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大夏镇守国门十年,终于凯旋。迎接我的,却是公主妻子与我义弟的私情。他们大笑着,
将我的战功文书烧成灰烬。“一个只配闻我脚气的贱奴,也敢肖想与我长相厮守?”“大哥,
你的赫赫战功,都将是我的晋升之阶!”我被削去四肢,做成人彘,
眼睁睁看着我全家三百口被活活烧死。烈火中,我泣血发誓,若有来生,
定要将这对狗男女挫骨扬灰。再次睁眼,我竟回到了与公主大婚的洞房之夜。
她含情脉脉地递来一杯合卺酒。“夫君,我们永不分离。”我笑了,一口饮尽。酒里没毒。
但她的肚子里,已经怀上了义弟的种。1大红的喜烛噼啪作响,映得满室通明。
我的新婚妻子,大夏最尊贵的七公主李长乐,正用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看着我。
她亲手端着那杯合卺酒,红唇轻启。“夫君,喝了这杯酒,你我便是一体了。”我接过酒杯,
毫不犹豫,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灼烧着我的五脏六腑,
却远不及前世烈火焚身之痛的万分之一。李长乐的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失望。
她以为我会怀疑酒中有毒,会犹豫,会质问。她不懂,真正的毒,不在酒里。
“夫君真是好酒量。”她娇笑着扶我走向婚床,指尖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我顺势倒在床上,佯装醉意深沉。呼吸变得粗重,眼皮沉沉地耷拉着,实则五感全开,
将整个房间的动静尽收耳底。前世,她也是这样,用最温柔的姿态,为我设下最恶毒的陷阱。
她轻柔地为我宽衣,那双滑腻的手拂过我的胸膛。就是这双手,曾指着我的鼻子,
骂我是连给她提鞋都不配的贱奴。就是这双手,曾挽着我义弟陆云帆的胳膊,
笑着看我被削去四肢。胃里一阵翻搅,滔天的恨意几乎要从胸腔里喷涌而出。
我死死攥住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用疼痛强迫自己冷静。不能急。复仇,要慢慢来,
才有趣。李长乐见我“睡熟”,脸上的柔情蜜意瞬间褪去,只剩下毫不掩饰的冰冷与鄙夷。
她轻蔑地踢了我一脚,那力道不大,侮辱性却极强。“贱奴。”她低声啐骂,
声音里满是厌恶。我心中冷笑,继续我的表演。时机到了。我翻了个身,仿佛在梦呓,
声音含混不清。“长乐……我的好公主……”“我……我已向陛下请奏……将我一半的封地,
转给云帆……”“他是我最好的兄弟……这些年,亏欠他良多……”李长乐的身体猛地一僵。
我能感受到,她原本要离开床边的脚步,停住了。她俯下身,似乎想听得更清楚一些。
我甚至能闻到她发间传来的、与陆云帆身上同款的熏香。真是令人作呕。窗外,
一道极轻微的衣袂破风声一闪而过。是陆云帆。他果然按捺不住,就藏在外面偷听。我的话,
他一个字不落地,全都听见了。很好。李长乐在床边站了很久,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一半的封地。这对我这个平民出身、靠战功封侯的大将军而言,几乎是半副身家。
这突如其来的“慷慨”,彻底打乱了她和陆云帆的计划。他们最看重的,就是利益。现在,
我主动将巨大的利益送到他们嘴边,他们是吃,还是不吃?吃了,
就意味着他们原本想立刻除掉我的计划,要暂时搁置。不吃,到嘴的肥肉谁愿意吐出去?
我闭着眼,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觉的弧度。游戏,开始了。这对狗男女,
好好享受我为你们准备的第一份大礼吧。2翌日,天还未亮,我便起身更衣。
李长乐睡在床榻的另一侧,离我足有三尺远,仿佛我是什么会传染的瘟疫。听到动静,
她不耐烦地翻了个身,用锦被蒙住了头。我没有理会她,径直穿上崭新的驸马朝服。
铜镜里的人,眉眼深邃,英武挺拔,只是那双本该锐利如鹰的眼眸中,
此刻盛满了伪装的温厚与“愚忠”。府外的马车早已备好。陆云帆站在车旁,一夜未睡,
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他看到我,立刻换上一副热络的笑脸。“大哥,昨夜休息得可好?
”“尚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日之后,你我兄弟,便要一同为陛下分忧了。
”他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马车驶向皇宫,一路无话。金銮殿上,百官肃立。
我与陆云帆并肩站在武将之首。他眼神闪烁,频频瞟向我,显然还在琢磨昨晚那番话的真假。
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宣我上前奏报战功。我上前一步,手持玉笏,
声音洪亮地奏报北境十年之战。从斩杀敌酋,到收复失地,桩桩件件,铁证如山。满朝文武,
无不为之动容。然而,我只说了七分。那最关键的三分,足以让我封无可封的功劳,
我留下了。皇帝坐在龙椅之上,脸上已是掩不住的笑意。“萧爱卿,十年镇国,劳苦功高!
你想要什么赏赐,尽管说来!”就在皇帝准备宣布封赏的圣旨时,我话锋一转。“陛下,
臣还有一事启奏。”“此战能胜,非臣一人之功,实乃我义弟陆云帆将军数次舍命相救,
为臣出谋划策!”我声音激昂,仿佛真的感念至深。“幽州城外,若非云帆率三百死士冲阵,
臣早已被十万敌军包围!”“决战之时,若非云帆一箭射杀敌军主帅,乱其军心,
我大夏将士必将付出更惨重的代价!
”我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几个子虚乌有的、陆云帆“英勇无畏”的场景。每一个字,
都像一记耳光,狠狠抽在陆云帆的脸上。他的脸,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煞是好看。
他想反驳,可我说得情真意切,细节满满。在众目睽睽之下,在皇帝面前,他若是反驳,
就是不识抬举,是嫉妒我这个大哥的功劳。他只能打碎了牙,和血吞。
“臣……臣不敢居功……”他涨红着脸,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微微发抖。我立刻上前,
满脸“诚恳”地将他扶起。“弟弟何出此言!你我的功劳,何分彼此!你的,就是我的!
我的,自然也是你的!”这番“兄友弟恭”的场面,让龙椅上的皇帝龙颜大悦。“好!
好一个兄友弟恭!”“萧爱卿不但能征善战,更有如此广阔的胸襟,实乃我大夏国之栋梁!
”皇帝当场下旨。我的封赏依旧丰厚,但远不及前世。而陆云帆,
则被破格提拔为羽林卫副都统,协理京畿防务。一个天大的肥差。满朝文武纷纷向他道贺,
他的政敌们则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因为谁都知道,羽林卫都统一职,向来由皇亲国戚担任,
如今的都统,正是皇后的亲侄子。让陆云帆这个外姓世家子弟去做副都统,
无异于将他放在火上烤。我看着陆云帆那张比吃了苍蝇还难看的脸,
心中只有一片冰冷的快意。大哥送你的功劳,喜欢吗?这只是开胃菜。捧得越高,摔得越惨。
这一世,我要亲手把你送上云端,再让你体验一下,什么叫粉身碎骨。
3为了庆祝我凯旋归来并喜结连理,我在将军府大摆家宴。宴请的,
都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将领,以及我的“好义弟”陆云帆。夜幕降临,将军府灯火通明,
觥筹交错。我坐在主位,七公主李长乐坐在我的身侧,端的是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
陆云帆坐在下首,从开席起,一杯接一杯地灌着闷酒,眼神阴郁得能滴出水来。
我完全无视他的目光,只顾着给李长乐布菜。“公主,你身子金贵,尝尝这个,
江南新进的雪藕,最是清甜。”我夹起一块藕片,亲手送到她嘴边。在众目睽睽之下,
她不能拒绝。她被迫挤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张开嘴,吃了下去。“谢谢夫君。
”声音甜得发腻,眼底却结着一层寒冰。我的手,在收回时“不经意”地触碰到了她的手。
那滑腻冰冷的触感,让我想起了前世。就是这双手,在雪地里,指着被冻僵的我,
笑着对陆云帆说:“你看他,像不像一条摇尾乞怜的狗?”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般的恶心。
我强忍着掐死她的冲动,脸上依旧挂着宠溺的笑容。“公主喜欢就好。”角落里,
陆云帆握着酒杯的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泛白。他看着我们之间的“恩爱”互动,
眼中的嫉妒和怒火快要凝成实质,喷涌而出。这就对了。我要的,就是你求而不得的痛苦。
我要让你亲眼看着,你心心念念的女人,在我身下承欢,对我巧笑嫣然。酒过三巡,
菜过五味。气氛正酣,我忽然放下酒杯,重重地叹了口气。喧闹的宴客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我环视一圈,脸上带着几分感慨,几分落寞。“今日,
我麾下的副将张猛向我告假。”“我问他何事,他说他家婆娘有喜了,想在家多陪陪。
”“我一听,二话不说,批了他三个月的假。”“大丈夫征战沙场,保家卫国,最亏欠的,
就是家中的妻儿啊。”我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在座的将领们无不感同身受,
纷纷点头附和。“将军仁义!”“是啊,我离家五年,儿子都不认得我了。”我说话时,
余光一直锁定在李长乐和陆云帆身上。在我提到“有喜”两个字时,李长乐夹菜的筷子,
“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清脆的声响在安静的厅堂里格外刺耳。坐在她斜对面的陆云帆,
手中的酒杯也重重地顿在桌上,深色的酒水洒出,弄湿了他名贵的衣袍。两人的脸色,
瞬间变得惨白。我故作关切地看向李长乐。“公主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李长乐慌乱地低下头,捡起筷子,甚至不敢看我的眼睛。“没、没事,只是听将军一席话,
为将军的仁义所感动。”她这个借口,找得拙劣又可笑。陆云帆也很快反应过来,拿起酒壶,
给自己又满上了一杯。“大哥说的是,是小弟……是小弟失态了,自罚一杯!
”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动作急切,仿佛是为了掩饰什么。我笑了笑,没再追问。
但我知道,一颗怀疑的种子,已经在我亲手浇灌下,在他们心中生根发芽。他们开始怕了。
怕我知道了什么。而这份恐惧,会像藤蔓一样疯狂滋长,最终将他们死死缠绕,
让他们自乱阵脚。我端起酒杯,对着众人朗声道。“来,诸位,让我们共饮此杯,为了大夏,
也为了我们亏欠的家人!”“干!”众人齐声应和,一饮而尽。只有那对狗男女,端着酒杯,
脸色比死人还难看。这出戏,真是越来越好看了。4家宴结束后的第三天,
李长乐终于摊牌了。她端着一碗参汤走进我的书房,脸上带着三分娇羞,七分试探。“夫君,
还在忙军务吗?喝点汤,歇一歇吧。”我放下手中的兵书,抬头看她。她今天特意打扮过,
妆容精致,衣着华美,整个人散发着一股……孕妇该有的“母性光辉”。真是可笑。
“有劳公主了。”我接过汤碗。她在我身边坐下,欲言又止,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
“夫君……”她终于鼓起勇气,抬起头,眼中水波流转。“我……我好像有了。”来了。
我心中冷笑,脸上却在瞬间爆发出无与伦比的狂喜。“真的?!”我“激动”地站起身,
因为动作太大,甚至打翻了桌上的笔墨,名贵的宣纸上顿时染上一大片污迹。但我毫不在意。
“长乐,你说的是真的?太好了!我萧家有后了!”我一把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力气大得让她几乎窒息,骨头都发出咯咯的声响。
“夫君……你弄疼我了……”她在我怀里挣扎。抱着这个蛇蝎毒妇,
我只想当场捏碎她的骨头,为我前世那三百多口枉死的家人报仇。但我不能。我必须笑,
笑得比谁都开心,比谁都像一个即将初为人父的傻瓜。我松开她,捧着她的脸,
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长乐,你真是我的福星!是我萧家最大的功臣!
”我立刻冲出书房,对着院子里的管家和仆人大吼。“快!快去备马!我要亲自入宫,
向陛下报喜!”“还有,把府里所有下人都叫来,每人赏三个月月钱!不!半年!
”整个将军府,因为我这一声吼,瞬间沸腾了。下人们欢天喜地地跪下磕头,
高呼“恭喜将军,贺喜公主”。李长乐站在廊下,看着这片混乱的喜庆,
脸上终于露出了计划得逞的笑容。我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
转身对我最忠心的副将陈猛低声吩咐。陈猛是前世陪我一同赴死的兄弟,这一世,
我第一个找到的,就是他。“陈猛,你立刻去一趟城西的百草堂,请张神医过府一趟。
”陈猛一愣:“将军,您身体不适?”我压低声音,脸上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表情。
“别声张。就说……我早年在战场受过寒,伤了根本,大夫说……子嗣艰难。”“此事,
切不可外传,尤其不能让公主知道,免得她担心。”我说话时,
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一个正在洒扫的丫鬟,她的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
那是李长乐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很好,鱼儿上钩了。陈猛虽然不解,但还是领命而去。
我则翻身上马,带着几个亲兵,快马加鞭,直奔皇宫。“镇国将军喜得贵子”的消息,
像长了翅膀一样,在我入宫报喜的路上,就传遍了整个京城的大街小巷。然而,
仅仅一个时辰后,另一个截然相反的流言,开始在京城的权贵圈子里悄然流传。“听说了吗?
镇国将军好像……不能生啊。”“真的假的?他不是刚去宫里报喜吗?”“千真万确!
他亲口对他副将说的,早年伤了身子,子嗣艰难!神医都请到府里去了!”一时间,
整个京城都炸了锅。镇国大将军“疑似不育”,但公主却怀孕了。这盆脏水,泼得又响又亮。
李长乐和陆云帆彻底懵了。他们本以为是天衣无缝的“借种生子”之计,在我的推动下,
瞬间变成了一个烫手的山芋,一个天大的丑闻。当太医奉旨来到将军府,为公主诊脉时,
李长乐的脸白得像一张纸。陆云帆更是躲在府外不敢露面。我当着太医的面,
紧紧握着李长乐冰冷的手,脸上写满了“愧疚”与“自责”。“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是我没用,让你和孩子……受委屈了。”我看着李长乐煞白的脸,
和门外那惊慌失措、一闪而过的身影。我知道,
他们已经掉进了我为他们量身定做的第一个地狱。滴血验亲?太低级了。
我要你们在全天下人的目光下,亲口证明,这个孩子是我的。可你们,证明得了吗?
5李长乐和陆云帆被逼到了悬崖边上。整个京城的唾沫星子,几乎要将他们淹死。
公主与人私通,给驸马戴了顶天大的绿帽子,这可是动摇国本的皇家丑闻。他们必须自救。
深夜,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将军府的侧门悄悄驶出,去了陆云帆的府邸。我的人,
看得一清二楚。“将军,他们果然见面了。”陈猛向我禀报。“让他们去。
”我正在擦拭我的佩剑,剑身寒光凛冽,映出我冰冷的脸,“狗急了,才会跳墙。
”果不其然,第二天,陆云帆就重金拜访了为李长乐诊脉的那位王太医。
王太医是个胆小怕事的人,当晚就揣着一匣子沉甸甸的金条,抖如筛糠地跪在了我的面前。
“将……将军饶命啊!”“陆……陆副都统他……他让下官改口,说……说公主的身孕,
只有一个多月,而非两个月……”一个月,正好是新婚之后。这样一来,
所有的流言便不攻自破。真是好算计。可惜,他们找错了人。我扶起王太医,
将那匣金条推回到他怀里。“王太医,这是陆副都统的一片心意,你为何不收?
”王太医快哭了:“将军,下官不敢啊!这是欺君之罪,要砍头的!”“收下。
”我的声音不容置疑,“然后,照他们说的做。”王太医愣住了。我笑了笑:“放心,
你不但不会有事,我还会保你官升一级。”打发了千恩万谢的王太医,我换上一身便服,
去了另一处地方。太医院院使,钱老的府邸。前世,我萧家满门被屠,只有钱老不畏强权,
偷偷为我收敛了家人的尸骨。这份恩情,我一直记着。
我将一株从北境雪山之巅采来的、能续命的千年雪莲,送到了他病重的老母床前。
钱老对我感恩戴德,执意要回报。我“为难”地叹了口气。“钱老,有件事,
不知当讲不当讲。”“将军但说无妨!”“唉,你也知道,公主有了身孕,本是天大的喜事。
可……可王太医诊脉说,只有一月身孕。但我……我总觉得日子对不上。
”我脸上写满了作为一个“无知”丈夫的困惑和担忧。
“我怕……是不是胎儿有什么不妥……”钱老是何等精明的人,他立刻心领神会。
“将军放心,老夫明日亲自去为公主复诊,一定查个水落石出!”第二天,钱院使亲自出马,
为公主诊脉。一番望闻问切之后,他得出了和王太医“一模一样”的结论。“恭喜将军,
贺喜公主!公主凤体安康,胎儿已有一月,脉象稳健,绝无问题!”李长乐和陆云帆,
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他们以为,危机解除了。他们以为,钱院使也被他们收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