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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的时候,后脑勺还在嗡嗡响。不是现代实验室里那台老掉牙的烘干机漏电的麻痛感,

是钝钝的、像是被人用木柴砸过的闷疼。破庙里的香灰味呛得我直咳嗽。

身上盖着的麻袋散发着霉味,怀里却揣着个硬邦邦的东西。我摸出来一看,

心脏猛地缩成一团。蓝布封皮,边角磨损得发亮,

正是那本让我被赶出苏家的罪证——《南华秘要》。三天前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那天是苏家祭祖,全族男丁都穿着藏青长衫,跪在祠堂的蒲团上。我作为庶女,

本不该出现在正厅,是柳氏特意让人把我叫过去的。“清沅,你爹说祖宗的孤本沾了灰,

你手脚细,去擦擦。”她笑得慈眉善目,金镯子在手腕上晃得人眼晕。我当时还傻愣愣地想,

是不是这半年我跟着陈先生学修复古籍,终于让她看顺眼了些。祠堂里的檀香味浓得化不开。

供奉台最高一层就摆着那本《南华秘要》,据说还是前朝大儒批注过的孤本,

苏家能在青溪镇立住脚,全靠这本文物撑着门面。我踮着脚把书取下来,指尖刚碰到纸页,

就听见身后传来“咚”的一声。苏婉儿捂着额头倒在地上,发间还沾着木屑。“姐姐!

你怎么能推我!”她哭得惊天动地,“我就是想看看你怎么擦书,你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

”柳氏像阵风似的冲进来,一把将苏婉儿搂在怀里,转头瞪我的眼神淬了毒:“苏清沅!

你妹妹可是你爹的心头肉,你竟敢对她动粗?”我手里还捧着那本孤本,

傻得不知道该先松手还是先辩解。祠堂门口很快围满了人。三伯公拄着拐杖,

胡子翘得老高:“祭祖之日竟敢在祠堂喧哗,成何体统!”“不是我推的!

”我急得手心冒汗,“是她自己摔倒的!”苏婉儿哭得更凶了,

指着我的手发抖:“我看见姐姐把书往袖袋里塞……我就说了句‘这是祖宗的东西不能碰’,

她就……”这话像根毒针,瞬间扎炸了锅。“偷祖宗的东西?

”“怪不得她非要学什么古籍修复,原来是早有预谋!”“林婉当年就不是安分的,

生下的女儿果然一样下作!”我娘林婉的名字像块烙铁,烫得我耳朵发红。

我爹苏明远从人群里挤进来,他穿着簇新的锦袍,是今早柳氏特意让人给他熨烫的。“爹!

我没有偷书!”我朝着他跑过去,想抓住他的袖子。他却猛地后退一步,

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孽障!”他的声音比祠堂里的铜钟还响,“苏家供你吃穿,

送你去学手艺,你就是这么回报的?”柳氏在一旁抹着眼泪:“老爷,你也别太动气,

清沅许是一时糊涂……”“糊涂?”苏明远指着我的鼻子,“祠堂里这么多双眼睛看着,

婉儿还能冤枉她不成?”我这才看清,苏婉儿额角的伤口浅得很,连血都没怎么流。

柳氏的丫鬟翠儿突然尖叫一声,从我的房里跑出来,手里举着个锦盒:“找到了!夫人!

书在二小姐房里的木箱底下藏着呢!”所有人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样剜在我身上。

我房里的木箱?那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念想,除了几件打满补丁的旧衣服,什么都没有。

“不是我的!”我拼命摇头,“是你们放进去的!”柳氏突然跪在地上,

朝着祖宗牌位砰砰磕头:“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教好清沅,玷污了苏家的名声,

我这就带她去官府领罪!”苏婉儿也跟着跪下来,拉着我爹的衣角:“爹,

求求你饶了姐姐这一次吧,她要是进了大牢,就全完了……”这对母女一唱一和,

倒像是我真的十恶不赦。我爹被她们哭得心烦,抓起案上的戒尺就朝我打来。“啪”的一声,

戒尺抽在我背上,疼得我眼前发黑。“说!你把书藏起来想卖给谁?”他红着眼问。

我咬着牙没吭声。他又一戒尺打下来:“苏家没有你这样的女儿!”第三下落在脸上时,

我尝到了血腥味。“赶出去!”他指着大门,声音抖得厉害,“从今天起,

你苏清沅再也不是苏家的人!”家丁架着我的胳膊往外拖。我看见柳氏站在祠堂门口,

对着我无声地张开嘴:“林婉的东西,本就该是我的。”苏婉儿躲在她身后,

朝我做了个鬼脸。我爹背对着我,肩膀却在发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别的。

深秋的风卷着落叶,打在我脸上生疼。被扔进这间破庙时,我以为自己会死。原主本就病弱,

被这么一折腾,怕是早就没了气息。是我这个来自现代的灵魂,顶着这具躯壳苟延残喘。

我是苏清沅,二十一世纪最年轻的古籍修复师,

昨天还在国家图书馆里对着一页唐代的残卷研究水渍修复,

今天就成了青溪镇苏家被逐出家门的庶女。怀里的《南华秘要》硌得我肋骨生疼。

柳氏为什么要把书给我?她们费尽心机把我赶出来,不就是为了霸占这本孤本吗?

我借着破庙门口透进来的月光,翻开了最后一页。捐赠记录那行字果然有问题。

“嘉靖年间苏家族人苏明哲捐赠”——这行字的墨色看着新,边缘还有极细的毛边,

像是用狼毫笔反复涂抹过的。我用指甲轻轻刮了刮纸页边缘。现代修复课上,我的老师说过,

最好的作伪也骗不过纸张的纤维。这页纸的肌理明显比前几页松弛,说明被人用温水浸过,

才好覆盖原有字迹。我摸出藏在发髻里的银簪。这是原主娘留下的唯一首饰,细得像根针。

我小心翼翼地用簪尖挑起那行字最边缘的一点墨迹。在月光下,

能看见墨迹下面隐隐透出的暗红色。不是苏明哲。是另一个名字的轮廓。我心脏狂跳,

想起原主零碎的记忆里,她娘好像叫……林婉?林婉。这两个字像惊雷在我脑子里炸开。

如果这本孤本是林婉捐赠的,那苏家凭什么说是祖传的?柳氏费尽心机篡改记录,

难道不是为了霸占孤本,是为了抹去林婉的痕迹?我突然想起刚才摸书时,

封皮夹层里好像有东西。我把书脊对着膝盖磕了磕,一张泛黄的纸片掉了出来。是半张药方,

字迹娟秀,右下角有个小小的“婉”字。药方上的药材大多是补血的,

最后一味药却被人用墨点盖住了。我用口水沾湿指尖,轻轻点在墨点上。

和修复古籍时处理被掩盖的字迹用的显影剂原理差不多,唾液里的酶能分解某些墨汁。果然,

墨点慢慢晕开,露出下面三个字:落胎药。我的手瞬间冰凉。原主的记忆里,

她娘是生她的时候血崩死的。可这张药方……难道林婉的死,也和柳氏有关?

破庙外传来脚步声。我赶紧把药方塞回书里,将《南华秘要》藏进香案底下的缝隙里。

是两个家丁,举着火把在破庙门口晃。“柳夫人说了,别让那丫头死了,留着还有用。

”“这鬼地方哪有人影?怕是早就被野狗拖走了。”“找不到回去不好交差,再往前搜搜。

”火把的光越来越远。我蜷缩在香案后面,浑身止不住地发抖。不是冷的。是恨。柳氏,

苏婉儿,苏明远。你们欠林婉的,欠原主的。我苏清沅,无论是作为现代的修复师,

还是现在的苏家二小姐。都一定会查清楚。我从香案底下摸出块碎瓦片,

在泥地上刻下三个字。等着我。然后捡起地上的麻袋,披在身上。得先活下去。

我记得陈先生的书斋就在镇子东头,他是原主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只是我不知道,

柳氏既然敢把书给我,就绝不会让我轻易找到翻身的机会。刚走出破庙没两步,

后颈突然一麻。我回头时,只看见一个穿着灰衣的汉子,手里举着块沾了药的手帕。

意识模糊的最后一刻,我听见他说:“柳夫人说了,断了她的手,

看她还怎么修书……”我是被冻醒的。手腕火烧火燎地疼,像是被人用钝器碾过。

睁开眼才发现自己躺在乱葬岗边缘,旁边就是半露的棺材板。灰衣汉子果然没下死手,

只是把我丢在了这鬼地方。我挣扎着坐起来,活动了下右手。还好,骨头没断,

就是筋络像是被扯断了一样,稍微弯一下就钻心地疼。柳氏够狠。断了我的手,

就是断了我修复古籍的活路。我撕下裙摆一角,死死勒住手腕消肿,拖着身子往镇上挪。

天蒙蒙亮的时候,终于看到了陈先生的书斋。门是锁着的,门环上积了层薄灰。

邻居家的阿婆探出头,看到我吓了一跳:“你是……苏家二小姐?”“阿婆,陈先生呢?

”我嗓子干得冒烟。“前几天走了呀。”阿婆叹了口气,“说是被苏家柳夫人告了,

说他教你偷东西,官府把他的书都抄了,老先生气不过,卷着包袱回老家了。”我眼前一黑,

差点栽倒。柳氏真是赶尽杀绝。“那……他没留下什么话吗?

”阿婆从门后摸出个布包:“他走前提过,说要是你来找他,就把这个给你。”是个铁盒子。

打开一看,里面是几支修复用的竹纤维笔,一小瓶糨糊,还有半块墨锭。

最底下压着张字条:“修书如修心,心正,字自明。”我的眼泪突然就下来了。

陈先生是唯一一个知道我娘林婉会修复古籍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肯教我的人。

他肯定早就知道苏家不对劲。我把铁盒子藏进怀里,对着书斋的门磕了三个头。陈先生,

等我查***相,一定还你清白。镇上是待不下去了。柳氏的人肯定还在找我。

我绕到镇子另一头的贫民窟,花两个铜板租了间废弃的柴房。房东是个瞎眼的老婆婆,

耳朵却尖得很:“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最近总有人打听一个穿青布衫的姑娘。

”“我是来投亲的,亲戚没找到。”我编了个瞎话,“婆婆,我会修补旧书,

您知道哪里有人需要帮忙吗?

”老婆婆摸索着给我倒了碗水:“前街的王记书铺老板死了儿子,家里堆着些旧账本,

据说虫蛀得厉害,你可以去碰碰运气。”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王记书铺。

老板娘是个胖妇人,正对着一摞账本哭:“这是我当家的一辈子的心血,虫蛀成这样,

连欠账的都赖账了!”账本的纸页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虫洞,有些字都被蛀空了。“老板娘,

我能试试。”我举起缠着布条的右手,“只是我手受了伤,可能慢些。

”胖妇人打量我半天:“你行吗?前几天来个修书的,越修越糟。”“您给我半天时间,

修不好分文不取。”我从铁盒子里拿出工具。右手不能用力,就用左手扶着竹笔,

沾着特制的糨糊陈先生配的,加了防虫的草药,一点点往虫洞里填纸浆。

纸浆是用同色的废纸泡烂了做的,填进去要和原纸严丝合缝。胖妇人一开始还盯着,

后来就忙着招呼客人去了。等她忙完回头看时,倒吸了口凉气。原本千疮百孔的账本,

居然平平整整的,虫洞的地方几乎看不出修补的痕迹。“你……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纸有纹理,顺着纹理补,就像给衣服打补丁,针脚对了就看不出来。”我尽量说得简单,

“只是有些字被蛀没了,得您自己回忆补上去。”胖妇人当即给了我五十个铜板,

还塞了两个热馒头:“姑娘,我家还有几箱账本,你能不能都帮我修了?

”这是我离开苏家后,第一次靠自己赚到钱。啃着热馒头,眼泪往嘴里掉。

原来能堂堂正正赚钱,是这么痛快的事。可麻烦很快就找上门了。

我在王记书铺修了三天账本,第四天一早,铺门就被人砸了。是苏婉儿带着两个家丁,

堵在门口叉着腰骂:“好你个苏清沅!偷了家里的东西,还有脸在镇上招摇撞骗!

”胖妇人吓得躲在我身后:“这位小姐,你认错人了吧?”“认错?

”苏婉儿一把抢过我刚修好的账本,撕了个粉碎,“她就是我那个偷祖宗东西的姐姐!

你敢雇她,就不怕沾晦气?”家丁趁机把书铺里的东西砸得稀巴烂。我攥着拳头,

指甲掐进掌心:“苏婉儿,你闹够了没有?”“闹?”她突然笑了,从袖袋里掏出个银钗,

往地上一扔,“这不是我娘丢的银钗吗?怎么会在你这儿?看来你不仅偷书,还偷东西!

”周围很快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真是她偷的?

”“前两天就听说苏家二小姐偷东西被赶出去了。”“看着人模人样的,心怎么这么黑?

”唾沫星子又开始往我脸上飞。我突然想起陈先生的话:修书如修心,心正,字自明。

我捡起地上的银钗,举到众人面前:“大家看这钗子的花纹,牡丹缠枝,

是去年柳夫人在金铺打的新款,钗脚刻着‘柳’字。”众人都凑过来看。“可苏婉儿刚才说,

这是柳夫人丢的?”我盯着她的眼睛,“柳夫人昨天还戴着这支钗子去相国寺上香,

镇上好多人都看见了,怎么今天就成了我偷的?”苏婉儿的脸瞬间白了。

她没想到我会记得这么清楚。“你……你胡说!”“我是不是胡说,去相国寺问问就知道了。

”我提高了声音,“你带着家丁砸铺子,栽赃陷害,到底是谁在丢苏家的脸?

”人群里有人开始点头:“好像是看到柳夫人戴过这支钗。”“这小姐看着也不像善茬。

”苏婉儿气得跺脚,却不敢接话,带着家丁灰溜溜地走了。胖妇人拉着我的手道谢,

非要多给我工钱。我没要,只问她:“您知道苏家为什么这么看重那本《南华秘要》吗?

”“这你都不知道?”胖妇人压低声音,

“听说当年苏家就是靠这本孤本才得了‘书香门第’的名号,官府每年都给补贴呢!

林夫人……哦就是你娘,当年把书捐给苏家,条件是让你爹保证一辈子待你好。

”我的心沉了下去。原来我娘是用孤本换了我的安稳。可柳氏不仅要抢书,还要毁了我。

夜里,我在柴房里拆开《南华秘要》。右手还是不能用力,就用左手拿着竹笔,

沾着自己配的显影剂草木灰泡米酒,效果差些但能用,一点点涂在最后一页。

字迹慢慢显出来了。“嘉靖三十一年,林婉捐赠于苏家,盼女清沅平安长大。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书内藏契,待清沅及笄,凭纹认领。”书内藏契?我赶紧翻找,

终于在书脊的夹层里摸到了硬物。抽出来一看,是张折叠的地契,上面写着“城南商铺三间,

归林婉之女苏清沅所有”。盖着官府的红印,日期是我娘去世前一个月。

原来我娘早就留了后路。可她为什么不直接交给我爹保管?难道她早就料到柳氏会害我?

柴房的门突然被撞开了。是瞎眼老婆婆,手里举着根木棍,

哆哆嗦嗦地指着外面:“姑……姑娘,快跑!柳夫人带着官差来了,说你偷了她家的地契!

”我心里咯噔一下。她们怎么知道地契的事?来不及细想,我把地契塞回书脊,

抱着《南华秘要》从后窗跳了出去。后面传来官差的吆喝声。我拼命往镇外跑,

手腕的疼越来越烈,眼前阵阵发黑。跑到河边时,实在跑不动了。官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看着怀里的孤本,突然有了主意。把书藏进河边的芦苇丛里,用石头压住。

然后朝着相反的方向跑,故意把鞋子丢在渡口。官差肯定会以为我坐船跑了。果然,

身后的脚步声追向了渡口。我瘫坐在草丛里,大口喘着气。手腕上的布条被血浸透了。

这时候才发现,刚才跳窗时,被碎玻璃划了道口子,血正顺着指尖往下滴。滴在草地上,

像一朵朵小红花。我突然想起苏婉儿前几天在书铺说的话。

“下个月我就要和知府公子定亲了,到时候全青溪镇的人都会来喝喜酒。”定亲宴。

柳氏肯定会在那天展示《南华秘要》,给苏婉儿撑场面。这是我唯一能拿回一切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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