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忘了我。
就连我的未婚夫顾言深,他也已经要和我的闺蜜结婚了。
婚礼隆重,场面温馨,宾主尽欢。
但,我却出现了。
顾言深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他几乎是撞开身旁的新娘,几步冲到我面前,铁钳般的手指死死扣住我的肩膀。
“苏晚?”他的声音嘶哑,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你这十年……去哪了?”满座哗然。
新娘脸色煞白,眼泪夺眶而出,转身便向外冲去,却被车撞倒。
“薇薇!”母亲尖叫一声,受不住刺激,软软倒下。
哥哥赤红着眼,一把将我狠狠推开:“苏晚!我们好不容易才接受你死了!你为什么还要回来搅局?!”我恍然。
他们……似乎并不为我的死而复生感到喜悦。
如他们所愿。
我在人间的时间,也只剩两天了。
1救护车的鸣笛尖锐刺耳。
医生焦急询问家属,我父母和哥哥争先恐后地应着,头也不回地钻进了车厢。
我不明白。
失而复得的女儿,为何在他们脸上看不到丝毫失而复得的狂喜。
只有慌乱、责备,甚至……厌烦?头顶光线一暗。
顾言深站在我面前。
他已迅速收敛了方才的失态,只是眼底翻涌的墨色泄露了他并不平静的内心。
十年的商海沉浮,将他打磨得越发深沉难测。
“上车。”
他薄唇微启。
只有两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他开的还是那辆旧款迈巴赫。
我二十五岁时用第一笔大赛奖金送他的礼物。
车身保养得极好,光洁如新。
我习惯性地去拉副驾驶的门。
顾言深喉结滚动了一下。
“等等”二字似乎卡在了那里。
副驾驶的椅背上,贴着一个略显幼稚的星星贴纸,上面写着“晚晚专属”。
车载香薰是我最喜欢的雪松味。
连摆件都还是那个我挑的水晶小星球。
边界感极强的顾言深,竟允许这些属于我的印记,留存至今。
我动作一顿。
有些无措地朝他扯了扯嘴角,默默拉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