要谢也该哥谢你!
是你在照顾哥,有你哥才活得像个哥们。
有你这儿才有生活气息,才像个家,才有家的温暖。”
“哥你是不是醉了,可你也没喝酒呀,怎么净说些醉话?
梅子哪有哥说的那么好,梅子只是个普通女孩,只会照顾哥的小丫头。”
月梅喜上眉梢,娇滴滴道。
“酒不醉人人自醉,情非棉絮暖孤魂。
梅子快来吃,你再不过来,这些好吃的可就被我鲸吞牛饮了耶!”
“哥慢点吃,别噎着。
来,喝口汤顺顺。”
看着狼吞虎咽的许飛,月梅满眼心疼:“哥慢点儿吃,如果不够我再吩咐厨房给哥再添几道菜。
反正只要哥能吃、能吃的开心,舒坦就行。”
“哦,够、够了,这么多菜肴我哪吃得了?
梅子一起吃,一起吃才有滋味。
哥没那么多讲究,也不需要吃独食。
更不喜欢摆谱,充当大尾巴狼。”
“哦!
哥真性情,哥最好了。”
月梅疑惑:“猴子又怎么招惹哥了,怎么让哥发那么大的火,而至追出那么远?”
“唉!”
许飛叹道:“那猴子千不该,万不该趁我不备,而将我的小册子抢走!”
“哦,”月梅恍然:“那猴子是挺皮,挺能作,难怪哥会生气。”
“唉,人道:‘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
’而那猴子屁事不懂,瞎字不识,却将册子抢走。
难道它还能看懂文字不成?
我看它就是纯属皮,纯属作,纯属惹人不自在,你说气人不气人?”
“猴子毕竟是猴子,跟猴子置气,是不是有点不理智?”
月梅劝说:“更何况以哥过目不忘的聪明,册子里的内容其实早就应该烂熟于胸了。
册子丢了就丢了,也没啥大不了。
哥消消气,可别气坏身子,气出好歹可不值!”
“可那册子非同小可,不容有失!
而册子丢了我心里总是空落落的,总是不安。
总觉得对不起大哥哥,而与仙道远了,远了,越来越远…”良久之后,“哥,这我能够理解。”
月梅率先开口,打破冷场:“可事情毕竟发生了,而一味懊恼不也没用吗?
册子丢失不久,也许还能补救,还能找到猴子而寻回册子。
哥这两天受苦了,哥先去歇着,而我收拾收拾也该休息了”。
“哦,”许飛茫然:“好的,梅子,辛苦你了。
你也要爱惜自己,别太累着,晚安”!
“晚安”!
随即小院沉寂,夜幕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