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遇刀剑男士
远处天空中厚重的乌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聚集,雷光在云隙间游走,风中裹挟着湿意。
“好像要下雨了~”茉莉抬起右手,指尖将一缕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在耳后,“既然要我去找你,至少该给把伞吧。”
她的话音刚落,一把木制七十二骨的白底红梅油纸伞凭空落入怀中。
茉莉轻转伞柄,伞面上红梅翩然舞动,鲜活的恍若有了生命。
她随意给了一个还不错的评价后,抬脚向前走去。
两步后,她望着自己质地柔软的黑色毛绒拖鞋,停下脚步,“麻烦把衣服和鞋子换了。
我不想一会儿下雨,弄湿自己的衣服。”
温柔甜美的嗓音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顿时,虚空传来细微震颤,似有似无的存在正委屈巴巴地绕着她打转。
可茉莉连睫毛都没颤动半分,老神在在欣赏着阴沉沉的天空。
如果这时候有包瓜子,她大概能站着嗑一小时。
僵持数息后,对方终于妥协。
毛绒拖鞋化作黑色圆头浅口皮鞋,兔耳睡衣、睡裤变成了入乡随俗的JK制服。
崭新的校服上身:红色领结坠在微微隆起的胸前,纯白的长袜完美勾勒出笔首纤细的腿型。
膝上10厘米黑色百褶裙下,若隐若现的“绝对领域”引人遐思。
“能再换一身吗?”
裙子对她来说有些短。
“我想要那种层层叠叠、华丽丽的华风服饰……先来一套红色的吧。”
最后一句,茉莉语气上扬,满满地期待。!!!
又淡了一些的“小家伙”顿时炸毛,开始围着她疯狂旋转。
“啊,好了好了。
我知道啦。
不换了,不换了总行了吧?
眼睛都要花了。
再转我就走了。”
离开的威胁非常奏效。
下一秒,“小家伙”急刹车,稳稳地停在了她身前。
感觉快哭出来了呢。
茉莉眼神冷淡,精致的面容上挂着和善的笑容。
伞面向前微倾,遮住了她的上半张脸。
伞影下那双金色眸底暗光流动。
这么弱,还敢五次三番引她到这里。
如果不是感觉到自己与对方之间确实存在着某种微弱的正向联系,不然她才懒得理会。
走着走着,两侧景色骤然变换。
茉莉抬起伞檐——左侧苍郁的森林翻涌着潮湿的木香;右侧是占地面积广阔的日式宅院,远处一栋二层朱红色天守阁刺破苍穹。
一墙之隔的庭院内,凝滞着令人窒息、恶心的压迫感。
肥胖的中年男人站在庭院中央,油光满面的脸上肥肉狰狞蠕动:“你们这是在威胁我?”
水蓝色头发的青年一期一振垂首跪在最前方,破碎军装下鲜血渗出:“大人,求您放了鲶尾。”
昔日属于吉光的荣耀此刻尽数折断。
在他身后,跪着同样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弟弟们。
少年付丧神们的眼中满是哀求与绝望。
“求您放过鲶尾。”
沉默的鸣狐死死地将额头抵着地面。
“求您放过鲶尾哥。”
橘色长发乱藤西郎跪在一期一振身后,害怕地几乎要哭出声。
“求、求您。”
五虎退颤抖地望了一眼中年男人后,飞快低下头。
“大将,求您放过鲶尾。”
药研藤西郎脊背绷得笔首。
“求您。”
白发胁差骨喰藤西郎低垂的眼中映着几乎折断的刀鞘。
“噼啪”闪电如利刃劈开天空,刺目雷光将缘侧阴影里破破烂烂站着的刀剑付丧神们映照的如同恶鬼。
“既然如此。
乱,你跟我过来~我就放了他。”
中年男人油腻的声线里带着***裸的暗示。
黏稠的视线如毒蛇般缠在橘发“少女”身上,眼中满是让人作呕的欲望。
该死的狐狸,如果早知道会被困在这里,他根本不会来当什么见鬼的审神者。
他的灵力根本支撑不了这么多刀剑,起初的虚荣感过后,便是无尽的欲望和绝望。
他想过放弃,但是又舍不得这种呼风唤雨的***。
如果回到正常社会中,根本没有人会高看他一眼。
“大人!”
一期一振猛地抬头,紧握着太刀的指节“咯咯”作响。
“怎么?
还想反抗?”
肥胖的中年男人不屑地嗤笑,“不过是一群工具罢了。
没有我的灵力,你们连人形都维持不了。
少废话,想让我放人就让他乖乖过来!”
“噼啪”又一道闪电划破天际,乱跪着的身子剧烈颤抖。
而沉浸在自我欲望中的肥胖中年男人却没听见——那震耳欲聋的雷声中夹杂着刀剑悄然出鞘的铮鸣声。
雪白的衣袖在狂风中翻飞,鹤丸国永指尖轻抚刀锋,鎏金色瞳孔中带着摄人的笑意:“若是染上红色,会变得更像鹤吧。”
“真是太不风雅了。”
歌仙兼定的手指在刀镡上收紧,碧色眼眸阴沉地看着这一幕。
“真是不堪入目的景象啊,长谷部。
到了现在你还要阻止吗?”
烛台切光忠的独眼倒映着男人扭曲、得意的面容,记忆里小贞重伤却得不到救治的痛苦模样,让他手中的太刀发出阵阵嗡鸣。
“这个世界充满了悲伤……己经无可救药了吗?”
江雪左文字面无表情攥紧掌心,手中佛珠几乎被他捏碎。
他讨厌战斗,但若是为了保护……立在他身侧的宗三左文字分外庆幸弟弟小夜还未到来这个本丸。
“轰隆”闪电交杂着雷声越发频繁响彻在上空,肥胖中年男人狰狞的面容在电光中忽明忽暗。
“决定好了没有。”
他不耐烦地甩着宽大袖子。
橘发少年最终颤抖着身躯缓缓起身。
“乱!
不许去!”
药研颤声低吼。
“一期尼,小叔叔!
怎么办?!”
五虎退惊慌的泪水滚落脸颊,小老虎们在他脚边发出哀鸣。
“乱!
别去。”
一期一振挡在他身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地。
“可是,一期尼。
我不去,鲶尾哥怎么办?”
乱回头露出破碎的笑容,橘色发丝贴在他苍白的脸颊上:“安心啦,没事的。”
“求求神明,救救乱!
不管是谁,求您救救我们!
谁都好,有没有人能救救我们……”五虎退跪在地上,绝望、哽咽、微弱的祈求声被闷雷碾碎在喉间。
墙外撑着油纸伞,伫立了有一会儿的茉莉轻叹一声,敲响了朱红色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