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屈辱协议屈辱协议老旧的居民楼墙壁上，一张鲜红的公告，像一道刺目的伤疤，

宣告着这片区域的最终命运。“拆迁！”“旧城区改造项目正式启动！”硕大的黑色字体，

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有力。居民们围在公告栏前，议论声、惊呼声、盘算声交织在一起，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尘土与金钱味道的狂热。王秀兰挤在人群最前面，

一双精明的眼睛死死盯着公告上的拆迁范围图。

当她确认自家那栋破旧的两层小楼正在红线之内时，脸上的皱纹瞬间笑成了一朵菊花。

“发了！我们家真的要发了！”她激动地拍着大腿，声音尖锐得盖过了周围的嘈杂。

根据街坊邻居们的估算，她家那栋占地不小的老宅，连房带院，再加上各种补偿，

拆迁款至少能拿到一千万！一千万！这个数字像一团火，在王秀兰心里熊熊燃烧，

烧得她浑身燥热，连回家的脚步都轻快得像是要飘起来。当晚，饭桌上的气氛格外诡异。

王秀兰一反常态地炒了好几个硬菜，甚至给那个她一向看不顺眼的入赘女婿陈默，

也添了一碗满满的米饭。陈默的妻子周静雅，一个性格温柔但有些懦弱的女人，

看着母亲脸上那毫不掩饰的狂喜和算计，心里隐隐有些不安。“妈，您今天……”“吃饭！

”王秀兰不耐烦地打断了女儿的话，目光却像刀子一样刮过陈默的脸。陈默，

三年前入赘周家。这三年来，他包揽了所有家务，对丈母娘的冷嘲热讽逆来顺受，

对小舅子周浩的颐指气使也从不反驳。在周家人眼里，他就是个一无是处的窝囊废，

是图她家有个住处，能少奋斗几十年的废物。饭吃到一半，王秀兰终于图穷匕见。

她从自己房间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震得碗筷叮当作响。“陈默，

把它签了。”纸袋里抽出的，是一份标题刺眼的A4纸——《自愿放弃财产协议》。

周静雅拿过协议，只看了几眼，脸色就瞬间变得惨白：“妈！您这是干什么？！

”协议的内容苛刻到了极点。

上面白纸黑字写着：陈默自愿、无条件放弃此次拆迁所涉及的任何财产、补偿款及安置权益，

所有权益归属王秀兰、周浩、周静雅三人所有。并且，协议补充条款上还注明，

若日后二人离婚，陈默必须净身出户，不得以任何理由分割婚姻存续期间的任何共同财产。

这已经不是净身出户协议了，这简直就是一份现代版的卖身契！“***什么？

我这是在为我们家着想！为静雅着想！”王秀兰把筷子重重一拍，指着陈默的鼻子骂道，

“这个窝囊废，除了会做饭拖地，还会干什么？这三年来吃我家的，住我家的，

现在拆迁款下来了，难道还要分他一份？我告诉你们，门都没有！

”“可是……陈默他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啊！”周静雅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声音微弱地反驳。“一份子？他也配！”一旁埋头玩手机的小舅子周浩抬起头，

不屑地嗤笑一声，“姐，你就是太心软了。这种男人，等咱们家拿到钱，什么样的找不到？

让他赶紧签了滚蛋，我还嫌他待在这里碍眼呢！”王秀兰得到了儿子的支持，

气焰更盛：“静雅！你给我闭嘴！这事我说了算！今天他要是不签，就立刻给我滚出这个家！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陈默身上，鄙夷、嘲讽、逼迫，像一张无形的大网，

将他牢牢困在中央。周静雅流着泪，无助地看着陈默，眼神里充满了歉意和挣扎。她想帮他，

却又没有勇气反抗强势的母亲和游手好闲的弟弟。王秀兰已经准备好了一肚子的刻薄话，

准备只要陈默稍有迟疑，就劈头盖脸地骂过去，把他最后一点尊严也踩在脚下。然而，

出乎所有人意料。陈默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他的脸上甚至看不到丝毫的愤怒和屈辱。

他只是平静地放下了碗筷，拿起那份协议，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然后，他拿起笔，

在签名处异常爽快地写下了“陈默”两个字。字迹工整，笔锋有力。写完，

他甚至主动问王秀兰：“印泥呢？”王秀兰被他这干脆利落的举动搞得一愣，

下意识地从抽屉里拿出印泥盒。陈默接过，毫不犹豫地在自己的名字上，

重重地按下了鲜红的手印。做完这一切，他将协议推回桌子中央，平静地说道：“签好了。

”那云淡风轻的态度，仿佛签下的不是一份关乎千万财产的屈辱协议，

而是一张无关紧要的收据。准备了一肚子刻薄话的王秀兰，此刻却像被扼住了喉咙，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呆呆地看着那份签好的协议，又看看陈默那张波澜不惊的脸，

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发慌。这……这不对劲。这个窝囊废，怎么会这么爽快？

第 2 章：最后的“留念”最后的“留念”短暂的错愕之后，

王秀兰心中的那点不安很快被巨大的狂喜所取代。她一把抓过协议，

仔仔细细地检查着签名和手印，确认无误后，脸上重新绽放出得意的笑容。管他耍什么花样，

白纸黑字，红手印，这可是有法律效力的！“算你识相！

”王秀兰将协议小心翼翼地收回牛皮纸袋，仿佛那是什么绝世珍宝。她瞥了陈默一眼，

语气中的鄙夷和嘲讽再也不加掩饰，“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我把话说明白。也是，

你这种人，除了签字还能干什么？”小舅子周浩也凑了过来，

对着陈默阴阳怪气地笑道：“姐夫，哦不，陈默。想开点，千万富翁的生活，

你这种人也体验不来。以后咱们家住别墅，开豪车，你就继续窝在哪个出租屋里给人做饭吧，

那才是你的归宿。”他已经开始幻想拿到拆迁款后的生活了。

他要把自己那辆破国产车换成保时捷911，再去三亚租个游艇，开个派对，

请上一堆网红美女。到那时候，谁还记得家里有过这么一个窝囊的上门女婿？“周浩，

你少说两句！”周静雅终于忍不住，红着眼眶低吼了一句。“我说错了吗？

”周浩翻了个白眼，“他自己都愿意签，说明他有自知之明。姐，你可别犯糊涂，

为了这么个废物，跟千万家产过不去。”王秀兰也瞪了女儿一眼：“你弟弟说得对！

你给我安分点，别胳膊肘往外拐！”从签下协议的那一刻起，陈默在这个家里的地位，

便从“可以忍受的废物”直线下降为“随时可以丢弃的垃圾”。王秀兰和周浩的每一句话，

都像针一样，毫不留情地刺向他。然而，陈默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样子。他仿佛是一个局外人，

冷眼看着这对母子的丑陋嘴脸，内心没有丝毫波澜。他默默地吃完碗里的最后一口饭，

然后用餐巾纸擦了擦嘴，站起身来。“妈，”他开口了，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我有个小小的请求。”“请求？”王秀兰警惕地看着他，

像一只护食的母鸡，“钱你已经放弃了，还想干什么？我告诉你，别得寸进尺！

”陈默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自嘲的微笑：“您放心，跟钱没关系。

我只是……想在老宅被拆之前，把我的户口迁进来。”“迁户口？”王秀兰愣住了，

随即发出一阵夸张的爆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周浩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陈默，

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哈……姐，你听听，你听听他说什么？他想迁户口！

他以为迁个户口就能分钱了？我的天，这是哪里来的法盲啊，笑死我了！

”王秀兰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讥讽道：“陈默啊陈默，我以前只觉得你窝囊，

没想到你还这么蠢。你是不是看电视剧看多了？以为户口本上有你的名字，

拆迁款就得有你一份？我告诉你，产权人是我！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你签的那份协议，

就是最好的证明！”在他们看来，陈默这个请求，简直是愚蠢到了极点，

是无知者最后的、也是最可笑的挣扎。陈默没有反驳他们的嘲笑，

只是平静地说道：“我知道。我只是在这里住了三年，对这栋老宅也有了感情。

想着以后它就没了，把户口迁进来，也算是……留个念想。

”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伤感和卑微，

仿佛真的是在为一个无理的念想做着最后的恳求。“留念想？”王秀兰脸上的讥讽更浓了，

“你一个外人，对我们家的房子有什么感情？我看你就是贼心不死，还想着耍花招！

”周静雅看不下去了，拉了拉母亲的衣袖：“妈，就是一个户口而已，产权又不会变。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你就答应他吧，也算是……好聚好散。”“好聚好散？

”王秀兰冷哼一声。不过，她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首先，

产权在她手上，协议也签了，陈默迁个户口进来，根本分不走一分钱。其次，

答应他这个“愚蠢”的请求，反而能让他彻底死心。等他发现迁了户口也毫无用处时，

那张失望又绝望的脸，一定会非常精彩。这比单纯把他赶走，更能满足王秀兰的报复欲。

最后，也能堵住女儿的嘴，让她看看，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想到这里，

王秀兰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行，我答应你。”她从柜子里翻出户口本，

像丢垃圾一样扔给陈默，“你想留念想，我就成全你！我倒要看看，你能留出个什么名堂来！

明天我就带你去派出所，让你彻底死了这条心！”她以为，这是对陈默最后的施舍和羞辱。

陈默接过那本承载着一家人关系的户口本，指尖轻轻摩挲着深红色的外壳，

眼中闪过一丝无人察觉的锋利光芒。他低声说了一句：“谢谢妈。”然后，

转身走进了自己和妻子的房间，留下身后王秀兰和周浩肆无忌惮的嘲笑声。“真是个傻子！

哈哈哈！”“等着看好戏吧，看他明天从派出所出来是什么表情！”他们不知道，

当陈默接过户口本的那一刻，这场戏，才真正拉开了序幕。

第 3 章：一元钱的房契一元钱的房契卧室的门被轻轻关上，隔绝了外面刺耳的嘲笑声。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周静雅压抑的抽泣声。“对不起，

陈默……真的对不起……”她坐在床沿，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从脸颊滑落，

“我妈和我弟他们……他们太过分了！我……”她想说“我拦不住他们”，但话到嘴边，

又化作更深的羞愧。这三年来，她何曾真正地为陈默争取过什么？她的懦弱，在某种程度上，

也是对母亲和弟弟的纵容。陈默走到她身边，没有说话，只是抽出纸巾，

温柔地替她擦去眼泪。他的动作很轻，仿佛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哭什么，

”陈默的声音很柔，“该说对不起的，不是你。”周静雅抬起泪眼朦胧的脸，

不解地看着他：“可是你签了那样的协议，还被他们那样羞辱……你为什么一点都不生气？

”“因为，”陈默的目光深邃如海，他看着妻子，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不是贪图他们口中的千万拆迁款，我只是……要拿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

”属于他的东西？周静雅更加困惑了。这栋房子是她外公外婆留给她妈妈的，

跟陈默能有什么关系？在周静雅疑惑的目光中，陈默蹲下身，

从床底拖出了一个积满了灰尘的木盒。盒子是老式的，上面雕刻着简单的花纹，

一把小小的铜锁已经锈迹斑斑。这盒子周静雅见过，是陈默三年前入赘时，

带来的唯一一件私人物品。她一直以为里面装的是陈默父母的遗物，所以从未动过。

陈默从脖子上取下一把小巧的钥匙，插入锁孔，轻轻一拧，“咔哒”一声，铜锁应声而开。

他打开盒盖，里面没有周静雅想象中的照片或遗物，只有一个用牛皮纸袋精心包裹着的文件，

袋子边缘已经泛黄，显得年代久远。陈默小心翼翼地取出文件，轻轻吹去上面的浮尘。

“静雅，你相信我吗？”他抬头，认真地看着妻子的眼睛。周静雅看着他郑重的神情，

虽然心中充满了无数的疑问，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我信。”这三年来，

无论家人如何贬低他，无论他表现得多么“窝囊”，

但周静雅内心深处始终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她的丈夫，绝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他看书时专注的眼神，处理家务时那份超乎寻常的条理，

以及面对所有羞辱时那份异于常人的平静，

都透露着一种与他“窝囊废”身份格格不入的气质。得到妻子的肯定，陈默微微一笑。

他将牛皮纸袋里的文件抽了出来。那是一份折叠起来的协议，纸张已经泛黄发脆，

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他将协议在床上缓缓展开。

当周静雅看清协议最上方那几个用毛笔书写的、遒劲有力的大字时，整个人如遭雷击，

瞬间呆住了。那上面写的不是别的，正是——《房屋买卖协议》！她捂住嘴，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凑近了仔细去看。

协议的内容清晰明了：甲方出卖人：周德海、王秀兰。乙方买受人：林慧。

交易标的：江城市旧城区槐树胡同七号院落及房屋所有权。交易价格：人民币壹元整。

落款日期，是二十年前！周静雅的大脑一片空白。周德海是她早已过世的父亲，

王秀兰是她的母亲。而这槐树胡同七号，就是他们现在所住的这栋老宅！这栋她从小住到大，

以为是自家祖产的房子，竟然早在二十年前，就以一元钱的象征性价格，

卖给了一个叫“林慧”的女人？“这……这是怎么回事？”周静雅的声音都在颤抖，

“林慧……是谁？这协议是假的吧？伪造的？”这是她脑海里唯一的解释。否则，

这一切根本无法理解。如果房子早就卖了，那房产证为什么还在她妈妈手上？

她们一家又为什么能在这里安然无恙地住上二十年？陈默看着妻子震惊的模样，

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他伸出手指，缓缓移向协议的最下方。“它是不是伪造的，

你看这里就知道了。”周静雅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在协议甲乙双方签字的下方，

还有一栏“见证人”。而在见证人那一栏，三个熟悉的、略带潦草的签名，像一把重锤，

狠狠地砸在了周静雅的心上。那三个字，赫然是——王秀兰！

第 4 章：见证人竟是她自己见证人竟是她自己王秀兰！见证人竟然是她自己的妈妈，

王秀兰！周静雅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扶着床头才勉强站稳。她死死地盯着那个签名，

那确实是她母亲的笔迹，就算时隔二十年，那种独特的连笔风格她还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一个人，怎么会同时是“出卖人”和“见证人”？这太荒谬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静雅的声音带着哭腔，她感觉自己二十多年来的认知，在这一刻被彻底打败了。

陈默将那份脆弱的协议重新小心折好，放回牛皮纸袋，这才缓缓开口，

声音里带着一丝遥远的追忆。“林慧，是我的母亲。”一句话，让周静雅再次愣住。

陈默的母亲？她只知道陈默的父母在他上大学时就因意外去世了，

却从未听他提起过他母亲的名字。“二十年前，”陈默的目光望向窗外，仿佛穿透了时空，

回到了那个久远的年代，“你父亲的生意，是不是出过一次很严重的意外？

”周静雅努力地在记忆中搜索。她那时候还小，但隐约有些印象。她记得有一段时间，

家里气氛非常压抑，父亲整日唉声叹气，母亲天天以泪洗面，

家里还时常有凶神恶煞的人上门讨债。父亲当时经营的小工厂，好像是资金链断裂，

濒临破产。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陈默继续说道：“那时候，你家欠了巨额债务，

房子都快要被银行收走抵债。你父亲四处求人，却处处碰壁，你母亲几乎要绝望了。

”“就在那个时候，我母亲，林慧，找到了他们。”陈默的语气很平静，

却带着一种足以安抚人心的力量。“我母亲和你母亲王秀兰，在年轻时是最好的闺蜜，

情同姐妹。只是后来各自嫁人，联系才渐渐少了。但我母亲听说了你家的困境后，

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带着一笔钱赶了过来。”“那笔钱，是她和我父亲半辈子的积蓄，

足以还清你家所有的债务，还能留下一笔钱东山再起。你父母当时说什么都不要，

觉得这份恩情太重，无以为报。”“我母亲为了让你父母能安心收下这笔钱，

也为了给他们留下一条后路，就想出了一个办法。”陈默拿起那个牛皮纸袋，轻轻摩挲着，

“她提议，象征性地以一元钱的价格，买下这栋当时即将被查封的房子。这样一来，

房子就从你家的债务中剥离了出来，不会被银行收走。同时，她向你父母承诺，

这栋房子他们可以永远住下去，直到他们有能力自己买新房为止。这份协议，只是一个形式，

是为了让他们能安心接受帮助。”“当时，你父亲感激涕零，当场就签了字。

而你母亲……”陈...默的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弧度，“王秀兰，

她更是激动得抱着我母亲哭了很久，说这辈子都还不清这份恩情。

为了表示这份协议的郑重和她发自内心的感激，她坚持要以‘见证人’的身份，

亲手在协议上再签一次自己的名字。”所以，

协议上才会出现如此奇怪的一幕——王秀兰既是出卖人，也是见证人。一个身份，

代表着走投无路的绝望。另一个身份，代表着被人拯救的感恩。往事一幕幕，

通过陈默的讲述，在周静雅的脑海里变得清晰起来。她终于明白，

为什么小时候家里明明那么困难，却在一夜之间渡过了难关，甚至还有余钱让父亲重新开始。

原来，是陈默的母亲，在他们家最绝望的时候，如神兵天降般，拉了他们一把。

而这份救命之恩的凭证，就是眼前这份“一元钱的房契”。

“可是……可是后来为什么……”周静雅的声音哽咽了。她想问，

为什么妈妈从未提起过这位“林慧”阿姨，为什么这份恩情好像从未存在过一样。“后来？

”陈默苦笑一声，“后来你家生意渐渐好转，日子越过越红火。而我父母，

却在一场意外中双双离世。我成了孤儿，靠着他们留下的一点遗产和奖学金读完了大学。

也许是时间太久了，也许是我家的变故，让王秀兰渐渐忘记了当年的恩情。又或者，

她从来就没有忘记，只是选择了刻意遗忘。”二十年的时间，

足以让一份感激涕零的救命之恩，在金钱和利益面前，被冲刷得一干二净。当年的闺蜜之情，

舍命相助，如今只剩下对闺蜜之子的百般羞辱和算计。何其讽刺！

周静雅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但这一次，不是为陈默，

而是为自己的母亲感到无地自容的羞愧。她终于明白，陈默为什么说，

他只是要拿回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栋房子，早就是他的了。

而她那被千万拆迁款迷了心窍的母亲，

还在为逼迫恩人的儿子签下一份《净身出户协议》而沾沾自喜。

第 5 章：拆迁办上门拆迁办上门几天后的一个上午，阳光明媚。

槐树胡同七号院的门被“咚咚咚”地敲响了。王秀兰一个激灵，连忙从沙发上跳起来，

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衣服，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一路小跑着去开门。

“来了来了！是拆迁办的同志吧？快请进，快请进！

”门外站着两名穿着制服、挂着工作牌的工作人员，一人手里拿着文件夹，

一人提着笔记本电脑。“您好，是王秀兰女士家吧？我们是街道拆迁办公室的，

过来进行最后的产权和户籍核定。”为首的一名工作人员说道，态度很客气。“是我是我！

哎呀，辛苦辛苦，快进来喝口水！”王秀兰热情地将两人迎进屋里，又是端茶又是倒水，

殷勤得不得了。小舅子周浩也凑了过来，递上香烟：“两位领导，大热天的，抽根烟解解乏。

”工作人员摆了摆手，表示工作期间不能抽烟，然后便在客厅的桌子旁坐下，

打开了笔记本电脑和文件夹。“王女士，那我们开始吧。

请您出示一下房产证和家里的户口本。”“好的好的，早就准备好了！

”王秀兰献宝似的从房间里拿出两个红本本，恭恭敬敬地递了过去。递过去之后，

她还不忘从那个牛皮纸袋里，再次拿出那份陈默签过字的《净身出户协议》，

特意在工作人员面前晃了晃，得意地说道：“领导，这是我们家的内部协议。

我那个上门女婿，已经自愿放弃所有拆迁相关的财产了，字也签了，手印也按了，

就怕以后有什么纠纷，所以我们提前把内部分配问题都解决了。

”她生怕拆迁办的人不知道陈默的存在，会把他也算作一个分配名额，

特意把这份协议拿出来，就是为了堵死一切可能性。那名工作人员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协议，

并没有多看，公事公办地说道：“家庭内部分配问题，由你们自行协商解决，

我们只负责核对产权和户籍。”说着，他接过房产证，核对了一下上面的信息，

又打开了户口本。当他看到户主页后面的家庭成员里，果然有“陈默”这个名字时，

抬头看了王秀兰一眼。王秀兰立刻会意，指着协议说：“领导您看，他自愿放弃的，

跟我们没关系。”工作人员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开始在笔记本电脑的内部系统里输入房产证编号和户主信息。王秀兰和周浩站在一旁，

紧张又兴奋地搓着手，仿佛已经看到了千万巨款在向他们招手。周静雅站在卧室门口，

看着母亲和小弟那副贪婪的嘴脸，心中充满了厌恶和挣扎。她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