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剧痛。从尾椎骨炸开，沿着脊柱攀爬，最终汇聚在我的后脑，像有一万根钢针在同时搅动。
龙傲天搂着林婉儿，那个刚认识不到一天的女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他的脚，
还踩在我的手背上，用力碾动。“一个活不过三章的炮灰，也敢觊觎我的女人？
”他语气轻蔑，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碴。“天生当狗的命，就该跪着。
”“今天我心情好，不杀你，但我要你亲眼看着，你的家族、你的产业，
是如何被我一点点蚕食干净的！”“你的未婚妻，从今天起，也是我的了。”苏晴月，
我的未婚妻，就站在他身后。她看着我的眼神，没有一丝怜悯，
只有冰冷的切割和……一丝如释重负。就在这一刻，我脑中的剧痛攀升到顶点，
然后轰然炸裂。另一个世界的记忆，如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我二十年的人生。我叫顾衍，
是这本书里的炮灰反派。我也是一个穿越者，一个看过这本书完整情节，
甚至连作者后台废稿都一字不落读完的……读者。龙傲天，这本书的主角。他不知道，
他最大的机缘，不是什么老爷爷的戒指，也不是什么天降神功。而是我。
一个知道他所有底牌，所有奇遇，所有隐藏秘密的……我。他以为这是他故事的开始。不。
这是我故事的开始。他脚下的力道一松，转身准备离去。我被两个保安架起来，
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往外拖。粗糙的西装布料摩擦着我的脸颊，视线在晃动中，扫过地面。
就在龙傲天刚才站立的地方，一块大理石地砖的边缘，有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
指甲盖大小的凤凰刻印。废稿设定一：前朝枭雄的宝藏，藏于凤印之下。我的嘴角，
在无人看见的角度，微微勾起。一块松动的地砖。2我被扔进了全市最差的私立医院。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腐烂水果混合的怪味。我的四肢百骸都像是散了架，尤其是后腰，
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钻心的疼。龙傲天那一脚，废了我的肾。病房门被推开，
我的父亲顾正雄走了进来。他脸色铁青，看我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让他蒙羞的垃圾。
“我早就告诉过你，收敛你的脾气！”他没有问我的伤势，第一句话就是斥责。
“现在你惹了不该惹的人，整个顾家都要被你拖下水！”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在他的剧本里，他现在应该立刻和我划清界限，来换取龙傲天的“宽恕”。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药瓶，扔在我的床头柜上。“这是止痛药，你好自为之。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丝毫留恋。我拿起药瓶，倒出一粒。用手指轻轻一捻。
药片瞬间化为细腻的白色粉末，像廉价的白垩土。
废稿设定二：龙傲天掌控的第一个灰色产业，就是通过一个皮包公司，
向全城的低端医院倾销无效的假药。利润，用来收买人心。我看着指尖的粉末，笑了。
他用来构建帝国的基石，现在就在我的指尖。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我的X光片。“顾先生，你的情况很不好。
”他用一种宣判死刑的语气说道。“脊椎神经严重受损，下半辈子，
你可能都要在轮椅上度过了。”我静静地看着他，看着他口袋里那支价值不菲的定制钢笔。
我知道，那是龙傲天给他的。一颗蓝色的胶囊。3我的银行卡被冻结了。
家族信托基金也将我除名。父亲的电话再也打不通，他用行动贯彻了他的“好自为之”。
我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被困在这张散发着霉味的病床上。龙傲天蚕食顾家的第一步，
就是从斩断我的所有后路开始。他要我活着，但要我活得不如一条狗。病房门又开了。
这一次，是苏晴月。她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化着精致的妆，美得像一朵不染尘埃的白莲。
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施施然地走到我的病床前。“顾衍，我们解除婚约吧。
”她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以前是我太天真，以为有情饮水饱。
”“现在我才明白，一个男人最重要的，是他的能力和未来。”“你没有未来了。
”她将那份《婚约解除协议》扔在我的被子上。纸张轻飘飘地落下，像一片冰冷的雪花。
我注意到，她脖子上多了一条铂金项链。项链的吊坠，是我送给她的订婚戒指。
她把它从手上摘下，变成了彰显她新身份的战利品。“傲天他……比你强一百倍。”她说完，
转身离去，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那么清脆，又那么刺耳。我拿起那份协议。
翻到最后一页。在乙方签名栏的下方，有一块淡褐色的污渍。是一个咖啡杯底留下的印记。
印记的形状，像一把钥匙。废稿设定三：龙傲天与苏晴月第一次密谋的咖啡馆，
其VIP室的保险箱钥匙，因为意外，被咖啡渍印在了文件背面。保险箱里，
有苏晴月家族偷税漏税的完整证据。一把咖啡渍形状的钥匙。4我必须离开这里。
我用藏在鞋底的最后两千块现金，买通了一个年轻的护士。她给了我一部最便宜的老人机，
和一架吱吱作响的旧轮椅。午夜，我避开所有人的视线，离开了医院。
城市的霓虹在我眼前闪烁，像一个个巨大的、冰冷的眼睛。我拨通了一个号码。
一个已经被顾家遗忘，甚至被我自己遗忘的号码。“喂？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而警惕的声音。“忠叔，是我，顾衍。”电话那头沉默了。忠叔，
是我爷爷的专属司机兼保镖，也是一个顶级的锁匠和安防专家。爷爷去世后，
他被我父亲以“节省开支”为由辞退了。“小衍少爷？”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忠叔，我需要你帮忙。”我压低声音，“半小时后，君悦酒店顶楼，总统套房门口见。
”那里，是我被打倒的地方。电话那头再次沉默了片刻，然后，他只说了一句话。
一句我从废稿里看到的，他们那一辈人的暗号。“老凤，向火。”我挂断电话，
看着远处君悦酒店的巨大招牌。游戏，现在才真正开始。我的反击，将从我倒下的地方，
重新站起。一部老人机。5午夜的君悦酒店，静谧得像一座巨大的坟墓。
忠叔穿着一身不起眼的清洁工制服，推着我的轮椅，无声地穿过奢华的走廊。
他没有问任何问题，只是用那双浑浊但锐利的眼睛，扫视着周围的每一个摄像头。
总统套房的电子锁，在他手里像一个廉价的玩具。不到十秒，门开了。
房间里还残留着淡淡的血腥味。我指挥着忠叔，将轮椅推到房间中央。我俯下身，
用手指在那块印有凤凰暗纹的大理石地砖上，按照特定的顺序敲击了七下。
只听“咔”的一声轻响，地砖缓缓向上弹起。下面是一个暗格。忠叔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但他什么也没说。暗格里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个黑色的金属盒子。我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本陈旧的牛皮纸账本，和一个黑色的U盘。我翻开账本。上面记录的，
全是龙傲天回国初期，为京城赵家洗钱的流水。每一笔，都清晰得触目惊心。
而这个U盘……我让忠叔拿出他带来的微型电脑，插上U盘。里面只有一个加密的压缩包。
我凭借着穿越者的记忆，输入了密码——龙傲天母亲的生日。文件解压。
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点开视频。画面中，是龙傲天跪在一个中年男人面前，
恭敬地叫他“义父”。而那个中年男人，正是京城赵家的现任家主，赵宏图。视频里，
赵宏图拍着龙傲天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记住，你只是我们赵家养的一条狗，你的任务，
就是咬死顾家，然后我会给你一个名分。”龙傲天，不是什么海外归来的潜龙。
他只是赵家用来对付我们顾家的，一枚见不得光的棋子。一个名为“夜莺计划”的压缩包。
6证据是炸弹，但引爆需要仪式感。直接交给警察或者媒体，那是最低级的玩法。我要的，
是让龙傲天在最风光的时候，亲手点燃自己的火葬场。“夜莺计划”。废稿里提过，
这是龙傲天用来洗第一笔黑钱的“慈善拍卖会”。他通过伪造一批古董的鉴定证书，
将黑钱洗得干干净净。而那批伪造的证书，按照规定，正本存档于市档案馆。
我让忠叔动用他过去的人脉，帮我伪造了一个身份。三天后，
我成了市档案馆的一名夜间清洁工。档案馆里弥漫着旧纸张和樟脑丸的气味。我推着清洁车，
在浩如烟海的卷宗里，找到了“夜莺慈善拍卖会”的档案。我戴上手套，
小心翼翼地抽出那份伪造的《元青花鉴定证书》。签名栏上，
是著名鉴定专家“陈默”的签名。龙飞凤舞，足以以假乱真。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
里面装着一种特殊的化学试剂，是我根据一本化学废稿里的配方，让忠叔帮忙调配的。
这种试剂无色无味，涂在纸上，肉眼看不出任何痕迹。但只要用特定波长的紫外线照射，
就会和签名所用的特制墨水产生反应，显现出原始的笔迹。我用棉签，
将试剂小心地涂抹在“陈默”的签名上。做完这一切，我将证书放回档案袋，归于原位。
就好像，我从未出现过。一颗致命的雷，被我亲手埋进了这座城市最权威的档案库里。
一张硝酸银显影剂的收据。继续生成后续内容。7是时候，让这条自以为是的龙，
感到一丝不安了。我用那部老人机，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了龙傲天。“夜莺的歌声，
有些走调。”没有署名，没有威胁。只有一句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呓语。我知道，
以他的多疑，这足以让他心神不宁好几天。然后，我开始准备我的“最后一次卑微求助”。
一周后，是本市的年度企业家慈善晚宴。龙傲天作为今年的新贵，将和苏晴月一起，
作为压轴嘉宾出席。晚宴当晚，我坐着轮椅，出现在酒店门口。我没有进去，
只是停在红毯的尽头。我穿着那身满是污渍的病号服，头发油腻，脸色苍白，
与周围的衣香鬓影格格不入。当龙傲天和苏晴月的豪车停下时，所有的闪光灯都对准了他们。
我抓准时机，推动轮椅，拦在了他们面前。“晴月……”我用沙哑的声音，卑微地喊道。
苏晴月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龙傲天则眯起了眼睛，
嘴角挂着一丝讥诮。“顾衍，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啊。”他走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仿佛在看一只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老鼠。“怎么，还没死心？想来求我放过顾家？
”我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乞求。“傲天，求求你，
放过顾家吧……放过我……”我的声音颤抖着，刻意制造出一种濒临崩溃的姿态。
龙傲天看着我这副狼狈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环顾四周，
摄像机的闪光灯依然在不停地闪烁。他知道，
这是他展现“仁慈”和“胜利者姿态”的绝佳机会。“顾衍，你也有今天啊。”他弯下腰，
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恶毒的快感。“你不是喜欢高高在上吗？
你不是喜欢抢我风头吗？”“现在呢？你就像条死狗一样跪在我面前，求我！”他直起身，
对着镜头，脸上又换上了那副虚伪的笑容。“顾衍，我不是那种赶尽杀绝的人。
”“只要你当着所有媒体的面，承认你过去所有的罪行，承认你顾家所做的一切，
都是咎由自取。”“并且，永远从京城消失，不再踏入半步。”“我就考虑，
给顾家留一口气。”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声音不大，但足以让周围的记者听清。
“当然，你的未婚妻，我肯定是要收下的。这是对你最大的惩罚。”苏晴月站在他身旁，
脸上带着一丝羞赧，却又隐隐透着骄傲。我看着他，眼中蓄满了泪水，颤抖着伸出手，
似乎想抓住他的裤腿。“傲天……我……”他厌恶地躲开，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滚吧！
别脏了我的地盘！”他的保镖立刻上前，粗暴地将我连人带轮椅一起推开。
我“不慎”跌倒在地，轮椅翻在一旁，我像一个破布娃娃一样，摔在红毯上。
摄像头忠实地记录下了一切。我的嘴角，在无人察觉的瞬间，勾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
一部正在录像的手机。8我躺在冰冷的红毯上，感受着周围投来的鄙夷目光。
我胸口传来的剧痛，并非完全是演戏。龙傲天那一脚，确实伤了我的内脏，
而我最近为了布局，昼夜颠倒，身体状况本就糟糕。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瓶子里，装着几颗白色的药丸。这是我根据废稿中记载的，
一种古老药方配置的“速效镇痛剂”。它的副作用，是会暂时性地麻痹神经，
导致身体机能迅速衰竭。我将药丸倒在掌心，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它们吞了下去。
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周围的人群开始骚动起来。
有记者惊呼：“他好像……服药了！”龙傲天和苏晴月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
我竟然会在这里，做出这种“自杀”的举动。龙傲天的脸色变得铁青。他精心策划的羞辱，
本该是让我跪地求饶，成为他的垫脚石。而不是，一个当众“服毒自尽”的悲剧英雄。
这会让他背上“逼死人命”的骂名。“快！快叫救护车！”苏晴月尖叫起来，
脸上终于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我看着她，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我的意识开始模糊，
但我的嘴角，依然挂着那抹冰冷的笑。这颗药，不是为了杀死我。而是为了，
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予龙傲天最致命的一击。
废稿设定四：龙傲天在海外曾参与过一项非法人体实验，
其中涉及一种能够模拟“器官衰竭”症状的药物。而我此刻服用的，正是这种药物的改良版。
它会在二十四小时内，模拟出急性肾衰竭、心肌梗死等多种症状，并最终导致“死亡”。但，
这只是模拟。真正的杀招，还在后面。我倒在红毯上，
视线最终定格在龙傲天那张扭曲的脸上。他眼中的惊恐和愤怒，让我感到无比的满足。
一瓶空了的白色药丸瓶。9我的“死讯”在京城炸开了锅。各大媒体争相报道，
将我描绘成一个被豪门恩怨逼上绝路的悲情人物。而龙傲天，则被钉在了耻辱柱上。
“顾家少爷当众服药身亡，疑遭龙傲天逼迫！”这样的标题，充斥着报纸和网络。
我的“尸体”被送进了市中心的太平间。当然，这一切都是忠叔在背后操作。
他利用他过去的人脉，伪造了我的死亡证明，甚至买通了太平间的看守。
我躺在冰冷的解剖台上，感受着周围的死寂。我的身体机能正在迅速衰竭，
但我的意识却异常清醒。我服用的“模拟死亡药剂”，正在精确地发挥作用。
它让我的生命体征降到最低，骗过了所有的仪器。就在此时，太平间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走了进来。他戴着口罩，但那双熟悉的眼睛，让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陈默。那个在“夜莺计划”中，为龙傲天伪造古董鉴定证书的专家。废稿里提到，
陈默不仅是鉴宝专家，同时也是一名顶级的法医。他之所以会为龙傲天做事，
是因为龙傲天掌握了他当年一起医疗事故的把柄。他走到解剖台前，看了看我的“尸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