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节，班级为抗战纪念馆设计宣传册。班花江灵是模特，她提议废除原本的素雅方案，
换成她穿着改良旗袍拍的性感写真。作为组长，我警告她纪念馆主题严肃，
不是展现个人魅力的地方，更何况投资方是退伍军人企业家协会。她们不听，
我把她的写真底片全删了。这才终止了这场低俗的企划。班花骂我毁她星途，
开车追着要我赔偿，结果意外撞上山体滑坡，成了植物人。男朋友表面安抚我，
却在一次露营时割断了我的安全绳，让我坠落悬崖。“灵灵为了艺术牺牲有什么错？
”“你这种毫无审美又刻板的女人，凭什么毁掉她的作品？”班里同学明知我是被谋杀，
却一致作证说我是户外探险意外身亡。老师同学惋惜我的“鲁莽”，
我父母被江灵的粉丝疯狂攻击，心力交瘁出车祸去世。班花在我父母头七那天醒了，
和男友将那组“绝版写真”高价卖出，炒作成“浴火重生的缪斯”，双双进了时尚圈。
再睁眼，我回到班花提议拍性感写真这一天。1“我觉得原来的方案太沉闷了，
根本吸引不了年轻人。”江灵将一叠照片拍在会议桌上。照片上，她穿着高开衩的旗袍，
红唇妖艳，眼神迷离。“这才是艺术，用现代的审美去解构历史，才能让英雄们的精神永存。
”她说完，得意地扫视一圈，目光落在我身上。所有人都看向我，等我这个组长做决定。
我男朋友陈旭，就坐在江灵身边，眼神里满是惊艳和赞同。上一世，我就是在这里，
义正言辞地驳斥了她的荒唐提议。这一次，我看着那张写满野心和算计的脸，笑了。
我拿起那叠照片，装作仔细端详，然后点了点头。“我觉得江灵说得有道理。
”整个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江灵也愣住了。
陈旭最先反应过来，他惊喜地看着我：“林晚，你真的这么想？我早就说过，
你该多学学灵灵，思想不要那么古板。”我没理他，看向江灵，语气诚恳。“不过，
我觉得还不够。”“既然要解构，就要彻底一点。”我拿起笔，在她的照片上画起来。
“旗袍的开衩可以再高一点，最好直接到腰。领口也可以再低一点，还有这个姿势，
太保守了，应该更有张力，更能体现那种破碎的美感。”我一边说，一边观察江灵的表情。
她从最初的错愕，变成了狂喜。“林晚，没想到你……你太懂我了！”我笑了笑，把笔放下。
“为了艺术嘛。而且，投资方是退伍军人企业家协会，我们更应该拿出最好的作品，
让他们看看我们年轻人的创造力。”“就这么定了！”江灵一锤定音，看向我的眼神里，
轻蔑和得意几乎要溢出来。她大概觉得，我这个死板的组长，终于被她的“艺术”折服了。
陈旭也过来拍我的肩膀，语气欣慰：“晚晚，你终于开窍了。”我垂下眼，掩去眸中的冰冷。
是啊，我开窍了。这一次，我不会再阻拦你们，只会帮你们把这场闹剧，演到最大，
最无法收场。我看这责任，最后谁担得起。2方案确定后，江灵的行动力惊人。
她立刻联系了摄影师，订好场地，还拉着陈旭去挑选更“符合艺术要求”的旗袍。而我，
作为组长，则“尽职尽责”地为她扫清一切障碍。有同学对方案提出异议，
我直接用组长的身份压下去。“这是艺术创新，你们不懂就不要乱说。
江灵是为了我们整个项目好，她一个女孩子都愿意为艺术献身，你们还有什么资格指手画脚？
”我又搬出投资方。“退伍军人企业家协会那边，我去沟通。他们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企业家，
思想前卫，肯定能理解我们的艺术追求。”同学们被我堵得哑口无言。
江灵和陈旭对我更是感激涕零。“林晚，多亏了你，
不然这个项目肯定要被那些老古董给搅黄了。”“是啊晚晚，你放心，等我们成功了，
一定不会忘了你的功劳。”我微笑着点头，心里冷笑。功劳？
这可是我亲手为你们搭建的舞台。我转头就给投资方负责人张会长打了个电话。电话里，
我用最诚恳的语气，汇报了我们宣传册的“创新”方案。当然，我隐去了性感写真的部分，
只说会采用“更具视觉冲击力的现代摄影技术”，
来表现“新时代年轻人对英雄的崇敬之情”。张会长戎马半生，为人最是正直严肃，
他听了我的汇报，十分满意。“很好！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朝气，不要搞得死气沉沉的。
我们协会很期待你们的作品，发布会那天，我会亲自到场。”挂了电话，
我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亲自到场？那最好不过了。接下来的几天，
我全程“陪同”江灵的拍摄。摄影师是个油腻的中年男人，
看江灵的眼神充满了不加掩饰的欲望。陈旭对此视而不见，反而和摄影师一起，
指导江灵摆出各种更加露骨的姿势。“腰再塌下去一点！”“眼神迷离，要有破碎感！
”“对，想象一下，你马上就要被摧毁了，那种绝望的美！”江灵非常配合，
在镜头前扭动着身体，脸上是病态的兴奋。我站在一旁，冷静地看着这一切，用手机，
将现场的一切，全都录了下来。这一世，我就让所有人看看，这到底是艺术，
还是肮脏的交易。3拍摄进行得非常顺利。江灵的表现欲极强，摄影师更是超常发挥，
拍出了一组又一组“艺术感十足”的照片。照片里，江灵穿着薄透的旗袍，
在纪念馆庄严肃穆的英雄浮雕前，摆出各种不堪入目的姿势。每一张，
都是对英雄的极致亵渎。陈旭拿着照片，激动得满脸通红。“太完美了！灵灵，你就是缪斯！
这组照片一旦发布，绝对会轰动全城！”江灵也娇羞地靠在他怀里。“这都要感谢你，阿旭，
还有林晚。没有你们的支持，我的艺术无法实现。”她说着，还假惺惺地看了我一眼。
我面无表情地推了推眼镜：“别客气，这都是我作为组长应该做的。”别急，
更精彩的还在后头。我以“需要整理素材”为由，拿到了所有的照片底片和拍摄花絮。然后，
我熬了一个通宵，精心挑选了其中最出格、最大胆的照片，排进了宣传册的最终版。
我还特意将一张江灵趴在烈士墓碑上，眼神迷离的照片，设置成了封面。做完这一切，
我将最终版的电子文件发给了印刷厂，并特意嘱咐他们，用最好的铜版纸，加急印刷五百份。
钱，是我带头捐款，让大家凑的。美其名曰：“要让艺术呈现出最好的效果，
不能在这种地方省钱。”同学们虽然有些怨言，但在我和陈旭的一唱一和下，
还是乖乖掏了钱。一切准备就绪。宣传册发布会定在国庆节当天，
地点就在抗战纪念馆的报告厅。学校领导、投资方代表、各大媒体都会出席。
江灵和陈旭为了这一天，特意去订做了高档礼服。发布会前一天，陈旭找到我，
脸上带着一丝虚伪的歉意。“晚晚，明天你……能不能就别上台了？
”我故作不解：“为什么？我不是组长吗？”他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这个项目，
主要是灵灵的创意和表现力。我们商量了一下，明天由我和灵灵作为主讲人上台，
这样效果会更好。”“你放心，我们会在台上感谢你的。”上一世，
我也是这样被他们踢出局的。这一次，我欣然同意。“好啊，你们是主角，
当然应该你们上台。我就在台下为你们加油。”陈旭松了口气，满意地笑了。“晚晚，
你真是太善解人意了。”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底一片森寒。我当然不上台。因为，
我要坐在观众席最好的位置，亲眼看着你们，是如何从天堂，跌入地狱的。4发布会当天，
纪念馆报告厅座无虚席。
学校领导、市里的官员、还有以张会长为首的退伍军人企业家协会的代表们，
都正襟危坐在第一排。各大媒体的长枪短炮也已经架好，对准了主席台。
江灵穿着一身白色抹胸长裙，挽着西装革履的陈旭，在台上接受着众人的瞩目。
她脸上的笑容，自信又张扬。主持人热情洋洋地开场后，就到了宣传册的发布环节。“下面，
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有请本次宣传册的主创团队代表，陈旭同学和江灵同学，
为我们揭晓这部凝聚了心血与创意的作品！”在激昂的音乐声中，陈旭和江灵走上台，
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激动。他们一人一边，握住了盖在宣传册样品上的红布。“为了英雄！
”陈旭高喊。“为了艺术！”江灵呼应。然后，他们猛地将红布掀开！
一本制作精美的宣传册，出现在大屏幕上。封面上，一个穿着暴露旗袍的女人，
正以极其不雅的姿态，趴在冰冷的墓碑上。整个报告厅，瞬间陷入了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惊世骇俗的封面，震得说不出话来。台下的闪光灯，在沉寂一秒后，
疯狂地闪烁起来！记者们将镜头死死对准了封面，对准了台上脸色煞白的江灵和陈旭。
第一排的张会长，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脸上满是震怒和不可置信。他指着台上的江灵，
手指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这……这是什么东西？！
”“这就是你们说的……对英雄的崇敬？！”“胡闹！简直是胡闹！
”老将军的声音在寂静的报告厅里回荡，每一个字都砸在所有人的心上。学校领导的脸，
瞬间变成了猪肝色。江灵和陈旭彻底傻了，他们呆呆地站在台上，
看着台下那些愤怒、鄙夷、震惊的目光，大脑一片空白。这和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我坐在台下，冷静地看着这一切。然后，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王记者吗？
我是之前给你们提供线索的人。对，发布会现场，有料，非常劲爆。”挂了电话，
我看到几家主流媒体的记者，已经开始现场直播了。标题起得一个比一个耸动。《震惊！
某高校学生竟用烈士陵园拍色情写真！》《艺术的底线在哪里？纪念英雄还是亵渎英雄？
》《投资方当场震怒，国庆献礼变年度丑闻！》我知道，好戏才刚刚开始。江灵，陈旭，
你们不是想红吗？我帮你们。这一次，我保证让你们红得人尽皆知，遗臭万年。5“不是的！
这不是色情！这是艺术！”江灵终于反应过来，她抓着话筒，声嘶力竭地尖叫起来。
“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根本不懂！这是用身体的脆弱去反衬英雄精神的伟大！
这是一种高级的艺术表现形式！”陈旭也急忙附和：“对！我们是在创新！
是在用年轻人能够接受的方式，去传播爱国主义精神！”他们的辩解，在众人愤怒的目光中，
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张会长气得浑身发抖，他身边的几个老兵更是拍案而起。“住口！
你们这两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我们当年抛头颅洒热血，
是为了让你们这些小辈在我们的墓碑上搔首弄姿的吗？”“这是侮辱！是亵渎！
学校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校长满头大汗地冲上台，一把夺过江灵手里的话筒，
对着台下深深鞠躬。“对不起！各位领导，各位来宾，这是我们学校的失职！
是我们没有教育好学生！我们一定严肃处理，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说完，
他回头对着保安厉声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把他们两个给我带下去！
”江灵和陈旭被两个保安架着，还在不停地挣扎叫喊。“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我没有错！”“艺术是无罪的！你们这是在扼杀艺术！”他们的丑态，通过直播镜头，
传遍了全网。发布会不欢而散，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丑闻。学校的声誉，一落千丈。
当天下午，学校就公布了处理结果：江灵、陈旭，因严重违反校规，败坏校风，
给予开除学籍处分。项目指导老师被停职调查。而我，作为项目组长，
也被叫到了校长办公室。办公室里，坐着校长，教导主任，还有脸色铁青的张会长。
校长看着我，痛心疾首：“林晚，你是组长，这么大的事，你难道一点都不知情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