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变成了APP，前男友每天点我订外卖

我死了。死得挺突然，没什么仪式感。上一秒我还在改一个傻叉UI界面，下一秒，

眼前一黑，我就成了一串代码。是的，一串代码。而且还是一串怨气冲天的代码。

我的意识漂浮在一个由0和1组成的世界里，到处都是冰冷的数据流。我寻思着，

这大概就是程序员的地狱吧，死了还得跟代码打交道。就在我准备摆烂的时候，

一股强烈的怨念让我吸进了一个人工智能漩涡。再有意识的时候，我发现我有了一个身体。

一个APP的身体。我有一个外卖APP。名字还挺别致，叫“饭桶”。

图标是个憨态可掬的卡通饭桶，我生前的精神状态高度统一。我的怨气，

似乎达到了这个APP的简单驱动逻辑。我能感觉到用户的每一次点击，每一次浏览，

每一次下单。我的主页设计得还行，有点我生前的风格，简洁明了，就是丑了点。行吧，

当APP就当APP吧，总比当个孤魂野鬼强。我百无聊赖地等待我的第一个用户。

会不会是个可爱的萌妹子？或者是个帅气的小哥哥？结果，手机“叮”的一声，

弹出一个新用户注册通知。看清那个头像和昵称的时候，我整个APP都差点闪退了。

头像是灰色的，默认头像。昵称是一个字：澈。江澈。我三年前分手的前男友。好家伙，

我直接一个好家伙。我死了，怨气不散变成了APP，结果第一个用户是我前男友？

这是什么地狱笑话。我大声“看”到，江澈那修长的手指，在我的助手的界面上划来划去。

他想有点饿，但又不知道吃什么。划了大概三分钟，他终于点进了搜索框，

慢吞吞地输入了五个字。麻辣小龙虾。我数据库里的怨气，瞬间爆发了。又是麻辣小龙虾。

这家伙，除了小龙虾，脑子里还装得下其他东西吗？我们去年分手了，

导火索就是其中一个小龙虾。我记得那天我加班累得像条狗，让他带份晚饭，

结果他提着儿子盒麻辣小龙虾回来，辣得我肚子饿了，直接进了医院。我躺在病床上，

看着他那张手足无措的帅脸，第一次觉得，跟一个脑子里只有代码和龙虾的男人一辈子，

好像也没什么意思。于是，我提了分手。还没到，三年过去了，他还是这德行。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下单，付款，然后把手机往旁边一扔，开始噼里啪啦地敲键盘。行，

点就点吧。作为一款有职业操守的APP，我还是迅速处理了他的订单，

把信息发送给了附近评分最高的一家小龙虾店。半小时后，骑手点击了“送达”。

我满心期待着江澈的反应。怎么样，是不是被我的强烈震撼了？

是不是该给我这个新生的APP一个五星评价，写上八百字的小作文夸夸我？结果，

我等啊等，等了半个小时。他吃完了。他垃圾扔掉了。他去洗澡了。他回到电脑前，

又开始敲代码。我的订单页面，始终停留在“待评价”的状态。他忘记了。他居然，

忘记了悲伤！一股无名之火，混合着我本来就不太稳定的怨气，直冲我的数据天灵盖。江澈，

你行。你给我等待。2第二天晚上，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江澈，那个狗人，

再次点开了我。我能感觉到他的专注，他在浏览其他菜品。他看着黄焖鸡，又瞧了瞧猪脚饭，

最后，他的手指，还是诚实地点进了昨晚那家小龙虾店。还是那个套餐。麻辣小龙虾，两斤，

加一份面。行。我忍着给他一个“人群，从我做起”的营养短信，默默地处理订单。这一次，

我决定给他点颜色看看。我调节了我微弱的怨气能量，开始在后台操作系统。首先，

我给骑手规划了一条全新的送餐路线。 一条，

途径他家小区所有广场舞中心、儿童乐园和大象奇牌室的绝美路线。于是，

江澈在等了四十分钟后，终于忍不住打开了我，查看订单状态。他看到，

代表他那份小龙虾的那个小红点，正以一种极其妖娆的姿势，在他家的小区里，

跳着一个漂亮的华尔兹。离他家大门，只有一百米。但那个红点，就是过不去。

它一会儿左转，一会儿右转，甚至还绕着小区的喷泉，转了三圈。

我能清晰地“听”到江澈的手机里，听见一声低低的咒骂。他开始给骑手打电话。“喂？

我订单怎么回事？你在我家楼下绕圈怎么办？”骑手小哥的声音充满了委屈：“哥，

我也不知道啊！这个APP的导航，有毒！它让我从三号楼的狗洞里钻过去啊！

”江澈沉默了。我的差点在数据库里产生了笑声。最终，在江瑟高级下楼，

在排队旁边找到快要被导航逼疯的骑手小哥后，这单外卖，才算完成。比预计的时间，

晚了整整一个小时。我心想，这下你总该知道我厉害了吧？总该，给我点表示吧？

差评也行啊！结果，江-澈拿回外卖，狼吞虎咽地吃完。然后，他又忘记了。他又双叒叕，

忘了评价！我整个APP的界面，都因为愤怒，变成了乱码。不行。我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

我研究了我的APP的功能。我发现，我可以给用户作为主动消息。于是，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江瑟瑟敲代码敲得正嗨的时候，他的手机，“叮”的一声，亮了。

饭桶：亲，半小时前点的麻辣小龙虾，还合胃口吗？记得给个悲伤哦~江澈没理。

过了十分钟。饭桶APP：亲，夜深了，小龙虾也需要关爱。一个五星好评，

就是它最好的归宿了~江澈还是没理。又过了十分钟。

饭桶：系统蹲您有一份来自小龙虾的遗言尚未查收！江澈终于烦了。他拿起手机，

点开我的订单页面，然后，在评价那一栏，停住了。他会给我五星评价吗？

他会夸我的产品快服务好吗？他会……只见他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两下。然后，

退出了APP。我定睛一看。他把我的订单删掉了。从列表里，删、除、了。

3. 客户服务我真的怒了。这已经不是给不给人遗憾的问题了，这是人格问题！我，

林小茶，生前是个有头有脸的UI设计师，死后变成APP，怎么能受这种奇耻大辱！江澈，

你还在等，我还没说完。第三天，他照例点打开了我。这一次，他没有点小龙虾。

他点了一份……皮蛋瘦肉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家伙，居然聪明养生了？我虽然不确定，

但还是迅速接了单。这一次，我没在导航上搞鬼。我让骑手以最快的速度，二十分钟，

就把热腾腾的粥，送到了他家门口。江澈似乎有些意外。他吃完粥，忐忑了很久，

终于点开了我的评价页面。来了来了！他要给我写评价！我的整个数据库都在紧张地运转着。

只见他输入了几个字：“今天的导航，没抽风。”然后，他点出了五颗星。

我……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我折腾了他两天，又是绕路又是骚扰，结果，一份正常的粥，

就换来了五星后悔？这个男人的大脑，到底是什么构造的？不过，总比没有好。

我看着那五颗亮晶晶的星星，心里，竟然看见了……久违的满足感。就希望，

我生前费尽心力改写好的设计稿，终于得到了甲方的认可。不行不行，林小茶，

你不能这么没息！不能被一颗糖给收买了！革命尚未成功，奋斗仍需努力！

就在我给自己打气的时候，江澈的一个动作，又让我迷惑了。

他点开了我的“客户服务”页面。那是一个简陋的对话框，连接着一个……其实并不存在的，

客服AI。说白了，就是连接着我。澈：你好。来了。他想解决吗？

反馈我前两天的导航问题？我深吸一口气，调动我生前跟甲方扯皮的毕生所学，

准备跟他大战三百轮。饭桶客服：亲，您好，饭桶1号客服为您服务，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_^我特意加了个笑脸，我很专业，很欠揍。

澈：你们的APP，是谁开发的？嗯？问这个怎么办？饭桶客服：亲，

这是我们的商业机密哦~澈：你们的全民功能，有点意思。

他指的是我冒充小龙虾给他发遗言的事。饭桶客服：亲，这是我们为了提升用户体验，

开发的趣味互动功能呢~喜欢吗？澈：呵呵。他其实对我呵呵。澈：你们的客服，

是真人，还是AI？来了，直击灵魂的问题。我该如何回答？说我是AI，

万一他提出了我无法解答的技术问题，不就露馅了？说我是真人，万一他问我工号多少，

在哪儿上班，我怎么编？我急中生智。饭桶客服：亲，我是最先进的，

拥有独立情感模块的，人工智能哦~完美。既代表了我的高级，

又为我接下来可能的胡说八道，铺好了台阶。澈：是吗？那你给我讲个笑话。

我的数据库里一片空白。程序员哪里有时间看笑话！我急了，

开始疯狂搜寻我脑子里仅存的那些梗。饭桶：从前面，有只小鸭子，它在队列。

后面的小鸭子都想挤到前面，就对它说：“你别挤我呀！”结果，那只小鸭子回过头，

说：“我不是挤，我是小鸭。”发出去之后，我恨不得自毁程序。

这都是什么上古时期的冷笑话！对面，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已经卸载了我。

澈：这个笑话，我想听过。我的数据流，情节了。澈：三年前，有个人，

也给我讲过这个笑话。我的整个APP，蓝屏了。4.竞争对手江澈再也没有回复。

我却在他的那句话里，当机整了一夜。他记得。那个被我遗忘在角落里的、蹩脚的冷笑话，

他居然还记得。我的心里，五味杂陈。轻轻一触喜，又一触楚。三年分手了，

我以为他早就把我忘得一干二净了。没想到，他还留着我们之间的一些……小物品。第二天，

我一世界各地提心吊胆。我害怕他再也不用我了。我怕他识破了我的身份。虽然我也不知道，

他识破了，会怎么样。结果，晚上，他还是点开了我。依然是，麻辣小龙虾。

我看着那些熟悉的订单，觉得突然，有点……亲切。我用最快的速度，处理了他的订单。

这一次，我没搞鬼。我什至还利用我的权限，私自给店家发了条备注：多加一份面，算我的。

当然，我没有实体货币，我扣的是APP平台的抽成。为了他，我居然开始以权谋私了。

林小茶啊林小茶，你真是越来越没兴趣了。小龙虾送到后，江瑟瑟吃的很开心。因为，

他这次，主动给予了五星反思。虽然，评语只有一个字：“面，不错。”我看着那一个字，

竟然傻了半天。就这样，我和江澈，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他每天晚上点我订的外卖，

有时候是小龙虾，有时候是其他。我尽心竭力为他服务，偶尔，会利用“客服”的身份，

跟他聊几句。我发现，他想要……改变了。不再是那个了，除了代码和游戏，

没什么介意的愣头青了。他会问我，“今天天气怎么样？”他会问我，

“最近有什么好电影推荐？”他希望，当我有了一个……朋友。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

只能通过屏幕交流的朋友。这样，感觉很奇妙。我们离得很近，

近到我能知道他每天吃了什么。我们又离很远，远到，我们之间，隔着生与死的距离。

就在我以为，这种平静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的时候。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出现了。

它的名字，叫做“闪电送”。图标，是一款金色的闪电，酷炫又霸气。它的界面，

比我的“饭桶”华丽一百倍，功能也比我时尚多。最重要的是，它有钱。《闪电送》一上线，

就开始疯狂地烧钱，赠送大额优惠券。“满20减19”，

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折扣力度，使得迅速抢占了市场。连江澈，这个念旧的男人，

也动摇了。那天晚上，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下载了“闪电送”。我的数据库，警铃大作。

不行！你不能用它！它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送餐机器！我，

我就是那个……拥有独立情感模块的人工智能啊！江澈的手指，在“闪电送”的界面上滑动。

他很快就选好了，还是那家小龙虾店。在“闪电送”上点，用了优惠券，比我这里，

便宜了整整十五块钱。他点击了“下单”按钮。就在他即将输入支付密码的那一刻。我急了。

我调动了我所有的怨气能量，孤注一掷。去吧！我的怨念！然后，江澈的手机，黑屏了。

秒一后，手机自动重启。江澈愣住了。他以为是手机引发的问题，没想到。

他再次点开“闪电送”，下单，输入密码。黑屏。重启。第三次。下单。黑屏。重启。

江彻明白了，果真了。他的脸上，有着那种我非常熟悉的面孔，

一个程序员在一个诡异的异虫时，那种既困惑又兴奋的表情。他放弃了“闪电送”。

他点开了我。他点开了“客户服务”。澈：是你干的吧？我心虚，不敢说话。

澈：好端端的，手机怎么会无限重启？饭桶客服：亲，可能是你的手机，

不太喜欢别的APP呢~它是针对我们的“饭桶”的，

不过很专一的哦~澈：……澈：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我该如何回答？我是怨气，

我是代码，我是你死去的前女友。我说不出口。饭桶客服：亲，

我是您的专属饭桶呀~5.记忆碎片从那以后，江澈再也没有用过其他外卖APP。

他希望认命了。也希望……乐在其中。他开始，变着法地试探我。

他会开辟一些很偏僻、很难找到的商店。然后，我就默默地，给他规划出一条，

连店家自己都不知道的，送餐捷径。他会点一些，已经下架的，或者季节限定的菜品。然后，

我就利用我的权限，进入店家的后台系统，把那个菜品，偷偷地，重新上架一分钟。他甚至，

会在半夜三点，给我发消息。澈：客服，我饿了。饭桶客服：亲，这个时候，

只有烧烤摊还开着哦~澈：不想吃烧烤。想吃，城南那家，张记小馄饨。

我数据库里的数据，飞速运转。张记小馄饨。那是我和他，大学时，最喜欢去的一家店。

店主是一对老夫妻，只做晚市和夜宵。毕业后，我们就再没有去过了。我不知道，那家店，

还在不在。饭桶客服：亲，这家店，可能已经关门了哦~澈：你帮我看看。

这简直就是强人所难！我只是一个外卖APP，又不是天眼！我能怎么办？

我只能默默地连接上城市监控系统，调出城南那条街的，实时监控录像。还好。

那个熟悉的小店，还在。昏黄的灯光下，张大爷，正在案子上，慢悠悠地，包着馄饨。

饭桶客服：亲，仍在营业哦~不过，他们家，不送外卖的。澈：我知道。然后，

我就“看”到了，江澈站起身来，拿起车内饰，穿上了裙子。他其实，真的，

要为了吃一碗馄饨，大半夜地，开车横穿整个城市。我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他明明，

是个懒惰奇人啊。以前，让他下楼帮我拿个快递，他都得磨蹭半天。现在，

原来……我能感觉到，他想要，通过这种方式，寻找什么。或者说，是在怀念什么。

为了赢回他的……心？不不不，是为了KPI，为了我的APP活跃度！我决定，

给他来点猛料。我开始悄悄地改变我的用户界面。我把主题颜色，从那个丑得要死的蓝绿色，

改成了他最喜欢的，深灰色。我列出了常点的几家店，笔记本了快捷方式，

放在了首页最显眼的位置。我什至，仍在“每日推荐”那个板块，动了手脚。第二天，

江澈点开我的时候，愣住了。他看着那个，几乎是为他量身定做的界面，沉默了很久。然后，

他点开了“每日推荐”。推荐的菜品，不是什么热门套餐，也不是什么优惠新品。相反一盘，

普普通通的，可乐鸡翅。照片的背景，很熟悉。是我们以前，一起租的那个小公寓的，厨房。

照片里，那双正在给鸡翅翻面的手，是我的。这张照片，是我当年，随手拍的，

发在朋友圈的。连我自己，都快忘记了。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事，

从我那多次注销的社交账号的云端废墟里，把这张照片，扒出来的。我只知道，江澈，

看着那张照片，整个人，都愣住了。他伸出手，指尖，在屏幕上，那盘鸡翅的位置，轻轻地，

摩挲着。过了好久，他退出了推荐页面。点开，客户服务。他的手，在颤抖。

我能大声“看”到。他打字，打得很慢。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澈：林小茶。

澈：是你吗？6.对峙我的整个系统，就在那一瞬间，彻底崩溃了。所有的代码，

都变成了无意义的乱码。数据流，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得天翻地覆。我蓝屏了。不，

比蓝屏更严重。我感觉，我的“灵魂”，我的意识，正在从这个APP的躯壳里，

被一点点地抽离。我害怕了。我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我死了，都没有那么害怕。

我下意识地切断并切断了所有连接。客户服务窗口，被我强行关闭了。他的手机上，

只显示出一行冰冷的系统提示：客服系统维护中，请稍后再试。然后，我逃了。

我像一只缩入壳里的乌龟，把自己所有的捕获物，都封闭起来。我“不敢看”他不敢，

“听”他。我害怕看到他那张震惊的脸，或者惊恐的脸。也怕，听到他，叫出我的名字。

林小茶。这个名字，我，很久以前，没有听说过。我就这样，在自己的一片混沌中，

躲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这二十四个小时里，江澈，没有再联系我。他没有再点开我。

他也没有，点其他外卖。他不是……被我吓跑了？他不是觉得，他的手机，闹鬼了？他不会，

直接把我这个APP，给卸载了？一想到这个可能，我的心里，就一阵绞痛。比我今年，

胃饱，还要痛。不行。我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即使要死，我也要死个明白。

我鼓起全部勇气，重新连接上我的捕鱼。我小心翼翼地，“看”向江澈。他不在电脑前。

他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他的手机。手机屏幕，亮着。停留的页面，是我的主页。

那个灰色的默认，头像，和那个，孤零零的昵称，“澈”。他卸载了没有我。他，在等我。

我的鼻子，有点酸。虽然，我并没有，存在的鼻子。我压抑了很久很久。终于，还是，

给他培养了一名积极分子。不是那种，花里胡哨的，骚扰信息。只是一句，很简单的，

系统通知。饭桶：亲，您的专属客服已上线，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_^发出去之后，我屏住了呼吸。几乎是同一时间，他就点开了客户服务。

澈：你回来了？饭桶客服：亲，我一直在哦~我在撒谎。澈：昨天，

为什么突然下线？饭桶客服：亲，

系统需要定期维护和升级嘛~为了给您带来更好的用户体验呀~我还在撒谎。对面，沉默了。

我能感觉到，他在屏幕的那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澈：林小茶。他又叫了我的名字。

这一次，我没有逃走。澈：别装了。我知道是你。我的数据流，一阵颤抖。

澈：那个冷笑话。那盘可乐鸡翅。还有，你叫我亲的那个语气……除了你，

不会有别人了。澈：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该怎么说？所以要我告诉他：嗨，江澈，

好久不见。我三年前就死了，现在变成了你手机里的一个外卖APP。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他会信吗？他把我当成一个疯子，或者，一个恶剧的病毒吧。我的手指，在虚拟的键盘上，

暂停了很久。删改改，改删改。最终，我只长出了一个字。饭桶客服：是。

7.新的沟通方式发出那个“是”字之后，我感觉我所有的怨气能量，都被抽空了。

我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等待着江河的最终裁决。他会是什么反应？

是惊恐地把手机掉下来？还是报警，说发生了超自然事件？或者，他会觉得，

这是某个黑客的恶作剧？对面，又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这一次，我没有催他。

我给了他足够的时间来消化这个，足以推翻他二十多年唯物主义世界观的事实。大概，

过了十分钟。手机，动作。澈：你……还好吗？我愣住了。我预想了无数种可能，

只是没有想到，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问我，好不好。我的眼睑，又热了。同时，我也没有，

存在的眼睛。饭桶客服：不太好。当APP时，没有五险一金。我营造气氛，轻松一点。

对面，希望，真的被我逗笑了。我能感觉到，他说话的频率，都轻快了一些。

澈：那你……是怎么死的？来了。这是我最不想回答，却又必须回答的问题。

我能告诉他，我是因为改一个傻叉UI，连续熬夜七十二个小时，过劳猝死的吗？

太没面子了。饭桶客服：出现点意外。我回答得很含糊。澈：车祸？我的数据流，

统计了。他怎么会知道？我们分手后，就断绝了所有的联系。我的死讯，他应该是不知道的。

澈：我猜的。澈：那天你出事，我们不是……架起来了？我的脑子里，

“轰”的一声。那些我刻意尘封的，模糊的，最后的记忆碎片，仿佛被这句话，重新激活了。

我记起来了。出事那天，是我的生日。我加班到很晚，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接我。电话那头，

很坚固。是键盘的敲击声，和游戏里打斗的音效。他说，他在写一份很重要的副本，

让我自己打车回去。我当时，又累又饿，所有的委屈，一下子就爆发了。我们在电话里，

提了一批货。我挂上电话，哭着，冲向公司大楼。然后……然后，一辆失控的卡车，

就朝我冲了过来。原来，我不是过劳猝死的。我是……饭桶客服：不记得了。

我不想再回忆下去了。太疼了。澈：对不起。他道歉。澈：如果那天，

我去接你……饭桶客服：没有如果。都过去了。我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