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底深处,叮叮当当的敲击声此起彼伏,工人们挥舞着铁铲,不断将碎石铲向矿坑中央。
一个工人低头,目光被脚下刚凿出的一块石头牢牢吸住。
他两眼放光,激动地弯腰捡起,随即迈开大步,急匆匆地向不远处一对抱着婴儿的夫妇走去。
“温老板,您瞧瞧这块石头!
这可是咱这几天挖到成色最好的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块还沾着粉尘的石头递过去。
中年男人接过石头端详,脸上绽开了笑容:“嗯,确实不错。
你看怎么样?
要是可以,就给小翎留着吧。”
旁边的贵妇人也满意地笑了:“这石头,将来打磨成钻石首饰一定很漂亮。”
她说着,顺手把石头放进了怀中婴儿的小手里。
小婴儿抓着突然到手的“玩具”,咧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襁褓上的灯塔图标若隐若现,小手好奇地把玩着......林家别墅的铁门在身后“哐当”合拢时,雷声正劈进林晚的骨髓。
林父甩出鉴定报告:“来人!
把这个冒牌货的东西给我扔出去!”
女仆将她狠搡出门槛,高跟鞋卡进石缝——她踉跄扑进泥坑,污水瞬间浸透真丝裙摆,像条被扒了鳞的垂死鱼。
林晚倒在泥地里,带着哭腔“爸,至少让我拿药……”林母在门口戏谑的看着这一幕“薇薇的心脏病等着换心,哪有闲钱管外人!”
暴雨如钢鞭抽打后背,泥点飞溅中,三楼落地窗突然大亮:闪电刺破雨幕,映出窗内流光溢彩的香槟塔,和举杯欢庆的“一家三口”剪影。
“真吵...”林晚抹开糊眼的雨水,喘息卡在喉咙——窗边林薇正对她狞笑,猩红指甲叩了叩玻璃,突然转身冲向楼梯!
铁艺大门吱呀裂开缝,林薇尖嗓穿透雨幕:“趴粪坑的冒牌货!
也配脏了我家地界?”
“滚出去!”
苏薇尖啸着抓起玄关行李箱,猛地砸向铁门——“嘭!”
“你这个胸针真是晃眼,那我也一并还给你!”
林薇说完将胸口的翡翠胸针一把扯下,丟到泥地里。
箱体在林晚眼前炸裂,真丝礼服如垂死白蝶溅进泥坑。
暴雨抽打庭院香樟树,她在浑浊水洼里踉跄爬行,紧紧握住手中的翡翠胸针。
“啧,捡垃圾的姿势真专业~”苏薇漆皮玛丽珍鞋碾过睡裙,伞沿雨水故意浇在林晚颈窝。
鲜红指甲刮过她脸颊:“像你妈当年跪着求我爸收留的狗样!”
林晚突然暴起抓向泰迪熊!
苏薇却快一步抢过玩偶,猩红唇角咧到耳根:“求我啊?
像你爸破产时那样磕头!”
“还给我...”林晚喉间涌出血腥味,“那是我妈...嘶啦——!”
棉絮混着账本页漫天飞散,苏薇踩住关键一页狞笑:“***沈氏走私账?
林家养出的白眼狼!”
余光瞥见廊下狗盆,她抄起馊饭扣下—“当狗就要吃狗食!”
“你说你爸像狗一样求贷款时,是不是也舔过这种碗?”
林晚艰难抬起头“林氏商标…比你命干净!”
冷饭混着鱼刺粘满林晚睫毛时,两道车灯如审判利剑劈开雨幕!
馊臭的蛋壳卡进林晚齿缝,她透过饭粒缝隙看见——黑色劳斯莱斯碾过庭院玫瑰,车门洞开伸出一只锃亮牛津鞋。
伞沿抬起半寸,男人下颌线如冰刃割开雨帘:“苏家的接风宴,”沈聿金柄手杖轻敲狗盆,“挺别致。”
苏薇僵笑着后退:“沈总,这野种偷...”手杖突然压住她脚背!
凄厉惨叫中,沈聿俯视泥潭里的林晚:“要当狗,还是当我夫人?”
染泥的婚契拍在她脸侧:“签了它,狗盆扣谁头上...你定。”
别墅雕花门猛地打开,林母的貂裘裹着香风撞进雨里;“哎呦沈总!
这破落户脏了您眼——”她踹开林晚挡路的胳膊,殷红指甲急拽沈聿袖口, “管家!
快开那瓶79年茅台!”
沈聿手杖倏地撤回,貂裘上霎时两道泥印。
他金柄杖尖挑起林晚下巴:“酒留着。”
伞沿雨水顺着林晚鼻梁淌落,映出他眸底冰封的湖: “这个人,我捡走了。”
染泥的婚契甩在林晚手边,钢印压着“沈聿”二字如烙铁:“要么签它,要么留在这吃馊饭。”
林晚血红的双眼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沈聿,染血的指尖抓向合同。
啪嗒!
沈聿突然踩住她手背,鳄鱼皮鞋碾着指骨:“想清楚,”他俯身耳语,冷檀香混着血腥味钻入肺腑,“踏进沈家,你这辈子...只剩复仇和爱我两条路。”
林晚瞳孔倒映着雨水中晕开的“沈聿”签名, 突然发力抠向他鞋底纹路!
沈聿闷哼收脚时,她己咬破拇指按向婚契——血指印覆盖乙方签名栏,像朵炸开的红梅。
“选好了。”
她吐出混着馊饭的血水,“沈先生,余生请多指教...”沈聿抽走合同抖落雨珠,突然将消毒湿巾甩她脸上:“擦干净,”他转身拉开车门,“你现在的味道...配不上我的劳斯莱斯。”
林晚站在车门旁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这栋富丽堂皇的豪宅。
随即便毫不犹豫地屈身进沈聿的车。
一上车,那份染泥的婚契被甩到林晚眼前。
沈聿目视前方,有些心不在焉地擦着手套上的污泥。
“你仔细看看,你作为乙方需要履行什么义务和责任。”
林晚有些狐疑地拿起眼前的婚契看了看。
第一条:乙方林晚需扮演甲方沈聿妻子三年第二条:甲方支付林诚医疗费(上限2000万)附加款:乙方必须配合生育要求。
沈聿的鹿皮手套掠过合同扉页,泥点如血渍绽在“乙方义务”标题上。
“看清楚了,”他指尖敲击玻璃窗,雨痕扭曲了附加款的红字:“配合生育要求——”林晚瞳孔骤缩!
纸张在林晚的指尖颤抖。
“生育...”她齿缝挤出冰渣,“沈总要个赝品生孩子?”
沈聿突然掐住她后颈按向车窗!
冰凉玻璃贴住她痉挛的喉管:“摆正位置,”他气息喷在耳后,“你从签字的瞬间——你就己经是林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