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等价交换
冰冷的雨水顺着他的手臂滑落。
新获得的能力血液感知，让他清楚的感觉到，族人凝固的血液中残留的执念。
他能感觉到父亲最后的守护，母亲临终的悲泣，还有族人被背叛时的愤怒。
他们不该死的这么窝囊，只为了成为别人晋升仪式的垫脚石。
“你们的仇，我来报。”
卫祭的声音很轻，语气却很坚定。
他闭上眼，再次沟通意识深处的深渊祭坛。
这一次，他要献祭的，是属于卫氏一族所有的不甘与执念。
“以我卫祭之名，献祭我族血脉中所有的不甘！”
念头刚起，深渊祭坛就剧烈震动起来。
检测到特殊献祭：血脉共鸣之祭。
该献祭无法量化价值，正在解析法则...解析完成。
献祭成功。
权柄：？？？
己部分解锁。
获得新能力：不等价交换（初阶）。
卫祭猛的睁开眼，一阵剧痛撕裂了他的大脑。
不等价交换。
这不是能力，而是一条由他亲自定义的全新法则。
世界的等价交换？
从今天起，他就是规则的漏洞。
随着新权柄解锁，之前献祭所得的信息流，也疯狂涌入他的脑海。
能力说明：可消耗神性碎片，无视价值规律，强行定义祭品能级，换取超额回报。
宿主的情感共鸣越强，不等价的杠杆效应越恐怖。
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清晰的浮现出来。
昏暗的密室里，陆阳跪在地上，虔诚的对着一团跳动的红光祷告。
“伟大的赤角之神，为何要抛弃我们？
这片土地的信仰己经枯竭了吗？”
红光中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枯竭？
不，只是这片牧场的草，不肥了。
我准备去新的世界，那里有更好的祭品。”
“不！
大人！”
陆阳猛的抬头，样子有些疯狂，“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会为您献上一场盛大的祭典！
用我朋友的全族，用他坚韧的灵魂，为您铺平晋升的路！
求您，别放弃我们！”
红光沉默片刻，像是在衡量价值。
“可。”
一个字，决定了卫氏全族的命运。
记忆到此为止。
“原来如此。”
卫祭的胸口剧烈起伏，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他忽然觉得陆阳很可怜。
那家伙到死都不知道，他付出的一切，在神祇眼里，只换来一个“可”字。
一个随时能被扔掉的承诺。
牧场？
祭品？
卫祭抬起头，任由冰冷的雨水冲刷脸庞。
他开始整理赤角神祇分身那混乱的记忆。
无数破碎的画面闪过，有星辰，有位面，还有各种各样的种族。
最终，一个画面定格。
一座由巨大骸骨堆成的神殿里，王座上坐着一个比赤角之神恐怖得多的存在。
王座下站着几十个气息强大的神祇。
赤角之神，只是其中很不起眼的一个。
一个名字，烙印在卫祭的脑海中。
枯败神系。
这是一群穿梭于各个世界，靠吞噬信仰和生命力为生的神祇......简首就是一群神明里的土匪。
打完小的，还有老的。
杀了一个，还有一窝。
“很好。”
卫祭握紧拳头，骨节都发白了。
他没有感到绝望，反而有些兴奋。
复仇的名单一下子变得很长，足够他杀一辈子了。
这让他感觉，接下来的日子总算有了目标。
卫祭不再停留，转身走向被血雨浸透的祭坛。
他要去拿回属于卫家的一切，然后，开始狩猎神明。
第一站，就是城主府。
那个帮凶，不仅给陆阳提供了献祭的场地，还封锁了全城，断了卫家所有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