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我死了，死于一场精心策划的车祸。我的灵魂被困在了害死我的丈夫身边，
眼睁睁看着他为我举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葬礼上，他抱着我的遗像，哭得肝肠寸断，
说我是他此生挚爱，没了我他活不下去。深情人设让他公司的股票一夜之间暴涨，
无数人被他感动，骂我是个不懂珍惜的坏女人。他甚至开启了悼亡直播，
每天在镜头前回忆我们的点点滴滴，赚得盆满钵满。直到有一天，他喝醉了，对着我的遗像，
露出了狰狞的笑。周晚宁，你就是个蠢货，真以为我爱你？你的肾，配给我的白月光，
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就在这时，直播间里一条价值百万的神龙礼物特效炸开，
一个冰冷的女声从他的手机里传了出来，响彻整个别墅。是吗？可我换肾之后，
好像对海鲜过敏了呢，亲爱的。那是他白月光的声音。而我，
终于找到了死后可以开口说话的方式——用他直播赚来的钱，给他刷礼物。1.我的葬礼，
是本市几十年来最盛大的一场。来宾如云，白色的玫瑰花海从教堂门口一直铺到路口。
我的丈夫顾言深，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面容憔悴，眼下是浓重的青黑。
他抱着我的遗像，在致辞时数度哽咽，几乎站立不稳。晚宁是我此生唯一的挚爱，没有她，
我的世界就只剩下黑白。台下，无数名流贵妇为他动容，纷纷递上手帕擦拭眼泪。
我飘在半空中，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如果鬼魂也能笑，我的嘴角一定咧到了耳根。三天前，
我就是坐在这人身边，被一辆失控的货车迎面撞上。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清清楚楚地看见，
顾言深解开了我的安全带，然后将方向盘猛地打向了我这一侧。他用我，做了他的人肉盾牌。
他毫发无伤，我当场死亡。如今，他靠着这场表演，为自己赚足了同情。他公司的股票，
因为他深情不渝的人设，一夜之间逆势暴涨了三个点。我的父母被他蒙在鼓里，
老泪纵横地握着他的手，拜托他一定要好好活下去。顾言深红着眼眶，郑重地点头。
我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恨得魂体都在发抖。我恨，我好恨。恨我当初瞎了眼，
不顾父母反对，放弃一切嫁给这个凤凰男。更恨我死后，灵魂被束缚在他身边，
只能日日夜夜看着他用我的死，铺就他的康庄大道。葬礼结束后，
顾言深的生活很快回到了正轨。只是多了一项新的工作——开直播。他开了一个账号，
名字叫深爱晚宁。每天晚上九点，他会准时出现在镜头前，背景就是我和他的婚房。
他从不带货，也从不要求打赏，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对着我的照片，
回忆我们过去的点点滴滴。他会说起我们第一次相遇，是在大学图书馆。那天阳光很好，
她穿着一条白裙子，就像一道光，照进了我的心里。他会说起我陪他创业的艰辛。
公司最难的时候，她把她妈妈留给她的最后一件首饰都当了，给我发工资。
他说的每一件，都是真的。正因如此，才更加讽刺。屏幕上，无数的弹幕为他心疼。
顾总太痴情了，周晚宁怎么舍得离开他。逝者安息，但说实话，
我觉得她配不上顾总这样的深情。只有我一个人觉得周晚宁很作吗？听说她脾气很大，
经常跟顾总吵架。顾言深看着这些弹幕，嘴角勾起一个难以察觉的弧度。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用我的深情，来衬托他的无辜。用我的死，来洗白他自己。短短一周，
他的粉丝涨到了五百万。打赏的礼物金额，更是累计到了一个惊人的数字。我飘在他身后，
看着那串长长的零，心里的恨意如同淬了毒的藤蔓，疯狂滋生。这些钱，每一分，
都沾着我的血。3.这晚，顾言深又开播了。或许是股票涨势喜人，他心情很好，
破例喝了点酒。直播间里，粉丝们都在劝他保重身体。顾总别喝了，伤身体，
晚宁姐在天上看着会心疼的。是啊，你还要带着对她的爱，好好活下去。
顾言深对着镜头，露出了一个悲伤又落寞的笑。谢谢大家，我没事。他说着，端起酒杯，
一饮而尽。直播在十一点准时结束。他关掉镜头，脸上的悲伤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的快意。他摇摇晃晃地走到我的遗像前，伸出手，
用指尖描摹着我的脸。周晚宁，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蠢呢？
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酒意和毫不掩饰的嘲讽。你以为我真的爱你？
如果不是为了你的家世，为了周家的资源，我怎么会看上你这种骄纵无脑的大小姐。
我的魂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还在说。不过，你总算在死前，做了一件有用的事。
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阴冷又恶毒。你的肾，配给我的清欢，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清欢……苏清欢……我默念着这个名字，如遭雷击。苏清欢，顾言深的白月光，
那个他声称已经断了联系的初恋。原来，我不仅是他的垫脚石，还是他心上人的移动器官库。
我的车祸，不是意外，是为了取我的肾！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将我的魂体撕裂。
我发疯似的朝他扑过去，却只能一次又一次地从他的身体里穿过。我碰不到他，伤不了他，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得意地狂笑。就在我绝望之际，他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
是一个粉丝给他刷的礼物，一个价值一百块的跑车特效。伴随着特效，
一个机械的系统女声念出了粉丝的留言：顾总节哀。我的动作猛地顿住了。
我死死地盯着那部手机，一个疯狂的念头，在脑海中破土而出。
直播打赏……留言……文字转语音……我好像，找到了可以开口说话的方式。
4.我开始研究直播平台的规则。原来，只要打赏足够昂贵的礼物，
就可以触发全平台的语音播报。而最贵的礼物，是一个价值百万的神龙。
我看着顾言深直播后台那高达七位数的打赏金额，心中一片冰冷。他用我的命换来的钱，
现在，要成为我复仇的武器。我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能让他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的契机。
机会很快就来了。这天晚上，顾言深喝得酩酊大醉。他又一次在直播结束后，
对着我的遗像发酒疯。他拿着手机，点开了苏清欢的聊天框，发了一条语音过去。清欢，
我都安排好了。等风头过去，我就对外宣布，说是在整理晚宁遗物时发现了她的日记，
她早就知道自己身体不行了，所以自愿把肾留给你。到时候，
你就是被周家感恩戴德的恩人，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我听着他无耻的话语，
只觉得一阵反胃。他放下手机，大概是酒精上头，直接趴在桌上睡了过去。
他的手机没有锁屏，屏幕还亮着。就是现在！我集中我所有的意念，伸出虚无的手指，
点向那个我觊觎已久的直播软件。点开，进入他的账号，充值，一气呵成。
我将他账户里所有的钱，都换成了一个礼物。那个最贵的，神龙。然后，在留言框里，
我用尽全身的力气，敲下了一行字。就在这时，一个视频电话弹了出来，是苏清欢。
顾言深被铃声吵醒，迷迷糊糊地接了起来。屏幕上，出现了一张清纯可人的脸。
苏清欢娇滴滴地开口：言深，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顾言深醉眼惺忪，
看着屏幕里的白月光，露出了一个痴迷的笑。他拿起桌上的遗像，凑到镜头前。我说，
周晚宁这个蠢货，真以为我爱她？她的肾，配给我的白月光，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苏清欢的脸上，也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我看着这一对狗男女，按下了那个发送键。
付费点下一秒，直播间里一条价值百万的神龙礼物特效炸开，
金色的龙盘旋在屏幕中央，几乎闪瞎了所有还没退出的观众的眼睛。
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电子女声，从顾言深的手机里猛地传了出来，
通过他没有挂断的视频电话，响彻了整个别墅，也传遍了整个网络。是吗？可我换肾之后，
好像对海鲜过敏了呢，亲爱的。那是苏清欢的声音。是我刚刚，从他们的聊天记录里，
复制粘贴下来的，苏清欢发给顾言深的语音内容。视频那头的苏清欢，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而刚刚还一脸得意的顾言深，酒意刹那间醒了大半，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手机，仿佛见了鬼。5.整个网络，都因为这条百万礼物的语音，炸了。
虽然顾言深在第一时间就掐断了直播，但那段录屏，还是以病毒般的速度传播开来。卧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