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听怪物

我要听怪物

作者: 菠萝啤最爱我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我要听怪物》是知名作者“菠萝啤最爱我”的作品之内容围绕主角麦克风李伟展全文精彩片段:ASMR助眠主被丢进了一个声音会被放大的恐怖古这呼吸重了都会引来怪一个玩家因为没忍住打了个喷瞬间被黑暗吞所有人都屏住呼瑟瑟发我却默默打开了我的微型麦克对着用气音轻轻说:哈喽……今我们来听一下……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黑暗那只对声音极度敏感的怪停下了脚一个冰冷、沙哑、充满好奇的意直接传进我的脑海:……你……是什么东西?……再来一...

2025-09-29 07:29:22

我,ASMR助眠主播,被丢进了一个声音会被放大的恐怖古堡。这里,

呼吸重了都会引来怪物。一个玩家因为没忍住打了个喷嚏,瞬间被黑暗吞噬。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瑟瑟发抖。我却默默打开了我的微型麦克风,对着它,

用气音轻轻说:哈喽……今天,我们来听一下……心跳的声音……扑通……扑通……

黑暗中,那只对声音极度敏感的怪物,停下了脚步。一个冰冷、沙哑、充满好奇的意念,

直接传进我的脑海:……你……是什么东西?……再来一次。

第一章欢迎来到『静谧之墟』。冰冷的机械音在我脑中响起时,

我正坐在一张积满灰尘的哥特式长椅上。周围是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只有一缕惨白的月光,

从高高的穹顶破窗里挤进来,勉强照亮了我眼前三尺见方的地方。

空气里弥漫着腐朽木头和潮湿泥土混合的怪味,冷得像冰窖。我叫安眠,

是个ASMR助眠主播。为了寻找新的灵感,我花重金买下了这款号称沉浸感百分之百

的全息恐怖游戏。可现在看来,这沉浸感是不是好得有点过头了?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皮肤的纹理,指甲盖上月牙白的弧度,都真实得不像话。我试着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清晰的痛感瞬间传来。这不是游戏,或者说,这已经超出了游戏的范畴。

游戏规则一:请保持安静。任何超过四十分贝的声音,都将被『墟』所感知。

游戏规则二:『墟』无处不在,请努力活下去。游戏规则三:找出『墟』的真相,

是你唯一的出路。机械音消失了。周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静得我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一声比一声响,像在擂鼓。这……这是什么鬼地方?开玩笑的吧?

一个带着哭腔的男声在不远处响起。我心里一咯噔。规则一,保持安静。闭嘴!你想死吗?

另一个粗犷的男声呵斥道。你们是谁?这是绑架吗?我告诉你们,我爸是……

那个哭腔男人的话还没说完,黑暗中突然响起一声短促的、仿佛布料被撕裂的声音。然后,

一切归于平静。连带着那个声音,那个人的气息,都消失得一干二净,仿佛从未存在过。

一股寒意从我的尾椎骨直冲天灵盖。我们这群人,似乎是被随机丢进这座古堡的。月光下,

我能勉强看到周围还有七八个模糊的人影,他们和我一样,瘫坐在地上,姿势各异,

但都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恐惧像一张无形的大网,

将我们所有人牢牢罩住。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突然,

一个压抑了许久的声音,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寂静。阿……阿嚏!一个离我不远的女孩,

可能是因为寒冷,也可能是因为灰尘,没忍住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声音在空旷的古堡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女孩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拼命捂住自己的嘴,但已经晚了。黑暗中,某种东西被惊动了。我听到了。

那不是正常的声音,更像是一种寂静的移动。它没有脚步声,没有摩擦声,

但它经过的地方,空气都仿佛被抽干了,形成一种令人心悸的真空。

那团纯粹的、带着恶意的黑暗,正朝着那个女孩的方向,无声地滑去。

不……不要过来……女孩的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呜咽,但她不敢喊出声,

只能死死地蜷缩成一团,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其他人都吓傻了,一动不动地僵在原地,

眼睁睁地看着那团黑暗越来越近。我也不例外。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身体里的血液像是被冻住了。死亡的阴影,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笼罩在我的头顶。怎么办?

怎么办?我的专业,我的技能,在这一刻显得如此可笑。ASMR?助眠?在这种地方,

谁还有心情睡觉?我的声音是我的工具,但在这里,发出声音就等于自杀。等等……声音?

我的脑子里闪过一道电光。规则说,任何超过四十分贝的声音,都会被感知。

那如果……是低于四十分贝的声音呢?

那种极其轻微的、需要用专业设备才能捕捉到的声音呢?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心中滋生。

我几乎是凭着本能,颤抖着手,

从随身带来的小包里——那是我作为ASMR主播的职业习惯,

里面总会放着一些小道具——摸出了一个微型领夹式麦克风。这是我最好的搭档,

它的收音效果极度灵敏,哪怕是最细微的气音,也能清晰地捕捉。

我将麦克风的接收器塞进耳朵,另一头,那个小小的、毛茸茸的麦克风头,

被我用颤抖的手指,夹在了衣领上。就在那团黑暗即将吞噬那个女孩的瞬间,我闭上眼睛,

凑近麦克风,用尽了我毕生所学,控制着声带和气息。我没有说话,只是将嘴唇,

轻轻地贴近麦克风顶端的防风毛罩。然后,我用最轻最轻的气息,模拟着一种声音。

一种所有生命都熟悉的声音。扑通……我将舌尖抵住上颚,再猛地弹开,

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爆破音,模拟心脏的收缩。扑通……气息从喉咙深处涌出,

带着一丝温润的湿气,模拟血液流淌。一下,又一下。稳定,规律,

充满了生命最原始的韵律。通过塞在耳朵里的接收器,我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创造出的声音。

那声音被麦克风放大了无数倍,仿佛一个巨人的心跳,在我耳边,在我的脑海里,

沉稳地跳动着。扑通……扑通……奇迹发生了。那团正要扑向女孩的黑暗,猛地停住了。

它像一个被按下了暂停键的恐怖电影画面,凝固在了半空中。整个古堡的死寂,

仿佛在这一刻,被这虚假的心跳声,赋予了某种奇异的秩序。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惊恐地看着这无法理解的一幕。那个女孩趁机连滚带爬地逃回了人群中,瘫软在地,

大口大口地无声喘息着。而我,依旧闭着眼睛,

全部心神都沉浸在这场生与死的ASMR直播中。扑通……扑通……我不敢停。

我能感觉到,那团黑暗,那个被机械音称作墟的怪物,它的注意力,

已经完全从那个女孩身上,转移到了我的身上。它在听。它在好奇。然后,

一个冰冷、沙哑、仿佛千年没有说过话的意念,跨越了物理的距离,直接在我的脑海深处,

响了起来。那不是语言,而是一种纯粹的、带着困惑和探究的思维波动。

……你……是什么东西?……再来一次。第二章那意念像是从深海里传来的回音,

带着刺骨的冰冷和巨大的压迫感,直接撞进我的意识里。我浑身一颤,

差点中断了那微弱的气音。它在跟我说话?不,那不是说话。它是一种更直接的交流方式,

仿佛我的大脑成了一个信号接收器,而它,就是那个强大的信号发射塔。再来一次。

那个意念又重复了一遍,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但深处,却藏着一丝……孩童般的好奇?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恐惧还在,但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我赌对了。

这个对声音极度敏感的怪物,并非厌恶所有声音。它只是习惯了千年的死寂,

任何突兀的、嘈杂的、不和谐的声音都会激怒它。而我的ASMR,

这种经过精心控制的、模拟自然和生命的、轻柔而富有韵律的声音,对它而言,

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新奇体验。我继续维持着心跳声,一边分出心神,思考着对策。

我不能一直模拟心跳,我的嘴巴会干,精神也无法一直高度集中。我需要更多样的声音,

来持续吸引它的注意力,同时试探它的底线和喜好。我慢慢地、极其缓慢地,

将手伸回我的小包里。我的动作幅度很小,几乎没有带起一丝风声。

那个悬停在半空中的黑暗聚合体,没有任何异动。它的全部感官,

似乎都聚焦在我通过麦克风制造出的声音上。我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冰凉、光滑的物体。

是一个小小的玻璃瓶,里面装着一些精挑细选的、大小均匀的沙子。

这是我平时用来模拟雨声和海浪声的道具。我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地、控制着肌肉,

将那个玻璃瓶拿了出来。我将麦克风从衣领上取下,轻轻地靠近玻璃瓶的瓶口。

现在……我们来听点不一样的声音……我对着麦克风,用几乎听不见的气音说道。

我的声音通过接收器,清晰地传入我自己的耳朵,也一定传入了那个怪物的耳朵里。

我将瓶身缓缓倾斜。沙……沙……沙……细密的沙子,在瓶内缓慢地流动,发出的声音,

像是春蚕在啃食桑叶,又像是微风拂过沙丘。那声音被麦克风忠实地捕捉、放大,

变成了一片绵密而温柔的音景。黑暗中的那个墟,似乎很喜欢这个声音。我能感觉到,

它周围那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减弱了一丝。那团纯粹的黑暗,甚至在我听来,

都变得柔和了一点。……这是……什么?它的意念再次传来,这一次,

冰冷中少了一分沙哑,多了一分流畅。是沙子。我同样在心里回应。

我不知道它能不能听到我的思想,但这是一种下意识的举动。沙子……

它似乎在咀嚼这个词,感受这个词所代表的意念。我继续晃动着瓶子,变换着角度和速度,

让沙子的声音时而像细雨,时而像浪潮。我们还可以听听……水的声音。

我从包里摸出了一个小喷雾瓶。这是我用来做口腔音或者湿声触发的道具。

我将麦克风对准我的嘴唇,然后轻轻按下了喷雾瓶的压泵。呲……

细密的水雾喷在我的嘴唇上,我微微张开嘴,用舌尖搅动着那些微小的水珠。

咕啾……咕啾……这种声音,在AS-MR里被称为口腔音,有的人极度喜欢,

有的人无法接受。它非常私密,非常贴近,仿佛有人在你的耳边,亲密地低语。

我不知道怪物会作何反应,这又是一次堵伯。当那湿润而黏腻的声音,通过麦克风放大后,

传入我的脑海时,我清楚地看到了那团黑暗,剧烈地波动了一下。周围的温度,

骤然下降。一股比之前更强大的、带着强烈占有欲的意念,蛮横地挤进了我的脑子。

……你……过来。我的心猛地一沉。玩脱了。这个声音似乎触动了它某个更深层的开关。

过来……到我这里来……那个意念不依不饶,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拖拽着我的灵魂。

我僵在原地,不敢动。我不知道过去意味着什么。是被它同化?还是被它吞噬?

求求你……救救我们……一个微弱的意念,像蚊子叫一样,从旁边传来。我愣了一下,

转头看去。是那个打喷嚏的女孩。她正用一种祈求的眼神看着我,双手合十,

无声地做着拜托的口型。其他人也是一样。他们眼中充满了恐惧,

但更多的是一种抓住救命稻草的希冀。在他们眼里,我这个能和怪物沟通的人,

是他们唯一的生机。我咬了咬牙。我不能过去。但我可以把声音送过去。

我将麦克风放在地上,然后将那个装沙子的小玻璃瓶,放在了麦克风旁边。我轻轻地,

用指甲,在玻璃瓶身上,敲击起来。叩……叩叩……我的指甲,经过精心修剪,

敲击在玻璃上,声音清脆而有节奏。我没有使用任何旋律,只是最简单的、重复的敲击。

一下,两下,三下……像是有人在深夜,敲响你的房门。又像是,某个被囚禁的人,

在绝望地发出求救信号。叩……叩叩……那股拖拽着我的力量,消失了。那团黑暗,

不再执着于让我过去,而是缓缓地,朝着地面上的麦克风和玻璃瓶,漂浮了过去。

它对这个新的声音,产生了新的兴趣。它悬停在麦克风上方,像是在仔细地观察

这个能发出有趣声音的小东西。趁现在!我对其他人使了个眼色,用口型无声地说道:走!

大家立刻心领神会,一个个像壁虎一样,手脚并用,贴着墙壁,极其缓慢地、无声地,

朝着远离怪物的另一个方向挪动。我也一样,收起了喷雾瓶,丢下了那个玻璃瓶和麦克风,

一步一步地向后退。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我的心脏狂跳,但我知道,

我必须舍弃我的麦克风。那是诱饵。只要怪物还对那个敲击声着迷,我们就有机会逃走。

幸运的是,怪物似乎真的被那个小小的玻璃瓶吸引了。它对我们这些正在逃离的背景噪音

毫不在意。我们成功地退到了走廊的拐角。我最后一个退了进来,回头看了一眼。月光下,

那团纯粹的黑暗,正温柔地、好奇地,用一缕黑雾,轻轻触碰着那个玻璃瓶。然后,

它似乎想模仿我。那缕黑雾,试探着,在玻璃瓶上,笨拙地,敲了一下。梆。

一声沉闷而响亮的声音,突兀地响起。超过了四十分贝。怪物的身体猛地一震。

它被自己发出的声音,激怒了。那团黑暗瞬间暴涨,将那个小小的玻璃瓶和我的麦克风,

连同那一小片地面,瞬间吞噬,腐蚀成了一片虚无。下一秒,它以一种快到无法反应的速度,

朝着我们逃跑的方向,追了过来!第三章“快跑!”一声压抑不住的惊叫,

来自我们这群幸存者中的一个。几乎是同时,所有人都拔腿狂奔。寂静的规则被彻底打破,

恐惧战胜了理智。杂乱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声,在狭长的走廊里回荡,

如同为我们奏响的死亡序曲。而这些声音,无疑是为身后那个暴怒的怪物,

指明了最清晰的方向。我能感觉到,那股冰冷的、毁灭性的气息,正以惊人的速度逼近。

它不再是之前那种好奇的、缓慢的姿态,而是化作了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是我玩火自焚,高估了自己对它的掌控力,也低估了它本性的暴戾。

“这边!”混乱中,一只粗糙有力的大手,猛地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从慌不择路的人群中,

拽向了旁边一扇半开的房门。我踉跄着被拖了进去,身后传来一两声短促的惨叫,

然后戛然而止。“砰!”厚重的木门被重重关上,门外追逐的脚步声和惨叫声,

也仿佛被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房间里一片漆黑,我惊魂未定,大口地喘着气,

试图挣开那只手。“别动,是我。”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我愣了一下,这个声音有点耳熟。

是之前那个呵斥哭腔男的粗犷声音。“谢谢。”我稳了稳心神,轻声道谢。刚才如果不是他,

我恐怕已经和门外那些人一样,被怪物吞噬了。“谢什么,你救了我们一次,

我还你一次而已。”男人松开了手,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我叫李伟,退伍军人。

”“安眠。”我报上自己的名字,同时快速打量着这个房间。这是一间小小的储藏室,

堆满了杂物,只有一扇紧闭的铁窗,透不进一丝光。关上门后,

这里就成了一个绝对密闭的黑暗空间。“嘘。”李伟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立刻屏住了呼吸。门外,那股冰冷的气息,停在了我们的门口。没有撞门,没有抓挠,

只有一片死寂。但我和李伟都清楚,它就在外面。它在听。在等。等我们发出任何一丝声音,

然后破门而入。我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刚才逃跑时,我把所有的ASMR道具,

连同那个最重要的麦克风,都丢在了外面。我现在赤手空拳,

没有任何可以和它“沟通”的工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门外的“墟”,极有耐心。

它就像一个最顶级的猎人,静静地等待着猎物自己露出破绽。我和李伟背靠着冰冷的墙壁,

连心跳都仿佛要停止了。不能这样下去。我们的体力在消耗,精神在紧绷,

迟早会有一方先撑不住。我必须做点什么。没有了麦克风,我还有我的声音,我的身体。

我闭上眼睛,努力回忆着那些能创造声音的技巧。有了。我慢慢地,慢慢地,抬起我的右手,

将食指和中指,并拢在一起。然后,我将指尖,轻轻地,放在了我自己的左手手腕上。那里,

是我的桡动脉。我能清晰地感受到,皮肤下,那一下又一下,沉稳而有力的搏动。我的手指,

跟随着脉搏的节奏,极其轻微地,在皮肤上,敲击着。“哒……哒……哒……”那声音,

轻到几乎无法听闻。但在我和李伟之间这片极致的寂静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李伟惊愕地看向我,眼神里充满了不解。但他没有出声,选择了相信我。我全神贯注,

将所有的意念,都集中在我的指尖。一下,又一下。我在用自己的脉搏,为怪物演奏。

我在告诉它:我还活着。我在这里。听,我的心还在跳。门外,那股冰冷的压迫感,

似乎有了一丝微妙的变化。那股暴戾的、毁灭性的气息,正在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

是之前那种……好奇的、探究的意念。它没有再用思维直接冲击我的大脑,

而是像一个害羞的孩子,远远地,“观察”着我制造出的这微弱声响。有效果!我心中一喜,

继续保持着指尖的敲击。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分钟,也许是一个小时。

门外那股冰冷的气息,终于,缓缓地退去了。我和李伟同时松了一口气,

整个人都虚脱般地靠在了墙上。“你……到底是什么人?

”李伟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难以置信。“一个主播。”我苦笑了一下。“主播?

”李伟显然无法将这个词和刚才发生的诡异事件联系起来,“什么样的……主播?

”“ASMR助眠主播。”我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制造各种声音,哄人睡觉的。

”李伟沉默了。他那张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的脸上,一定写满了荒诞。

“那东西……那个怪物,”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它好像……很喜欢你的声音?

”“准确来说,是喜欢我制造出的,低于某个分贝的、有规律的声音。”我纠正道,

“它就像一个孤独了太久的人,任何新奇的、温柔的东西,都能吸引它。”“所以,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李伟问道,语气里,已经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依赖,

“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得找到出去的路。”我说,“而且,我需要找回我的工具,

至少,得找到一个麦克风。”没有了专业的收音设备,我的能力大打折扣。

光靠手指敲击脉搏这种方法,只能勉强自保,根本无法进行更复杂的“沟通”和“安抚”。

我们在储藏室里又等了一会儿,确定怪物已经走远,才敢小心翼翼地推开门。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地上残留的几滩深色的、像是被强酸腐蚀过的痕迹,

证明着刚才这里发生过一场屠杀。“我们得去找找,看有没有其他幸存者。”李伟低声说,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军人特有的不忍。我点了点头。我们一前一后,像两只幽灵,

在死寂的古堡里穿行。每一步都落在厚厚的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丝声响。很快,

我们在一个图书室里,找到了另外三个幸存者。就是之前和我一起的那个女孩,

还有另外两个男人。他们躲在巨大的书架后面,吓得瑟瑟发抖。看到我们,

他们像是看到了救星。“嘘。”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用口型问他们,“还有其他人吗?

”女孩拼命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看来,第一轮的筛选,就只剩下我们五个人了。

我心情沉重,但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我开始在图书室里翻找,

希望能找到可以替代麦克风的东西。“你在找什么?”李伟问。

“任何可以放大微小声音的东西。”我的目光扫过满是灰尘的书架,

落在了一本摊开的、巨大的羊皮纸古书上。古书的旁边,放着一个黄铜制的老式助听器。

那是一个喇叭状的、纯物理扩音装置。我的眼睛瞬间亮了。我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助听器,

将喇叭口对着我的嘴,另一端凑到耳边。我试着发出一声轻微的气音。

“呼……”经过喇叭的汇聚和放大,那声音变得清晰可闻。虽然比不上我专业的电子设备,

但在这个地方,这已经是神器了!就在我为找到了新工具而感到兴奋时,

一股熟悉的、冰冷的意念,再次悄无声息地,笼罩了整个图书室。是那个“墟”。

它又跟过来了。它不是被声音吸引过来的,因为我们一直很安静。它是……冲着我来的。

一个带着强烈占有欲的念头,在我的脑海中响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都要霸道。

“……不准……和他们……在一起。”下一秒,图书室的门,“砰”的一声,

在我身后重重关上。紧接着,一排排巨大的书架,开始自行移动,发出沉重的摩擦声,

将我与其他四个人,隔绝开来。“安眠!”李伟的惊呼声,被厚重的书架挡住,

变得模糊不清。我被困住了。被那个怪物,困在了这个由书本组成的、密不透风的牢笼里。

它在像追星一样跟着我,为我清除障碍,现在,它要把我从我的“同伴”身边,彻底隔离开。

只为了,能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听”我。第四章书架组成的墙壁,

将我和李伟他们完全隔开。我能听到他们在另一边焦急地呼喊我的名字,

甚至试图推开沉重的书架,但一切都是徒劳。这片空间,已经被那个怪物完全掌控。

“……安静了。”那个冰冷的意念在我脑中响起,带着一丝心满意足的愉悦。

我握紧了手中的黄铜助听器,背靠着冰冷的书架,全身的神经都紧绷着。一团熟悉的黑暗,

从书架的缝隙中,缓缓地滲透出来,在我的面前,凝聚成形。它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

像一团流动的、深不见底的墨。在墨团的中心,我甚至能隐约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

它离我只有不到三米的距离,静静地悬浮着。我能感觉到,它的“视线”,

正牢牢地锁定着我。“你……为什么要和他们在一起?”它的意念里带着不解,

“他们……很吵。”我没有立刻回答。我在评估眼前的状况。它似乎没有恶意,

至少暂时没有。它只是想把我“私藏”起来,创造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绝对安静的环境。

这种强烈的占有欲,让我感到毛骨悚然,但同时也给了我一丝可乘之机。“他们是我的同伴。

”我尝试着在心里回应它。“同伴?”怪物似乎无法理解这个词,

“同伴……就是发出……噪音……的东西?”在它的世界里,

似乎只有两种东西:能发出“好听”声音的我和会发出“噪音”的其他人。

我决定换一种它能理解的方式来沟通。我举起手中的黄铜助听器,将喇叭口对准自己,

另一端,却没有放在我的耳边,而是朝向了它。我不知道它有没有“耳朵”,但我想,

它一定能感知到声音的来源。“我们来玩个游戏,好吗?”我用气音,轻柔地说道。

声音通过助听器的喇叭,被汇聚成一束,清晰地传递出去。那团黑暗波动了一下,

似乎对“游戏”这个词产生了兴趣。“……游戏?”“是的,一个关于声音的游戏。

”我说着,缓缓地蹲下身,从地上那本巨大的羊皮纸古书上,撕下了一小角。我的动作很轻,

羊皮纸被撕开时,发出“嘶啦”一声轻响。怪物猛地一缩,

似乎对这种突然出现的声音有些警惕。“别怕。”我安抚道,然后将那一小角羊皮纸,

放在手心,用另一只手的手指,在上面轻轻地、有节奏地,划动着。

“沙沙……沙沙……”那声音,像是干燥的秋叶,在地上被风吹动。我一边制造着声音,

一边用气音,通过助听器,为它“解说”。“听……这是……叶子的声音。秋天,风吹过,

叶子就会这样唱歌。”那团黑暗,慢慢地,放松了下来。它重新向我靠近了一些,

好奇地“盯着”我手心里的那片羊皮纸。“……叶子……唱歌?”“是的。”我耐心地回应,

“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会唱歌。雨滴,会唱滴答滴答的歌。小溪,会唱哗啦哗啦的歌。而我,

可以把这些歌,唱给你听。”我将这称之为,为它构建一个“安全区”。

一个用我熟悉的声音,为它,也为我,构建的一个短暂的、虚假的、但却能带来平静的区域。

怪物似乎被我的话迷住了。“……雨滴……小溪……”它喃喃地重复着,那团黑暗的波动,

变得越来越柔和。我趁热打铁,又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掉落的羽毛笔。我用羽毛的那一端,

轻轻地扫过助听器的喇叭口。“簌簌……簌簌……”那声音,轻柔得像是恋人的爱抚。

“这是羽毛的声音,像不像……有人在你的耳边,轻轻吹气?”我说这话时,

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在诱惑一个怪物。用声音,用想象,诱惑一个不懂情感,

只对声音有感觉的、禁欲了千年的怪物。果然,那团黑暗,剧烈地颤动了一下。

一股灼热而陌生的情绪,混杂着强烈的占有欲,瞬间冲刷着我的大脑。

“……我的……”它的意念变得有些混乱,但那两个字,却无比清晰。

“……你是……我的……”它开始向我逼近,那团墨色的黑暗,伸出了一缕缕触须,

想要触碰我。我心里警铃大作,立刻停止了声音,向后退了一步。那些触须,停在了半空中,

仿佛有些不知所措。“……为什么……停了?”它的意念里,带上了一丝委屈和焦躁。

“你吓到我了。”我看着它,在心里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你想继续听,就必须答应我,

不能靠我太近,也不能……伤害我的同伴。”这是我的条件,也是我的试探。怪物沉默了。

那团黑暗在原地不停地翻涌,显示出它内心的挣扎。一边,

是它从未体验过的、令它着迷的声音。另一边,

是它千年以来形成的、对一切“噪音”源头的憎恶和毁灭欲。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

我耐心地等待着,手心里全是汗。不知过了多久,那团翻涌的黑暗,终于渐渐平息了下来。

“……好。”它吐出了一个字。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下一秒,

那些挡住我和李伟他们的巨大书架,发出了沉重的“嘎吱”声,缓缓地,移回了原位。

一条通道,重新出现在我面前。通道的另一头,李伟和另外三个人,正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和……我面前那团悬浮的黑暗。“安眠,你……”李伟的话说了一半,就卡在了喉咙里。

他看到了怪物,也看到了怪物对我表现出的,那种诡异的“顺从”。我没有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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