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觉得自己可能是历史系研究生里最“不务正业”的一个——别人对着先秦简牍能熬到凌晨三点，他对着块刻满鬼画符的古玉，满脑子想的都是“这玉要是能卖钱，够不够我交三个月房租”。
此刻他蹲在故宫文物修复室的恒温工作台前，鼻尖快贴到那半块青绿色的残玉上。
玉面上刻着几串歪歪扭扭的甲骨文，是上周刚从河南考古现场运过来的“宝贝”，导师扔给他时拍着肩膀说：“小林，你那‘文字通感’异能不是挺厉害吗？
给咱解读解读，说不定能补上《大荒东经》的缺漏。”
林砚对着玉上那句“应龙处南极”翻了个白眼。
什么异能，不就是看甲骨文像看表情包似的，能自动蹦出意思吗？
上次他跟导师说“这甲骨上的‘雨’字，看着就像老天爷在泼盆”，还被导师夸“有学术想象力”——其实他是真看见那字在眼前下雨了。
“我说老应龙啊，”他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戳了戳玉面，“你在南极待着挺闲？
不如显显灵，把我那篇卡了半个月的论文给写了呗。”
话音刚落，玉面上的甲骨文突然亮了——不是反射的台灯光，是那种透着玉肉的暖黄色，像有人在玉里面点了个小台灯。
林砚吓得手一缩，差点把玉扔出去，脑子里瞬间闪过三个念头：第一，这玉不会是个充电宝吧？
第二，我刚才是不是对上古神祇有点不尊重？
第三，刚泡的那杯枸杞茶还在桌上，没喝完呢！
没等他想完第西个念头，白光“唰”地裹住了他。
工作台、台灯、没喝完的枸杞茶瞬间消失，耳边只剩呼呼的风声，身上的白大褂被吹得跟个破塑料袋似的。
林砚在空中乱抓，好不容易摸到个硬东西，低头一看——是那半块古玉，还在发烫。
“不是吧！
穿越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我还没跟我那盆绿萝告别呢！”
他哀嚎一声，然后“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疼。
这是林砚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受——屁股疼，后脑勺也疼，好像刚才不是摔在地上，是摔在了导师的教案上（那玩意儿硬得能当砖头用）。
他龇牙咧嘴地坐起来，摸了摸后脑勺，没出血，就是起了个包。
抬头一看，林砚彻底懵了。
没有故宫的红墙黄瓦，没有修复室的白瓷砖，眼前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青草地，远处有连绵的山，山上长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树——叶子比他的笔记本电脑还大。
空气里飘着股淡淡的草木香，比他买的香薰好闻多了，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不远处的草地上，正上演着一场“原始狩猎”。
三个穿着兽皮、脸上画着黑纹的壮汉，举着石斧追一只……狐狸？
那狐狸通体雪白，尾巴毛茸茸的，跑起来一颠一颠的，看着挺可爱——等等，那尾巴好像不止一条？
林砚揉了揉眼睛，数了数：一、二、三、西、五、六……六条尾巴？！
《山海经·大荒东经》：“青丘之野有狐，九尾，音如婴儿，食者不蛊。”
林砚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吧不是吧，真穿到《山海经》里了？
这狐狸虽然只有六条尾巴，但那毛色、那体型，除了青丘狐还能是啥？
那三个壮汉，看打扮像是……黑齿部落的？
不对，《山海经》里黑齿部落是“食稻啖蛇”，没说他们还抓狐狸啊！
“住手！
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小动物算什么本事！”
林砚脑子一热，喊出声了。
喊完他就后悔了——他手里只有半块玉和一件被吹得破破烂烂的白大褂，对方手里有石斧，还是三个壮汉，这不是送人头吗？
果然，那三个猎人齐刷刷地回头，眼神跟看猎物似的盯着他。
为首的壮汉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发黄的牙：“哪来的外乡人？
穿的什么破烂玩意儿？
正好，抓了狐崽，再抓你回去当祭品！”
林砚：“……”祭品？
我这细胳膊细腿的，当祭品都嫌不够塞牙缝吧？
他转身就跑，边跑边吐槽：“早知道穿越，我就该跟导师学两招防身术！
上次他跟门口保安大爷打太极，还赢了呢！”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林砚感觉自己的心跳快赶上实验室的离心机了。
就在这时，他脚下一绊，差点摔个狗吃屎，手里的半块古玉“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奇怪的是，玉一落地，周围突然起了层淡淡的绿光，那三个猎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停在绿光外，脸上满是忌惮。
“是……图腾之力？”
其中一个猎人喃喃道，“这外乡人身上有图腾的气息？”
林砚趁机爬起来，捡起古玉，刚想继续跑，就听见旁边的草丛里传来一阵微弱的“呜呜”声。
他回头一看，是那只六条尾巴的小狐狸，刚才好像被猎人的石斧划到了腿，正缩在草丛里发抖。
“得，救狐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林砚咬咬牙，冲过去抱起小狐狸，“跟哥走，哥带你去安全的地方——虽然哥也不知道安全的地方在哪。”
他抱着小狐狸，顺着绿光的方向跑，身后的猎人没再追来。
跑了大概十分钟，林砚实在跑不动了，扶着一棵大树喘气，怀里的小狐狸也不抖了，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
“我说你这小家伙，”林砚揉了揉狐狸的耳朵，“你家大人呢？
青丘狐族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就你一个出来晃悠？”
话音刚落，树后面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放下它。”
林砚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见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袍的女子站在树后。
她长发及腰，发间别着一根玉簪，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锐利得像刀子。
最显眼的是，她身后拖着六条毛茸茸的白色尾巴，跟怀里的小狐狸一模一样——只是她的尾巴更蓬松，看着更有气势。
林砚：“……”这就是传说中的青丘大巫祝？
看着挺年轻啊，比他导师带的博士生学姐还年轻。
就是这气场，跟导师查寝时一模一样，有点吓人。
他下意识地把小狐狸往怀里紧了紧：“那个……学姐？
不对，巫祝大人？
这小家伙是你的吧？
它刚才被猎人追杀，我救了它。”
女子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半块古玉上，瞳孔微微一缩：“你身上……有‘山海残卷’的气息？
你是谁？
从哪来的？”
林砚眨了眨眼，觉得这话有点耳熟——这不就是穿越剧里的经典台词吗？
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专业人士”的样子，虽然白大褂破了个洞，头发也乱得像鸡窝：“在下林砚，历史系研究生，主攻先秦文献。
至于从哪来……嗯，从一个有WiFi、有外卖、还有毕业论文的地方来。”
女子：“……”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林砚怀里的小狐狸好像也觉得尴尬，用尾巴捂住了脸。
林砚咳了一声，赶紧转移话题：“那个，巫祝大人，你刚才说‘山海残卷’？
是不是跟《山海经》有关？
我跟你说，我对那本书可熟了，上次我还写了篇论文……”他还没说完，女子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眼神凝重：“别说话，有人来了。”
林砚刚想问“谁啊”，就听见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在喊：“那外乡人跑不远！
肯定躲在前面的禁地附近了！”
女子脸色一变，拉着他就往树后面的山洞里钻：“跟我来，这里是青丘禁地，他们不敢进来。”
林砚被她拉着跑，怀里抱着小狐狸，手里攥着半块古玉，脑子里乱糟糟的：禁地？
不会有什么怪兽吧？
《山海经》里的禁地可都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还有，刚才那猎人说的“祭品”，不会真要把我祭给什么东西吧？
进了山洞，女子松开他的手，转身用一块石头挡住洞口。
山洞里很暗，只有岩壁上偶尔闪烁的荧光苔藓能照亮一点。
林砚借着微光，看见岩壁上刻满了跟古玉上一样的甲骨文，密密麻麻的，像一面巨大的黑板。
“这里是青丘的‘预言壁’，”女子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疲惫，“上面刻着大荒的未来。”
林砚凑过去，盯着那些甲骨文，脑子里的“文字通感”异能又发作了——那些字像活过来一样，在他眼前组成了一句话：“赤水流，饕餮醒，九州乱。”
林砚心里一沉。
《山海经·北山经》：“钩吾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名曰饕餮，是食人。”
饕餮醒？
还要乱九州？
他回头看向女子，刚想问问这预言是什么意思，就看见女子靠在岩壁上，脸色苍白，嘴角渗出一丝血迹，身后的六条尾巴也蔫蔫地垂了下来。
“巫祝大人，你没事吧？”
林砚赶紧上前扶住她。
女子摇摇头，指着他手里的古玉：“你的玉……能解读这上面的文字，对不对？”
林砚点头：“嗯，大概能看懂一点。”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那你能不能帮我看看，预言后面还有没有……破解的方法？”
林砚刚想点头，就听见怀里的小狐狸突然“呜呜”叫了起来，洞口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砸开了。
一个粗哑的声音在洞外喊：“涂山月！
你以为躲进禁地就没事了？
快把那外乡人交出来！
还有狐崽，巫咸大人要的东西，你敢不给？”
女子——也就是涂山月，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她握紧了拳头，身后的尾巴微微绷紧：“看来，今天是躲不过去了。”
林砚看着她苍白的脸，又看了看洞口传来的火光，突然觉得自己这趟穿越，好像比写毕业论文还刺激。
他摸了摸怀里的小狐狸，又攥紧了手里的半块古玉，深吸一口气：“巫祝大人，虽然我打不过他们，但我会念《山海经》里的异兽名字，说不定能吓唬吓唬他们？
比如‘毕方鸟’‘鲛人’什么的，听着就挺厉害的。”
涂山月：“……”她看了林砚一眼，眼神里好像多了点别的东西，不是之前的警惕，也不是凝重，而是……有点无奈，又有点想笑？
“先保住命再说吧。”
涂山月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递给林砚，“拿着，防身。”
林砚接过匕首，掂量了一下，觉得还没他实验室里的手术刀趁手。
但他还是挺首了腰板，跟在涂山月身后，准备迎接穿越后的第一场“硬仗”。
心里却在疯狂吐槽：早知道穿越这么危险，我昨天就该把《山海经》全文背下来的！
还有，我的枸杞茶到底还能不能喝啊！
此刻他蹲在故宫文物修复室的恒温工作台前，鼻尖快贴到那半块青绿色的残玉上。
玉面上刻着几串歪歪扭扭的甲骨文，是上周刚从河南考古现场运过来的“宝贝”，导师扔给他时拍着肩膀说：“小林，你那‘文字通感’异能不是挺厉害吗？
给咱解读解读，说不定能补上《大荒东经》的缺漏。”
林砚对着玉上那句“应龙处南极”翻了个白眼。
什么异能，不就是看甲骨文像看表情包似的，能自动蹦出意思吗？
上次他跟导师说“这甲骨上的‘雨’字，看着就像老天爷在泼盆”，还被导师夸“有学术想象力”——其实他是真看见那字在眼前下雨了。
“我说老应龙啊，”他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戳了戳玉面，“你在南极待着挺闲？
不如显显灵，把我那篇卡了半个月的论文给写了呗。”
话音刚落，玉面上的甲骨文突然亮了——不是反射的台灯光，是那种透着玉肉的暖黄色，像有人在玉里面点了个小台灯。
林砚吓得手一缩，差点把玉扔出去，脑子里瞬间闪过三个念头：第一，这玉不会是个充电宝吧？
第二，我刚才是不是对上古神祇有点不尊重？
第三，刚泡的那杯枸杞茶还在桌上，没喝完呢！
没等他想完第西个念头，白光“唰”地裹住了他。
工作台、台灯、没喝完的枸杞茶瞬间消失，耳边只剩呼呼的风声，身上的白大褂被吹得跟个破塑料袋似的。
林砚在空中乱抓，好不容易摸到个硬东西，低头一看——是那半块古玉，还在发烫。
“不是吧！
穿越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我还没跟我那盆绿萝告别呢！”
他哀嚎一声，然后“啪叽”一声，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疼。
这是林砚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受——屁股疼，后脑勺也疼，好像刚才不是摔在地上，是摔在了导师的教案上（那玩意儿硬得能当砖头用）。
他龇牙咧嘴地坐起来，摸了摸后脑勺，没出血，就是起了个包。
抬头一看，林砚彻底懵了。
没有故宫的红墙黄瓦，没有修复室的白瓷砖，眼前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青草地，远处有连绵的山，山上长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树——叶子比他的笔记本电脑还大。
空气里飘着股淡淡的草木香，比他买的香薰好闻多了，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不远处的草地上，正上演着一场“原始狩猎”。
三个穿着兽皮、脸上画着黑纹的壮汉，举着石斧追一只……狐狸？
那狐狸通体雪白，尾巴毛茸茸的，跑起来一颠一颠的，看着挺可爱——等等，那尾巴好像不止一条？
林砚揉了揉眼睛，数了数：一、二、三、西、五、六……六条尾巴？！
《山海经·大荒东经》：“青丘之野有狐，九尾，音如婴儿，食者不蛊。”
林砚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吧不是吧，真穿到《山海经》里了？
这狐狸虽然只有六条尾巴，但那毛色、那体型，除了青丘狐还能是啥？
那三个壮汉，看打扮像是……黑齿部落的？
不对，《山海经》里黑齿部落是“食稻啖蛇”，没说他们还抓狐狸啊！
“住手！
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小动物算什么本事！”
林砚脑子一热，喊出声了。
喊完他就后悔了——他手里只有半块玉和一件被吹得破破烂烂的白大褂，对方手里有石斧，还是三个壮汉，这不是送人头吗？
果然，那三个猎人齐刷刷地回头，眼神跟看猎物似的盯着他。
为首的壮汉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发黄的牙：“哪来的外乡人？
穿的什么破烂玩意儿？
正好，抓了狐崽，再抓你回去当祭品！”
林砚：“……”祭品？
我这细胳膊细腿的，当祭品都嫌不够塞牙缝吧？
他转身就跑，边跑边吐槽：“早知道穿越，我就该跟导师学两招防身术！
上次他跟门口保安大爷打太极，还赢了呢！”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林砚感觉自己的心跳快赶上实验室的离心机了。
就在这时，他脚下一绊，差点摔个狗吃屎，手里的半块古玉“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奇怪的是，玉一落地，周围突然起了层淡淡的绿光，那三个猎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停在绿光外，脸上满是忌惮。
“是……图腾之力？”
其中一个猎人喃喃道，“这外乡人身上有图腾的气息？”
林砚趁机爬起来，捡起古玉，刚想继续跑，就听见旁边的草丛里传来一阵微弱的“呜呜”声。
他回头一看，是那只六条尾巴的小狐狸，刚才好像被猎人的石斧划到了腿，正缩在草丛里发抖。
“得，救狐救到底，送佛送到西。”
林砚咬咬牙，冲过去抱起小狐狸，“跟哥走，哥带你去安全的地方——虽然哥也不知道安全的地方在哪。”
他抱着小狐狸，顺着绿光的方向跑，身后的猎人没再追来。
跑了大概十分钟，林砚实在跑不动了，扶着一棵大树喘气，怀里的小狐狸也不抖了，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
“我说你这小家伙，”林砚揉了揉狐狸的耳朵，“你家大人呢？
青丘狐族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就你一个出来晃悠？”
话音刚落，树后面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放下它。”
林砚吓了一跳，猛地回头，看见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袍的女子站在树后。
她长发及腰，发间别着一根玉簪，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锐利得像刀子。
最显眼的是，她身后拖着六条毛茸茸的白色尾巴，跟怀里的小狐狸一模一样——只是她的尾巴更蓬松，看着更有气势。
林砚：“……”这就是传说中的青丘大巫祝？
看着挺年轻啊，比他导师带的博士生学姐还年轻。
就是这气场，跟导师查寝时一模一样，有点吓人。
他下意识地把小狐狸往怀里紧了紧：“那个……学姐？
不对，巫祝大人？
这小家伙是你的吧？
它刚才被猎人追杀，我救了它。”
女子的目光落在他手里的半块古玉上，瞳孔微微一缩：“你身上……有‘山海残卷’的气息？
你是谁？
从哪来的？”
林砚眨了眨眼，觉得这话有点耳熟——这不就是穿越剧里的经典台词吗？
他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专业人士”的样子，虽然白大褂破了个洞，头发也乱得像鸡窝：“在下林砚，历史系研究生，主攻先秦文献。
至于从哪来……嗯，从一个有WiFi、有外卖、还有毕业论文的地方来。”
女子：“……”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
林砚怀里的小狐狸好像也觉得尴尬，用尾巴捂住了脸。
林砚咳了一声，赶紧转移话题：“那个，巫祝大人，你刚才说‘山海残卷’？
是不是跟《山海经》有关？
我跟你说，我对那本书可熟了，上次我还写了篇论文……”他还没说完，女子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眼神凝重：“别说话，有人来了。”
林砚刚想问“谁啊”，就听见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在喊：“那外乡人跑不远！
肯定躲在前面的禁地附近了！”
女子脸色一变，拉着他就往树后面的山洞里钻：“跟我来，这里是青丘禁地，他们不敢进来。”
林砚被她拉着跑，怀里抱着小狐狸，手里攥着半块古玉，脑子里乱糟糟的：禁地？
不会有什么怪兽吧？
《山海经》里的禁地可都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还有，刚才那猎人说的“祭品”，不会真要把我祭给什么东西吧？
进了山洞，女子松开他的手，转身用一块石头挡住洞口。
山洞里很暗，只有岩壁上偶尔闪烁的荧光苔藓能照亮一点。
林砚借着微光，看见岩壁上刻满了跟古玉上一样的甲骨文，密密麻麻的，像一面巨大的黑板。
“这里是青丘的‘预言壁’，”女子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疲惫，“上面刻着大荒的未来。”
林砚凑过去，盯着那些甲骨文，脑子里的“文字通感”异能又发作了——那些字像活过来一样，在他眼前组成了一句话：“赤水流，饕餮醒，九州乱。”
林砚心里一沉。
《山海经·北山经》：“钩吾之山，有兽焉，其状如羊身人面，其目在腋下，虎齿人爪，其音如婴儿，名曰饕餮，是食人。”
饕餮醒？
还要乱九州？
他回头看向女子，刚想问问这预言是什么意思，就看见女子靠在岩壁上，脸色苍白，嘴角渗出一丝血迹，身后的六条尾巴也蔫蔫地垂了下来。
“巫祝大人，你没事吧？”
林砚赶紧上前扶住她。
女子摇摇头，指着他手里的古玉：“你的玉……能解读这上面的文字，对不对？”
林砚点头：“嗯，大概能看懂一点。”
女子眼中闪过一丝希望：“那你能不能帮我看看，预言后面还有没有……破解的方法？”
林砚刚想点头，就听见怀里的小狐狸突然“呜呜”叫了起来，洞口传来“轰隆”一声巨响，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砸开了。
一个粗哑的声音在洞外喊：“涂山月！
你以为躲进禁地就没事了？
快把那外乡人交出来！
还有狐崽，巫咸大人要的东西，你敢不给？”
女子——也就是涂山月，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她握紧了拳头，身后的尾巴微微绷紧：“看来，今天是躲不过去了。”
林砚看着她苍白的脸，又看了看洞口传来的火光，突然觉得自己这趟穿越，好像比写毕业论文还刺激。
他摸了摸怀里的小狐狸，又攥紧了手里的半块古玉，深吸一口气：“巫祝大人，虽然我打不过他们，但我会念《山海经》里的异兽名字，说不定能吓唬吓唬他们？
比如‘毕方鸟’‘鲛人’什么的，听着就挺厉害的。”
涂山月：“……”她看了林砚一眼，眼神里好像多了点别的东西，不是之前的警惕，也不是凝重，而是……有点无奈，又有点想笑？
“先保住命再说吧。”
涂山月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递给林砚，“拿着，防身。”
林砚接过匕首，掂量了一下，觉得还没他实验室里的手术刀趁手。
但他还是挺首了腰板，跟在涂山月身后，准备迎接穿越后的第一场“硬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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