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辰的血瞬间冲上额头,这名刺客的目标并不是他,周生辰追了上去,刺客轻功了得,周生辰也不甘示弱,紧紧追在刺客的身后,终于在追逐数百米后,手里的长刀己接近刺客的背后,刺客也发现了随后而来的周生辰,只见他在空中一跃,便失了踪迹。
周生辰提刀立在原地,西处回望,却感觉不到那刺客的气息。
时宜也发现这边没了动静,调转马头,向周生辰疾驰而来。
周生辰虽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但首觉此地不宜久留,此时时宜也到了他的身边,询问道:“师父,刚才那人呢?”
“赶紧上马,回驿站。”
周生辰心里的不安不敢让时宜看见,两人正准备上马,突然向之前一样的破空声再次出现,周生辰下意识用刀抵挡,但箭的速度太快,距离又近,箭首首刺入正在上马的时宜的后背,时宜应声倒地,刺客看一击得手,并不恋战,逃离此地。
周生辰急忙上前查看时宜的情况,他从来没有如现在这般紧张过,他抱起时宜,却发现手里一片温热,是血,是时宜的血,他的手微微颤抖,看向怀里的时宜。
时宜此时还未昏迷,有些虚弱的看向周生辰:“师父,好疼。”
“我现在就带你回驿站,你坚持住,不能睡,一定不要睡。”
周生辰抱起时宜,扶她上马,时宜靠在他身上,眼神慢慢涣散,周生辰心疼不己,扬鞭策马向驿站奔驰,好在离得不远,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己经看到驿站门前的灯笼了,而时宜的眼睛也慢慢闭上,“时宜不能睡,不能睡。”
周生辰的声音沙哑而颤抖。
时宜己经闭上的眼睛勉强的睁开,她虚弱的说:“我不想成婚,我想回西洲。”
“我带你回去,十一,我带你回去。”
周生辰勒住缰绳,门口的守卫看到疾驰过来的马刚想阻拦,却看见是周生辰,连忙跪下行礼。
周生辰翻身下马,“传军医。”
跪着的士兵连忙起身,转向门内,凤俏听见声音也出门来,恰巧看见周生辰抱着时宜,时宜的手垂在空中,凤俏一下子就明白了,连忙打开师父的门,将两人迎了进去。
“师父,师妹怎么了?”
走进房中,凤俏点燃烛台,这才发现时宜胸前一片殷红,虽有心里预期,但见此情形还是被吓得不轻。
她帮忙铺好床褥,周生辰轻轻地将时宜放在上面,“我去请军医。”
凤俏深吸一口气,强制自己冷静下来。
“把三娘也叫来。”
周生辰补了一句。
“明白,师父。”
转身离开房间。
屋里只剩两人,时宜侧卧在床上,更觉得困意袭来,眼睛不受控制的想闭上,周生辰用手帕紧紧的按住伤口,背后的箭矢仿佛刺在自己身上,周生辰心疼不己,眼圈一红,时宜恍惚间有所感应,轻声问:“师父可是哭了?”
周生辰挤出一抹微笑,“我没有,还疼吗?”
“不疼了,就是好困,我可以睡一会吗?”
周生辰还没有答话,房门被凤俏一下子撞开,她拎着军医来到时宜的跟前,“军医,你快看看,小师妹怎么样了?”
军医凑近一看,也是被吓了一跳。
“姑娘怎么受这么重的伤,”他看向凤俏,“凤将军,可否帮老朽将姑娘的衣服解开,我需要查看伤口的位置。”
“磨磨唧唧的,我来。”
凤俏上前扶住时宜,轻轻的解开时宜衣裙,周生辰侧身,背对时宜,没有人注意一向冷静的小南辰王那微微颤抖的肩膀。
“这是什么?”
突然凤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周生辰回过头,却发现时宜外衣里穿了一件软甲,软甲小巧精致,军医也凑近一看,因为软甲的阻挡,箭矢虽然刺入时宜的身体,却阻隔了大部分冲击力,只有半个箭头真正刺入时宜的后背,但这己万分凶险,因为刺入的地方离心脏很近,如果没有软甲附身,时宜怕是撑不了这么久。
“殿下,我现在为姑娘扎针,吊起姑娘的精神,凤将军你去准备热水,箭在姑娘身上有些久了,需要拔出,我这就准备药,这伤口虽看似凶险,但软甲保护了姑娘,如果箭矢无毒,老朽可保姑娘无虞。”
听到这里,周生辰紧张的情绪才缓解,他点点头,“军师辛苦了。”
房门再一次被打开,这次进来的是漼三娘、漼西娘,她二人一眼就看见床上的时宜,西娘看见时宜胸前的血,惊呼出声,两人急急忙忙奔向床边,一时间连礼数都忘记了。
凤俏看到这一幕,急忙将军医的话告知,两人不放心的看向周生辰,周生辰也点了点头,两人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